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一切都没问题,埃及王宫内的上上下下全都到了祭祀典礼的大厅,现在要潜人相当容易。”
先前,为了探知舒芷欣房内的动静,谷天浩在埃及王宫的外墙内摸索半天,终于找到一个可以移动的砖块,它的位置是靠王宫内室接近地板的部位,一般人并不易察觉。
此刻,侍女正在替舒芷欣更衣,谷天浩往里头瞄了一眼后就连忙缩回头来。
“大人,我们可以行动了。”一位蒙面武士提醒道。
“等一会。”谷天浩虽知时间紧迫,但,无论如何,此刻不宜采取行动,不然,芷欣那玲珑娉婷的身躯不全让这些罗马莽夫给瞧见了!
“不能等了,大人.如果待会克尼斯上将过来接那位小姐可就麻烦多了。”
“我知道,可是她现在正在换衣服。”极不愿地,谷天浩说出了自己迟迟不动手的原因。
那几名蒙面武士听了低笑几声,其中一人道:“大人护妻可是不遗余力呵!”
“少废话。”谷天浩故作严峻地轻斥着,又往里头一探,“好了,现在开始行动,你们两个在外头把风,另一个负责侍女,那个女孩就由我负责。”
“是,大人。”几名武士接了命令,各自往王宫内室的方向潜人。
内室外的通道上仅站着一名士兵,三两下便被蒙面武士给解决掉了;谷天浩蒙着面一踏进门就听见侍女传来的尖叫声,另一名蒙面武士赶忙上前捂住了她的嘴。
“你们要干什么?”舒芷欣拉着胸前的衣襟直往后退,惊惧的双眼夹杂着泪水。
谷天浩上前一步,她就退后一步。
“我们不会伤害你的,跟我走。”谷天浩软言哄劝着,要不是怕吓坏了她,他会马上强行掳走她,不过,他怀疑她的尖叫声大概会让他们逃不出王宫大门。
“你是谁?”舒芷欣觉得这声音好熟悉,像是在哪儿听过似的。
“到时候我会告诉你的,现在跟我走。”谷天浩一大步上前将她腾空抱起。
此时此刻,舒芷欣再也顾不得形象欲大声尖叫起来,但她的声音还没发出人就昏了过去。
“你在做什么?”谷天浩大喝一声,盯着怀中昏迷的人儿,再抬起头来双眼瞪视着眼前的这名武士。
“只是迷药,大人,昏睡一会就没事了。”武士背上正背着那名侍女。
“你要带她走?”谷天浩扬起了一道浓眉。
“大人的意思是要杀了她?”
“当然不是。”这回谷天浩将眉头整个挤成一团,不悦地瞪着他,他谷天浩岂是如此残酷之人?简直是污蔑他的人格嘛!
“那就必须带她走,不然届时她若指控我们,可是会引起元老院众议员的反弹的。”
我才懒得管你们的事呢!谷天浩在心里咕哝一声,口里却只能说:“那就带她走吧!芷欣有个熟悉的丫鬟服侍也不错。”
“我们得快些!他们的祭典快结束了,而这小姐还没到一定会让他们起疑的。”扛着小丽的那名武士率领着其他两名武士一前一后地沿着先前潜人王宫的秘道走了出去,一边对谷天浩说着。
“放心吧!你们的大人会想办法留住他们的,何况这秘道只有建筑师及女王陛下知道,一时半刻是没人会发现的。”
“大人,你似乎对埃及王宫很熟?”对于谷天浩言谈间的自信,倒真让他们的心情放松不少。
“你忘了我是‘荷鲁斯之眼’吗?”谷天浩顽皮地向那名武士眨了眨眼。
是啊!他是神呢!我们怎么都忘了,不过,没想到荷鲁斯之眼除了会预知未来,竟还会了解建了上千百年的建筑结构,这真是太神奇了!
几名武士的脑海里翻腾着相同的思绪,不约而同地哼着歌儿,不疾不徐地走出了埃及王宫。
令令令
“鬼呀!有鬼呀!救命啊!”
舒芷欣梨花带泪,叫得声嘶力竭却仍没有停歇的打算,自从她醒来第一眼看到谷天浩开始,尖叫声便不曾间断过。
谷天浩双手用力捂着耳朵,怕那超高分贝的噪音会不小心震破他的耳膜,该死的,他发现他一向自傲的耐性与风度即将彻底瓦解。
他从没想过平日温柔可人的芷欣叫起来竟也如此惊天动地,差点没把天上的王母娘娘也给请下来!谷天浩已经告诉她几十次、几百次他没有死,也不是鬼,但是,天啊!她就是不相信。
尖叫声再次传来,这回谷天浩终于忍不住从齿缝间进出一句话,“再叫我就揍你。”这话的效果竟然瞬间奏效,舒芷欣不再尖叫了,早知道刚刚他就不必如此苦口婆心地解释了大半天。
未料,静寂了十秒钟后,另一种声音传来——是舒芷欣哀戚的哭泣声。
“谷大侠,你放了我吧!我不是不救你,而是我阻止不了克尼斯呀!我知道你也会恨我,毕竟是我的不小心让你被克尼斯发现,但是,丢你人海的也不是我,你不可以不讲理地把我带到地窖里来当你的地下夫人,我不要过着再也见不着天日的生活,求求你。”
她的一字一句像魔音传脑般的令人受不了,谷天浩现在宁可舒芷欣大声尖叫,也不要听到她这一些像是哀悼死者的告白,她还叫他谷大侠哩!她以为这是在拍古装片吗?
谷天浩烦躁地抓了抓头,为自己这句话感到质疑起来,是呀!他们是“好像”在拍古装片,只不过不是中国的古装片,而是埃及、罗马的古装片……
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虽然充分地展现了男人强健的肌肉,但,这种金光闪闪又硬邦邦的甲胄实在不适合他,偏偏这个年代的男人都是穿这个!
再看看芷欣身上那件透明得不能再透明的紫色轻衫,唉!活像是专门用来勾引丈夫上床的性感睡衣!
“好不好?谷大侠。”舒芷欣哀求地道。
将目光从她身上的衣裳移至她那涕泪纵横的姣好脸蛋,谷天浩托起她的下颌,目光炯炯有神地睨着她,心不在焉地问:“什么好不好?”
“放我走。”
短短的三个字又蓦地让谷天浩一震,“不行。”他坚决道。
“我是不会嫁给你的!”舒芷欣再一次重申自己的立场。
“为什么?”
“因为我明儿就是克尼斯的新娘……”
谷天浩打断舒芷欣的话,“今天已经是‘明儿’了,所以,你不会是克尼斯的新娘。”
“我也绝不会嫁给一个鬼!”
“我不是鬼,是人。”他纠正道。
“我更不会嫁给一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鬼人’,我可不是‘歌剧魅影’中那个楚楚可怜又没大脑的女孩,竟然会答应嫁给那个剧院之鬼。”
谷天浩瞠目结舌,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舒芷欣,她竟然将他拿来和“歌剧魅影”中的剧院之鬼相提并论?!他自认自己长得还不赖,虽不足以风摩全球,但,迷倒半个地球是绝不成问题的!
这叫什么?叫报应!以前芷欣爱他爱得要命他却躲得远远的,现在他再三向她求婚她却避如蛇蝎,可恶!太可恶了,他哪一点像那骷髅头艾瑞克?
“那个剧院之鬼有我这么帅吗?小姐。”谷天浩咬着牙问。
“我承认你以前当人的时候是很好看,但是…”你现在是鬼……”
“我是人。”他忍不住朝天花板翻个白眼。
“是吗?”舒芷欣再瞄了谷天浩一眼,他脸上的面具盖住他整张脸,她着实很怀疑面具下的他是不是被毁了容,或是被丢进海里时让鱼啃了一个洞一个洞的,还是,只剩个骷髅头?
舒芷欣很想像“歌剧魅影”里头的女主角克莉丝汀要求他拿下面具,却一点勇气也没有,只能直瞪着面具下的两颗黑眼珠直瞧,她肯定他就是谷‘天浩,因为他的声音再熟悉不过了。
“我可以请教姑娘一个问题吗?”
“你问就是了,不必靠那么近。”舒芷欣往床沿又挪了一寸。
“我究竟哪里长得像鬼?还让你想起那个…”艾瑞克?”此刻谷天浩的脸可好看不到哪里去。
“因为你跟他一样戴着面具。”
“噢!面具。”谷天浩怒吼一声,伸手用力揭下那个罪魁祸首,真是他XX的该死!先前他只担心芷欣的昏迷,然后又被她的尖叫声搞得神经兮兮,竟始终忘了自己的脸上还挂着一副白得可以吓死人的面具?!
要不是为了去王宫掳人,他才不会去戴那个破坏他形象的玩意呢!而让她以为他戴面具是因为……哎!真是天杀的理由!,
谷天浩快神经错乱了,原来他从清晨舒芷欣醒来后就被折磨到近午的原因,是他戴着一副面具?!而且,为了这个他可能是鬼的理由,她誓死不嫁给他?!
人们不都说爱是生死不移的吗?怎么事实就差这么多?太让人失望了,太伤他的自尊心了!
终于,谷天浩站起身来,不顾一切地冲了出去。
令令令
“你确定她是你的妻子?”屋大维轻扯着嘴角,笑意涌现。
谷天浩讪讪地望了他一眼,道:“她失去记忆了,所以我得补行一次婚礼::”
屋大维朗声大笑,他才不管眼前这个人是不是在骗他,只要谷天浩帮他完成统一大业,其他的问题都不是问题,虽然那个女孩原本应该在今天就成了克尼斯的妻子,但如今既然人都被谷天浩给掳了来.她究竟应该是谁的妻子并不很令他关心?
“你不相信?”谷天浩半眯着眼问。
“这不重要。”屋大维还是满脸的笑,“我会马上叫人替你的新娘准备婚礼上要用的东西,你们可以立即成婚,而且在罗马的法律上具有效力,届时克尼斯要抢也抢不走。”
“安东尼什么时候上船?”谷天浩想了想后道。
“明天吧!为了那位小姐的失踪,安东尼可能因为克尼斯而稍稍延误了行程,你知道,克尼斯是安东尼的大将,他的新娘子不见于自然是件大事。”
“这里安全吗?”虽然谷天浩知道自己正在船土,有屋大维的军队罩着,但,仍是不得不感到忧心,尤其明天安东尼上了船,若发现什么蛛丝马迹的话,可就……
“放心吧!与你潜入王宫内的那三名武士已让我给处决,没有人会知道你们在这艘船上……”
屋大维的话还没说完,已猛然让谷天浩的狂啸声打断,“什么?!你竟然杀了他们?那个侍女呢?你也一并杀了?”他没想到这一举竟害了这么多人,不过,反正他们这些人都会作古的。
“谷大人,我这是一劳永逸,也是为你好呀!这几天的航程,会有一个侍女专门替你们送食物来她没见过你们,自然不会透漏出半个字;至于船上其他知道你这号人物的人,都认为我已送你回到埃及,没有人会怀疑你还在这艘船上。”
“那位白衣长者……”谷天浩可始终没忘记他的救命之恩。
“他是我们罗马教会的长老,也是我的得力助手,放心,他没事。”屋大维淡然地一笑,“还有什么事不明白的吗?”
“没有了。”谷天浩将搁置在餐桌上的脚放下,突然想起在船只不远处的那个灯塔,便道:“找机会招灯塔最底层的那个镜面打破吧!那个透镜可以看到人的肉眼看不见的船只,对将来的作战计划不利。”
“灯塔最底层?!”屋大维从来不知道灯塔底层还有这玄机。
“没错,就是在正方形底部三百多个房间中的再下一层,找个技术工人.混进去并不难。”谷天浩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出餐厅,走没两步又掉头下来,若有所思地道:“婚礼的事就麻烦你了,建议你晚上不妨在甲板上来个歌舞狂欢酒会,免得到时新娘的尖叫声会掩饰不了我们的藏身之处。”
屋大维顿时大笑了起来,“不会吧?!她还是个……”
“喂!别想歪了,我只是担心她会誓死为他另一个未婚夫守节,不肯下嫁。”语毕,谷天浩一声轻叹,随即消失在门的另一边。
令令令
舒芷欣发现自己丑极了,航行在海上的船只随着浪潮载浮载沉,晃得她头晕目眩,直觉得想吐;望着镜中的自己又不免吓了一跳,后悔白天哭得如此惊天动地,如今双眼肿得犹如核桃,脸色则苍白得像鬼。
噢!又是鬼!轻叹了声,她想起身却顿时眼冒金星,无奈,又坐了下来。
发现谷天浩是个活生生的人,这让舒芷欣心上舒坦多了,但是,她实在错看他了,以为他真的是她很久以前就认识的朋友,而事实上,他的确是屋大维的手下。
她应该相信克尼斯的,而不该轻信谷天浩这个陌生人的一面之词;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当时真知道谷天浩是屋大维派来的奸细,她就会不置一词地让克尼斯将他捆绑,然后丢他人海喂鱼虾吗?
不,舒芷欣相信自己做不到,但是,至少她不必被掳来关在这船舱底下活受罪,还有被迫成为谷天浩妻子的危险……
思及此,舒芷欣不禁红了红脸,他那古铜色的宽阔胸膛是如此令人着迷,如雕像般俊逸的脸,宛若阳光般和煦而顽皮的笑容,无一不令人迷醉。
她爱上他了吗?不,她只是欣赏他罢了!他就像是一件巧夺天工的艺术品,每一个人见了都会喜欢的,她当然也不例外。
是,一定就是这样的!虽然,舒芷欣明白自己还没爱上克尼斯,但她相信总有一天她会爱上他的,而且,也只能爱他,克尼斯对她的好,她铭感五内.既然已经是他未过门的妻子,她就没有其他选择的余地。
突然,舒芷欣觉得无力透了,想起埃及王宫内那件正躺在她大床上的白色婚纱,竟有股想哭的冲动,先前的预感灵验了,她果真没缘穿上它。
此刻,克尼斯一定急死了,他一定没想到她会被关在船上,他找不着她会多么伤心难过呀!舒芷欣可以想像他那种急迫的心情。
门上传来两声叩门声,然后一个身穿淡蓝色轻纱的女孩捧着一些衣饰走了进来。
“小舒小姐,请更衣。”她微微欠了欠身,便走近舒芷欣。
“我叫多琳,小丽呢?”
“我不知道,小姐,请先更衣吧!待会的婚礼虽然没有人观礼,但必要的程序还是不能免,这件婚纱可是……”
“婚礼?!什么婚礼?”舒芷欣已经意会到怎么一回事,但,这事可不能胡乱猜,所以她必须问清楚。
“你和谷大人的婚礼啊!”侍女兴致勃勃地道,“你可真是好运气,可以嫁给这么帅又幽默风趣的老公,你们怎么认识的?为什么急着在船上结婚?”她歪着头想了一会,又笑道:“大概是等不及了吧!像你这么漂亮的美人,如果我是男人也想早把你娶进门的好,免得让人给抢走。”
侍女好不容易说完一连串的话,却看见舒芷欣仍是一脸茫然地望着她,她呆了一会,似乎才觉得自己太多嘴,连忙道歉道:“小舒小姐,真是对不起,小的太多嘴了,先换衣服吧!”
此刻正眉头深锁的舒芷欣对她摇了摇头,“我不换,你告诉我,这里的人都很喜欢抢亲吗?还有,我叫多琳,不叫小舒。”
“可是谷大人他说……”
“我不管他说什么,总之,我绝不会嫁给他。”舒芷欣揉了揉眉心,深感疲倦又无助,“你出去吧!我累了。”
“可是小姐……”侍女还要说些什么时,就见谷天浩走了进来,像见到了救星般,她叫着:“大人,多琳小姐她……”
“她叫小舒,不叫多琳,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意念一转,谷天浩突然明白一定是芷欣告诉她要她如此称呼,遂又了解地一笑,“对不起,我心情不太好,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
“大人,你千万别这么说。”侍女头低得快垂到地板上了,她从没遇见过这样的大人,还会向下女道歉的;何况,他又没做错什么,只不过是纠正她的错误罢了,真是奇怪,还有,那位美丽的小姐究竟叫什么名字呀?一会多琳,一会小舒的,唉!
“你先下去吧!衣服放下。”谷天浩的口气中有些许无奈,因为他知道自己又将面临一场苦战了。
“是的,大人。”侍女欠了欠身,离开舱房。
船不知何时已经停止不再航行,只有些微地浮动着。
“你没听过一女不侍二夫吗?还是你有抢别人新娘的习惯?我已经说过我不会嫁给你了,你是耳朵有问题吗?快放了我,免得引起争端,让安东尼和屋大维打了起来引起内乱。”舒芷欣说之以理,诉之以威胁,总之,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谷天浩瞅了她一眼,将衣服放在桌上,来到她坐着的床边坐下。
瞬间,他那浓烈的男子气息笼罩着她:舒芷欣突然感到一阵呼吸困难。
“既然你知道一女不可以侍二夫,那你就应该明白你不该答应克尼斯的求婚,我才是你的第一任丈夫,我们已经行过婚礼了。”
“既然已行过婚礼,那你又何必要再逼我和你结婚?谎言。”
“那是因为你失去记忆了,何况;在罗马,我们缺少一张结婚证书。”谷天浩实在很难解释这种情况,因为他们根本还没行过婚礼,但他这也算是一种善意的谎言,毕竟,他和芷欣都不是这个时代的人,突然被丢进这个时空中当然得想办法回去,何况她已经答应他的求婚,呃,在二十世纪。
对了!谷天浩想起了她那枚订婚戒指,那天,芷欣利用他不注意之际将那枚戒指套在他的小指上,要他“嫁”给她。
“你看。”谷天浩伸出右手,“这枚戒指你有没有印象?是你送给我的,还记得吗?”
那枚银白戒指因舒芷欣的触摸而更显晶莹剔透,闪闪亮亮的煞是动人,“好漂亮啊!我送你的?”她轻声问着。
“是呀,你送我的,你说你把我‘订’下来了,在庞贝柱下我们拥吻着,眼中只有彼此,突然一阵闪电划过天际,打在庞贝柱上,然后我抱着你一直往下落,那像是一个无尽头的黑洞……”
蓦地,舒芷欣抓着头痛苦地叫了起来:“你别再说了,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不要问我,我的头好痛啊!”
“芷欣。”谷天浩心痛地连忙拥住她,让她依偎在他的胸膛,“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要不是你一直不相信我们曾经相爱并已互许终身,我也不会着急地想要唤回你的记忆,对不起。”
舒芷欣的泪水不断地滑落,头因她试图想起某些事而刺痛不已,像是万根刺扎在肉上,难受不堪;而此刻,她抽搐不已的身子蜷缩在谷天浩的怀中,显得相当的脆弱而无助。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谷天浩喃喃地道着歉,为自己的心急与粗心,他总是让她哭,前世如此,现在如此,未来也是如此!他轻轻自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