何关当时瞪得气血上涌,有一股冲动,恨不得上前去把她抱在怀里,狠狠地吻着。
本想晾她个几日,好好收伏这个顽皮的丫头,谁想到她倒是去哪儿都能随遇而安,才不过几日,就收伏了一群蛇妖,整日绕着她献殷勤。
何关烦躁地在屋子里跺步,她不来找他,难不成要由他去找她?若是如此,他岂不是白冷着她了?
该死的臭丫头,她不是喜欢他吗?还说喜欢一个人是一种修行,她修行到哪儿去了?成天跟蛇妖们鬼混!
何关低低骂着,却忘了这还是他起的头,故意冷落她,不去伺候她,所有事全让蛇妖们代劳,这会儿却怪她不来找他伺候了。
可他哪里知道,符圆圆是在等,她知道他身上的怒火已经消了,却老是故意不理她,对她态度冷淡。
她想跟他撒娇,缠着他窝在他怀里,亲亲他、蹭蹭他,不过这也需要机会呀!
如今她身上的伤已经好了许多,结的痂都掉了,只留下淡淡的粉红,这狐草果真有生肌之效,见自己身上痊愈得差不多,是该给自己制造一些机会了。
她穿好衣裳,走出屋子,朝何关所住的屋子走去,来至门前,举起手正要敲门时,却听到里头有女子轻浅的笑声。
她感到狐疑,悄悄来到窗口,朝屋里看去,便愣住了。
只见何关横躺在床上,而他身边却有三名妖艳的女子正伺候着他。
一名女子跪在一旁,为他剥着果子,把果实亲手喂入他嘴里,一名女子跪在他身后,用木梳为他梳理一头墨发,而床前的女子则捧着水盆和手巾,随时为他拭手。
至于何关,他嘴角勾着笑,享受着美人们的伺候。
“何关大人——”喂他果子的女子用轻柔的嗓音说:“小妖仰慕大人已久,愿意一辈子服侍大人。”
梳头的女子也附和道:“咱们三姊妹今日能有幸伺候大人,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捧着水盆的女子娇滴滴地央求,“只要大人开口,咱们三姊妹都随大人的意,一切听凭大人差遣。”
何关伸手勾起床前女子的下巴,言语暧昧地问道,“是吗?我叫你们做什么,你们都愿意?”
“是的,大人,任君使唤。”三名女子同时回应,嗓音娇嗲,甚至偎近身子,柔若无骨似地黏在他身上。
何关轻笑,把脸移近,在她们耳边轻声细语,引得女子们笑语不断。
符圆圆目睹这一切,打眉沉吟了会儿,便默默转身离去。
待门外的人一离开,何关原本带笑的神情立即敛下,沉声命令。
“本公子乏了,退下。”
何关手一挥,三名女子立即恢复元身,化成雌蛇妖,在他周身漠冷的威压下噤若寒蝉地退下,不敢有半分耽搁。
它们能够化为人形,完全是他赐予的妖术,藉由他的法力幻化人形,享受了短暂的乐趣。
他知道圆圆在门外,因此故意让她看到,藉此激她一下,好让她紧张。
他挥退蛇妖后,便一人在屋内饮酒。
其实不管是饮酒还是吃果子,不过是尝尝味道罢了。他耐心地等着符圆圆,但是左等右等,都过了午膳时刻,也没等到丫头来跟他撒娇道歉或是吃醋。
这丫头该不会自己跑回屋子里伤心了吧?
何关想到此,便有些坐不住,但随即一想,磨磨她也好,看她下次还敢不敢这么玩他?
等她来了,若她跟他抗议那三名女子,那么他正好藉此训她,以后不准跟其它雄蛇妖太过接近。
做好这打算后,他又等了半个时辰,可仍迟迟等不到人,他决定去看她。若是她真的在屋里哭,他就乘机问她哭什么,给她一个机会诉苦,然后哄哄她。
想到这里,他便站起身往她屋子走去。来到她屋前,他推门而入,左右看了看,都没见到人,于是他又去外头寻她,也没见到她的影子。
他抓了一只平日伺候她的蛇妖来问,蛇妖也说没看到,何关继续去找,问了许多蛇妖后,都无蛇知道她在哪儿。
他脸色越来越阴沉。“立刻把她给本公子找出来,若是找不到,我就将你们挫骨扬灰,毁了这座山头。”
在他的警告下,蛇妖们慌了,连忙派人到处去找,找不到就打听,最后有一只看守山门的小蛇妖被带到何关面前,它跪在地上,颤巍巍地禀报。
“禀大人,符仙子出洞了……”何关一听,当场震怒,手中黑雾如盘丝,将跪在地上的蛇妖缠得差点透不过气。
“谁准你放她出洞的!”
“大、大人饶命——仙子说她的狐草没了,要去找狐草作药,她说已经跟您说过了,小的才——唔——”
蛇妖七寸被制,盘丝掐得它口吐舌信,无法收回嘴里,面色苍白,在同乎就要毙命之际,盘丝突然一松,将它丢开。
“滚——”
何关一声暴喝,吓得众蛇妖四处逃窜,两名蛇妖把躺在地上的兄弟用尾巴一卷,匆匆拖走。
何关愤怒地低咒,这个臭丫头居然背着他偷偷出去,打算自己找狐草,简直存心跟他过不去!他发誓等抓到她,非脱她裤子打屁股不可。
至于另一头的符圆圆,此刻已经出洞走了一段路程。她之所以不告而别,便是存心气何关的。
她虽然法力差,但她的脑子可不差,她知道那三名女子是蛇妖,因为她嗅得出妖气,可他居然让那三名女子伺候他,还故意在她面前跟她们调笑?
因此回到屋里后,她便简单收拾东西离开了。
想故意让她看到是吧?她看了,然后如他所愿,她出走给他看,哼!
她不怕与何关分开,因为只要一声召唤,何关便来了,但她偏不召唤他,让他急一急。
这民间的话本子她也看得不少,冤家之间互斗的戏码她都能倒背如流,何关既然想激她,她就演一场小媳妇伤心出走记给他瞧,才不枉费他安排的一场好戏。
她慢悠悠地在山路上走着,一路看风影,偶尔停下一歇歇脚,顺便等着有人追来兴师问罪。
她漫无目的走了两个时辰,忽而山风呼啸,周身吹起一阵狂风,树叶在她周围飞舞,恍若一道墙,将她困在中间。
她立即捏了一个诀,破了此阵,树叶纷纷掉落,彷佛下了一场雪,飘得她全身都是叶子。
她轻轻拍落沾在身上的吐子,忽然感到腰间一紧,原来是树藤缠上她的腰,她立即施展仙法,张开的手心冒出一把利剑,她挥剑砍断树藤,同时提气纵身一跃。
不过她才刚要飞出去,脚上却绊了下,原来是被树藤卷住了脚踝,她挥剑斩断,随即一阵狂风扫来,挟带着灰尘,呛得她猛烈咳嗽,乱了真气,身子便从空中落下。
她尖叫一声,因为她下头可是山路旁的万丈深渊,掉下去可不是开玩笑的,不过她身子才落一半,便被黑雾卷过去,落入一道宽阔熟悉的怀抱里。
她不用看,只闻气息便知道是何关。她立即伸手紧紧抱住他,就像在大海中攀住浮木一般。
“好可怕,吓死我了,呜呜呜——”她把脸埋在他颈窝处,呜呜哭着。
“不过是简单的妖术就把你吓的,你就这点出息!”
他果然追来了,而且还会骂她,那就表示他在乎她。
符圆圆死死巴着他,继续呜咽道,“你又欺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