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受惊的小仓鼠,缩进了齐白的怀里,逗乐齐白。他轻松地将她抱起来,走到冰箱侧面,巨大的冰箱巧妙地掩盖了他们两人的踪影。
乔母朦胧地走到厨房,看着还没收拾的碗筷,「肯定是西西那个丫头,肚子饿了起来吃东西,吃了东西也不记得将碗筷泡到水里,真是的,明天早上一定要说说她。」
乔母嘴里嘀咕着,手上动作利落地收拾了一番,才走出厨房,随手关了厨房的灯,接着客厅的灯也暗了下来。
直到乔母回房,关上门的一刹那,乔西西紧绷的身子才放松。
黑暗中,齐白搂着乔西西纤细的腰肢,手指摩挲着她的腰,暧味的气氛随着空气传播着。
乔西西一把抓住在腰间作怪的手,咬牙切齿地说「明明是你吃的面条,我妈怪我头上了!」
听着她幼稚的话,齐白被她这副酸酸的语气这笑了,「没办法,我从来没有前科。」换言之,她前科累累的。
再跟他说下去,乔西西觉得她有可能直接气绝身亡,于是,她懒得跟他继续说,伸手推了推他,「我要上楼了,麻烦让一让。」
齐白退了一步,她快速地跳出冰箱侧边,却被人重重地拉了一下,她扭过头一看,原来是她的手还被齐白狠狠地牵着。
「干嘛?快放手。」乔西西作贼心虚,深怕吵醒乔母和齐先生,眼睛时不时地看他们的房间方向。
「一起上去。」说着,齐白反客为主,牵起她往二楼走去。
乔西西怕被发现,安静地跟着他上了楼,等到了她房间门口,她大力地甩了一下他的手,没有甩开。
她水眸含怒地看他,「你还想怎么样?」
「跟你说晚安啊,西西。」他朝她一笑,那笑容骄阳似火。
乔西西抿了一下唇,「晚安。」补上一句,「可以放手了吧?」
「还有晚安吻呢,西西。」
他的声音就跟舂药一样,带着一股酥麻,光是听在耳里,她的双腿都发软了。
她未想通晚安吻之意之时,他突然往前,她立刻用手捂住嘴,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然而他的唇并未落在她的手背上,而是深深地落在了她的额头上。她呆愣片刻,捂着嘴的手此刻好像多余了,她该挡的是额头,不是嘴……
齐白利落地给了晚安吻,没有再作多余的纠缠,心满意足地回房睡觉。至于本是下楼要填饱肚子的乔西西,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子,她叹气。肚子好饿啊,都是齐白的错!
第二日,星期六,不用上班,乔西西睡到了九点才起来。乔母正坐在沙发上看杂志,见到她下来,「终于起来了,懒猪。」
「妈。」乔西西撒娇了一声,眼睛在客厅里绕了一圈,「妈,爸跟齐白呢?」
「什么齐白?要喊哥哥。」乔母纠正她,「他们去附近钓鱼了,说中午要加菜。」
「哦。」要乔西西喊齐白哥哥实在太难了,她真的喊不出来,有时候故意气齐白可以喊喊,要是正经八百地喊,不可能啦,「妈,我肚子饿。」她可怜的肚子从昨晚饿到了今天早上,都怪齐白。
「昨天做宵夜吃,也不把碗筷浸水。」乔母记着这件事,逮住机会立刻批评。
这个锅,乔西西不想背也得背上。她泪眼汪汪地认错,「妈,没有下次了。」她以后都不做宵夜吃了,想到最后宵夜还被齐白吃了,她更加心痛。
乔母这才缓了脸色,「厨房里还有早饭,你快去吃。」
乔西西笑呵呵地进了厨房,有一份还剩下的中式早餐,皮蛋瘦肉粥、油条、豆浆,她欢呼一声,如小孩子般开心地吃了起来。
客厅里的乔母听了摇摇头,女儿就跟长不大的小孩一样。
乔西西满足地吃完了早餐,乔母才缓缓开口,「你对那位何先生有什么想法?」
「啊?他人不错,不过还要再看看。」乔西西认真地说。
「妈的意思呢,是明天晚上请他们一家人过来吃饭,就当朋友聚聚餐。」乔母说道。
「妈,你想看看何先生哦?」乔西西一猜就猜中了。
「你啊,年纪小,男生好不好不会看,所以妈帮你看看。」乔母说道,特别是今天早上齐白提醒了她一番。
她想了想,女儿的性格确实不细心,说不定会看走眼,还是她亲自出面把关看看。
乔西西无所谓地说:「可以啊。」乔母都把理由想好了,她也没什么意见。
乔母点点头,对她挥挥手,「我现在去联系,你做你的事情吧。」
乔西西一听,脸色发苦,她想到周末还得在家里工作,心里如泡着一盆的黄莲,苦得她想哭。
她无奈地上楼,准备先做一些工作,否则等到星期一的话,她肯定会完蛋的,一定来不及完成工作。
第8章(1)
星期天晚上,何家人便过来一起聚餐,何父、何母都是健谈的人,气氛也不错,乔西西则坐在齐先生和乔母的身边,齐白则是在楼上工作。
到了饭点,齐白才从楼上下来,翩翩公子般跟何父、何母打招呼,亲切地对何先生笑道「何先生看起来很年轻。」
何先生笑了笑,「我和西西同岁。」
齐白眼里闪过一道幽暗的光芒,笑着点头,「嗯。」
接着几人便在饭桌边坐下,乔西西正好坐在齐白和乔母的中间,对面坐着的人正好是何先生。
两家人其乐融融地聊天,乔西西时不时地搭上一句,更多时候她低着头吃饭,饭碗旁突然多出一盘鱼,她微怔。
「这鱼已经剔刺了。」齐白温和地说。
乔西西总觉得这鱼彷佛被下毒了,她不敢吃,可众目睽睽之下,她不得不吃,「谢谢。」一顿,「哥。」
何先生一脸好奇地说「西西,你不喜欢吃鱼?」
乔西西还来不及说话,齐白好心情地替她解释,「她不是不喜欢吃鱼,只是觉得有鱼刺很麻烦,懒猪。海鲜也是,她很喜欢吃糖醋虾,可糖醋虾剥起来很麻烦,她喜欢吃又懒得剥。」
何家人早知道齐白和乔西西没有血缘关系,也是最近才成了名义上的兄妹,可听齐白宠溺的语气,如妹控一样,看起来很疼乔西西啊。
何先生心里觉得有些古怪,可又说不出口,「齐大哥真是疼西西。」
他不疼她,疼谁呢。齐白笑着颔首,没有过多的解释。
乔西西听得耳根生红,恨不得堵住齐白的嘴。她这些破习惯其实很早就有了,那时候齐白追她的时候,每回他们一起吃饭,齐白都很热衷给她剔鱼刺、剥海鲜,她也乐在其中。但现在他们不是男女朋友关系啊,他这样做,她很心虚,而且很不安啊。
乔母笑着说「阿白对西西很好,西西也很依赖阿白,前几天她租的公寓出了问题,立刻就打电话给阿白求助。」
乔西西在心里悲伤了,她哪里依赖齐白了?她吃了吃那鱼肉,鱼肉鲜美、好吃,她又吃了一口。虽然她讨厌齐白,可她不能讨厌食物,浪费食物是可耻的。看乔西西将鱼吃完了,何先生前面正好有盐焗烤虾,想适时地表达一下他的善解人意,于是他剥了几只虾放在干净的瓷盘里,递到乔西西的面前。
「西西,吃虾。」何先生神情欢愉地说,就像一个等待夸奖的孩子。
乔西西的脸色僵硬,何先生啊,为什么要给她吃盐焗烤虾啊?
「西西不能吃盐焗的食物,过敏。」齐白忽然善解人意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