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睡,没你陪睡不着。”这是睡不着的原因之一,另一个原因就是她一直吐,怎么会睡得着?才刚想着,反胃的感觉又来了,她随即起身冲往浴室,仲秋也跟着进去,轻拍着她的背。
“你这样也不是办法,我拿胃药给你吃,好不好?”他边说边扶着念岑走出浴室。
“不要,我讨厌吃药,而且药丸会梗在喉咙很难受,我不要吃胃药。”
“那喝胃乳好了。”他知道念岑讨厌吞药丸,只好哄着她喝胃乳。
“不要,我讨厌吃药嘛!”她发起小孩子的脾气。
“两样都不要,那就去看医生。”
念岑更是视去医院为畏途,她猛摇头说:“不要、不要。”
她拿着枕头和棉被准备往唐曲的房间走去,仲秋一把拉住她问:“你的房间在这,你要去哪?”
“去跟小曲睡啊!免得你强拉我去医院。”她赌气的说。
“好吧,可以不去医院、不吃药,可是你一定要喝胃乳,好不好?要不然我喂你好了。”他就像在哄小孩般哄着念岑。
“我现在好多了,可不可以不要喝?”看仲秋坚定的摇摇头,念岑不放弃地撒起娇来,“我保证待会又吐的话,我一定会喝胃乳,先不要逼我喝嘛,好不好?老公。”
“好啦!怕了你,不过如果你明天没有好一点的话,就得乖乖去看医生,知道吗?”她一撒起娇来仲秋便没辙。
“知道了,睡觉吧。”她关了灯亲匿的搂着他,“对了,仲秋,今晚有人想替糖果做媒耶!”
“什么?!”仲秋大叫出声。
“别那么大声,会吵醒人的。”念岑连忙阻止他的大喊。“我是说“想”而已,你不用大惊小怪。”
“没我的允许,你别乱牵红线,知道吗?”
“知道了,你宝贝你的妹妹嘛!”她虽然没有吃醋,不过语气有些酸酸的。
“我宝贝糖果,但我更宝贝你,可以睡得着了吧。”
※※※
“一大早就体力不支,不像你喔!”
郝瑟今天心血来潮,想到许久未去的公司逛逛,顺便慰劳辛苦的仲秋,却让他碰巧逮到仲秋正趴在办公桌上闭目养神,尤其现在还不到十点。
“你来了,正好,这个位子帮我坐一下,我需要补充睡眠,给我十分钟。”仲秋起身让位给郝瑟,自己则躺在沙发上休息。
郝瑟坐在位子上,翻阅《设计师作品年鉴》打发时间。突然有几张照片从书里滑出,散落在地上,他一一捡起照片,并且仔细端详其中一张。
细细的娥眉,带着笑意的眼睛与微张的红唇,长发及肩,合身的T恤与贴身牛仔裤呈现出唐珂纤细的曲线。
“嘟!嘟!嘟!”办公室的内线响起,打断了郝瑟的审视,他按下通话键,“什么事?”
“对不起,待会有个会议要开,唐总经理要我提醒他。”
“我知道了,还有其他事吗?”
“没有。”
“那好,谢谢。”
“什么事?”仲秋被电话声吵醒。
“叫你起床开会。”郝瑟拿着照片走向好友,在他旁边的沙发坐下,“小心一点,不要过度使用,会提早报销的。”
“过度使用?你的想像力可真丰富,满脑子的黄色思想,就跟你的名字一样,好色!”仲秋没好气的说,“我昨晚没睡好是因为我老婆吐个不停,害得我没办法睡,不是你所想的。”
“想像力丰富的是你才对,我可什么都没讲。”接着郝瑟指着照片中的人问:“这是你老婆?”
仲秋瞧瞧照片中的人,笑着点点头,“对。”
郝瑟观看照片中身材娇小的女人依偎在仲秋的怀里,“小鸟依人,挺好的。”
“咦,你哪来的照片?”仲秋怀疑的问道。他不记得办公室里有这些照片。
“夹在作品年鉴中,被我看到的,这张呢?”他拿起端详好久的照片问。
“小的是我儿子唐曲,美女是我妹妹唐珂。”仲秋有问必答。
“你妹妹?我想起来了,她就是你一直不肯带出来见我们,怕被我们拐跑的宝贝妹妹啊!”郝瑟恍然大悟的说。
原来她就是他从大学时期就无缘相见的人,还真巧!
“喂!你来办公室,就只为了调查我的家人啊?”
“我是心血来潮来看看你的,顺便逛逛公司。”他语气轻松的说。
“你讲的是什么话?公司是给你用来逛的啊!”仲秋没好气的看着他,好歹公司他也有份的。
“嘟!嘟!嘟!”内线电话又响起了。
“人话。快听电话吧,大概是催你去开会,我走了。”郝瑟正要推门而出,仲秋的话令他止住脚步。
“你的。”仲秋将电话交给他。
“什么?你把宝宝丢在我店里,不帮我照顾了。”郝瑟对着电话嘶吼,“郝雅,你说不照顾就不照顾,教我临时去哪里找人来照顾她?郝雅、郝雅?”
电话那端的人受不了他的吼叫挂电话了。
“该死!”郝瑟气得猛力挂断电话。
“别气了,找人照顾宝宝并不难,登个报,或者送去育儿中心就行了。”
“你说的倒简单,我妹把小孩丢在好色之家就跑了,万一小孩哭起来我就不用做生意了。登报、找育儿中心又不是说有就有,总得等上一段间,眼前我就急需要个能照顾宝宝的人,教我去哪里找人?”郝瑟烦恼的说。
“抱回家自己照顾啊!”仲秋不假思索的说。自己的小孩,自己照顾是理所当然的。
郝瑟摇摇头,“我不能,我要忙自己的店、我老爸的餐厅,而且我是个大男人,根本不懂得照顾小孩。”
“依我看,不是你不能,而是你不要、不想、不愿见这小孩一面,因为你将她母亲的死归咎于她。我能体会你的心情,但再怎么说你总是她的父亲,不可能永远不见她的,面对现实吧!”
他也曾因为前妻的红杏出墙,怀疑过小曲是否是他的亲生儿子,而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都躲他躲得远远的,所以他能体会郝瑟不愿碰触伤痛的心情。
“我需要时间,但不是现在,你快替我想想办法,我没心情听你说教。”说着,郝瑟瞥了照片中人一眼,语带希望的问:“你老婆行不行?”
“我老婆?”仲秋摇摇头,“不行,她人在生病,别打她主意。”
“那她呢?”他指着照片中的唐珂问道。
“糖果啊,行,她的经验丰富,帮你照顾宝宝应该没问题。”小曲可说是糖果一手拉拔大的,照顾小孩她是绝对没问题的。
“经验丰富?”郝瑟狐疑的看着照片,“她应该还没嫁人吧!怎么经验十足?”
“你忘了,我还有个儿子,小曲就是他姑姑带大的,她自然是经验十足。你如果要找她帮忙就快去,宝宝可是一想到就哭,不等人的,我妹也不等人的。”仲秋催促郝瑟快走。
“我总得知道你妹妹叫什么名字吧?”大学时总是听仲秋妹妹长、妹妹短的,久了也就忘了要问她的名字。
“唐珂。”
“她现在在家吗?”可别他急急忙忙的跑去却扑了个空。
“放心,这个时间她应该在家的。不过如果你要找她帮忙,拜托你稍微笑好看一点,脸部的线条放柔和些,我妹妹很容易被吓到的。”仲秋担心好友那扬着嘴角的冷笑会吓着糖果。
“温室里的花朵嘛!”说着,他扬起嘴角笑了笑。
仲秋一见他的笑容直摇头,“你看,我刚说完,你就笑给我看了。还有,你刚刚说的‘温室里的花朵’,这话可是她的忌讳,千万不要在她面前提,否则你就准备自己照顾宝宝了。”
“知道了,我走了。”他戴起太阳眼镜朝门口走去,打开门时又回头道:“对了,吃饭的时候也把你妹叫来吧。”
“你待会碰见她时,直接跟她说不就行了,干嘛要我传话?多此一举。”仲秋从文件中抬头看着他说。
“她是你过度保护的妹妹,未经你的同意我可不敢乱开口,你自己跟她讲吧,拜拜。”说完,他转身就走了。
※※※
“大哥,要叫大嫂来听电话吗?她在房里休息。”唐珂对着话筒说。
“不用了,就让她好好休息。我是有事要拜托你,待会我有位同学会去家里,他需要你帮他带一下小孩。”
“照顾小孩?好啊!没问题。”唐珂二话不说的答应,门铃声突然响起,“大哥,门铃响了,大概是你的同学,不跟你多说了,拜拜!”她匆忙挂上电话,前去应门。
她一打开门,远远瞧见大门外的吉普车有着似曾相识的感觉,但又不太确定是否为同一辆车,她慢慢的走过去打算瞧个仔细,却惊见郝瑟正好整以暇的坐在车上。
唐珂在距离车子十步远的地方停下来,不解的问:“你怎么会在这儿?”
郝瑟没有理她,优闲地靠着椅背,双手枕在脑后,隐在太阳眼镜下的眼睛斜睨了她一眼,随即收回视线。
“喂,我在问你话,你没听见吗?”她不悦的问道。他这是什么态度?来人家家里,按了门铃也不说上一句话。
“小姐,你站那么远说话,声音又像蚊子似的,谁听见你说什么了?”
“我问你怎么会在这儿?”
“你哥叫我来的,上车。”郝瑟推开车门要她上车。
“我为什么要上你的车?谁知道你想干嘛?”她怯怯的低语。
“过来一点,我听不见你说什么?”
唐珂上前几步,鼓足勇气说:“我说……啊!”
郝瑟冷不防的抱起她,将她扔在驾驶座旁的位子,不等她坐稳随即倒车开走。他急得很,没时间和个丫头啰嗦半天,直接把人带走比较快。
“你想……绑架啊?”唐珂害怕的问道。
“绑架?你大哥知道我来找你,我有那么笨要绑架你吗?”
“那你……”她吓得说不出话了。
郝瑟稍微弯身打开她那边的抽屉,听见她倒抽一口气的声音,他好笑的扬着嘴角,把帐单丢给她,“别紧张,这些是修车的帐单,我是给你赔偿的机会。”
“只是烤烤漆而已,哪有这么贵。”唐珂翻翻帐单吃惊的问。
郝瑟斜睨着她,“只是烤烤漆而已?你说得倒轻松,你以为是用铁乐士喷漆喷一喷就行啦?况且车身也被撞凹了,要板金的,这样算便宜了。”
“不过是钱嘛!你把车子开回我家,我拿钱赔你就是了。”既然他要钱,那事情就简单了。唐珂着实松了一口气。
“谁要你的钱了?我要你的人。”他故意吓吓她。
果然,唐珂一听吓得直往车门靠,如果可以的话,她还想跳车逃逸,可是胆小的她没那个胆量,只能尽量将自己缩在车门边,能保持多远的距离就保持多远。
看她一副恐慌样,郝瑟的唇角不禁漾开一抹笑容。唯有如此,才能一泄他心头之恨。
“到了,请下车。”看她迟疑的摇摇头,他威胁道:“我可不想在大街上动粗。”
唐珂不想挨揍,只好乖乖的下车。她抬头瞧瞧四周的环境觉得很熟悉。好色之家的招牌、脚边的消防栓,咦,这不是他们结下梁子的地方吗?他带她来这干嘛?她不安的想着。
“我在这儿停了将近六年的车,从没被拖吊过,就只有碰见你的那次,真不知道是我倒楣遇见你,还是你倒楣碰上了我?”说完,他领着她走进好色之家。
“你不会想把我卖了吧?”她颤声问道。
“好色之家”好像是色情场所的名字,无怪乎她会有此念头。
郝瑟闻言,先是一头雾水,“卖?”拉着恍然大悟道:“我不是人口贩子,好色之家也不是色情场所,它是间美食馆。你看招牌的时候要看清楚,不要只被前面四个字吸引。”这种误会不是第一次发生,他也习惯了。
“老板。”
“宝宝在哪儿?”他问着店内的员工。
“在办公室里。”他必恭必敬的回答。
“好,谢谢你。”
郝瑟拉着唐珂穿过餐厅,走进狭小的办公室,把小孩连同提篮递给她,“我不是要卖掉你,而是要你帮我照顾宝宝,如此而已。”他扬起嘴角笑着看她。
“宝宝!你的?”宝宝正睡得香甜,唐珂轻声问着,以免吵醒宝宝。
“对,我的。我一个大男人没法照顾,所以要麻烦你了,就当是补偿吧,只要你愿意帮忙,我们的帐就一笔勾销。”
“你可以抱回家,让你老婆照顾啊!为什么找上我?”她轻轻的将提篮放在椅子上。
闻言,他语带悲伤的说:“我也希望我老婆能亲自照顾,可惜她已经过世了。”
“对不起!”唐珂有些尴尬的道歉。她并非有意触及他的伤痛,若是她早知道他妻子过世,绝不会如此问的。
“仲秋说你对小孩很有一套,就麻烦你帮我照顾几天,我会尽快找人来带她的。”说完,郝瑟便推门而出。
唐珂急忙追了出去,“等等,你不会要我留在办公室照顾宝宝吧?”
“对,有何不妥吗?”
“当然不妥,那里空间狭小,不过十来步就走完了。还有餐厅里的人来来去去,说话的嘈杂声、门开开关关的声音,再加上厨房的油烟味,你要我和宝宝一整天都待在里边,不要说宝宝无法忍受了,就连我都受不了。你如果要把我留在这儿,那你自己带宝宝,我要走了。”
郝瑟打量她气愤的神情,跟之前的畏畏缩缩截然不同,原来她还懂得发脾气啊!
“你说了一堆,无非是不想留在这儿,好吧,那你说要去哪,我载你过去。”他还怕宝宝留在这儿,万一哭了会吓跑他的客人,一听她不要待在这儿,自然是乐意之至。
“我家。不过去之前,得为宝宝添些婴儿用品。”她注意到除了提篮外,并无其他的用品。
“婴儿用品?只是让你照顾几天而已,用得着婴儿用品吗?”对小孩子他可说是一窍不通。
“先生,在你找人来之前,宝宝就跟大人一样要吃喝拉撒,请问有哪一样用不着婴儿用品?”白痴!她翻翻白眼,在心里骂了一句。
“好吧,要买就去买,把宝宝也带着吧,买完东西,我顺便送你们回家。”
唐珂瞧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真怀疑他到底是不是宝宝的父亲?哪有做父亲的会这样对待自己的小孩。
宝宝!光站着生气差点忘了宝宝还留在办公室,她连忙跑回去小心翼翼地提起提篮,慢慢的往外走。
“你还年轻,怎么走起路来像个老婆婆,慢吞吞的。”郝瑟嘲笑她的缓慢动作。
白痴!我走路慢吞吞的还不是为了你的小孩。唐珂懒得理他,将提篮递给郝瑟,等她上车坐稳了,才接过提篮说:“可以开车了,不过请小心点开,不要横冲直撞的。”
“那不叫横冲直撞,而是技术高超。”他纠正她的话,随即发动车子,“现在去哪买东西?”
“药房或是超市,有卖婴儿用品的地方都行,这里我并不熟,所以别问我。”
“前面不远有家大型量贩店,可以进去看看。”
“对了,你家里有没有宝宝穿的衣服?摇篮或玩具?”
“没有,不过那些东西我知道哪里有,我明天会带去给你。”
明天带来给我!这句话听起来有点不太对劲,她得问个清楚才行。
“你说明天会带来给我,你该不会打算把宝宝扔在我家,要我二十四小时照顾吧?”
郝瑟转头瞥了她一眼,这个女人未免太迟钝了吧!他不是打从一开始就说他不会照顾小孩子吗?既然不会,那当然是交由她全天候的照顾啰!难不成他晚上还得把宝宝抱回去,三更半夜宝宝哭了再抱来让她哄,等宝宝睡着了,他又开着车抱回去睡,这样抱来抱去的不嫌累吗?
“没错,我以为我说得很清楚了,既然你要还我的债,一次还清比较干脆。”
“还债?根本是你硬拗来的,我要赔钱是你说不要的,恶霸!”唐珂气愤的低嚷着。
“要骂人,就大声点骂,你这样谁听得见?”她连骂人都是小小声的,仿佛在呢喃细语。
她狠狠的瞪他一眼,“我说你是恶霸!”
郝瑟停好车子盯着难得骂人的唐珂,看得她有点不好意思,压根忘了要下车买东西。
“骂完了,可以下车买东西了吧。”
她赧红着脸下车,又见他没有下车的意图,不解的问:“你不进去?”
“小孩子的玩意我又不懂,进去干嘛?你和宝宝进去就行了,我在外面等你们。”
岂有此理,她这个外人得买东西,手上又得提个提篮,宝宝说重不重,但要她提上一段时间也挺累人的,而他这个做父亲的却悠哉的靠在椅背上享受,哪有这种事?
“既然你不进去,那宝宝交给你,我去买东西。”说完,她把宝宝递给郝瑟,自行下车。但她没走多远就听见关车门的声音。
郝瑟提着篮子追上她,“我跟你进去,宝宝给你。”
他们直接来到婴儿用品区,这时宝宝醒了,睁着眼睛好奇的瞧着四周,唐珂逗着宝宝,而宝宝一点也不怕生的对着她绽开笑容。
“喂,宝宝醒了,在笑耶!”她对走在前方的郝瑟说。
他没有停下来,也没有转过头看宝宝,只是说:“你最好不要让宝宝哭了,我们赶快把东西买好。”
“也对,这种地方,宝宝一哭会惊天动地的。”她望着诸多厂牌的奶粉问:“喂,宝宝都是喝哪种牌子的奶粉?”
“不知道。”他简洁的回答。
“那就这种吧,口碑满好的。”她挑好奶粉,接着又买了奶嘴、奶瓶,和营养补充品等,还有不可缺少的尿片。
“喂,宝宝是男生还是女生?”
“不知道。”郝瑟想都没想就回答她。
“你真的是宝宝的父亲?”她奇怪的看着郝瑟,见他点点头,她惊讶的问:“那你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小孩是男是女?”
他耸了耸肩,“出生的时候没注意听护士说是男是女,以后更没见过面,所以我不知道。你不会抱去洗手间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算了。”她微微撕开宝宝的尿片看了一眼,然后选了女生专用的尿片。
“还没好吗?”他真想快点离开这里。
“差不多了,其他的以后想到或是有需要时再买,可以去结帐了。”
离开量贩店,唐珂抱着宝宝坐到车上,拿了一个新买的玩具逗着怀里的宝宝。
“喂,宝宝叫什么名字?还是你又不知道了?”
“忘了,我明天告诉你。”他叹口气说。
郝瑟第一次发觉到,他和宝宝之间原来是如此的生疏,就连宝宝是男是女,以及名字都忘了,他真是枉为人父。要不是唐珂一再追问有关宝宝的事,他恐怕就要忘了女儿存在的事实了。
“你确定她是你的女儿?”
“确定,她的眼睛简直就是我妻子的翻版。”所以这才更让他心痛。
“对不起,我又勾起你的伤心事了。”她也不知道为何老是说错话?
“你又不知情,怎能怪你?她好像很喜欢你。”他发现女儿老是对着她笑。
“是啊!我也有这种感觉。你女儿长得挺甜的。很惹人爱。”唐珂用手指逗逗宝宝的下巴,“对不对啊?宝宝!”
“你们处得来就好,我还怕她会很难伺候,到时我就伤脑筋了。”
“怎么会?这么可爱的娃娃,一路上不吵人又笑呵呵的,那么乖、那么甜,不会难伺候的。”
“那就好。”
虽然他是宝宝的父亲,可是对于女儿的性情他一点也不清楚,见她们处得融洽,他总算放心了,至少他暂时可以不用为宝宝的容身之处烦恼了。
翌日一早,郝瑟便载着一车的婴儿用品来到唐家。
“早啊!你载来这车东西全是给宝宝用的?”仲秋瞧着车子问道。
“当然是给宝宝的,难不成给你的?”郝瑟边搬下东西边说。
“我也来帮忙,东西好像还不少。”仲秋把郝瑟搬下车的东西搬进屋子里。
“大哥,你哪来的娃娃车?”唐珂正抱着宝宝下楼,看见她大哥手里拿的娃娃车,好奇的问道。
“宝宝的父亲载来的。”
唐珂闻言,抱着宝宝往门口走,只见塞满一车子的东西正被郝瑟一样样的搬下车。
“喂,我只需要几件替换的衣服和睡觉用的摇篮或是床,并没有叫你把宝宝的全部家当都带来,你该不会打算让宝宝长住这儿吧?”
她说中了郝瑟的心事,他心里就是这么盘算的。既然她们俩处得来,何必再换个人照顾宝宝?他也省去找人的麻烦,这样不是很好吗?
不过这可不能被拆穿,否则她一定会反对。
郝瑟略显心虚的说:“没有,绝对没有,我是怕你临时需要其他东西,为了避免麻烦,我就全带过来了,反正有车很方便嘛!”
“是这样吗?好像不是喔!”仲秋在他耳边小说的说。
“你不是该去上班了吗?”郝瑟推推他说,暗示他别拆他的台。
“不好意思,我请了半天假,要带老婆去看病,所以你不用急着赶我走。”仲秋微笑的拍拍好友的肩说。
郝瑟挥开他的手,“既然你现在很空,还不帮我把这些东西搬进屋里。”
念岑走近唐珂身旁,看着对她笑的宝宝说:“你在笑什么?这么高兴啊!糖果,你瞧她好喜欢笑。”
“就是啊!我昨天抱她,她就一直笑,一点也不怕生,哪像小曲小时候被陌生人一抱就哭个不停。”
仲秋一听,忙替儿子抱不平,“那叫危机意识,这样才不会被陌生人拐走,可不是他爱哭。”
郝瑟见他一副护子心切的模样觉得不可思议,也很温馨。他自己呢?他怅然的望着宝宝,能吗?
“又没人说你儿子坏话,你紧张个什么劲?”念岑斜睨仲秋一眼,瞥见丈夫身旁的人,笑道:“老师,你也在这儿?”
“你们认识?在哪认识的?”仲秋一脸紧张的问道。
“他就是糖果烹饪班的老师,我是在那里认识他的。”她困惑的看着丈夫的脸色,认识一个人也值得他如此紧张吗?
郝瑟知道仲秋为何会紧张,因为他一向很有女人缘。他笑着打破僵局问:“怎么不见你儿子?”
“去幼稚园了,他现在念中班,过不了多久就要上小学,时间过得好快!”
“别感叹了,你老婆这几天是不是一直吐个不停,又吐不出什么东西来?”
“对啊!你怎么那么清楚?喔,你在我家动了手脚。”仲秋开着玩笑。
“是啊,我装了针孔摄影机。”郝瑟白了他一眼,“我看你带她去妇产科检查比较好。”
“妇产科?不要,我还是带她去肠胃科比较妥当,她从上完烹饪课回来就一直吐,八成是你家的食物不新鲜。”
“随你,我是怕你要跑两趟,才好心提醒你。”他原本就此算了,但后来又想到一件事,他立刻提议道:“这样好了,我们来打个赌,我赌你老婆怀孕了。”依他的判断,念岑应该是怀孕错不了。
仲秋摇摇头,“怀孕?不像,我又不是没见过女人怀孕,念岑的情形和我前妻的情形完全不同,我想吃坏肚子的可能性大点。”
“仲秋,你们两个在那边交头接耳的谈些什么?快过来啊!”念岑和唐珂看着他们奇怪的举动,不解的喊道。
“我们在谈公事,谈完就过去。”仲秋侧头看着好友,低声问:“怎么赌法?”
“我赌你老婆怀孕了。若是我赢的话,很简单,以后我不管公司的事。”郝瑟在心里打着如意算盘。
“不行,你是股东也是老板之一,怎么可以完全不管事?我不玩了。”仲秋一口回绝,要他一肩扛下所有工作,那是万万办不到的事,他想要多点时间陪陪妻儿。
“要不,我只接我喜欢的案子,公司里其他的事就照现状。还有,你不能勉强我开不必要的会议,行了吧!”他可是退了好大一步,再不行,他也不玩了。
“好,没问题,但如果你猜错的话……嘿、嘿!”仲秋阴森森的笑着。
“我知道,我会每天准时去打卡的。”
仲秋摇摇头,“不只是打卡,而是上班,想蒙我,门都没有。”他如果连这点小伎俩都没察觉,就不算是聪明过人,不聪明过人又怎么追得上他那机智反应一流的老婆呢!
“上班就上班,记得给我电话。”郝瑟轻松自在的说,反正他是赢定了。
“喂,你们两个大男人,咬完耳朵了没?”念岑喊着站得远远的两人。
“来了。”仲秋应着,还不忘回头叮咛郝瑟,“打赌的事,不能有第三个人知情,否则就不算数。”
“连你老婆也不能说?”
“对。”他们慢慢的走回去,仲秋在快接近念岑时,故意对郝瑟说:“我要带我老婆去看医生,没办法帮你搬东西了。念岑,走吧。”
“宝宝跟阿姨说拜拜。”唐珂捉着她小巧可爱的手挥舞着,“阿姨拜拜!拜拜!”
“拜拜!宝宝,好乖!”念岑也笑吟吟的回道。
“喂,你们在那边咬了半天的耳朵,是在商量什么大事?”唐珂用目光送走仲秋和念岑,好奇的口问着身边的郝瑟。
“男人话题,女人不宜听,怕你耳朵长茧。”
他从车上提下一个大皮箱,唐珂跟在他后面问:“那一大箱都是宝宝的衣服吗?”
“应该是吧!要放哪儿?”
“我房间好了,麻烦你帮我提上去。”
郝瑟提着皮箱上楼,她则抱着宝宝跟在后面。“左转第二间。”
他提着皮箱推门而入,很快的扫视房内的摆设。一系列的原木家具,让房间显得典雅,墙角边排列着不少毛茸茸的玩偶,让这间充满女人味的房间散发着一丝孩子气。
“搁在地上就好,我再来整理。另外还要麻烦你把宝宝的床搬上来,其他的就暂时摆在客厅里。”
“除了床外还有没有要搬进你房里的,我好一次搬齐。”
唐珂摇摇头,“没有了。”她顿了一下又说:“对了,你还没告诉我宝宝的名字。”
“郝慈,还有我叫郝瑟,别老叫我喂。”
“郝慈,不错的名字。可是你怎么会叫郝……色?”她有些迟疑的说。
郝色?好色!唐珂忍不住噗哧的笑出声。怎么会有父母帮孩子取这种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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