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不要再虐待自己的伤口了。」许慈低下头,开始替他缠上那缠了一半的长布条。
「嗯!」南宫沛乖乖的受教。
「好了。」将尾端结成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她终于完成了包扎的重任。
「小慈儿,妳不觉得我这样很像一件等待被拆开的礼物吗?」他拨弄着腰间的蝴蝶结,似笑非笑的瞅着她。
「不会啊!这样很好看。」她看穿了他试图转移她心思的伎俩,轻声催促道:「还是说说你和旭大哥之间的交易吧!」
「其实我和妳也有一个没达成的交易。」南宫沛说得有些艰涩。
「嗯!我记得。」想起了交易失败后他在树林里强吻她的画面,她的一张小脸忍不住红了起来。
「妳没答应的那个交易,后来我又向老五提出了,就在那天晚上,妳睡着之后。」既然打算都让她知道,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他的回答是什么?」心中涌起浓浓的不祥之感,她的语气微弱且颤抖。
「妳以为他的回答是什么?」南宫沛伸手抚摸那细致的脸蛋,满是疼惜和爱意的看着她。
已经不需要他再用任何言语来说明,因为从他的眼神里已经告诉了她那答案是什么。
「不,我不相信!」她直觉的想要否认这残酷的事实,「这、这实在是太荒谬了,旭大哥不可能这么做!」
「难道妳从没想过为什么石头死了,而老五却只是失踪而已吗?」
「可是……」不是她没想过,而是这结论太过于可怕,她不敢想呀!
「难道妳就没想过为什么妳睡得那么熟吗?」南宫沛步步紧逼,今天一定要让她看清事实。
是啊!为什么她会睡得这么熟呢?她一向浅眠,稍微有一点动静就会醒来的她无法想象一个人在自己身边被杀死了,自己却睡得像只猪!
「难道……不,这、这……」许慈无法承受的频摇头。
「妳是被人点了睡穴才会睡得这么熟,而帮妳点住穴道的人用的就是南宫家特有的手法,只有南宫家的嫡传子弟才会这手功夫。」南宫沛戳破了她的幻梦。
「可是你也是南宫家的人,也有可能是你……」她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试图做最后的反击。
「小慈儿,妳不能在前一刻选择相信我,后一刻又将我推开。」他告诉自己不要在意,她只是太伤心才会这么说,司是他仍有些受伤的黯下脸色。
「不,不会是你杀的。」许慈混沌的头脑总算有些清醒。也许他身上有着恶质的因子,却不是一个贪婪的人。可是她的内心仍有许多疑问,「为什么你宁愿让我恨你、猜疑你,也不告诉我?为什么你宁愿弄伤自己,也不愿让伤口痊愈?为什么你……」
「因为我爱妳,所以不希望妳受到一丁点伤害。」南宫沛又一次告白,这小傻瓜,他都做得这么明显了,她竟然还不懂!
「即使我永远无法响应你,你也爱我吗?」虽然残忍,但她仍这么问了。
「是。」他点头道,虽然他知道他会心痛至死,但他不后悔。
他居然这么爱她!她从没想过像他这样的人也会有如此深情的一面,更没经验面对这种放在自己面前的炽热情感。
一时之间她竟不由得痴了、怔了。
「你、你还没告诉我,你自己撕扯伤口的原因呢?」许慈吶吶的问。
「因为我不能让妳离开草庐。」
「为什么?」她不解的睁大眼,这跟她离开这里有啥开系。
「因为老五要成亲了。」他沉痛的说,南宫家的老五与两淮盐商的妹妹成亲的消息早已传遍大江南北。唯一不知道的,恐怕也只有这与世隔绝的草庐了。
虽然南宫旭要成亲了,新娘却不是她的事实很残酷,可--既然他决定了要彼此坦诚,他就不会再有丝毫的隐瞒。
「成、成亲?旭大哥怎可能和别的女人成亲?」许慈整个人怔住了,脑子一下子无法消化这突如其来的惊人讯息。
「他为什么不可能和别的女人成亲?」南宫沛反问。
「因为藏宝图在我这里!」她慌张的脱口而出,浑然没意识到自己竟将旭大哥的小秘密给抖了出来。
「藏宝图在妳这里,妳确定?」南宫沛的胸口一窒,整个人好像被闷锤击中。他无法相信自己爱上的居然是个小骗子!
「嗯!」她虽然知道自己说漏嘴,却也没有撒谎的习惯,只得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妳、妳居然欺骗我!」他英俊的脸庞一阵扭曲,脸色更是铁青一片。
「这、这是有原因,我、我可以解释……」许慈想解释,可心里越急嘴里就越说不清楚。
「妳--也骗了我!」他满心以为她是值得自己爱上、好好疼爱的好女人,没想到居然也是个小骗子!那种从天堂跌进地狱的感觉,让他才变得温暖些的心又一次凉透了。
「南宫沛你听说我,我不是,我……呃……」许慈的话还没说完,南宫沛的大手已经扼住她的细颈,将她的呼吸连同她未竟的话语一起扼死在她的喉咙里!
从她模糊的视野里看去,他的眼睛发红、脸庞也整个扭曲了。看得出来他是真的想杀她,可是她又从他的眼底发现了一丝深沉的痛苦。也是因为这样,他加诸于她的痛苦似乎已不是那么恐怖了。
「爷,您、您在做什么?」听见草庐里不同寻常的动静,凌海冲进来却发现他的爷正要掐死自己心爱的女人,吓得他赶忙扑过来阻止,可是他怎么也掰不开南宫沛的手指,急得在他耳边大喊大叫,「爷,您清醒一些呀!您快放手,您要掐死许小姐了!」
掐死--许小姐--许慈?!
凌海的声音穿透了那些原本笼罩着南宫沛的血色迷雾,他回过神来,却惊见自己的双手掐住了许慈的脖子,她的脸庞已经紫涨得吓人!
「我、我不是……」故意的!他松开了手,失去知觉的许慈顺势软软的躺在地上。
她没声没气的,就连胸膛也不见起伏的波动。
「我、我杀死她了!」南宫沛整个人失魂落魄,脸色更是如死人一样惨白。
「爷,许小姐没事,她没事啊!」凌海蹲下来试了试许慈的鼻息,发现虽然有些微弱,但仍属正常范围。他试图唤醒他的爷,可这次他的声音却穿不透南宫沛的耳里。
「我杀死她了!为什么我总是杀死自己喜欢的人?」在幻觉里,这次景象和多年前的重迭在一起,南宫沛语无伦次的狂喊,「他们说的对,凶手,我是一个凶手!」
他的眼眸里净是混乱与内疚,左手抓住了才刚扼住她喉咙的右手一使劲。「喀嚓」一声,中指已经给他拗断了。
凌海被爷的举动吓得魂飞魄散,眼见他抓住了右手食指还要拗,急中生智一把抱起了晕倒在地上的许慈塞进他怀里。
「爷,您瞧瞧,许小姐没事!」他大着胆子抓着南宫沛没受伤的手,凑到许慈的鼻下。「您看,真的没事!许小姐还有呼吸。」
虽然微弱,可指尖仍能感觉到一种温暖的气息。
「没事、没事,我的小慈儿真的没事。」南宫沛满脸的狂乱消退了一些,不断喃喃自语着。
「爷……」见状,凌海才松了口气,却惊见爷整个人好似玉山倾倒一般,连带在他怀里的许慈一起压了过来。
天哪!他凌海虽然也算孔武有力,可是这两个人一齐压过来,也让他好不狼狈呢!
他好不容易才将人扶稳了,南宫沛身后却忽然探出一个脑袋,手里还拿着一根明晃晃的银针。
「呃,你是……」凌海被他吓了一大跳。
「草庐主人孟三。」那人笑嘻嘻的自我介绍,「我怕他在疯狂之中会伤了他的心脉,所以就封了他的穴道。」
「原来如此啊!有劳孟先生了。」
可是看看自家情根深种的爷,再看看爷怀里差点被掐死的许慈,这一对还真是前途多难呀!
「唉!」一种无力的感觉充斥了凌海的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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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沛一醒来就守在许慈的床前,她沉沉昏睡着,脸上那骇人的紫色已经消退,脸色除了有些苍白外,看起来和平常没什么两样。
「她还好吧?」虽然被扼住脖子的不是他,被伤了喉咙的也不是他,可他的声音却是嘶哑的。
「嗯!喉咙有些受伤,恐怕声音会哑上几天,其它没什么大碍。」草庐主人简单的回答道。
她没事,她没事!南宫沛那颗自她昏迷后就一直提在半空的心,终于有些放下了。
「唉!不是我爱说你,你是怎么当人家相公的?小两口就算有什么意见不合,也不能死命的掐住小娘子的脖子呀!」草庐主人对许慈很有好感,一逮到机会就开始碎碎念,「再说,这些日子多亏了小娘子辛苦照顾你,就算没功劳也有苦劳,你这做人家相公的一点都没有相公的样子,别说体恤了,还……」
「我确实没有做人家相公的样子。」南宫沛紧皱眉头,黯然的望着床上那张虚弱惨白的小脸。
他粗大的手指抚上了她细致的肌肤,目光触及她的颈间,那被他掐过的痕迹印在雪白的肌肤上,让他狠狠的震了一下。
天哪!他、他差点就杀死她了!他无法想象,如果不是凌海及时阻止他,那结果……
「天哪!」他痛苦的低吼,颤抖的手指抚摸上那半圈微微突起的紫红色印痕,那双狭长的黑眸里满是狂乱的神色。
一模一样的扼痕、一模一样的纤细脖颈、一模一样的……
南宫沛曾经坚信自己不会是杀死兰儿的凶手,即使她是死在他的房中,即使身边的人都认为是他杀的,即使……可如今看着许慈脖子上鲜明的掐痕,他忽然不再那么确定了。
他无法想象一觉醒来竟然发现她被自己扼死在枕上的感觉是怎样的,他甚至无法忍受想象自己会伤害她的事!
「唔……」许慈迷迷糊糊中好像听见有人在耳边说话,于是努力睁开了黏在一起的眼睛,居然就看见了一双大手。
昏迷前的恐怖记忆太过于深刻,恍惚中她还以为它们又要来掐她的脖子了。她吓得尖叫,双手赶忙护着脖子在床上瑟缩成一团。
她、她果然怕他了!南宫沛的眉眼痛苦的皱成一团,自责的情绪重重笼罩了他。
「呃,你……」许慈想说什么,可是她的喉咙痛得很,只能发出一些沙哑的单音。
南宫沛无言的盯着她,过了一会,转身狂乱的冲出草庐。
凌海见状,也跟着他的爷离去,深怕爷在自责之下,做了伤害自己的事情。
强烈的劲气使得他们身后刮起了一阵小旋风,草庐里的许多东西被吹得一团乱。
看着他们接连跑掉的背影,许慈怔怔的坐在床上,忘了害怕,半天回不过神来。
「啧啧!」真不知他这可怜的草庐还能抵抗几次人造旋风!草庐主人一边忙着收拾,一边为自己居然救了个火爆浪子而哀声叹气。最可怜的是,他还得劝那个比他更可怜的小娘子,「妳就别担心了,妳家相公很快就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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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海原本以为他的爷只是想去外面透透气而已,孰料他居然越奔越快、越跑越远,甚至还在树林里狂笑起来。
「爷,您怎么了?」他顾不了以下犯上,抢上前拦住了南宫沛,问道。
「你知道吗?她才对我说她不相信是我杀了兰儿,可是才一转眼我就差点杀了她!你说还有没有比这更讽刺的事?哈哈哈哈……」南宫沛狂笑出了眼泪,他的笑声简直比哭声还要令凌海害怕。
「爷……您不回草庐吗?」凌海战战兢兢的,只希望回草庐后许慈能够安抚他的狂乱。
可--
「我还能若无其事的回去吗?」南宫沛痛苦的朝天大喊,「我差点杀了她啊!就像我杀死兰儿一样。」
「爷您并没有杀死兰姑娘。」
「你觉得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后,我还能信任自己的判断力吗?」他举起了他的右手,那断指之处已经肿起。「我记得我用这只手扼住她喉咙时的感觉,我也清楚的知道我扼住的是她,可是我的心中有一个魔鬼在告诉我:『掐下去,只要掐下去她就是你的。』」他已经呈现混乱状态。
「爷……」凌海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只能在一旁干著急。
「你有没有看见,她醒来时看到我时那害怕的目光,我感觉自己好像已经死了似的……」说到这里,他这个玩世不恭的大男人竟然哽咽了。「我怕,我真的怕自己会再次伤害她!」
「那五少爷的婚事……」
「老五的婚礼?」对啊!他至少还可以为她做这件事!南宫沛的眼眸稍恢复些正常,并闪过些光彩。
南宫沛站在凌海面前,不断的摩拳擦掌兼喃喃自语,可怜的他不但完全掌握不了他爷的思绪,甚至连插嘴的机会也没有,只能在一旁干著急。唉!希望这次上苍能够垂怜,可千万别搞得像上次那样。因为他的爷再也禁不起折腾了呀!
凌海向上苍默默乞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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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慈一知道是自己伤了他的心,也想追出去向他道歉,可她还没追出草庐,他就像一阵旋风一样不见踪影了。
原以为他只是去外面散散心很快就会回来,可是都已经三天了,他还是没回来。她想他大概不会再回来了,毕竟,谁会愿意看见一个才刚说要信任你,转眼又不相信你的人呢?
她的心情是一天比一天低落,脸颊也是一天比一天消瘦。
「小娘子,妳还是过来吃点东西吧!」
唉!草庐主人很是感慨的大叹口气,「情」这一字忒是折磨人呀!眼见原是清秀亮丽的小娘子,才短短三天就被折磨得整整瘦了一圈。
「我不饿。」虽然理智告诉她他不会回来了,可是她的一双眼还是管不住地直往草庐前面的小路探去。
「小娘子对相公如此情深义重,我相信妳的相公一定会想通回来的。」草庐主人安慰她。
「孟先生,其实我和南宫沛不是夫妻,对您隐瞒实情是情非得已,还请先生不要生气。」她转回视线,对他坦白道。
「呵呵~~不碍事,因为我早就看出你们不是夫妻了,哪有夫妻同房却不同床的道理呢!」草庐主人捻须笑道。
「您早就知道了。」原来她每天只靠着桌子打盹的事情,孟三先生全都不声不响的看在眼里,亏她还以为伪装得很好,没想到却是被人家拆穿了而不自知。
「呵呵呵~~我老人家可是火眼金睛哪!」草庐主人大为开怀,调皮的对许慈眨眨眼,「不过你们既然是一对情侣,很快就会是夫妻了。」
「呃……其实我们也不是情侣。」许慈只觉得她的脸火辣辣的发烫。
「小娘子这话可就是诓我这老人家了。」草庐主人有些不悦。
「可是,我们真的不是……」她羞愧的还想辩解呢!
「事实怎样,小娘子照照这面镜子不就知道了。」草庐主人递给她一面铜镜。
「照镜子?」许慈很是不解的接过镜子,翻来覆去的看了老半天,不过就是一面很普通的镜子而已呀!
「是啊!还请小娘子看看自己的眼睛。是不是每次在想起妳相公时,呃,不,是公子时就特别晶亮呢?」所谓旁观者清,他看得比谁都清楚啊!
许慈听话的再瞧一次,好像是有这么一点耶!
「还有呀!小娘子妳再看看自己的嘴角,想他的时候是不是比平常扬得更高些呢?」
咦!好像也有耶!
「再请小娘子扪心自问一下,是不是每次靠近公子或想起公子时,就觉得心里有些不一样呢?」草庐主人循循善诱的,彷佛在教导一个牙牙学语的幼童。
「孟先生,您说得没错,我的心是跳得很厉害,有时候还会觉得心悸,还有面对他时我总觉得自己怪怪的,就连手脚好像也没地方摆……」她慢慢的回忆起接近南宫沛时的所有症状。
「呵呵~~这就是证明小娘子妳喜欢他呀!」草庐主人一语点破梦中人。
「喜、喜欢?您说这是我喜欢他的征兆?!」许慈张口结舌,小脸不自觉的布满红晕。
乱了、乱了,一切都乱了!
她一直都以为自己是因为讨厌他,才会有这样反应;虽然她后来不讨厌他了,可是每次接近他仍觉得不自在。没想到这居然不是厌恶,而是一种截然相反的感情--爱。
如果她对南宫沛的感情是爱,那么她对旭大哥的感情又是什么呢?是爱,还是其它的--是单纯的少女迷恋?纯粹的依赖?或是对亲情的渴求?
天哪!莫非她将旭大哥当成了哥哥的替代品了吗?
许慈的整个人顿时混乱至极,脑子里绕着复杂的思绪。
「妳还是先吃点东西,再好好想想吧!」草庐主人将这一切都收在眼底,语重心长的道:「妳可要想清楚,有些人错过了一时,就是错过了一世喔!」
她沉默不语,陷入深深的沉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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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夜里,她躺在南宫沛曾经睡过的床上,闻着枕衾间属于他的味道,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于是她索性披衣来到草庐外。
月凉如水,她觉得有些冷,瑟缩着拉拢衣领,不料冰凉的手指竟触到了颈间挂着的小东西。
这是--
许慈拉出来一看,才发现这是南宫沛硬丢给她的碧玉令。她还记得那时她咬牙切齿的发誓,一定要将这东西砸到他的脸上呢!
呵!虽然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就给彼此留下坏印象,可现在回想起来,似乎不再觉得无法忍受,甚至还有些甜蜜的滋味!
许慈羞红了脸,低头摆弄起手上的碧玉令,不知道这玩意能不能发出声音?
她试着吹气,碧绿的小哨子居然真让她吹出声音了!她才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就又被自黑暗中闪出来的黑影吓到了。
「你。你们要做什么?」她紧张的站起身,戒慎恐惧的看着他们。
「属下听候主人吩咐。」两个黑衣人单膝跪地,恭敬的道。
「我--你们的主人?」许慈指指自己,又指指他们,他们是不是认错人?
「持有碧玉令者就是我们的主人。」黑衣人一板一眼的回答,既恭敬又谨守本分。
惊吓之后,许慈有一点头绪了,「你们都是南宫沛的手下?」她认得其中几个人,包括凌海在内。
「是,爷临走时要我们在暗中保护许小姐。」凌海代答道。
「哦!原来是这样。」他人虽然离开了,可心里却依旧挂记她呢!她的心头一阵暖意流过。
此时漫漫长夜终于过去了,东边出现一线鱼肚白。然后--旭日东升,而她那颗一直晦暗不明的心也在这一瞬间豁然开朗。
不过嘛!那胆小的家伙居然敢丢下她跑掉,那就怪不得她要……呵呵呵呵~~
晨光中,许慈的笑容有几分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