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的,你算哪根葱!”姚大炮暴跳如雷,没胆对体形比他强壮的阿宅行使暴力。
“我不是葱,我叫翟睿笙,是允晨的男朋友。”他不疾不徐的纠正虚张声势的姚大炮。
姚大炮拿阿宅莫可奈何,气得脸红脖子粗,“姚允晨!你这个不肖女是想把我活活气死是不是?”
允晨语重心长,试着跟他讲道理:“爸,我只是想和你好好谈,不希望请出公权力。”
姚大炮气坏了,大声啖哮,挥舞拳头,“我真是白养你了,早知道还不如养一条狗!”
翟睿笙目光如炬的盯着姚大炮,像门神一样捍卫允晨,只要姚大炮敢轻举妄动,他也绝不客气。
爸爸的话很伤人,让她很伤心,但她拒绝退让,挺起胸膛,严正要求,“爸,请你付阿正的教育费、生活费及提供一栋店面给阿正和他妈妈。”
闻言,姚大炮重重倒吸一口气,勃然大怒,“你疯了!真的疯了!竟敢要我买店面,还要付钱?你以为我钱很多吗?”
“这是你该做的,而且我很清楚,你负担得起。”她非常坚持。
“我才不要!”姚大炮也很干脆的拒绝。
“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就法庭上见。”翟睿笙等不及让律师痛宰可恶的姚大炮。
“你说什么?”姚大炮瞪大双眼,喉咙像卡了颗石头,怪声怪调。
“我们会请律师帮阿正跟你打官司,你是阿正的爸爸这点无庸置疑,等法官判决后,你不想付钱,就等法院强制执行。”翟睿笙扬起冷酷的笑容。
“……”强制执行这四个字,使姚大炮难受的肩头一缩,他在市区有店面出租,这次回台,就是要跟房客重新订立租约,拥有丰厚租金的他,一点都不想让法院强制执行。
他气急败坏的瞪着躲在阿宅背后的女儿,双臂激动挥舞,“你哥和我老婆最近都想要换宾士,你要我拿钱出来,他们怎么办?”
允晨耸了下肩,一点也不抱歉,“我相信没新的宾士车,我哥和你老婆也会过得如鱼得水。”
姚大炮拍额猛翻白眼,无法相信耳朵所听到的,激动的用拳头敲着桌子,他们一个是你亲哥哥,一个是我老婆,你帮着外人,就是想把我活活气死,我就知道你一直计较我比较疼你哥,我告诉你,你这么做,只会让我更不喜欢你,以后你别想从我身上得到任何一块钱。”
桌上的烟灰缸,因姚大炮激动的动作弹跳起来,发出匡匡声响。
始终坚定立场的允晨悲哀的看着气坏了的爸爸,原来在爸爸心中,她就是藉机报复,忌妒心重的女儿。他们好久不见,如果可以,她也希望和爸爸开开心心聊天,甚至跟他撒娇,就像一般幸福家庭,无奈过去的美好已成追亿。
“我知道你不会相信,但是我还是希望你知道,我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她告诉自己,早该习惯爸爸说话的方式,不用放在心上,偏偏愈是这么想,心里愈是难受。
姚大炮的反应是重重哼了一声,别过脸去,“你滚!看到你我就心烦。”
允晨的伤心,翟睿笙全看在眼里,他转身拉她起身,不认为她有必要继续忍受姚大炮的冷言冷语。
阿正见状,跟着起身,迫不及待想远离让人开心不起来的姚大炮。
“你们三个看起来还真是惹人厌。”姚大炮气愤的指着他们三个,脸上是满满的不屑。
允晨浑身僵硬,不发一言。
阿正瞪着真正惹人厌的姚大炮,再次觉得自己是蠢蛋,以后他对爸爸再也不会有不当的美好幻想。
火大的翟睿笙脸色紧绷,字字凝聚滔滔怒焰,“姚先生,我会请律师跟你联络。”
一听见“律师”两个字,姚大炮便脸色大变,急忙追问:“等一下,你为什么要叫律师跟我联络?我知道了,我会付钱,也会买间店面给他们母子,就这样,不能再多了。”他对阿正母子实在没感情,怕死了他们会狮子大开口。
“我会请律师拟文件,以确认你每个月都会准时付钱。”翟睿笙可不容许姚大炮逃避责任,这次他们三个前来,就是想和姚大炮好好谈,不过事实证明,姚大炮难以沟通。
“真倒楣,难得回台湾,竟然遇到讨债鬼,我再也不回来了。”姚大炮故意说得很大声,要他们都听见他的不满。
始终没开口的阿正,终于忍不住了,生气道:“我才倒楣,你竟然是我爸,幸好村里的人都不知道,不然我的脸丢大了。”
“你这个臭小子说什么?!”姚大炮瞠目结舌,瞪着出言不逊的阿正。
“我说的是事实,怎样?忠言逆耳?”阿正挑衅的扬高下巴。
感伤的允晨莫名想笑,她低头咬唇,忍住笑意。阿正这样的行为很不可取,但他说的是令人难堪的事实。
“你这个没礼貌的臭小子,怎么讲话的?是谁教你的?”姚大炮气到快爆血管。
阿正没好气道:“上梁不正,下梁当然歪呀。”
“你、你、你!”姚大炮指着阿正的鼻尖,气到说不出话来。
翟睿笙凉凉补上一句:“你生的。”
姚大炮脸色青白交接,张大嘴巴。
翟睿笙潇洒微笑,带着允晨和阿正帅气退场。
被留下的姚大炮气得抓起桌上的小酒瓶,用力往墙上砸,大声咆哮,“他妈的!秽气!”
离开五星级酒店,外头虽然艳阳高照,热得吓人,可允晨和阿正都觉得外面的世界美好得不得了。
翟睿笙右手牵着允晨,左手搭在阿正肩上,给予他们两个正面力量,嘴角上扬,快乐宣布,“我们赢了。”
允晨和阿正仰头看可以信赖,也使他们坚定不移的男人,假如没有他,他们两个或许没办法达成目的。
为这成果,允晨甩开忧郁,漾起微笑,“我们办到了。”
阿正吹了声口哨,同情的跟允晨说:“我再也不会羡慕你了。”
她噗嗤一笑,看着灿烂的太阳,“人生嘛,总不可能事事顺心。”
阿正偏头想了下,点头同意,“也对。”
翟睿笙笑看难得意见一致的两人,拥着他们离开没有美好回忆的五星级酒店,笑问:“你们两个最近处得好吗?”
伤愈的阿德师傅已回到民宿,允晨便在自己家开起小小的甜点店,有美丽的庭院,好吃的甜点,及好喝的咖啡与茶,提供观光客不同选择,目前才刚起步,一切都还在摸索当中,客源不多,仍是赤字,但重点是,她做得很开心。而犯了错的阿正自然跟她转移阵地,放学后和假日都会到她家帮忙。
阿正做了个怪表情,遥指着她,佯装抱怨,“阿宅哥,她真的很喜欢使唤人。”
“那是因为你都要一个口令,才一个动作,我得不时盯着才行。”允晨也不客气数落,他们两个不再相敬如“冰”,而是只要待在同一空间就会开始斗嘴。
“拜托,我是不领薪的童工好吗?”阿正自认他做得好极了,是姚允晨太挑剔。
“哈,你还真敢说,你已经不算童工了好吗?你连帮忙粉刷墙壁都会唉唉叫,真受不了。”允晨猛翻白眼,没办法说她在阿宅那工作也是没支薪,因为后来阿宅付她薪水,而她开开心心拿那些钱去买油漆重新粉刷房子,也拿出存款将地板重新翻修,弄成她想要的模样。
“我才没有唉唉叫,阿宅哥当时也在,可以作证,我只是说好热、好累,对吧?阿宅哥。”羞赧的阿正忙着寻求阿宅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