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圆圆瞠目结舌地瞪着灵毓,她此刻是人身狐脸一头金色长发垂肩,两手拿着条长布巾,正在给自己洗身子,若不是亲眼看见,光从屏风后头瞧影子,不会知道是她。
“灵毓?怎、怎么是你?你、你在干么?”
灵毓转过头来,瞧见符圆圆,立即露出了性感的笑容。“原来是仙子呀,我家主人命令我在这儿洗澡。”
“命令你在这儿洗澡?为什么?”
“因为我让她化为人身,装成是我,好让我在一旁看看,是谁半夜偷偷跑进我屋子里翻找翻西的?”冉绝低沉的嗓音如暗夜投石的古井深潭,令人心头一颤。他的气息就在她耳边,人就站在她身后,神不知鬼不觉的,连点声息也无,她以为自己的行动够小心隐密了,却没想到这一切早在师克的掌控中,等着她自投罗网,掉进他设下的陷阱里。
符圆圆心惊胆跳地转头,对上师兄深不见底又透着犀利的眼瞳,一如照妖镜一般,将她鬼祟的行止全看得清清楚楚。
“师兄……”她困难地吞咽着口水。这时候她实在挤不出顽皮的笑容来,因为师兄的气场完全笼罩住她,再度压得她喘不过来。
他身上的气场总会让她心跳加快,密密麻麻的似一张网,像要将她困住一般,让她迷失在云雾中,伸手不见五指。
他的人此刻靠得很过,弯着身子,两手放在她左右两旁,虽然没碰到她,却将她的人全置于他高大的身子下,令她不敢动弹,因为一动,就会碰到他。
符圆圆的心跳又加快了,在冉师兄的逼视下,她缩着身子,似一只误闯陷阱的可怜小猫。
冉绝意味深长地盯着她,“这么晚了,你到我屋子里来想找什么?”语调虽是质问,但他的姿势却是暖昧的,峻凛的脸宠靠得太近,呼出的气息足以撩起她垂在脸蛋上的几丝鬓发。
“我……”她根本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觉得这气息很危险,想逃开,身子却动弹不得,她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心中焦急得不得了。
“嗯?怎么不说话?”冉绝目光如渊,直直地锁住她。
符圆圆美眸闪过一抹诡亮,原本怯怕的眼神,此刻却换上魅惑的眯笑。
“真不好玩,居然被你发现了。”姑娘家天真的语气里,带着不服气的娇嗔。
冉绝一怔。“玩?”
何关笑咪咪地转过身子,与他面对面,一双灼亮星的美眸盯进他眼中,语气是不满的轻哼。
“我本来是想趁着师兄洗澡时来偷你的东西,只可惜被你摆了一道,真不好玩。”
冉绝恍悟,不禁无奈失笑,“师妹,你也太大胆了,好歹我在洗澡,你就这样闯进来,不怕……”
“怕什么?”何关眨着眼,娇蛮地瞅着他,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
冉绝心头一跳,被她瞧得脸又红了,却又故意摆出师兄的姿态,低声斥责。
“你一个姑娘家,半夜闯入男人的屋里,就不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我怕什么?反正洗澡的是狐狸,我还真没看过,正好见识见识。”说完还大胆的转头去看灵毓洗澡。
灵毓被这么一瞧,禁不住害羞得红了脸,浑身都发烫了,能被何关大人偷窥,她三生有幸哪!
冉绝一愣,继而拧眉,搂住她的肩,带她绕过屏风,低斥道:“非礼忽视,幸好那只是只狐狸,要不然——”
“要不然我看了对方的裸身,就得负责了是吗?”何关捂着嘴,格格笑道,“好啊,不然大师兄把那金毛狐狸让给我好了。”
冉绝拧眉,“胡说,她是召唤兽,与我签了死誓,不得随意更换主人的。”
“既然如此,那么我吃亏点,跟你要那张面具好了。”
冉绝这才恍悟,原来她的目的是想偷面具,难怪在他屋里到处翻找。他伸出左手,张开手心,一张银色面具赫然出现。
“你想要这面具?”
何关见到面具,立刻伸手要拿,但冉绝把手移开,让他扑了空,他抬头看向冉绝,立刻起嘴,可怜兮兮地央求。
“师兄,这面具给我吧,你法力那么高强,根本不需要这个法器,我就不同了,法器越多,我才越安心。”
冉绝望着符圆圆娇美动人的神情,在他有生之年,何曾见过师妹如此向他撒娇过?每一回师妹见到他,不是拘谨着,便是恭敬疏离,他多么企盼有一日也能见她对自己任性一回、撒娇一回,甚至是耍赖也好,就像她对其它师兄师姊那般顽皮的对待他。
没想到他终于等到了,师妹对他的态度不再像以往那般害怕,甚至会主动亲近他,会对他哭,也会对他央求,这样的她让他惊喜交加,一颗心因她的娇美而怦然心动,再也把持不住。
可他哪里晓得,眼前对他笑得魅惑众生的师妹其实是何关,符圆圆因为害怕大师兄,早就缩头缩脑的躲起来了,改由何关作主。
何关本就是男女通吃的祸水蝴蝶妖,又吸了狐仙的灵气,自然将符圆圆那三套死皮赖脸的本事学得唯妙哨肖,甚至还能发扬光大。
他瞧出了冉绝对符圆圆的心思,本想趁此机会勾他一下,目的只是为了得到面具,打算点到为止,东西拿了就跑。
却不料这一勾,勾出了冉绝压抑多年的欲火,他忽而将符圆圆搂在怀里,低下脸,温柔地对她说:“你放心,不光是这面具,等我们成了亲,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
何关望着冉绝,天真清澈的美眸里暗藏着危险,漂亮的唇瓣弯起浅笑。
“师兄,你是在说笑吗?”
“我没有说笑,原本我是打算将你带回仙门,再与你说这事的,但现在先告诉你也无妨。”他伸手轻轻抚上她的脸蛋,神情是以往所没有的柔情,赤裸裸地呈现在眼前,“仙门师父都同意你我的婚事了。”
符圆圆没有慌张或惊喜,而是笑了,应该说是何关恶狠狠地笑了,他把脸上那只吃豆腐的手像打蚊子一样拍掉。
“师父们同意?怪了,怎么从来没有人问过我同不同意?”
冉绝顿了下,投有生气,却是沉重地问:“你不愿意?”
当然不愿意!丫头是他的口中肉,哪能被他人叼去,这小子竟敢打他女人的主意!
话正要出口,何关想到面具,及时忍住,心中邪升起,却笑得更加娇艳了。
“静——”他本要说静观那臭女人,但及时改口。“我师父也同意了?”
“静观师父不反对。”
那个臭女人!
冉绝没说的是,静观师父虽未反对,却告诉他,若他能说服圆圆同意,她做师父的没意见,冉绝有私心,没把这话说出来,其实有没有说都没差,因为他相信自己可以说服符师妹。
他喜欢她很久了,总是利用机会指导她练功,悉心教她、照顾她,他看着她一天一天长成了大姑娘,想得到她的心思也一天一天在他心中生根滋长。
他觉得她就该是属于他的。
“仙门的师父都一致认为,你练功练得不好,性子总是定不下来,腾云驾雾的本事到现在还学不好,若是遇上妖,没我照应,你可怎么行?”
何关咬牙道:“这是我的事。”
冉绝摇摇头,“你十岁时遇上猪妖,被它追着跑,还是我赶跑的,十一岁御剑登山顶,被大风吹落千丈崖,是我接住你的,十二岁被厉鬼压床,哭着灵魂出窍,是我发现你的,十三岁与桃树妖斗法,结果被人家用桃子收买了,还有十四岁——”
冉绝——举出符圆圆修仙不及格的种种事迹,何关听了嘴角猛抽,越听越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