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秦若雪缩在沙发上叹气。
武玄和的目光从杂志上飘向她。
「妳是不是应该要回家去了?」
「今天晚上不是布莱德.凯恩斯的结婚晚宴吗?妳怎么还在这里混?」龙青旗也一脸疑惑地问道。
若雪伸了个懒腰,大声叹了一口气。
「唉呀!我真的讨厌死那种场合了,即使是快快乐乐的结婚,也搞得像是商业场合,有够做作的,我实在不想参加。而且也不知道阿啸会不会回来,他如果不回来,那可真是无聊毙了。」
最近因为布莱德准备婚礼,白虎啸得接下布莱德在公司的部分工作,变得更忙了,还常常到各国出差,很少在家见到他的人。
对于白虎啸的忙禄,虽然秦若雪从来没有表示过什么,但他似乎觉得抛下她是件罪过,更是卯起劲,利用回来的空闲时间研究各种点心哄她开心。
若她仍是高中时代那个脑子只有吃的小女孩,或许她会非常高兴。但是和他相处这么久了,她已经渐渐明白他一举一动所代表的意义,反而不知道怎么接受他的每一分温柔。
平常他们仍是感情甚好地窝在一起,但当有时候,他对她过分宠溺时,她便有一种想要往后退的感觉,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变成这样,懦弱得不敢面对!面对自己喜欢他的事实。
「他会赶回来吧?这是他哥哥的婚礼耶,而且他不是要从法国帮妳带礼服回来?」龙青旗问道。
「礼服早就送回来了,所以他回来的希望可说是十分渺茫、机率非常低。」若雪玩着吸管,漫不经心地说道。
武玄和笑了一声。「你们的恋情可真是坎坷。」
秦若雪瞪了他一眼。哼一声。「我们之间哪有什么恋情可言?」
龙青旗与武玄和交换一个微笑的眼神,只当她在闹脾气,好言好语的哄着她道:「这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你们之间已经升华为家人的关系,对方的家长也这样认为吧?」
秦若雪皱起眉,不耐烦地吐了一口气,像是询问又像不高兴。
「你们凭什么认为我们是一对?」
武玄和闻言愣住了,瞪大双眼,撑着桌子逼近她,满脸的惊恐。「妳……妳有其它喜欢的人?」
秦若雪被他突然的反应吓了一跳,往后退了退,脸蛋微红。
「我……没、没有啊……」
「真的没有?」连一向内敛稳重的龙青旗也有些紧张地确认道:「妳应该信得过我们吧?要是有,拜托妳一定要说。」
这可不是能开玩笑的事,白虎啸和南翔少主朱雀翔可是好朋友,要是白虎啸一个不爽,决定把情敌干掉,朱雀翔可是很乐意出借杀手和武器的。
任谁都看得出来阿啸对若雪用心很深,十分疼惜、宝贝她,若雪应该没有呆到舍弃条件这么优又待她这么好的男人,投向别人的怀抱吧?
要真是有,为了那人好,他们一定要密谋先收买那家伙,叫他搬得远远的,一辈子别回来。不然要是让白虎啸知道,那人下场一定很惨。
「真的没有啦!」眼看两个人的眼睛已经爆出杀机,秦若雪大声否认,双手在胸前画了个大叉,无奈地叹气,为自己辩护。「拜托,我是那种人吗?」
她活了二十三年,只被白虎啸这个男人搂过、抱过、吻过,要说她傻也真是傻,竟然就这么认定他是那个「唯一」,没想要再寻找别的对象做比较。
她当然知道他是最好的,至少她是这么认为。
但像他那种黄金单身汉应该是很炙手可热吧?有家世、有地位、外型更是无可挑剔,据她了解,成群的千金小姐想尽办法要跟他搭上关系,尤其当布莱德结婚的消息传出后,人数转移的结果,仰慕者又多了一倍。
像这样的他,若是搭配某个千金也应该是理所当然的事,布莱德不就做了这样的选择吗?
她不是自卑,也不是认为自己有什么不好,只不过不想锁住他————而且她有没有本事锁住他,还是件值得思考的事情。
会不会有一天,阿啸遇到了别的女人,然后赫然发现他们的情感根本只是像兄妹一样,并不是他的真爱……
会不会呢?或许她最怕的就是这样,所以她不希望看到他只待在她旁边哄她开心,不希望每次在宴会场合他只同她跳舞,和其它女人谈话时,还刻意保持距离;不希望他像她一般傻傻地认定她就是他的一辈子,这样会让她越来越想抓住这美梦不放……万一有一天梦醒了,她会痛苦,他也会难过……
他们都是这样珍惜对方,但毕竟他们都还年轻,未来的变量又有谁能够掌握的?她宁可别抱太大的希望,宁可放手将他往外推。
如果三五年后,他仍确定只要她,那她便点头……
会有这么一天吗?还是,某天她发现自己爱上另一个人……
不,不可能,有白虎啸就已经足够了。
「既然没有红杏出墙的打算,那就没啥好担心的。」武玄和安心地坐下。
「妳啊,闲闲没事跟阿啸多撒撒娇,叫他别一天到晚出差,多陪陪妳,让他知道妳很在乎他不在妳身边,这样他一定会很高兴!」肉麻,可是爱情的调味料呢!这两个人就是太缺少这种肉麻的元素了,总是一本正经地相依偎着。
再怎么了解一个人,程度毕竟有限,若是没有适时将自己的心情让对方知道,永远都在猜测的交往是很辛苦的。不然干嘛要发明下我爱你」三个字?不就是要说给对方听!
「他去办的是正事,又不是去玩,怎么可能因为我的一句话而取消?我也不是那种任性使性子的小女人。」哇,武玄和这花花公子懂什么爱情,还教人咧!
「唉,那是两码子事。」武玄和翘起脚,一副爱情顾问的样子。
「妳呀,就是太矜持了,偶尔也应该要让他知道妳很孤单、很寂寞、很想他呀,他不在妳都没关系吗?」
「我没差。」秦若雪很直截了当地否认。
「有。差很多。」始终当听众的龙青旗开口。
「妳嘴是这么说,但是妳都没有注意到吗?当阿啸不在的时候,妳很明显地心情落寞许多,变得急躁、浮动,发呆的次数也变多了……」
「而且食量也变小了。」武玄和插入一句,指着餐桌上的剩菜说道。
「我……有吗?」
「跟你相处这么久了,你情绪有什么变化我们当然知道,妳很想念他,有些怨他不能陪妳,可心里又明白他非走不可,老是这么矛盾。」武玄和一副看透她似地说着。
「妳根本无法没有他。」龙青旗为这段谈话做了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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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这样吗?
秦若雪回到凯恩斯家,穿过了正在布置婚礼的大厅,进入自己的房间,站在更衣室的大镜子前望着自己的样子发愣。
明明就没啥变,哇!
「若雪?」一阵敲门声温和地响起。
「请进。」她应道,从更衣室走出来,对上布莱德的笑容。
「我拿妳的配饰来,搭配今晚的礼服用的,艾柏特很会算时间,寄来的时间刚刚好。」布莱德说着,将手上的纸盒放到一旁的桌上。
「谢谢,你那么忙还让你亲自送来,真是不好意思。」秦若雪笑着,将纸盒打开,微微瞥了一眼。
阿啸的眼光很好,只要是他挑的东西,她没有不喜欢的。
「我才不好意思,让艾柏特接下我的工作,忙东忙西的,没有时间陪妳。」布莱德始终是那温和的微笑。
「我又不是三岁娃儿,还需要人家陪?倒是你,和珍娜拖了这么久,总算要结婚了。五年耶,把大家都急死了。」
布莱德闻言一愣,静静地望着秦若雪,慎重地道!
「因为我很珍惜珍娜,所以五年前的我,不愿意因一时冲动,将短暂的恋情马上化为一辈子的相守,那对她是不公平的。因为那时的我突然发现我对她的感情不是那么坚贞,所以建议双方退一步,冷静一下,让彼此更了解后,再做进一步的打算……」
「呃……当时发生了什么事吗?」秦若雪有些好奇道。
他沉吟了半晌。「五年前,那时我和珍娜仍在热恋中,天真地以为彼此都是对方的最佳伴侣,但事实证明不是如此,因为那时我被其它的女孩吸引了。」
秦若雪本来有些漫不经心,但一听他这么说,她愣愣地抬头,对上他那双意有所指的眼睛。
他……是那个意思啊?
自从五年前她听到布莱德要订婚之后,便将心底那些对他的奇怪猜测全部归类为错觉,她本来就不是个对感情太敏感的人,即使偶尔那些错觉还是会出现,她总是轻易将它忽略掉。
可现在听他这么一说……
布莱德微微一笑。
「但其实只花一个星期,我就知道我永远无法介入妳和艾柏特之间,你们的感情太强烈、埋得太深,不是任何空间时间可以改变的。因此我便不再妄想,认真去经营我和珍娜之间的感情。」
但感情的事终究难以控制,布莱德并不否认到现在对眼前的这个女孩仍存有眷恋,才会将和珍娜的婚事拖了五年。
秦若雪微微笑着,有些尴尬。
「我想,你和珍娜两人应该比较相配,我没什么教养,很难伺候的。」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她很会吃。
布莱德没说话,缓缓走近她,轻搭着她的肩,侧首在她的脸颊上慎重地印下一吻,便自己离开了房间。
这、这是什么状况?
独自一人在房内的秦若雪,呆傻地坐在床沿,抚着脸颊,对这突如其来的事件没办法反应。
布莱德吻她做啥?他或许不知道,他因此荣登了吻过她的第二个男人,真是可喜可贺……
不对,她在想什么呀!她又抚了抚脸颊,细细感受这个吻。
他的吻只是令她感到错愕,没有一丝心跳加速的迹象。她以为只要被帅哥吻了,应该都会小鹿乱撞一下的啊,但是没有——
他和阿啸不一样,阿啸只需用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盯着她的唇,她便满脸潮红、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更遑论每次他吻她时,都让她的呼吸像是梗在喉咙、乱了序……
上次,她和白虎啸闲聊至深夜,当她发现时候不早要回房时,他突然下床拉住她,将她抵在他的房门口,整个人几乎黏在她身上了,靠得好近好近,不旦让她的人动弹不得,也把她的心给箝制住了。
然后,白虎啸深深地瞧她,嘴边噙着那抹让她心慌的笑容,气息吐在她的脸上;他的唇抵在她的唇瓣上,良久后,用他那好听的声音轻轻地问道:「想要我吻妳吗?」
她别开头,不敢直视他,却又被白虎啸扣著抓回来。
他用唇摩挲着她的,重复问了几遍,语气很轻很柔,但他的霸道却没有减少一分,惹得她红了脸,有股冲动想一拳把他揍昏,然后冲回房间把房门锁好……
但她却紧张地无法动弹。
她知道不回答他,他是不可能放过自己的。
僵持到最后的结果,她终于让步,顺着自己的心意闭上眼快速地一点头,然后,他的吻便如赤铁般炽热地烙下,那么急、那么强烈,缝绝纠缠,让她反应不及,只能由着他将她带入一圈圈情感的漩涡中,深深地喘息。
从他的吻中,她似乎能感受到他低声地一遍遍唤着她的名字,一遍遍嚷着他要地。
秦若雪轻咬着唇,思绪回到现实,脸颊不由自主又红了起来。
是的,她……想要他的吻,也想念他的吻、想念他……她只要他。
她真的喜欢他,否则不会轻易地被他唤起热情,不会只对他有感觉,她一再迟疑的原因看似复杂,其实仅有一个!
她不喜欢他从商,不喜欢那个自己不愿意踏入的世界。就因为这个原因,让她的心情混杂起来,一些莫名其妙的想法接踵而至。
为什么突然有些哀怨起来了呢?若雪自嘲地笑了笑,将饰品一样样从纸盒中拿了出来,脑中环绕着一幅幅混乱的景象。
直到她的手触碰到最底下的一个白色物体,她才赫然回过神。
「这是什么……」她愣愣地将它摊开,眼睛瞪得老大,几乎要忘记呼吸了。
是新娘头纱……
珍娜的婚纱早就订制好了,所以这不可能是布莱德叫他寄回来的,那么……这是要做什么的?
她有些失措地将它拿起,而盒底有还有一张小小的白色卡片,上头写着她再熟悉不过的字迹。
小秦:
抱歉,我恐怕没有办法赶回去了,帮我向布莱德和珍娜致歉。还有……
我们结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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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的星星和台湾是不同的,不需要到野外也可以看到各色的星星。
白虎啸瞧了眼满天星斗,想起前几天小秦吃着七色冰淇淋的嘴角,那副可爱的模样……
「二少爷,您回来了。」管家迎了出来,指示身边的人将车上的行李箱拿到白虎啸的房间去。
「嗯。」白虎啸不在意地任笑意在嘴边扯开。好久没看到她了,他的小秦。
「若雪呢?」他问道。
「夫人和小姐去购物商场逛逛了。」
白虎啸的笑意更深了。和?是「拖」吧!小秦完全对了他这老妈的胃口,老妈喜欢得不得了,老是抓着她到处跑,再加上相处这么长的一段时间,简直就像是母女了。没办法,谁叫他的小秦这般讨人喜欢,亲和力超高。
最近身边的人都在催着他赶快把婚事办一办,反正都是一家人,老爸老妈已经听「小姐」两个字听得烦了,想要换个「二少夫人」听听看。
起初,刚从大学毕业时,他真的一点也不急,二十二岁而已,急什么呢?小秦不可能跑掉的,怕她仍是呆呆愣愣地,不知道自己的地位早就不是凯恩斯家的外人,别太快提这事,免得她吓坏了。
但今年有些不同了,他不禁疑惑自己是不是不够忙碌,为何有时候,他会对他们之间深笃的感情产生那么一丁点……不确定感?
他甚至会失去控制、狂野地吻她,看着她只在他怀中迷眩的模样以满足心中的空虚。他一直都很自信,和小秦在一起也这么久了,怎么还像个甫接触情爱的小伙子一样?
明明知道小秦不是那种会耍小性子、将情爱老挂在嘴边的女人,但他仍希望她说些甜言蜜语。他甚至开始怨她为何从来没说过想他、没有撒娇,要他别那么常出差、要他多陪陪她……
他这次去法国,除了和客户洽谈合约,也顺便陪着去帮忙看婚纱,因为客户的妹妹要结婚了。不过是相陪嘛,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也得顺便帮小秦挑一件喜宴的礼服——
他本来是这样想的,但是一看到那个客户相貌平平的妹妹一试穿白纱礼服的柔媚样,他着实很震撼地愣住了.
这白纱,有这么大的魔力吗?为何将女人衬托得如此娇艳?不知道小秦穿上它会变成如何?她是个标准的衣架子……这样的形容词不知道套用在婚纱礼服上是不是还有效?
然后,就在疼爱妹妹的客户大大地称赞了自家妹子后,他开始护己地想着:唉,开什么玩笑?这要是我家小秦来穿,铁定比你妹子好看个千百倍。
他发现这样的念头一直在他脑中玩着旋转木马,一圈一圈又一圈……他甚至大方地接受客户的邀请,全程参加了婚礼。
看着一对璧人在神父面前、亲友的见证下结为连理,他心中有一种不知名的情绪喧嚣着,直冲脑际,让他完全是一股冲动地挑了头纱,寄回来给小秦。
她一定吓到了吧?白纱,还有那样的字句。
以往出差时,他习惯从国外寄些东西给她,大多是一些照片,照些不正经的东西,尤其是从欧洲这个奇妙的国度!
有他在蔚蓝海岸边看到成群老裸女做日光浴的可怕场景;瑞士路边咖啡厅贵得吓人的价码;威尼斯一间坑人的中国餐厅做的柠檬鸭,那片鸭几乎只有皮,带着些许油脂,就是不见肉在哪,逼着他在杂货店买了些火腿,回饭店用他万能的旅行用电饭锅自己煮。
当然,除了照片,他也寄过其它的东西,像上回,他寄了套黑色蕾丝性感内衣裤,想当然耳,回国后,他换来两大块的瘀青!她的一双无影脚。
而这次,他又会得到怎样的结果?削下一层皮?呵,她必定是吓坏了吧?然后,认为他在闹着她玩。
玩玩而已……
他本来也是这样调侃自己,但经过接下来几天的冷静,他发现他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心意。想到她能够在自己的臂弯里沉睡,成为只属于他的女人、他的妻,他心中便被满足感给填满。
她到底会怎么反应呢?会不会答应他?说不定还是用她那爽朗的声音说着:「好啊,有何不可?」
他发现自己很期待她的答案,但,即使她拒绝……
他也要定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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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若雪跟着白虎啸的母亲一进大门,马上就有人冲出来报告,说二少爷回来了。
他回来了?怎么这么快?
上次他回来的时候,也就是送她头纱、留下字条后的某天,她顾不得凯恩斯夫人一脸错愕,马上逃到红树山庄避风头。
朱雀翔和龙青旅、武玄和皆用有趣的表情看她,然后大大方方让她住下来。
想要看戏嘛!留下女主角,不就可以引来男主角了吗?这必定是场令人期待的戏码。
但出乎他们意料的,白虎啸并没有追过来,只差人送来若雪最喜欢的点心,不知道是真不介意她在躲他,抑或是想一消佳人瞋怨。
过不久,他又出差去了。若雪经过一番思量以后,决定回到凯恩斯家。
红树山庄都是男人,虽然她惯于在男人圈中混来摸去,可……思,不妥,这些人都是以后要娶妻的。
而且,据说白虎啸要再过两个星期才会回来,她暂时安全无恙,所以便回到了凯恩斯家。结果……
呋!什么据说两星期?好个「据说」,她一定要宰了这个误传讯息的家伙,白虎啸出去根本没有五天!
她有些茫茫然地走上三楼,瞥一眼他的房门!是关着的。他累了吧?
也好,省得她不知道要怎么跟他应对。
他一定疯了,寄了那样的东西给她!他是认为这样的游戏挺别出心裁、很有趣吗?
若雪微微惊讶鲜少生气的自己,竟然真的动怒了。以前会有愤怒的情绪,多半是因为他的欺侮而跺脚,但总含着些笑闹的成分。而这次,她真是生气了。
但,气什么呢?是为了他的不正经,还是为了他闹着她玩、以这种……这种事情来开玩笑?
秦若雪站在白虎啸的房门前,重重地吐了口气,哼了声。
先让他睡上一觉,明天等他有精神跟她打架的时候再跟他算帐!她现在没有多余地体力,刚才又被凯恩斯夫人拖出去逛东逛西,也真是够辛苦的了。
她真的有那么讨人喜欢吗?觊恩斯夫人几乎把她当作亲生女儿一样对待。阿啸的妈妈也是出身名门,仍是有大小姐脾气,能让夫人这般喜欢也真该深感荣幸了。
秦若雪走回自己的房间,开灯,然后无法克制地「嗄」了一声,目光直直地钉在那个躺在她床上的白虎啸身上。
这、这是什么状况?她和他的房间完全不像啊,方向也不一样,为何他会躺在她这里,连衣服都还没有换?
「喂!」她推了推他,没有反应。
「喂!下去啦。」秦若雪用力地踹了床垫一脚,有些报复心态,也希望借力使力将他震下床。
但他似乎真是累坏了,伊伊唔唔应了一阵,又沉沉睡去。
他占据了她的床,那她要睡哪?睡沙发吗?开玩笑,床可是她的,该下去的是他,怎么会是身为房间主人的她?
秦若雪不做二想,她也觉得累了,梳洗后,「咚」地一声向床上倒去。幸好他没有将整个床都占去,不然她可真的要睡地板了。
透过书桌旁小台灯的微弱灯光,她转过身子,细细看着他的睡颜。
好久不见,他依然是那样深具魅力,这样的男人端出去卖,一定可以卖到很高的价钱吧?
可是……唉,自己留着好了,能把他留在身边多好……
她转过身,背对着他,听着他沉稳的呼吸,有些不明的紧张情绪浮现出来。
从床单发出的沙沙声,她知道他挪了一下身子,然后……
她倒抽了一口凉气。为什么他翻个身,手臂会好死不死地搂紧她、下巴抵在她肩上、右手手掌更十分准确地放在她胸前的某个位置?!
剁了它、剁了它……
秦若雪咬着牙,想要逼下晃荡在心头的轰轰声。
不行,别跟睡着的人计较,听他平稳的呼吸,他一定睡得很熟,她还是不要动比较好……
可他动了!这是一个睡着的人该有的表现吗?他的手缓缓抚过她的胸、腹,但他的动作之迟缓,实在很难让人相信他是故意的,可、可她却被他撩起一身灼热,被他搂紧的腰侧是酥麻得可怕。
老天,她是荡妇吗?给他搂着就变成这副德性……不行,再怎么样她也得给他一脚,把他踢下床。
对,踢他!
甫有此想法,她修长的双腿便被他的脚所制住,他的「睡品」竟然如此不好!
敢情是把她当作抱枕吗?竟然缠上来了!
唔……他竟然还用他那留有微微胡渣的下巴磨赠她的颈子……呃……他、他的手在干嘛?别、别这样……
「我受够了……」秦若雪的怒火缓缓冒起,一辈子没这般脸红过的她,咬着牙,决定要中止这种假寐调戏。「再任你闹下去我就跟你姓白!」
「当真?」
「那是当然……咦?」
听着身后那个中气十足、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低沉嗓音,她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