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卧室的房门,叶阳宝怒不可遏地看着坐在床上休息的沈泽瑞,只差一点他就快被自己的怒火给烧死。
「沈、泽、瑞!」他咬牙切齿的走过去将一份资料扔在他脚边,「你给我解释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沈泽瑞对他的大吼大叫一点儿也不以为意,仍然漫不经心地翻着手中的杂志。
「解释什么?」
「你还在装蒜?」叶阳宝一张脸因为过于激动而涨得通红,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显得更冷静一点。「安排琳琳去英国留学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是我的妹妹,你竟然没有告诉我!太过分了,你凭什么以为自己有那个权利去任意决定别人的人生?」
「那你呢?你就觉得你有那个权利?」沈泽瑞微微抬头,目光有些挑衅地看着他,「我是没有权利为她做这种决定,那是她的人生,做出选择的人也是她自己,而不是你!」
「我不相信!不可能是琳琳自己愿意的,一定是你用了什么手段逼她!」叶阳宝瞪着他大声说道。
自从沈泽瑞离开医院之后,他就没有见过琳琳了,今天下午回去看她时,却忽然听到她说自己马上要去英国留学。刚开始他还只是有些惊讶,但在知道这一切都是沈泽瑞的安排时,心里的那份惊讶立即变成难以抑制的愤怒。
这个可恶的人把他的生活搅得乱七八糟,现在竟然连他唯一的亲人也不肯放过!
「总之,我绝对不会同意让琳琳一个人出国,万一有什么意外的话……」她刚刚才经历过一场打击,现在正是需要别人关心的时候,他怎么可能让她在这个时候一个人离开?
「你以为她现在几岁?」沈泽瑞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
「你少多管闲事!不管怎么样,这也是我们兄妹之间的事,跟你无关!」
沈泽瑞顿时脸色一沉,随即冷笑道:「兄妹?你还敢说你对她只是兄妹间的感情?嘴上说什么不放心她,其实是想在她跟那个男人分手的时候乘虚而入吧?」
「我没有!我根本就没有这么想过!」叶阳宝大声的否认,「我只是很单纯的为她好而已,没有你想的那么卑鄙!」
「真是蠢,你以为你这么做真的是为她好?没见过比你更无可救药的人了。」
他那种冷冰冰的嘲讽神情让叶阳宝看了就火大。
「我说过我的事不用你管!」
沈泽瑞也被他的话给激怒了,「你这算什么态度?」
「总之,这件事我绝对不会妥协!我一定不会让琳琳离开的,我现在就去找她!」
叶阳宝说完掉头就往外走,却被沈泽瑞一下子拉住了手臂。
「不准走。」沈泽瑞沉着脸说。
「你放开我!」
叶阳宝倒退了一步,差点就被他拉倒在床上,好不容易稳住身子甩掉他的手,却不小心撞到他胸前的伤口;沈泽瑞低声呻吟了一声,顿时露出痛苦的神情。
「你……」叶阳宝被吓了一跳,在确定他并没有因此而流血之后才继续说:「是你自己撞过来的!」
「你真的那么想阻止她去留学?」沈泽瑞强忍着痛,双眸微眯地看着他。
「那当然!」
「好啊,如果你能从这里出去的话就随便你。」他背倚着床面无表情的说着,「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一个星期之后她就要上飞机了,你恐怕这辈子都休想再跟她见面。」
「你说什么?她明明告诉我说是在下个月的!」叶阳宝几乎气到晕过去,「沈泽瑞,你不要太过分了!」
叶阳宝狠狠将门摔上跑向楼下。
叶阳宝还没走出大厅,就已经被两个保镖挡住去路。
「我只是去庭园散步而已,你们烦不烦?」要不是最后的一线理智还在提醒着叶阳宝自己现在的处境,他真想给这些讨厌的家伙脸上一拳。
他一口气跑进庭园里站着发呆,而保镖也不厌其烦地一直跟了上来,这种情形让他烦闷不已。
「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下也不行吗?」他不耐烦地说道,但在对方完全没有一点反应之后,忍不住对着前面的灌木丛踢了一脚。
自从沈泽瑞受伤之后就已经没再限制他的行动自由,虽然屈于他身下的事并没有改变,但至少与以前那种如同囚犯般的生活有很大的区别。
他以为沈泽瑞已经没有刚开始时那么的恶劣了,现在看来,这种想法只是他自己的错觉而已!
想到这里,叶阳宝不禁在心里把沈泽瑞骂了好几十遍,他像是泄气般的将花园肆虐践踏,直到扯得满地都是树叶跟花瓣,又忽然为自己这种近乎幼稚的无聊行为感到厌恶。
叶阳宝觉得自己很没用,无论他多么愤怒,却连彻底讨厌一个人都做不到。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呢?
「阳宝。」古韵雅在这个时候走了过来,还是那种惯有的语气,「你们怎么又吵起来了?」
叶阳宝回过头来看到是她,眼中立刻亮起了一丝希望之光。
「韵雅!你可不可以再帮我一次忙?」
古韵雅微微一笑,「如果又是要我带你出去的话,这次可能不行哦,因为刚才我已经跟泽瑞保证过了。」
「刚才?」他愣了一下,
「嗯。」她点点头,「他告诉我你现在一定正在哪个地方生闷气,大概是想让我来劝劝你吧。」
「那怎么可能?」叶阳宝的反应就像听到什么笑话似的,「他那种人心里完全只有自己,根本就不会为别人着想。」
「你是真的这么想?」古韵雅说着,然后平静的望着他,仿佛想从他的眼睛里读出什么来。
「难道不是吗?」
任性、自私、霸道、别扭、爱讽刺人又不讲道理,只有长得漂亮这一点可取,要说性格的话,他真没见过比沈泽瑞还要差劲的人。
古韵雅看着叶阳宝一张脸气得鼓鼓的可爱模样,不禁笑出声来。
「如果真是那样,他就不会不顾自己的性命去救你了。」
「那我该怎么办?」他烦躁的拨着自己的头发,「可以选择的话,我一点也不想欠他人情,就是因为他救了我一次,所以我就非得忍受他的无理取闹?」
「你说的是指泽瑞安排你妹妹去英国留学的事吧?」
「你也知道了?」他一副没好气的样子。
「当然知道,事实上去说服你妹妹的人是我。」古韵雅不动声色的给了他一个巨大的震撼,「我知道不该一直瞒着你,但泽瑞他说……」
「你们别太过分了!」叶阳宝忍不住后退一步,「为什么连你也要这么做?」
亏他还一直将她视为唯一可以相信的人!
「对不起。」她有些歉意的说:「但我仍然认为这样对她比较好。」
「什么叫比较好?在她心情低落,需要别人关心的时候把她一个人放到国外去,你竟然还说这样对她比较好?」
「可是阳宝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过不了多久那个男人又再来找她呢?毕竟是她爱过的人,你真的认为她可以彻底的忘掉那男人吗?而且她跟那男人一起逃跑,最后还遭到抛弃的事情现在学校里已经传遍了,她虽然没有告诉你,但她天天都要独自一人默默忍受着别人的指指点点去上课,这样你也可以当作无所谓是吗?」
「这都只是沈泽瑞找的藉口!其实他只不过是不想让琳琳发现到我跟他之间的关系而已。」叶阳宝大声说着,「解决这些问题还有其他办法,而他却非要把琳琳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
「是,你说的没错,这确实也是其中的理由之一。但泽瑞为什么非要这么做?就算让她知道你和泽瑞之间的关系,感到为难的人也是你而不是他!」
古韵雅的声音深深的敲进了他的心里。
「也许泽瑞是有些自私和任性,但让他这么自私和任性的理由都是为了你啊!」
「不是的!根本不是的!」叶阳宝一直摇头,脑子里一片混乱,「不管他是不是为了我都不该把琳琳也卷进来,她是无辜的,为什么要逼她一个人离开?」
「没有人逼她,我向你保证她完全是自愿的,只是有一点放心不下你而已。」古韵雅用少见的认真神情对他说:「换一个环境让她可以重新开始,然后彻底的忘记那段不快乐的过去,这样对她才比较好,我知道你很关心她,但你愿意用你的关心将她束缚在身边继续悲伤吗?她是你的妹妹,可是她已经长大了。」
「我……还是不相信。」叶阳宝努力不让自己就这么轻易的动摇,「除非让我见到琳琳,我要听她亲口告诉我她不是被逼的。」
「那就不是我能帮得上忙的事了。」她淡淡笑了笑,「我还有些事要去做,你跟泽瑞好好的谈一谈吧。」
「韵雅!」他望着她转身走开的身影,有些着急的叫住她,「你要我怎么跟他谈?那家伙态度那么恶劣,他根本不肯理我!」
「会的,只要是你,他不可能不跟你谈的。」古韵雅停下脚步,回过头来对着他说。
丢下这么一句意义不明的话之后,她在叶阳宝一头雾水的呆望之中慢慢走开。
叶阳宝一个人坐在庭园里的草皮上,从下午直至深夜。
「哈啾!」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之后,他搓着自己冻得有些僵硬的手指,索性在地上躺了下来。
好困……也好冷。
他也真的服了那位保镖老兄,从下午开始就一直盯着他,到现在都还杵在原地没离开过。
不是叶阳宝存心想要保镖罚站,而是他无处可去。在这个时候如果要他乖乖回到沈泽瑞的床上,还不如就在外面坐着,冻死,饿死算了。
尽管在仔细想过之后,他也觉得古韵雅说的没错,但始终无法轻易接受这件事。
明明他才应该是琳琳最亲近的人,为什么却要在一切成为定局之后才让他知晓?
他真是笨,总是自以为负起了责任,结果却连琳琳真正的心情都察觉不到。
最可恶的还是那个沈泽瑞!他老是擅自做决定,从来都不顾及别人的想法。
「哈啾!」又是一个喷嚏,叶阳宝皱着一张脸,看来这回真的要感冒了。
忽然感觉到有人接近,待他看清楚的时候,沈泽瑞已经站在他的面前。由于他背对着路灯,让叶阳宝没能看清楚此时他脸上复杂的表情。
「你闹够了没有?」沈泽瑞动作粗鲁的揪着叶阳宝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拉起,俊美的容颜上浮现出明显的怒意。
叶阳宝也懒得动,被他像拖行似的拖了好几步,没想到沈泽瑞这一用力,立即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痛得他眉头皱紧。
沈泽瑞手一放开,叶阳宝顿时摔倒在地上,即使这样,他也一反常态的一声不吭,只是自己慢慢的站了起来。
「找我有什么事?」他拍了拍衣服上的草屑,望着沈泽瑞问。
「暖床。」沈泽瑞的声音很是冷硬,不带感情的说着。
「我想也没别的事。」他自嘲地说着。
赌气般的,他在沈泽瑞的瞪视下开始脱起衣服来,直到只剩下一条黑色的底裤为止。
「你那么想做的话,请便啊。」
沈泽瑞不说话仅是瞪着他,叶阳宝也不甘示弱的朝他瞪了回去。两个人对视着沉默了一会儿,结果打破这阵沉默的却是叶阳宝一个大大的喷嚏。
把脸扭到一边,他为自己这种不争气的行为感到窘迫。
而沈泽瑞这时走过去将他脱在地上的外套裹在他的身上,只是语气仍然冷硬,「我的保镖还守在庭园外面,你想继续脱我不会拦你。」
「不要你管!」他红着脸。反正在这个沈家大宅里,最不值钱的东西就是他叶阳宝的尊严了。
沈泽瑞将他几乎已经冻僵的身体一把抱在怀里,任由他如何挣扎都不放开。
「你别总是像个小孩子一样!」
「谁像小孩子了?」叶阳宝不服气的仰起脸。
「动不动就发脾气,不然就躲起来,还绝食,你还敢说自己不是像小孩子一样无理取闹?」
「你自己不也一样?」叶阳宝终于找到机会可以数落他一番,「喜怒无常、说话刻薄、霸道又不讲理!你就知道说我,上次你不是也和我一样绝食了整整两天?」
「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差劲!」沈泽瑞的脸色有些微变,为自己辩解道。
「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总之……不管你有什么不满,先给我回去再讲。」沈泽瑞拉着他快速往屋内走去,心里不免觉得郁闷。为什么每次吵完了,先低头的人都是他?
真是呕死了!
回到房间,沈泽瑞将门关好,然后绷着一张脸坐在床上,将叶阳宝也硬拉到身旁。
「韵雅要我好好跟你谈谈。」他没去看叶阳宝的脸,只是用毫无情绪起伏的声调说着。
「嗯,她也跟我这么说过。」叶阳宝说,但他很怀疑这一谈起来的结果会不会又变成大吵一场。
「她还要我向你承认我很爱你。」他还是那么机械性的语气。
「嗯……啊?」叶阳宝顿时很蠢的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了一下,惊讶得连舌头都打结了,「你、你说什么?」
「是她要我亲口告诉你自己的感情。」沈泽瑞别扭地把脸别到一边。
他没看错吧?叶阳宝瞪大双眼,沈泽瑞竟然有些脸红了?
揉了揉眼睛之后,叶阳宝像溺水了一般,惊疑不定的抓着自己胸前的衣领,又问了一个很蠢的问题。
「那究竟是她很爱我,还是说……」
「当然是我!」沈泽瑞霍然回过头来,一副豁出去的样子,「你给我听清楚!我喜欢你、很爱你,所以从现在开始,我不准你再为了任何人跟我吵架!」
叶阳宝几乎当场傻掉,语言功能也遭到了严重的破坏,明明很想要说些什么,可是话一到嘴边就开始打结。
「我……」
「闭嘴!你没有拒绝的余地!」沈泽瑞恶狠狠的把他艰难的声音给打断。
「你……」
「不管怎么样,反正以后你都是我的人,不准离开我!」
「我不要!」叶阳宝终于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什么嘛,哪有人在告白的时候样子还这么跩的?
话音刚落下,沈泽瑞几乎是立刻就气急败坏的扑了过去将他压在身下,微眯的双眸里露出惊人的寒意。
「我不准你说不要!」
该死的!他好不容易才把那些话说出口,而他竟然敢说不要?
「我……」被他的气势所震慑,叶阳宝只得硬生生的暂且将「就是不要」几个字吞了回去。
「不管你对我有多少不满,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好,以后都休想从我身边逃开!这一辈子,你所有的时间全都是我的。」沈泽瑞修长的手指扣住他的下颚,目光射入他的瞳孔之中,语气坚决地一字一字宣告着。
在他的坚持之下,叶阳宝的抗议简直就如狂风中的树叶般脆弱不堪。
「你不要总是一个人擅自就把事情决定了好不好?」
「我就是在跟你商量。」
「这哪里叫作商量?为什么我非得要任你摆布不可?」
「因为我爱你。」沈泽瑞认真的看着他。反正说都已经说出来了,再让他重复多少遍都可以。
叶阳宝听得直翻白眼,就因为他爱自己,所以就可以为所欲为?那算什么狗屁理由!
沈泽瑞缓缓向他靠近,额头紧贴着他的额头,鼻尖抵着他的鼻尖,双眸里倒映着他的双眸,亲密的距离把彼此的气息都混合在一起。
卷曲的睫毛间有双漆黑的眸子在闪烁,柔软的薄唇勾勒出性感的线条,近距离看着这张完美的容颜,更有种令人心荡神驰的惊艳……
好不容易才从沈泽瑞美貌的诱惑之中挣扎出来,叶阳宝硬着头皮挤出一句话来,
「如果……我非要说不呢?」
「就算真是那样,我也不会让你有机会从我身边离开。」沈泽瑞淡然一笑,微眯的黑眸透露出一丝危险的狠意,「关着你,绑着你,就算使用暴力也好,我都绝不放手。」
他的认真让叶阳宝不由得感到害怕,但又有一种被人珍视的喜悦感。
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有这么一个人将他的存在看得如此重要,要说心里不高兴是骗人的。
「拜、拜托,我可从来没有说过想逃走什么的,都是你一个人在自说自话好不好?真是败给你了。」
「真的?」
「呃……不过我一直以为你很快就会厌倦,然后主动让我走。」叶阳宝低着头说。
「你休想,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一辈子的时间是很长的,你别把话说得太满了。」
事实上,尽管沈泽瑞已经向他说了好几次他爱他,叶阳宝还是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也许沈泽瑞觉得他有些特别,但是他一直都以为这只是沈泽瑞的一时兴起而已。叶阳宝到现在都还记得在冷唇里与他四肢交缠的那个漂亮少年的样子,这才多久的时间而已,恐怕那名少年早已被沈泽瑞忘得一干二净了。
「那你可以拭目以待。」
感觉到他的软化,沈泽瑞的神情也温柔了不少。
叶阳宝看着他眉目间连雪都可以融去的笑意,不由得在心里暗自轻叹了一声。
在这方面,沈泽瑞这个人还真是一点儿都不难懂,简单的说,就是吃软不吃硬。
沈泽瑞的心里有不安却不肯表露出来,为了驱除心里的不安才想把一切都控制在掌心之中。
沈泽瑞虽然态度很差,但每次生了气都会主动低头;虽然说话很刻薄,却会在暗中为他着想,甚至照顾他的妹妹;虽然总是强迫人,却会在最危险的关头挺身而出保护他……
他只是无法确定自己会不会逃走而已!真是傻瓜,平时的自信到底都到哪里去了?
「沈泽瑞。」他轻声问:「你究竟……喜欢我哪一点?」
活到二十三岁,叶阳宝连一次恋爱的经验都没有,即使偶尔有女孩子会向他表白,不过由于本身性格的关系,对方都会用很委婉的方式把心意传达给他,但他向来迟钝,所以几乎感受不到什么浓烈的爱意,总是一笑置之,很快就忘了。
这么被当面直接的告白,让他有些手足无措。
对叶阳宝来说,沈泽瑞这个男人夺走他的初吻、初夜,甚至逼他不得不习惯两个人之间的亲密关系,所以或多或少沈泽瑞对他而言是特别的。但沈泽瑞却并不乏床伴,总不可能将每一个有过肉体关系的人都留在身边吧?
「哪一点?」沈泽瑞一脸为难的样子,想了好一会儿才说:「没有哪一点。」
「什么啊?你随便说一个也行!」叶阳宝觉得严重不满,他的口气就好像自己根本一无是处一样。
「我想想……嗯,大概是因为你看起来就好像动物一样吧。」
「动物?」他的话让叶阳宝受了很大的打击,「谁像动物了?我早就知道你不会说出什么好话来!」
沈泽瑞一声轻笑,然后将他的手按住,满足地拿到嘴边轻轻舔舐着。
「我就是觉得像。」
明明就是小动物般的模样,老是爱挥舞着自己的爪子,结果谁也伤害不了,只要一受到惊吓就会立即缩成一团,接着更会露出惊恐的眼神。
叶阳宝完全不明白他在笑些什么,虽然他的笑容是很迷人没错,不过那表情也太诡异了一点吧?
手指被舔得很痒,他鼓着腮帮子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
「你不说就算了。不过你说我以后再也见不到琳琳,那是骗人的吧?」
「如果你态度再差一点的话。」沈泽瑞看了看他,回想起那时候他为了这件事气冲冲的跑过来和自己吵架,心里就没好气。
「如果你真的那么做,我是绝对不会妥协的。」
而且到底是谁的态度很差啊?叶阳宝在心里说着。
「好了,我不准你为了她跟我争吵。」特别是想到她还曾是他心里喜欢过的女人,就让沈泽瑞的心里泛起一阵说不出的酸涩。
「什么叫不准?先说那种话的人明明就是你……哈啾!」
喷嚏声打断了叶阳宝的抗议,他连忙从床上坐了起来。
「你去哪儿?」
「穿衣服啊。」这还用问?虽然屋内有暖气没错,但他总不能一直光着身子吧!
沈泽瑞一把将他拉了回来,脸埋在他的颈窝里,有些恶质的笑着,「是你自己脱掉的,还穿回去干嘛?」
他愣了一下,然后红着脸抓住那只在他身上来回游移的大手,「你也给我稍微懂得节制一点,你的伤还没有好!」
「我知道,所以你最好不要乱动。」
沈泽瑞将他抵抗的手拉开,俯身吻上他的唇,由浅入深仔细地品尝着他的气息,然后沿着唇畔、耳垂、颈间及胸口,细碎的吻不断落下,在他的身体各处留下专属于他的艳红印记。
叶阳宝本能的把手环在沈泽瑞的颈子上,脑子里想着应该阻止他,可身体却不由自主的迎合。
唇舌间火热的交缠着,有一点冰凉却又无比灼热的感觉,像火焰一般蔓延开来。
叶阳宝被吻得七荤八素之际,身上唯一的布料已被褪去,交叠在一起的身体渐渐步向欲望的漩涡,至死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