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啊。怎么这些天你来得这么早?”同事问道。平时寒尽一般提前五分钟打卡上班。虽然她工作认真,从不迟到,但是早上一般都爱睡懒觉,所以从来没有像最近这一段时间,将近提前一个小时到办公室。
如前几天一样打开信箱写邮件,突然间看到有英理的来信。心怦怦地跳起来,在胸腔间猛烈的撞击。全身的血液被抽干了般,浑身冰凉。手都有点不受控制地颤抖。
小尽:
最近还好吗?一切顺利,我明天下三点半到达。对了,把你其余给我的信件发过来。
寒尽惊讶地张大嘴巴,瞳孔收缩!天哪,他收到她的信了。是哪封?只要不是前天那封就行!怀着侥幸的心理,寒尽赶紧查看发件箱。上帝没有听到她的祈祷,耳边响起魔鬼恶作剧得逞的笑声。
完了。怎么办,怎么办?下面还有英理的信,也是昨晚发的,与第一封信时间相差才三分钟。
小尽:
一定要将其余的信发给我,你八点上班对不对?在明天上午九点以前我要收到你所有的信!否则,一切后果自负!
两封信如两颗炸弹在寒尽的脑海里炸开,她掩着口,惊恐的盯着电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手机响起短信的铃声,是英理发来的短信。
小尽,现在起来了吗?快点去上班,把我的信赶快发过来。
一看到邵光远来上班的身影,寒尽立刻跑过去跟他请一下午的假。
“请假干什么?”他问。
“接机。”
“接年英理?”
寒尽点点头。
“难怪你这几天没精神,原来他不在你身边啊。”他了然地微笑,笑容里有些释然有些惆怅。
英理现在的心情十分好,一边哼着歌一边收拾好行李,然后坐在笔记本前再一次阅读寒尽在他的胁迫下发来的邮件。给她发的邮件、短信,虽然看到她其余信件的心情那么迫切与期待,但是语气却粗暴生硬。他是故意的,小尽给他那么多苦头吃,他也是有自尊心、想要报复的好不好?她曾经让他那么难受,现在吃点这样的小苦头也是应该的。
“老大,今天心情不错啊。”英理公司里的一位工程师笑着说。
英理看了他一眼,把脚放在房间的茶几上,继续得意地哼着歌。
“事情办完了这么高兴啊。”
“你不高兴吗?”英理奇怪地看着他。
“当然高兴啊。”
“那不就对了?”
才不对咧!工程师有点迷惑不解,事情办好了心情当然也愉悦,但是也不至于高兴成这个样子吧?瞧他笑得那么得意,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坚持可以去做牙膏广告了!就像前几天杀气腾腾地跑过来一样,虽然这边事情不顺利,但是这种事情又不是第一次,比这更严重的时候他都能沉得住气,那几天像吃了火药似的,谁碰到他谁倒霉!那个时候,他简直就是一颗移动的不定时炸弹。搞得大家纷纷奔走相告,只要他出现的场合,只要和自己无关,就决不出现,避免成为炮灰!差点官逼民反了!
他的迷惑在英理下飞机的一刻找到了答案。
刚出关,便看见一抹轻烟流水般的身姿悄然静立。他们老大努力克制心中的激动,快步走过去。
“嗨,你在这里干什么?”他故作冷淡地问,一张平时还算英俊的脸此刻因为要拼命克制笑容而肌肉扭曲显得有些古怪。
“等你啊,英理哥。”看着地板上反映的人影,熟悉的气息已经逼近。寒尽惊喜地抬头。
“你回来实在是太好了,英理哥。”寒尽轻轻地靠在他怀里,却被英理轻轻推开。
寒尽不解地看着他,心中惶惶惑惑。毕竟是自己太自以为是了。做过那样的事情,即使是英理哥,也不能轻易原谅她啊。
“对不起,英理哥。”
英理顿时好像尾巴甩到火炉上的猫,暴跳如雷,“你就只有这样的话对我说吗?”
看着寒尽惊慌愕然的眼神,英理压下怒火,“我回来可不是为了听这个的。还有没有别的话要说啊。”
努力装酷想表现的冷淡却又克制不住急切的英理哥突然变得十分可爱,寒尽瞅着他,青色的长睫轻轻上翻,仿若翩翩粉蝶栖息于上,嫣然一笑,英理晃神醉倒。
“我爱你!”寒尽不慌不忙地轻言细语。轻柔的声音从口中逸出,柔情绰约。
英理还是一副挨了炮弹的表情。
这这这……英理心中狂喜。
“花都没有,一点诚意都没有。”英理继续冷着脸,抬抬眼皮挑剔道。
寒尽扭捏了一下,眼光瞟向别处,递给英理一个黑色的塑料袋。
“打开它吧。”寒尽低垂着头,黑色发丝从脑后滑开一些,延颈秀项,皓质呈露。
英理狐疑地拉开袋子,九十九朵鲜红的玫瑰含苞未吐,芳香四溢。
“居然……居然……正常一点捧着鲜花来接我又怎么样啊?送给我鲜花有那样见不得人吗?”英理不满地唠唠叨叨。
“还不行吗?”寒尽失望地说,目露狡黠,“那我下次再努力好了。”说完就往外走。
“谁说不行啊。”英理紧跟上去,急切地说。看见她隐藏的笑脸不甘心地说:“小尽太过分了。居然骗我!道歉一点都没有耐心。”
寒尽停下脚步,看着英理微笑的脸,忍不住踮起脚,凑近虔诚一吻。他太高了,只能够到下巴。
“可以解释一下刚才的行为吗?”
寒尽的脸可爱地红了红,嘟囔着:“重逢的冲动。”
“嗯?因此小尽就用这样不负责任的理由随便亲我吗?”英理故作沉思道。
“应该是这样。”从喉咙汩汩流出低沉的笑声,英理托着寒尽的下颌,俯下身,“应该是这样,认真地负责地亲吻呢……”
“小尽……”轻密的吻辗转唇齿间,低醇的嗓音充满了无法抗拒的诱惑。空气都从肺部抽空了一般,脑子晕沉沉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着。尽管这是穿拂绿柳的春风那般的温柔,但是彼此却好像经受了一场暴风骤雨的洗礼。
“太肉麻了,实在是太肉麻了!我还在这里呢!”同行的工程师一边打寒战一边提醒道,“这对我影响不好吧。”
“算了吧,你都三个孩子的爹了!”英理一脚踢过去,不屑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