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 >> 古代,架空,架空 >> 情有独钟,波折重重,爱恨交织 >> 国师夫人要出嫁作者:香弥 | 收藏本站
国师夫人要出嫁 page 22 作者:香弥
    说完,夜离退了出去,掩上房门后召来顾隐让他派来几名夜府的护卫守着,以防莫雨澄在冲动下离开,危急她性命。

    在他出去后,莫雨澄神色凄然哀绝的无力跪下。

    无尽的懊悔愧疚充塞于胸臆之间,她恨费尽心机安排她再嫁而导致莫氏一门惨死的夜离,也恨不顾念君臣之情,处死了父兄和莫家其他人的牧隆瑞。

    满腔的愤恨伴随着泪水淹没她的脸庞。

    “爹、大哥,雨澄对不起你们!”

    倘若能够,她愿意用自个儿的命换回莫氏上下的命。

    玉露叹息着将早已冷掉的午膳端出,见夜离站在外头望着寝房,她走上前,面露忧容。“夫人这一日一夜都不吃不喝,再这么下去,我担心她身子撑不住。”打从昨日得知莫家被灭门,夫人就不喝不睡,没再开口说过一句话。

    虽没镇日垂泪,但那模样让人瞧了更加心疼。

    瞥了眼她手上不曾动过的饭菜,夜离出声吩咐,“夫人胃口不佳,命人熬个粥来。”

    昨儿个夫人在房里一夜未眠,主子也守在门外一宿未睡;夫人不吃,主子也食不下咽,玉露张了张嘴想劝夜离,但看见他罕见的一脸凝肃,她把话咽了回去。

    “是。”她应了声,端着饭菜回到厨房吩咐厨子熬粥。

    留下夜离一人独自望着那扇隔离着他与她的门扉,他从未感到如此仿徨不安,他不杀伯仁,伯仁因他而死,他虽非直接杀了她父兄之人,事情却是由他而起,他无法推卸责任,这灭门之恨她何时才能释怀,他无法推估。

    原以为所有的事都尽在他的掌握之中,包括她的感情。

    可此刻他才明白,感情不是任何人能掌控的。她昨日得知噩耗,哀痛欲绝之下对他说出的那些指责,每一句都宛如利剑刺痛他的心。

    以他的口才,他大可辩驳说她的父兄不是他所害,可在她悲愤的眼泪之下,他竟然什么都无法为自己辩解,因为无论再说什么都只是狡辩,无法拭去她眼里的泪、心里的痛。

    她的悲与她的恨紧紧牵动着他的心,她一日不展颜,他一日无法开怀。

    他对她用的情,早已不知在何时深入骨血——这是他没有盘算到的。

    犹记她曾对他说——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夜离,你若以真心待我,我必还以真心。

    如今,她还愿意以真心待他吗?

    不久之后,玉露送来热腾腾的粥,夜离伸手接过,“给我,我端进去。”

    “是。”玉露将托盘递给他。

    他一手推开房门,踏入一日未进的寝房里。

    “我命人熬了粥,你多少吃一点。”

    莫雨澄神色木然,站在窗边眺望着北方的方向,一句话也不答。

    “你不吃粥,如何有力气回都城去吊唁你父兄?”夜离将粥搁在桌上,温言相劝。

    她头也不回的幽幽开口,“你出去,我不想见你。”

    “我会出去,等我说完我要说的话。我已安排妥了,明日一早你即可动身前往都城,但在那之前你必须先喂饱自己,才有力气撑到都城。”

    “等你出去,我自然会吃。”静默了下,她淡淡出声。

    因担忧默默站在门边的玉露将两人的话听了进去,忍不住开口道:“夫人,您就原谅主子吧,您不吃不睡,主子也跟着您不吃不睡,您知道昨儿个主子就在这门外站了一宿吗?主子又不是神仙,能事先预料到夫人的父兄会因为夫人诈死的事而死,倘若主子早料到,他一定不会这么安排。”

    “玉露,住口,不要再说了。”夜离制止她。

    “主子,奴婢实在不吐不快。”忍了一天一夜的玉露,不惜冒着触怒自家主子也想将心里的话说出来。

    她望着莫雨澄再说:“请夫人再听奴婢几句话,奴婢觉得夫人该怪该怨的是杀了夫人一家的陛下,他那么残暴,杀了莫老爷和莫少爷后还不够,还要对莫家抄家诫斗,真正的凶手是他,夫人该恨的人是他才对,不该是主子。”

    莫雨澄双手紧抓着窗缘,她何尝不知真正的罪魁祸首是牧隆瑞,可若非夜离安排她诈死又私自扣下她所写的信,她大哥也不会为了她而触怒陛下,他脱不了关系。

    除此之外更让她无法谅解的是,他分明已得知莫家的事,却瞒着她什么都不说,让她被蒙在鼓里,而他竟还能浑若无事,谈笑自如,缠着她与她欢爱,如此冷血,怎不教她心寒?

    那些人是她的至亲啊,他若真当她是妻子,得知这样的惨事,他该心生哀悯才是,为何能丝毫不在意?

    她徐徐转过身,眸光充满痛和冷意,“夜离,所谓爱屋及乌,若你真对我有心,怎会不哀怜我亲人的死?在得知他们的死讯,仍能恣意欢言笑语呢?若易地而处,换成我是你,我会为你亲人的死与你同悲同伤。”他的冷酷让她无法释怀。

    夜离被问得呼吸一窒。

    他承认他是个极为冷情之人,除了他放在心上之人,其他人的生死,他不会在意。

    他是对她动了情,但他与她的亲族并无任何情谊,因此听闻莫氏一门的惨事时,他只想瞒住她,不想她难受,除此之外并没有任何哀悯之情。

    须腴,他才缓缓启口,“我确实瞒骗过你很多事,但我是真心待你,此事天地可鉴,莫家的事我承认我确有疏失,你怨我怪我,我无话可说。”

    “虽然杀我莫家人的是陛下,然而这一切却是你一手促成,我找不到可以原谅你的理由。”含恨看着他,她一个字一个字说道:“夜离,今后请你不要再在我面前出现。从今而后,我们两不相干。”

    她决绝的话仿佛一道青天霹雳,劈得他心头一震,面色剧变。

    第9章(1)

    “夫人,这包袱还有这人皮面具您拿着,记得戴上,免得让人认出您。”玉露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上的东西递给她。

    莫雨澄默默接过,将那张人皮面具塞入怀中时,唇瓣微张似是想说什么,但最后仍什么都没说,踏出寝房。

    顾隐牵了两匹马等在外头,看见他,她面色一沉正要开口时,顾隐便抬手指向站在不远处的夜离。

    “夫人,主子在那边。”言下之意是,他是真正的顾隐,并非夜离所伪装。

    她朝他所指的方向瞥去一眼,夜离身穿一龚自衣静静的站在一株树下看着她,衣袂被风吹得轻轻飘扬,那双浓黑的瞳眸正深深的凝盼着她。

    那幽幽的眸光望得她心上一阵窒痛,可她很快收回目光不再多看,望向顾隐,“顾总管,我可以自己回都城,你无须随行。”

    “除了随行保护夫人,属下此次到都城,另有要事要办。”顾隐那张刚毅的脸庞仍面无表情。“时辰不早,请夫人上马。”

    莫雨澄不再多说,她身着一身墨色劲装,驱策着膀下的棕马离开别苑,往北方的都城急驰而去,顾隐紧紧跟在她身后。

    一路马不停蹄的赶着路,入夜之后,见她似无意停下,顾隐策马上前劝道:“夫人,就算您不累,马儿也需要休息。”

    她这才停下来,转入附近的一处镇上,找了家客栈下榻休息。

    此刻她归心似箭,若是能够,她恨不得就这样一路跑回都城,用过膳及梳洗后,她躺在榻上仍毫无睡意,她已两夜未曾阐眼,一闭上眼,她就会看见父兄浑身是血的惨况,以及莫家上下满门的尸首。

    她知道,即使此刻赶回去也挽回不了他们的性命,但身为莫家仅存的人,她不能不回去奔丧,不能让父兄亲人的坟孤零零的无人祭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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