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啦,堵车嘛,有什么办法。」桑羽恬坐在後座,无聊地玩著掌上型游戏机,口里嚼著口香糖。
坐在她旁边的保镖把手机递给她,「小姐,你有新讯息。」
桑羽恬看了一下来讯。
司徒澈出事了!快来!我们在万迷俱乐部。
桑羽恬的心猛地跳了一下,脑海中突然闪过司徒澈浑身血迹的模样,不由得感到呼吸困难,神情紧张地大叫:「去万迷俱乐部,快点!」
司机破她吓了—跳,「小姐,我们现在要去接先生太太啊。」
桑羽恬怒吼著,「快点听我的话,不然就要出大事了!」
司机从没见过桑羽恬发火,于是二话不说地将车掉头,把汽车当飞机开,很快就赶到了万迷俱乐部。
桑羽恬飞快地抛下保镖,快步进入俱乐部中。
见里面乱成一片,她放声大喊:「司徒澈!」
只见走廊上几个人在混战,有位红头发的女生一见到她连忙大喊。「喂,桑羽恬,快点过来帮忙啊!」
桑羽恬见司徒澈还生龙活虎的,顿时松了门气。「有架打?真是太好了!」
司徒澈见她出现,不由得咒骂出声,「恬恬,你怎么来了?别过来,这些人不是很好对付。」
桑羽恬撇撇嘴,「怎么?你还想剥夺我唯一的爱好吗?」她走过去,拍了拍正在攻击司徒澈的男人肩膀。
那人不知怎么回事,一回过头,桑羽恬一拳挥去,正中他的眼睛。
「抱歉。」她嘻嘻一笑,在那人还没反应过来时,再给他肚子一拳,又踢了他重要部位一脚,只见他抱著下身,在地上又跳又叫。
桑羽恬的保镖们则是对著那些黑衣男子一顿好打,这些黑人保镖都是陈嘉义高薪从美国聘请过来的,身手自然不必怀疑,没几下就撂倒对方。
在一旁的谭月影激动得摸著司徒澈的脸,「你没事吧?」
这让桑羽恬看得不禁怒火中烧,「司徒澈,你还没死吧?没死我就走了!」
司徒澈连忙挣开谭月影,一手握住桑羽恬的手臂。「你要去哪里?」
「回家啊,反正你有美女相伴,我留著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走了算了。」桑羽恬耸耸肩,满脸漠不关心,可是心中却有一股疼痛在翻绞著。
「你误会了!」司徒澈著急地想解释。
「我亲眼目睹,还会有假?」
「是她自己动手摸我的脸,不关我的事啊。」
谭月影很亲热地挽住司徒澈的手,媚笑地看著桑羽恬,「他已经和我在一起了,你就放弃吧!」
司徒澈急忙挣开她的手。
桑羽恬听了谭月影的话,不怒反笑。
「是这样啊?可我怎么看司徒澈很厌恶地想甩开你的手?」
保镖在一旁催促,「小姐,我想我们该去机场了。」
「知道了。」桑羽恬看向司徒澈,「你想清楚了吗?」
「我根本就用不著想。」司徒澈凝望著她,「我爱的人是你。」
瞬间,她的血液涌上脸庞,这就是表白吗?
桑羽恬开心地扑过去,踮起脚尖在他脸上亲吻著,「我知道了,可是现在我有要紧事,要先走啦。」
司徒澈握住她柔软的小手,深情凝视著她。
「你回到家再给我电话。」她的脸蛋绋红,令他忍不住想咬几口。
桑羽恬微笑著点点头,然後便随著保镖们离去。
司徒澈目送她的身影离去,一回过神,便看见谭月影低著头,「怎么了?」
「你真的不能当我的男朋友吗?」从小到大,她真的只对司徒澈一人心动过。可为什么她难得心动,却得不到他的心?难道他们真的没有缘分?
「不能!我只喜欢桑羽恬,至於你,只是朋友的妹妹。」
「是因为我比不上桑羽恬吗?就因为她是亚洲船王的掌上明珠,而我只是个普通富商的女儿,所以你才不喜欢我吗?」谭月影不平地问。
「你怎么知道她是亚洲船工的女儿?」他震惊不已。
谭月影冷笑著,「你不知道吗?我喜欢跟踪与调查别人。」
司徒澈眉头紧皱,「这件事你可不要泄露出去!」
谭月影耸耸肩,「那就要看我的心情了。」
司徒澈望著她,可一想到桑羽恬,神情自然转为柔和。
「喜欢一个人,并不能用金钱与势力来衡量。我喜欢上桑羽恬的时候,并不知道她的显赫家世;知道以后,也并不会影响我对她的感情。如果换成你是亚洲船王之女,我也一样不会动心,因为……你给我的感觉不同。」
「我就那么失败吗?」
「这无关失不失败,我不喜欢你,自然会有别人喜欢你,你这么聪明,没理由想不通这点,对吧?」他对她微笑著,「以後的路要自己去把握,至於家里的事情,我想你哥哥会处理的,他不是那种坐视不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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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澈离开後,谭月影看了看包厢里,地上躺著几个动弹不得的黑衣人,她看都不看一眼;只见苏晓眉坐在地上哭泣,眼睛通红,衣服狼狈地挂在身上。
谭月影冷冷地看著她,「怎么了?」
苏晓眉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只是一个劲儿地哭泣。
「你说话啊!到底怎么回事?」
苏晓眉垂下头来,「我不忍心……」
「什么不忍心?」谭月影眉头紧皱。
「谭安阳……我喜欢他啊……」
闻言,谭月影气得全身发抖,「那你还接下我的任务?」
「我刚刚才发现的……」苏晓眉浑身颤抖,她哭个不停,也不知道自己是因为任务失败哭泣,还足那个人狠狠地把她推倒在地,对她著实无情。
谭月影咬了咬唇,忍住想揍人的冲动,她深呼吸口气。其实苏晓眉并没有错,她只是为了她喜欢的男人而背弃了任务。
半晌,谭月影心情渐渐趋於平稳。「起来吧。」
「对不起。」苏晓眉抽噎地说。
谭月影挥挥手,「算了。你自己好自为知吧,谭安阳不是可以让你托付终身的人,我走了。」语毕,她便要转身离开。
谭安阳虚弱地躺在地面上,却已将谭月影与司徒澈、苏晓眉之间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他有些讶异那个看起来很平凡的短发女孩,居然会是亚洲船王的女儿!
「你也有今天,真精采。」谭月影得意地拍拍手。
他咬牙切齿地咒骂:「臭丫头!原来是你设计老子,看我以後怎么收拾你!」
谭月影冷笑,「顾好你自己再说吧!」她重重地在他的肚子上踹了几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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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地,妈咪——」一见到父母亲,桑羽恬立即飞扑过去。
陈嘉义亲昵地揉揉她的头发,「最近家里肯定闹翻天了吧?」
桑予晴温柔地摸著她的脸,「你瘦了,没按时吃饭吗?」
桑羽恬挣脱他们的手,「拜托你们好不好,我已经很大了,你们老是这样对我又摸又揉的,还当我是小朋友啊?」
陈嘉义笑了笑,回头向杰林询问:「小姐最近有没有乖乖的?」
桑羽恬紧张地朝杰林使眼色,他视若无睹,自顾自地说:「嗯,小姐很少出去。」
他当然不能说小姐和一个男人老是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溜掉!他还要吃饭好不好,这份高薪工作,当然不能轻易放弃。
防弹的加长型凯迪拉克车子载著一家三口,桑予晴不小心碰触到桑羽恬的手臂,桑羽恬顿时叫了一声。桑予晴神情慌张,轻轻地拉过她的手,二话不说地便将她的袖子轻轻捋起。
只见桑羽恬柔滑的手臂上,有著一道长长的瘀痕,在雪白的肌肤上,显得触目惊心。陈嘉义见状两道浓眉微皱,眼睛直瞪著她。
「你又出去打架了?」
桑羽恬支支吾吾,「没……」
「杰林!」陈嘉义怒喝著。
坐在前面的杰林回过头来,看到桑羽恬的手臂,心中已明白怎么回事。
「对不起,先生,是我失职了。」
桑羽恬忙说:「不关杰林的事,是我自己想打架……」
陈嘉义瞪著她,「你闭嘴!」随後又看向杰林,「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在你们的保护之下,小姐不可能还有机会跑去找人打架吧?」
杰林冷汗直冒。「对不起……是因为小姐的朋友在俱乐部与人打架,所以我们才去帮忙的。我们本想阻止小姐上前打架,可是实在是拦不住她。」
「朋友?」桑子晴把视线从杰林身上移向桑羽恬,「恬恬,你交了什么朋友?居然还会邀你与人斗殴?」
陈嘉义满脸怒气,瞪著桑羽恬,「那个人……是谁?」
桑羽恬垂下头,「我可不可以不说……」
「不行!」陈嘉义怒斥著,「自从让你去上学後,你是越来越坏了!你马上断绝跟那人的来往,不然你就别想再上学!」
「可是我们是因为帮助别人才打架的,又不是去惹是生非……」
「我不管你为了什么去打架,会约你与人斗殴的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陈嘉义严肃地板起脸,「我的话,你听见了没有?」
桑予晴在一旁劝抚她,「恬恬,听爹地的话,我们也是为了你好。乖,不要再跟那人来往了。」
「我不要!我喜欢他!」这话一出口,桑羽恬不禁愣住。
闻言,陈嘉义不禁怒火中烧,「你在说什么!」
桑予晴也吓了一跳,「恬恬,别被一时的感情给冲昏了头啊!」
「我才没有冲昏头,我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我的眼光不会错的。」
「你会看什么人,带他回来让我看看!」
「啊?」不会吧!带司徒澈去见自己的父亲耶,会不会发展太快了?他们都还没交往就要见家长?而且……会不会像连续剧的剧情一样,司徒澈被老爸叫到书房中单独谈话,然後开个支票让他永远消失?
她是不是小说看太多了,这些事情应该不可能会发生的吧?
「啊什么啊?叫他来见我!」看到女儿那副呆滞表情,陈嘉义更火大了。
「可是……」
「可是什么?如果连来见我的勇气都没有,这个人根本不用考虑。」陈嘉义依然怒气奔腾,「他家里是做什么的?」
「不知道……」她从来没问过司徒澈。
「家里是什么背景?」
「不知道……」早知道平时就多关注一下。
「你什么都不知道就跟他在一起?」
这下子,换桑予晴惊叫,「天啊,恬恬你怎么会这么傻呢?真是个傻孩子,在感情上要多考虑一点啊!」
「考虑什么,互相喜欢不就好了。」桑羽恬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的确在他们所处的上流社会,婚姻往往代表著政治与利益关系,先打听好对方的家产身世,然後随时把自己卖掉;她并不在乎司徒澈家世如何,她在乎的只是,他是否疼爱她,他们是否能够幸福,这就够了。如果父亲要为她安排她的下半生,她也一定要反抗到底。
陈嘉义冷笑,「你懂什么?他知道你的身分吗?」
桑羽恬垂下头,「不知道……我从来没有跟他说过。」
「杰林他们总是跟在你身後,他都看不见也猜不到吗?」
桑羽恬沉默不语,如果说出他们经常逃开杰林等人的视线跑出去玩,会不会从此被软禁起来?
「带他回来见我。」陈嘉义下了命令。
「哦。」先缓缓再说,她才不会傻到现在让司徒澈与爹地见面,那样只会让两人以分手的形式告终。
没想到这么老土的言情情节,居然会出现在她身上。桑羽恬皱眉低垂著脑袋,不由得感到灰心丧气,一股阴郁笼罩在心里,使她心情难掩抑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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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回到家里,桑羽恬急急忙忙就冲到房间里,把头埋在被子中,心烦意乱,不知如何是好。
突然一阵悦耳的铃声响起。
桑羽恬摸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著司徒澈的名字,连忙接起来。
(你到家了没?)话筒彼端传来司徒澈不爽的口气。
「到啦。」
(那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桑羽恬不禁长叹一口气,「事情好复杂,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了。」
电话那头的司徒澈心头一颤,(怎么了?)
「我爸妈知道我们的事了。」
(哦。)他应了声。
「哦什么啊?人家都快烦死了,我爹地说要见你。」
(可以啊,什么时候要见面,我随时都可以。)司徒澈坦然回答。
「你想顶著你的熊猫眼来见他们吗?」她忍不住哀声叹气,「哎呀,我怎么这么可怜啊,我们还没打算交往就要见家长,呜呜……」
(别急、别急!)他忙著安慰她,(你的父亲很严厉吗?)他突然想起韩雪儿说的话。的确,像自己这样的小角色,他应该会看不起吧?尽管心中有点隐忧,但他仍然肯定自己的能力与价值,他明白,也相信自己不会永远是小角色。
「有时候会。」她真不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说服老爸。
(别担心,会有办法的。)司徒澈的声音低沉下来,(恬恬。)
「干嘛?」他语气突然问转变,害她一时无法适应。
(今天的事,谢谢你。)
「客气什么,其实你该谢的人是谭月影,是她传简讯通知我的。」桑羽恬故作轻松地说,「怎么样,她也挺不错的,要不要考虑看看?」
(桑羽恬,这样的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桑羽恬吐了吐舌头,「好啦,万一被他们知道我们在通电话,我就惨了。」
(什么时候可以见你?)她家里人怎么那么霸道?
「明天,明天我要去学校上课。」
(那好吧,咱们明天见,记得要想我。)
「司徒澈……」桑羽恬心想,该不该告诉他自己的身分呢?他会不会怪她一直瞒著他这件事呢?
「我……我不知道怎么说。」该怎么告诉他,她其实是富家千金?
司徒澈底顿了—下,(你想说的我都知道了。)
「真的?那,你会不会怪我?」
(不会。不管你是谁,你都是我喜欢的人。我爱你!)
「呵呵。」她的脸庞不由自主地泛红,「你越说越顺口了。」
(我还可以天天练习。)
「受不了。再见!」
(好,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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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羽恬看到司徒澈站在外面等候自己的模样,她心中涌出满满的幸福。
她故意绕到司徒澈後面,调皮地拍拍他的肩膀。
「别闹了,你还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我後面鬼鬼祟祟的啊?」
桑羽恬吐吐舌。他怎么知道的?他後脑袋又没有长眼睛。
司徒澈回过头来凝视著她,一点表情都没有。
桑羽恬不由得感到失望,还以为他会对她露出笑容。见他高挺的鼻梁上还挂著墨镜,看来那晚被她揍了一拳的眼睛,伤痕犹在。
司徒澈着实不爽,「小姐,我在这里等了你二十分钟,你居然现在才出现!」
「男生等女生不是应该的吗?再说,你又没有说你会在这里等我。」
「走,陪我吃早餐。」司徒澈一脸酷劲地说。
「我吃过了。」
「都说是陪我吃早餐,你当然只有在旁边看罗。」他转身就走,也不等她。
「你这个人真恶劣。」这人怎么这样啊,昨天温柔得要命,今天就成了这副模样。就为了她迟到而心情不爽的话,那是不是太小气了点?
司徒澈回过头,对她莞尔一笑,「走快点啦。」
桑羽恬加快脚步,「急什么啊?晚一分钟会把你饿死吗?」
「是啊,快饿死了,恨不得吃掉你。」司徒澈打趣地说。
桑羽恬脸庞羞红,嘴里却嚷著:「你再胡说八道,我就揍你。不是快饿死了吗?到哪里吃?」
「跟我走就知道了。」
「你不会是想走出学校吧?」桑羽恬不由得停下脚步看著他。
「是啊。」司徒澈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你想让我跷课成习惯吗?」
「你前两节又没课。」
桑羽恬吐吐舌,「你对我的课表很清楚嘛。」
「那还用说。」司徒澈搂住她的肩膀,「走下走?」
「当然。」
两人欢快地往前走,司徒澈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问道:「保镖呢?」
桑羽恬停住脚步,「这个……」
司徒澈好笑地看著她,「不用再找理由了,你表演得那么失败,要别人相信你是穷人家的孩子实在很难。」
「我看是雪儿告诉你的吧?」桑羽恬直觉是表妹出卖了她。
司徒澈心一跳,随即笑了出来。「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会不知道?」桑羽恬一副不可一世的拽样,「不是要去吃饭吗?对了,司徒澈,晚上我们出去玩好不好?」
「你不怕你的保镖们在後面追吗?」
「怕!但还是要出去玩。」上次被父亲训过话之後,她想逃开保镖们的视线是越来越难了。不过……有司徒澈的掩护,应该不成问题吧?
「如果让你父母知道你又跑出去玩……」
「不要管那么多啦,不管他们多严厉,最後只要我撒撒娇都可以摆平的。」
「你撒娇的样子……」闻言司徒澈不禁幻想著,忍不住全身鸡皮疙瘩掉满地。
「不知道多可爱?」
「不知道多可怕!」司徒澈很老实地说。
「司徒澈,你去死——」
有人识时务地拔腿跑了,桑羽恬狂追上去,对著他的胸膛就是一阵粉拳攻击。
「你想谋杀亲夫吗?」
「呸,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谁是夫?」
「我不就是?」司徒澈笑著拥紧她,凝视她的双眸,「你说,我是不是应该为咱们未来的幸福著想?如果以後我一直拐你出去玩的话,在你老爸心里,我会不会彻底不及格?」
桑羽恬笑了出来。「你想多了吧?」
「难道不该想吗?怎么说也要为我们的未来打算……」
「废话真多,船到桥头自然直,如果他们不让我们在一起,我们还是可以想出别的办法,怕什么啊。」
司徒澈微笑著。嗯,既然她都如此有信心,那他还担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