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了,我的背是不是要烂了,赤裸的下肢和背部在地面摩擦着,感觉皮肤酸痛过后是一阵的发热,看着周围那些带着憎恨眼睛看着自己,对着自己指手划脚的人,他们的表情仿佛自己是一个万恶的魔头,一个死不足惜的恶人,武京困惑了,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什么了,但是我很幸福,大少爷也很幸福,为什么他们会不感觉幸福。
“唔。”咬着牙忍住身体在石头地面上的拖动带来的钻心之痛,武京不敢尖叫,怕楼上的大少爷听到。好痛,比起现在的痛,刚才好像算不了什么,寒风吹着,身体像是完全被冻僵一般,但却感觉到那股痛,我要忍住忍住。不能叫出,拼命忍住的武京抬起了头,看见站在阁楼门外,带着厌恶的眼睛看着自己的绿珠。武京的心颤了,为什么你会厌恶我,我只是爱上了一个人,那个是我的主人,是与我同性别的男人,虽是如此,但世人已经没有能让我比爱他更爱的人,也许这是爱的罪,我犯了妄爱之罪,但请你别厌恶他,他是无罪的,因为从头到尾,他也未曾爱上我。困难的武京仰起了头,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阁楼的二楼大少爷的房间,记住这个地方,它埋藏着我的热情和疯狂。
突然武京的眼睛瞪大了,一个人影突然从二楼跳下,这样的变故让所有的人惊呆了,喧闹着,放开拉武京的手,大家拼命拉住从二楼跳下跑向武京的二少爷。
他的眼睛还是那样的美丽,一种清冽如兽般血腥的感觉,就是那样的眼神捕获了我,那么野性而美丽的眼睛,我一直保护着的眼睛。现在终于我要被迫离开了,请不要怨我。
“武……”一声凌厉的尖叫,让武京的血突然涌动着,心跳在加速。我听到了什么,我听到了大少爷在叫我的名字,看着被强迫拉回去的大少爷,武京用全力挣扎着半起身子,瞪大了眼睛看着,泪慢慢的流下。在枫红盛开的时候相遇,在这个枫红消失的季节分离,但请我留下一点属于我们共有的东西,你的声音我的名字。
至到最后,武京绝望了,大少爷直到被拉进阁楼,始终没有叫出最后一个字。这样也好,留一个字给我,留一个字给你,我的名字连着二个人,武被你叫出口中,京留在我心中。
“飘盛,飘盛,飘盛,飘盛,飘盛,飘盛。”像是疯了一般,武京拼命的叫着,一声比一声大,一声比一声高,像是黑夜中最尖利的钢刀,划破了阵阵黑幕。
“快,捂住他的嘴。”
“唔唔。”破布堵住了武京的嘴,没用了,现在我终于可以在所有人面前,叫出你的名字了。身体被脚狠狠又踢又踩,像烂肉一般,武京瘫在地上任凭贱踏。感觉自己的身体又被拖动着,武京困难睁开了眼,看着那在风中依然屹立的枫树,枫树,我要离开你了。
在离开轩文阁院的最后一瞬间,武京对着枫树在心里静静的说出最后的愿望:请你永远保护好你树下埋藏的红。
他们可以消除我的一切,但他们永远不知道那棵树下的秘密,那棵埋有我的幸福和希望的秘密,没有人能破坏抹杀的秘密。那是我生命中最美丽的红。
***
黑暗的陈家角落,响起了鞭打声,棒棍声,划破整个夜空。
“母亲,算了,再打就要出手命了。父亲你也快叫住手吧。”
“姐姐不要心软,像这种不知廉耻,心肠狠毒的人,不值得你同情。”恨恨的盯着远处已经面目全非的人,二少爷冷冷的说道。
“不是母亲心恨,我一想起他对你弟弟做的事,我就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唔。我可……怜的……儿子,他……什么……都不……知……道。”靠在丈夫的怀中,陈夫人已经泣不成言了。
冷冷的陈家老爷二爷看着远处那人,全身已找不出一寸完整的皮肤,血如泉涌,棒棍下,那满身是血的人躺在地上身体倦成一团。
我是不是要死了,无法睁开眼睛,额头裂开了一个长长口子流下的血进入眼中剌痛着。我的内脏是不是破了,感觉内腑血气翻涌,喉头发甜,一口鲜血从嘴中渗出,染红了那捂住嘴的布。
放入海椒水中浸泡的皮鞭打在武京的身上,一阵皮翻肉裂后,武京仿佛感觉自己浑身像是被放入了热锅中煮着,又热又剌痛,那种钻入人身体各部分绞心的痛,让武京终于忍不住在地上拼命的滚着。
棍子用力的从下剁在武京的脚上,武京毫无神采的眼睛突然一瞪,全身抽搐着,武京知道自己的骨头断了。一股强烈的疼楚以后,武京眼睛一黑,陷入了黑暗中。
还好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在轩文阁中。这是武京昏前一闪而过的想法。
一股冷水将武京惊醒了,几乎是苦痛而挣扎着,武京睁看了眼睛。看着依然是黑夜的天空,看着点着灯看着自己的人,武京知道又一轮痛苦开始了。
“我踏死你,踩死你,你这个不正常的,你这个疯子。这个道德沦丧,无礼仪廉耻的人。”几乎是发疯着,二少爷冲了去来,脚脚都用力的踩在武京的身上,看着还很青嫩的二少爷脸上与他年龄不相符的阴毒,武京已经没有太多的感觉……
“二弟,住手。不要。”大小姐拼命的拉着二少爷,不敢看地上血肉淋漓的武京。
二爷静静的走到武京的面前,俯视着武京,平静而冷酷的说着:“没有人能欺负陈家,我也不许有人侮辱陈家的孩子,特别是飘盛。这一次都是你自己找到。”武京这时才看到二爷手中居然是一个发了红光的烙铁,几乎是惊恐不止,武京挣扎着想要移动身体,但却丝毫不能。
“唔,唔,唔,唔。”像要将口中的布咬碎般,武京死死的咬着牙,眼睛瞪得极大,在那烛光下像是要滴血一般。烙铁放在身体上,皮肤立刻被烧焦,发出刺鼻的味道。我要死了吗?真得要死了吗?好了,一切都解脱了。
“我不管你以后是生是死,但我要你一辈子记得你犯的罪,永远无法对别人做同样的事。从此以后陈府百里内我若看到你必杀之。”那是武京所能听到的二爷最后说的话。
看着被人用席子裹着丢进马车的武京,二爷吩咐着:“把他带得越远越好。”
“吱~~”陈府的后门轻轻的关上了,没有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
“今天的事要是有人走露了半点,武京就是你们的下场。听到没有。”坐在大厅上,陈夫人厉声的说着。
“对了,大哥,这次回来我还有件事要给你们商量,都差点因为此事忘记了。”
“什么事?”陈老爷几乎是垂头丧气的叹息说着。
“我的朋友认识一位隐退的神医,通过他的引见,我见到了那位神医,跟他讲了飘盛的情况,他非常有兴趣。所以这次我回来,就想给你们说将飘盛带去看医。”
“唉,发生了此事,还不知盛儿听不听。那个神医真的很厉害吗?毕竟……”
“放心吧,大哥。你一定听说过医魔这个人吧。”
“什么,是医魔,易悱文。如果是他。那盛儿的病……”陈老爷的脸上终于露出点喜色了。
“这样也好,过几天就带盛儿去吧。让盛儿换个地方,说不定能忘记了此事。”陈夫人忧郁的说着。
某天一大早,陈府一辆马车便离开了,车上坐着二爷和被绑昏迷着的大少爷。
雷在天空轰隆隆地响,冬天的雨小但每一粒都带着剌骨的冷,打在地上溅起点点的污泥,荒郊野地的地中,一个全身脏污不堪血痕满布的人在雨地中艰难的爬行着,半边脸贴着地面被泥石磨过血肉模糊,手死死的抓住地面向前移动,赤裸的下体无力的随着身体向前拖动着。随着他爬过的地方是淡淡被水稀释过的血水弥漫着渗入地中,那血随着水流久久不曾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