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戌时了吧?
室内没掌灯,老婆幽幽暗暗的身影就背对著我侧躺在床上。
刚才他又转过头去,眼角余光像要杀死我似的。就算没灯,我也感觉得出来那股杀意。
老婆,你不能怪我啊,我去青楼只找过女人,又没找过男人。我也知道那些小倌是被OOXX的,可他们如何被OX我又没见识过……
我有些颤抖地从那盒里挖了满手温润的膏液,这样的量够不够?
看了看老婆的侧背影,从我这个俯视的角度看,老婆的身材真好。三十岁的男人通常都大出肚子来了,老婆竟然还有腰,而且还是纤腰。他侧身直挺挺地架著,侧躺在那浑身僵直得像根铁,顽强刚硬的个性全都散发在紧绷的肌肉肌肤上了。
我看不到他的正面,不过刚才他脱光时我有看过,记得有层很坚硬的肌肉盘结在他胸腹间。
他的手臂细细长长的,却青筋纠结,很有力的样子,臂上肌肉精劲,线条很漂亮。
唉唷!要命的是他的屁股!我的妈妈呀!他的屁股真漂亮!微翘的臀肌上一点肥肉也没有!当然连接下去的双腿就更不用说了,又长又细又直,理肌完美的匀称。
我有点呆了。
这是我老婆吗?怎么没人告诉我我老婆脱了衣服这么漂亮?
「你还在磨蹭什么?!」他急。
「喔……就来了……」哼!来就来,谁怕谁……
欺身贴上老婆背后,另一手撩开盖著他脸侧耳边的长发,吻了他耳后一下,他也惊讶地弹了下上身。知道他才要发作骂我,就把他的耳垂、耳廓给含进嘴里,又吸又舔的,感觉他一阵哆嗦要骂,也没骂出口的话却变成含怒的呻吟溢出唇边。
趁这时,探指进他后庭,把满手的膏液徐徐地推抹进去,我想这应该是我等等要进来的地方吧,好小的洞啊,我那里满大的耶,进得去嘛?
他全身僵硬得不得了,他的后庭抗拒我手指的前进,不过大概是那个膏液润泽度高,而且我也借著膏液缓缓地按摩他的内里,他那里总算开始有点放松了,但还是很紧。
堂堂顺来发的大当家,他当妻子确实太委屈他了,我不希望他为了生孩子又弄得他自己身心痛苦……所以,我得努力著让他放松下来。
只是啊……怎么我对他亲亲舔舔摸摸了半天,他还是僵硬得像块石头,我自己那一根也一点站起来的迹象都没有……这样要怎么做啊?
我越过他的身子,幽暗中看看他的下身,他两手倒是捂得严实,也不知道他兴奋了没……
「那个……老……大爷,我胯下还没动静呢。你哼两声给我听听吧,好不好?我要听叫床声才会激动一点……」我好声请求,不然老婆想快也没办法啊!
「你真想死啊?!学会得寸进尺啦?!你做完我会让你死快点!」老婆是在骂、我威胁我没错。可是他的声音软腻得真像叫床声,我那儿立即有了反应。
难不成……我努力按摩他里面,他也有感觉?
「老婆!你再骂我几句!」我也来劲了!
「谁让你叫我老婆的?!」
「老婆!」
「做完你给我等著瞧!啊……」啊……?老婆真叫床了???!!!我刚刚戳到了什么?
伸长了我的并起的中指、时指,在老婆洞里往刚才那里猛戳一下。
「啊……你干什么?!啊……」
我戳一下,老婆就叫一下。真好听……
我开始由缓而快,戳刺著那个特定的点。
「啊……嗯……嗯……啊……别……别再……啊……啊……」
老婆的叫声让我小弟弟都站起来了。
老婆的手甚至不捂著他自己下身了,越过他的身侧想来抓出我那只活动著的手。
他的分身都已经高高站起。
我让他抓住我的手臂,抽出了手指,另一手不做二想地就扶著我粗大的兴奋源头送了进去。
「啊————!痛死我啦!」老婆吼著。
我也痛死啦!老婆抓在我手臂上的手掌像要捏碎石头似的,紧捏著我用力。
但老婆体内的紧桎让我下一秒如在天堂!手臂上的痛我已无暇理会,我现在全身的感官都集中在老婆紧箍著我的小洞,我的手钳著老婆的骨盘开始抽动。
「老婆……你好紧啊……你里面好热啊……老婆……好舒服……啊……啊……」
我在老婆的小洞进出著,那美好的滋味与快感胜过女子几万倍!
「唔……痛……你等著受死……啊……啊……很痛啊!……我一定……要……杀了你……呜……」
老婆连威胁我的话都说得这么媚腻,让我更是冲动啊!卯起劲来全速抽动著!
「啊……喔……老婆你好棒!喔……喔……」
「你……当我什么?!痛……啊!停!那里不要……啊……啊……」
老婆的请求好销魂啊!不要还绞得我快爽死了?真快飞上天了……
「哪里……什么……不要?啊……喔……老婆你真的……太棒了……喔……」
眼前一片白光……喔……舒服了……舒服地喷发了……啊……畅快!
我绞尽了全身的力气,深深顶入老婆深处。老婆真是太棒了!棒得让我没办法持久!
我抱著老婆的腰,在他身后喘著。
「你还不快退出去!」他没什么元气地低声怒喊,估计他是痛的。
「别这样嘛老婆……在你里头好舒服的,让我多待一下嘛……」我耍赖。
「你想死啊!快放开我!」他的声音一点也不硬朗,没起到威胁作用。
「不要……你就让我抱一下嘛,你刚才不好受不是吗?」
老婆沉默了。
我抱著他的那只手,往他胯下罩去。学晴芳对我做的那样,开始搓揉他。刚才都是我在爽,他在痛因为他说痛的嘛……,所以我也想让他舒服,我很体贴老婆的。
「嗯……你干什么?!」老婆惊问。
「乖乖老婆,我让你舒服……」我在他耳边耳语。
「你……嗯……住手……」
「你舒服了,我才住手。」我继续搓揉著老婆的命根子。
「嗯……嗯……辜英……」为什么这男人喘著叫我名字的声音这样好听啊……
「什么事?老婆?舒不舒服?」
「你给我记住……啊……」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媚。
「好的,老婆。」遵命!老婆!你这么美妙的叫床声我一定会记住!
「我一定要……嗯……杀了你……」这句虽媚却透出阴狠……
……不要啊!老婆!这样你会变寡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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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客楼。
二楼辟了好大一个隔间,胡翟设宴,庆祝辜英与胡兴的成婚,也款待今天帮忙抬礼的人手。这些人是前些天胡翟出的主意,从码头上临时请来的搬夫,每人给一天工资,等会儿吃完饭就散伙的不认识的人,他们都不知道花轿里坐的是何许人。
胡嘉方才才从粮铺下工赶往辜英宅第,与胡翟、左逢春一块过来。
左逢春、胡嘉、胡翟三人又与那一大伙儿搬夫隔了老远,还隔起屏风开了个小桌,菜色精致丰富。
「左大人,请。」胡嘉敬酒。
「请。」
「我大哥本该亲自来敬丞相这杯水酒的,多谢丞相出计玉成其婚事。」胡嘉初见左逢春,一会面便生好感。
「好说好说。」
「人皆道左大人为玉童良相,今日一见,果名不虚传。」胡翟也敬了酒。
一般人确实没啥机会看见当朝丞相,只能听听宫里传出的传言。因为丞相上朝办公的交通工具是盖著帘幕的马车。路上马车多,就算知道那是丞相座车,也看不见里头的人,更何况一般人根本不知道哪辆才是丞相座车。
「世人谬赞了。」左逢春亦举杯回敬,坦诚笑言:「咱省了这番客套吧,明眼人不说瞎话,两位大当家的,想必有事问我,不是吗?」
左逢春当初草草两封书信,才有今日好事促成。一信呈予胡翟,直言自己知晓金玉楼活动的用意,想必收信时,辜英已去店查帐,于是直示诱婚辜英之法;一信飞报谊州辜英双亲,谓婚事事急从权,万望勿念,来日辜英将携从妻回乡探望。
左逢春料想那封给胡翟的书信,定已经兄弟三人之眼,三人必对自己将辜英推入此桩婚姻的动机有所疑惑。
他原就想对胡家兄弟开诚布公,且与胡翟在辜英宅第会面后,他时时能感觉到胡翟隐在无所谓的笑容下,那个刺探的目光,干脆自己起个开端,坦诚面对他们的怀疑。
胡嘉、胡翟对瞅一眼。既然宰辅大人都感觉得到他们的怀疑了,确实不必再客套吹捧对方。
「大人为何要将好友推陷此婚姻?」
「为了百姓社稷。」
胡嘉、胡翟不约而同地起了双眼,心下均想:为了百姓社稷?有这么伟大吗?
左逢春不禁笑了,心想:兄弟就是兄弟,两人连表示难解的表情都很像。
「四年前蒙皇上隆恩,封我相位,推行新政。临朝大老多有不服,互相勾结、杯葛朝议,意欲瘫痪新政。我在朝中人孤势单,所言所行无不遭受打压。朝中老臣多欺皇上年少、欺我无后盾,有利百姓之新政推行困难。如果我有胡家在我背后支持我,由深入地方的力量来支持我,诸多政事的推行便不会再绑手绑脚。
金玉楼上上个月中的赠金活动,我本以为是商家为了扩大营业而举办的噱头,本来觉得不值一哂。可是辜英从外地工作回来后,却告诉我胡家祖坟之好、胡家三兄弟无子嗣的可怜和他们必须各自嫁给特定八字的男人才能有后代,还警告我如果不准备娶男人的话,就别让人知道我的生辰八字。
那时金玉楼的活动已经闹得扬扬沸沸,因为必须时时留意民间生活的态势,我当然知道金玉楼的活动内容。辜英的警告,让我一对照,便知道你们定在寻人,于是找了人去调查贵店所寻的两组八字为何,所以知道辜英的八字符合其中之一。我只是纳闷,为何你们的活动寻人不是三组生辰,而只有两组,后来想想必是其中一组已有著落。
我心中一合计,若我能因此而帮上胡家的忙,是否就能拉拢你三兄弟的势力,于是修书告知诱辜英娶妻之法。此乃原委。若贵兄弟不愿为我后盾,逢春亦不强求。」
胡嘉、胡翟注视了左逢春好一会儿,心中均皆感叹,是否位极人辰便得算尽心机,脑筋都动到好友头上了。
胡嘉更是因为左逢春话中的某个讯息而心中有些激动,只是未表现在脸上。方才左逢春说辜英曾警告他若不打算娶男妻,就别让人知晓他的生辰八字,左逢春会不会是自己的丈夫人选?再敬左逢春一杯酒,问道:「大人提到,辜英警告你别让人知道你的生辰。在下是否能请问……」
「要问我的生辰?」左逢春微笑。
「是。」胡嘉坚定地说。
左逢春从袖里取出一方纸笺,递给胡嘉。
胡嘉一看,喜上心头,却不动声色将纸笺递回。
胡翟没看到纸笺,当然想满足好奇心,便问:「纸上写了什么?」
左逢春微微一笑,答:「我的生辰八字。」
「二哥,是你要找的……」胡翟问。
胡嘉点头。
兄弟两人心有灵犀地想:一国之相,娶男人?可能吗?!
「我是你要找的丈夫人选。胡翟另外要找的那组八字,是我。辜英曾对我提过你三兄弟各自须嫁何种八字之人。」左逢春还是那么温温地微笑著说。
「那么,大人……」胡嘉眼中充满询问。
「我不会娶你。」
胡嘉心中一震,不知是喜是忧;胡翟心中一喜,总算二哥不用嫁人。
胡嘉寻思笑问:「但是大人不是想拉拢我们兄弟?既然不愿娶,为何还愿让我知道大人的八字?」
「要我娶你,只须符合我一个条件。」
「大人请说。」
「要你三兄弟立下字据保证,保证你三兄弟成为我强有力的后盾,绝不言悔。」
胡翟脸色一变,冲口说出:「干脆我胡家产业让你来当老板好了!」言中尽是不满之意。这让左逢春直觉到胡翟非常反对联姻。
「我并非要你胡家产业。而是希望,国家政务有需要时,得到你胡家全力配合!」
不管运输、米粮、金钱,若能得到全面的配合,胡家无异是全天下第一大势力,还能有谁可敌?!
左逢春接著说:「当然,若真成亲,我们就是一家人,我只会帮胡家旺家业,更扩大利润。比如说国家建设所需,或买粮、或运输,你们当然会第一时间就得到消息,能参与招标,甚或由皇上钦点御用,前程可期。」
「如果你娶我二哥就能得到我们三兄弟的支持,何必再把辜英推出来?」胡翟正经八百地问。
「算我做个顺水人情吧……而且,辜英娶胡兴,我绝对相信辜英说的会有后代,这是其一。胡兴势大,为人又精明,能看顾著我这个迷糊过头的青梅竹马,我也能放心,这是其二。你们别看辜英能算,他能帮的都是别人,对他自己漠不关心,能有个人看照他,再好不过。」
「怎么你就没准备点好处给我了?」胡翟讥笑。
左逢春闻言更确定了胡翟其实反对联姻,坦然一笑:「我料定你们当中必有人会反对这条件,原本就没抱著多大的希望,所以才说我不会娶。如若胡二爷真的答应了我的条件,必定是寻求了胡家兄弟的同意,这也会钳制了其它反对的声音,那么我就无须在此时奉上好处。只不过,你现在没收到好处,怎知往后我就不会补以大礼相赠?至于辜英,我相信他娶了令兄一定能幸福,就像他算的那样……」
胡家看著左逢春,对左逢春思虑之缜密,眼中满含钦佩之意。胡翟看著左逢春,心下却觉得这宰狐狸心机实在太过深沉,花花肠子的不可不防。
左逢春心下明白,敬了两兄弟一杯酒。继续说:
「我原是想独自快活过一生,从不考虑婚姻。也不怕两位见笑,我做任何事,都有个目的在。如果,不能达成我的目的,我又何必成亲。说坦白点,要我娶胡二爷,绝对是站在有利大环境的考量下,我才会去做。勉强要说的话,它确实是场政策联盟,你我各取所需,如此而已。在下言尽于此,也不会多花心思在这事情上,因为该说的我都已经解释清楚,就看贵兄弟如何决定了。」
左逢春再斟一杯,起身敬了两兄弟,放下酒杯,拱手而去。
****
胡嘉、胡翟两人继续留在席间,填饱肚子,各自脑袋里想著不同的事。
「不知道大哥怎么了……」胡嘉心不在焉地说。
「应该正在为生小孩努力吧。」胡翟看了胡嘉一眼,继续接著说:「他为了要生孩子还真拼命,不知道男人跟男人怎么生孩子,还跑去那个以绝色小倌闻名的胜香斋观摩,又跟那里的大掌柜买了一盒疗春芳……」
「你怎么知道?」说到生孩子,胡嘉的兴趣就来了。
「大哥不知道门路,叫我带他一起去的啊。」胡翟一脸得意,好像他对花街柳巷很熟是件非常值得骄傲的事。
「大哥一向清心寡欲,也不上青楼,又没娶妾,我真的很纳闷大哥怎么处理身体的需要。」胡嘉笑说。
「大哥可能从来就没在意或想过什么身体的需要吧,他连跟我上个胜香斋都还脸红半天。那个疗春芳还是我建议大哥、帮大哥买的,那种膏液有些春药成分,又有润滑作用,他们生孩子时才不至于疼痛,又能助性。」
「大哥上胜香斋观摩,你可注意到他有何异样?」
「异样?」
「就是……他对两个男人做那种事,有什么反应?」胡嘉想知道的是,胡兴会感到恶心吗?或者胡兴毫无反应?又或者胡兴根本不在乎?
「有反应啊!我瞄到大哥的下半身,虽然被衣服盖著,但鼓起得很厉害耶……」
这倒是超出胡嘉的想象,他还以为大哥看了会不舒服就跑了。
「那……」胡嘉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了。
「我想应该是那里小倌的影响吧,虽然那里有各种不同类型的小倌,但每个小倌都有各自魅惑的特色,每间房行房的叫床声简直就是比大的,连我这个对两男行房之事大为反感的人都受影响了,大哥不可能不受影响。」
胡嘉这么听说,心中竟也升起想去胜香斋一探究竟的意思。
「希望大哥今晚……顺利……」但一想到自己英俊潇洒气宇轩昂的大哥,要像那些小倌一样被男人压在身下……胡翟接著便一脸烦躁,无法接受地说:「哎!真搞不懂你们耶!难道一定要嫁人吗?想到我亲兄长要被男人那样压在身下……你们真是……脑袋坏掉!气死我啦!」
最好他二哥听他说大哥的遭遇后能断了嫁人的念头!
「你有什么好气的?我们可是为了能有孩子,自愿如此的……」胡嘉的语气有些无奈与落寞。做这种必须抛弃男人尊严的事,除非对方比他强,能让他俯首称臣,否则他还真不愿意随随便便乱嫁。
之前寻人时,他曾想象过如果找到的人是个痞子流氓或者是个贩夫走卒,自己绝对会嫁得很不甘愿。
胡翟接到左逢春书信当天,就把大哥、二哥叫来给看该信,胡兴隔天就下南都找了步益,请他看个好日子,顺便也把辜英的解法与合配的男子八字告知步益。步益算后大惊,诚服地向辜英所在的京师中都方向一拜,大叹:「怎么可能?竟然有此解法!步益受教!」当然胡兴给足了封口费用,请他万勿泄漏胡家兄弟嫁人之事。
当时步益也算了这三组八字各有的命格:胡兴之夫强知异能、胡嘉之夫权倾朝野、胡翟之夫衣食富饶。
胡嘉知道其夫命格后,便知此人难得。但知道那人权倾朝野,应该是个能让人佩服之人,当然也放心许多。今日见了当朝宰相左逢春,知道他是自己丈夫的不二人选,服于左逢春的气度与思虑,以及男人对男人就事论事的目的论,不禁也产生英雄间惺惺相惜之心。此人嫁得!
「既然要嫁,就嫁个人上人,左逢春无异是个绝佳人选。」
「又不是做生意!你把刚才左逢春说的都当真啦?!商人奸,他比商人更奸!你还当真想嫁给他?」胡翟一想到左逢春那狐狸嘴脸,还真不了解那种个性的辜英,怎能跟左逢春那么马吉,这气就不打一处来。说真格的,拿辜英与左逢春两相比较,他欣赏辜英多太多了,所以反对左逢春之色便溢于言表。(马吉=match,即死党间彼此感情之好非常合得来)
「我想要孩子……」胡嘉委屈地说。
「男人跟男人根本生不出孩子!你们都被那些江湖术士给诓了!胡涂!愚蠢!白痴!」胡翟一想到两个哥哥得那么躺在男人身下,根本不能接受,便开始口不择言地笑骂了起来。
胡嘉听了,有些怔了:真有些被胡翟骂回来了……。略一思索后,脸上再无豫色,一副精明的模样,对胡翟说:
「……权且将这婚姻当成互利的基础,我们本来就是生意人,在商言商各取所需倒也不错。再说,你刚才讲的都对,我是想要孩子想疯了。男人与男人怎么可能生得出孩子?!我等!等一年后,大哥真有孩子了,再想这事不迟。若大哥没孩子,那我又何必嫁人?!那时我们便去砸了这些江湖术士的招牌,看他们还敢诓人不敢!」
胡翟喜形于色,自己苦劝了那么多个月的一再重复的话,二哥终于听进去了!他自己也等!等著一年后砸掉辜英天下第一神算的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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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五天了。老婆还在睡。
洞房花烛夜那晚,我搓弄著他,他喷发之际又绞得我火起,于是又开始下一轮奋战,如此你来我往反覆大战了三回合,估计我那里整夜没离开过老婆的那里。做到后来,老婆痛得连想骂我的力气都没了,加上我也有些累,我上青楼还没这么累过呢,抱著他便迷迷糊糊地睡著。
隔天我是精神饱满地醒来了。摇一摇老婆要他起来梳洗,他却一点动静也没有,害我以为我把他给做挂了,探探他的呼吸心跳,都很正常呀,才发现他根本只是睡死了!幸好啊……松了我一口气。呿!睡著半点声音也没有,老婆你就不能稍微打个呼噜别吓我吗?
前天晚上搞得一身黏腻,我都不舒服了,我想老婆应该也不会觉得舒服,就叫家仆小朱给我准备热水,我好帮老婆洗澡,还叫小朱在我帮老婆洗澡时,把床被全换掉,换成干净的。
可我洗著洗著,越洗就觉得自己越那个变态……怎么老婆平滑的皮肤这么诱人,我摸著摸著舍不得松手,快洗下他一层皮了。他的胸腹间那些超有弹性的肌肉,在白天更是清晰可见,一块一块的,叫我摸嫩豆腐似的爱不释手……这可是我前天一整晚抱著的男人啊!想著我美的笑弯了眼……等一下!是我不正常了对吧?我的老婆在浴桶里,把他翻来覆去怎么看都是个气宇轩昂的男人啊!
可这男人就任凭我怎么翻他、戳他、捏他、揉他,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厚!到底是睡到哪个朝代去了?!
婚后第一天,我照三餐摇他,他就是沉沉大睡不理我。我当他是前晚累的,那就好吧,体贴他,让他睡吧。
婚后第二天,我照三餐加上午茶宵夜时间摇他,他还是睡他的,一点也不愿醒来,跟我打个招呼。我当他是洞房花烛夜痛晕的,晕得不愿醒,那你就继续睡吧!
婚后第三天,我不仅摇他,还兴起要找大夫来看他的念头。哪有人这样睡的?根本是病了吧?!我有些担心。但是他呼吸很平稳,只是怎么摇他、摆动他、甚至用棉被包著他,使尽力气打他,因为不能留下瘀伤让他发现,不然死的是我,他都不醒,这当真睡死了?!后来想想,也许他在家时,可能常常就这样睡也不一定。那就……习惯成自然吧!我让你睡!看你有多大能耐能睡多久!
婚后第四天,前三天的招式全部再用过一遍,没用,他不醒;朝著他耳边大吼,没用;泼了盆冰水要他清醒,没用。无计可施,便跑去金玉楼找胡翟,才知道那天的媒人公小三就是胡翟。问他,他大哥是不是有嗜睡的习惯,不然怎么一睡三四天了,用什么方法都弄不醒他。他惊疑,硬说没有。
他跟我回家看了他大哥的情况,拳打脚踢泼水骂脏话用尽方法要让他大哥醒来,每用一样,我就说我那样做过了,他不相信,自己非再试过一次。忙了一下午毫无成果后,他跑去满记粮铺把胡嘉找来,那天我才认识胡嘉。
胡嘉来了,他也不相信我跟小三,把所有方法再次施为,仍旧无法唤醒胡兴。
可怜我的老婆被两个弟弟如此折腾竟然还不醒来。呜……
两个小舅子还质问我到底怎么对待老婆的,把老婆整成这副睡死人模样。我冤啊!人家只不过照老婆的要求做,跟他圆房而已……
他们想知道老婆昏睡是否与圆房有关,于是决定留宿,隔天就去请大夫来看看。
婚后第五天,大夫来了,大夫看了,大夫走了。对大夫说了几天前晚上跟老婆洞房,问大夫是否有关,大夫说应该没有。大夫还说老婆没病,健康的很,该醒的时候自然会醒。
庸医啊?!好端端的一个人,有人可以这样连睡五天的吗?还怎么动他都不醒,这样能说没病吗?亏大夫还是京师第一名医!
为了就近观察老婆随时的动静,我们三个人就坐在床旁的八仙桌聊著。
「老……大爷他好几天没去顺来发了,不会有问题吧?」老婆要是知道我当著他兄弟的面叫他老婆,他会杀了我吧……
还好两小舅子知道我说的是他们大哥。
「没问题。他跟店里交代过了,说他要远行一个月。哪知这么巧,他竟睡了这么多天……」胡嘉说。
「巧什么?!这小子不晓得做了什么让大哥一睡不醒!!」胡翟发飙瞪著我,事兄弟,他没办法等闲视之。
拜托!!胡兴已经是我老婆了耶,我们也有夫妻之实了,胡翟你当是我没心、没血、没眼泪的禽兽吗?一夜夫妻日百日恩耶!我也关心我家胡兴的好不好?!
「说那什么话?如果我不担心他,就不会告诉你们他怎么了,还叫你们来!」我也发飙瞪他吼回去。
他们兄弟俩干么,那样看著我?嘴巴张那么大干嘛?有必要这么惊讶吗?下巴都快掉了!
胡翟看了我好一阵子,才结巴地说:「……你是……真……真的……关心我大哥?」
「废话!他是我老婆耶!」……奇怪?我吼我的小舅子耶……我好像从来就对人和和气气,没对人吼过,我今天干嘛这么冲动?竟敢吼娘子娘家,最该敬重的母舅……我我我……我是哪跟筋不对了?
胡嘉也不动声色看了我好久,才说:「辜英,你知不知道你被左逢春给出卖了?」
「知道。」知道又能怎样,你哥不悔婚啊!
胡嘉问:「那你还情愿、甘愿娶我大哥?」从胡嘉的表情还真看不出来,他为啥要这样问。
「我当然不是自愿的……」
「那你干嘛不逃?」胡翟接著问。
对啊,我干嘛不逃?回想起成亲当天的情况,我好像就一直被老婆使唤来使唤去的,哪有什么闲暇想别的事啊?!「逃」这个字眼,连一秒都没出现过……
「……成亲那天情况很微妙,也许我总认为既来之则安之吧!逃吗?我从来没想过……啊!只有算出八字、你哥气晕那天……那个……我害怕八字被你大哥知道,就……先跑了……」我抠著脑门若有所思地说。
「你能接受娶个男人?」胡嘉问。
我看著他们两人,实在捉摸不出,他们干嘛!现在才来关心这问题,这不是早该在婚前问我的吗?
我认命地说:「婚都结了,交杯酒也喝了,连床都上了,你们现在才来询问我这当事人,难道不觉得多此一举?若说逢春出卖我,你们三兄弟难道就不算伙,同设计陷害我了吗?」
这两兄弟脸色有点尴尬的僵硬。小舅子懂得反省了吗?乖……懂得反省是好事。
顿了半天,胡翟才说:「我只是想知道你会不会善待我大哥。」
听到这话,我一股气就冲了上来,吼道:「这还用得著问?!他是我老婆耶!我不善待他,难道要虐待他?!」打死我也不能跟他们坦白说自己怕老婆吧,面子重要啊!你们大哥不虐待我就好了……呜……人家好命苦啊!有苦没处诉啊!!!
「……看样子,你确实担心我大哥呀……」胡翟结语。
废话废话废话!!!
「只是,大哥怎么这么能睡?小三,会不会是我们各自出来闯荡后,大哥才养成这习惯的啊?」
胡嘉看著胡翟,两人脸上一片茫然,显然彼此都无解。接著突然转向我:「你是神算,你倒算算我大哥怎么了。」
「我要是算得出来,用得著在这儿干著急吗?哎……我说……你们大哥不会是神猪转世吧?就算是猪也得起来填饱肚子,要继续睡才能睡得安稳啊……」
「是啊!我是神猪转世,我现在就要填饱肚子,等著吃完饭要继续睡呢!还不快去给我准备吃的!」
我、胡嘉、胡翟全都转过头去,看声音的来源。胡兴正撑起上身、坐在床上,一脸睡像恶狠狠地瞪著我。
「大哥!」、「大哥醒了!」胡嘉、胡翟冲到床边,欢喜地叫。
呜……大祸临头了啦……「好……我去准备吃的……」呜……我的牙齿在打架,浑身冰冷。我刚才说的话都被老婆听到了……他醒了……什么时候不好醒,偏偏我说那些话的时候!这下可好了,我待会儿会怎么死,就连我这神算也算不出来了……呜……
苍天啊!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