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次兴起派人去找她的念头,又会被自己掐灭,男性尊严不许他这么做,她走得那么潇洒,好像根本不在乎他。
或许她根本就不爱他,有哪个爱着男友的女人,会出轨和男人上饭店开房间?
莫卓刚切完蛋糕,跟众人低声寒暄。
他冷眼看着老头领着一身贴身艳红丝质礼服的王佑偲,又跑来他眼前晃,他看一眼老头,眼底浮现了然于胸、但恕不奉陪的冷笑。
“卓刚,生日快乐。”王佑偲挺起胸部,朝他笑得一脸甜蜜。
“谢谢。”他不冷不热地回应。
“听说你旗下的产业正在迅速扩张,利用异业互相结合,创造出很惊人的利润,你一个人,怎么有办法掌管这么大的产业?是不是因为工作太忙,你都没时间谈恋爱了?”
王佑偲变着法子说话,希望能讨他欢心。
莫卓刚没有露出心中的不耐,冷眼扫视眼前摆明想引起自己注意的女人。
眼睛变大、鼻子变挺、下巴垫得太夸张、胸部大得像两颗篮球,古代女人顶多裹裹小脚、把足部骨头搞到变形,她却极尽所能恶搞整个身体,把裹小脚那套搬到脸上用。
这女人的价值观到底是什么?还是她只是单纯随波逐流?
“卓刚。”见儿子一声不吭,莫天霖忍不住出声。
“我身边有一批很优秀的人才。”莫卓刚见她又想开口说话,抢先一步表态。“抱歉,晚点有场视讯会议,谢谢出席宴会。”
云淡风清地跟王佑偲闲聊两句后,他转身离开会场。
莫天霖看着儿子不屑一切的孤傲背影,脸色重重一沉。八年了……八年的时间过去,他难道还是没办法忘记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说穿了,就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用来锻炼儿子变得更独立沉稳,除此之外,她什么也不是,绝对不能让儿子再次跟她相遇。
如果儿子又遇上她,当年的所作所为被儿子知道,他们父子俩岂小要更加疏离。
莫天霖看看身边的王佑偲,以前他想藉由王家的势力,来更加巩固自家公司的势力,想替儿子把未来的路铺得更顺。
只是他太小看自家儿子,儿子凭借自身能力,迅速扩大公司规模,把生意做得有声有色,王家的势力逐渐变得可有可无。
这八年来,儿子一夜成熟。
接触公司所有事务后,他学得又快又好,后来直接飞法国待了整整三年,创立自己的公司,谈下为数惊人的代理、合作研发计划案以及数量可观的合约,敲下一笔笔获利丰厚的订单。
回台湾后,更是马不停蹄,持续扩大公司营造跟贸易两大营运主体,除此之外,还积极并购相中的中小型企业,跨足时尚业。
莫卓刚野心勃勃,企图将台湾时尚产业打入欧洲市场。
莫天霖以往担心家族企业的成败,自从完全交棒给儿子后,发现这点已经完全不需要自己担心。
现在他唯一担心的只有一件事,儿子究竟何时才愿意成家生子、延续莫家香火?
王家那边见儿子这么争气,老催着要他帮忙撮合,但他如今倒不觉得一定要儿子娶她。儿子那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别人看得一头雾水,他这个做老子的,心里可是雪白透亮。
把话说白了,就是儿子对王佑偲没什么兴趣,而他犯不着为了王家,跟儿子对着干。
儿子到现在还忘不了那女人,心里装着人家,却因误会对方劈腿,迟迟没有去找对方,他这个做老子的知道来龙去脉,却不敢也不愿跟儿子老实坦承,毕竟当初玩那么一手的,正是他本人!
莫天霖无语看向苍天,深深叹口气。
这局棋,早陷入僵局,他只能祈祷老天爷,快让儿子遇上喜欢的女人,当然最好不要是当初那个家教。
唉……
莫卓刚的脸出现在萤幕,大门缓缓敞开。
在祈扬奎的独栋别墅里熟门熟路地走着,站定在小型剧院门外,右手拇指压上识别器,门往右边滑开,踏入,门板无声无息阖上。
他站在一旁,静静看着好一会儿才出声。
“看什么?”
“希区考克的迷魂记。”坐在沙发上,祈扬奎没回头,专心看着电影,兴致一来,开始朗诵。“如果想毫无目的地流浪,只需一个人,当两人同行,就即将走向某个终点。”
莫卓刚没理他。
他转过头,盯着好友的双眼,丢出一句评语。“台词不错。”
懒得理会好友装模作样的费心暗示,莫卓刚走到后方吧台,挑个位子,坐上去后才问:“有没有酒?”
这八年来,只有扬奎动不动就拿这件事戳他。
“当初我以为你会和某人走向某个终点。”祈扬奎坐在沙发上,说他想说的话。
“有没有酒?”这八年多来,扬奎唠叨的毅力,非常人能及。
“没想到你跟她会分手。”时间无法疗伤,它是一扇窗,透过这扇窗,人能看见自己的错误,就算他本人看不见,身旁的人也能一眼瞧出。
他当初不该放洛华思离开。
“酒——”莫卓刚压低音量警告。
“让我更意外的是,八年来,只证明一件事,你根本忘不了人家,也不知道在穷蘑菇什么,还不快去找!万一人家结婚,你只能抱憾终生。”
“回去了。”莫卓刚站起身。
一年又一年过去,整整八年的时间,他的人生曾经因为她出轨,偏离轨道,如今又步入正轨。
对他而言,她充其量是一抹遥远到不行的回忆,毫无分量可言。
“卓刚。”祈扬奎跟着站起身。
“干么?”莫卓刚转头。
“对自己诚实点。”
“如果还爱她,我会去找,就算她结婚,我也会把人抢过来。”莫卓刚毫不迟疑,脱口就说。
“那你怎么什么都还没做?”祈扬奎走向酒吧。
“也许我没你想的那么爱她……”莫卓刚扯动唇角,笑了一下,神情满是浓浓的讽刺。
“以前我很欣赏你对爱情的态度,尤其是那把经典青冥剑,虽然笨拙又不够成熟,却诚挚而强烈。”祈扬奎看着他脸上的痛苦,伸手,拿出数瓶好酒。“在我看来,现在你是在乎到不敢轻举妄动。”
为了一段感情,自虐这么多年,够痴情,值得拿出最好的酒,他的感睛则是下酒菜。
“我会不敢?”莫卓刚轻蔑地冷哼。
“一九四五年的穆桐、一九八五年的罗曼尼康帝,还是一九三七年的收藏级苏格兰威士忌?”任君挑选,够朋友吧!
“你在开什么低级的玩笑吗?”莫卓刚挑高右眉。
“低级玩笑?我把最好的酒都贡献出来,任君挑选,给你庆生。”这么掏心挖肺,哪低级了他。
“还用选吗?”莫卓刚不屑地轻哼。
“威士忌,我们俩的缘分只到今晚。”祈扬奎双手捧起酒瓶,温柔地看着瓶身,继续说话刺激好友。“比起某人,我们好歹多相处了八年,现在和你说拜拜,我没那么撕心裂肺。”到底还要暗示多久,他才打算开窍?
“别那么小气,只是一瓶威士忌。”莫卓刚假装听不懂。
“只是一瓶威士忌?”祈扬奎没好气地嚷起来。“说得可真豪气,你知道它身价多少吗?”
“没人喝,没人懂品尝,身价是天价都没用。”莫卓刚撇撇嘴。人不也是相同的道理?
“说得好!”祈扬奎倒了两杯酒,一杯递给好友。“敬你生日快乐。”
“祝你事业顺利。”莫卓刚一口饮尽,话锋一转,不想老让自己想起……她。“上次不是说要来帮我。”
“你又并购什么公司?太没挑战性的,我没兴趣。”祈扬奎一脸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