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惜颜的身体特别弱,嗜睡而且易疲惫,凭着女人的直觉,她猜她可能怀孕了。云霓帮惜颜盖好被子,推门出来,迎头撞上一个硬梆梆的胸膛,撞得她鼻子酸病,不由恼道:“谁这么不长眼睛?撞得人疼死了。”抬头就见遥锐笑嘻嘻的一张脸,急忙福礼道歉:“原来是瑞皇爷,奴婢冒犯了。”
遥锐顺手抚上她的俏鼻,轻谑道:“本皇看看,撞坏了没有?”
云霓侧身避开,赔笑道:“没事,没事。”她这一躲,让出了门口,遥锐毫不客气的跨进去。
云霓急忙拉住他胳膊道:“瑞皇爷,靖皇爷不在里面。”
遥锐轻甩衣袍:“我来看看惜颜,听说她不大舒服。”
云霓紧跟一步又拉他:“皇爷认识惜颜?”
“她原来是我府里的丫头,怎会不认识?”他朝她暧昧一笑道:“就像你本是二哥府里的丫头,现在不也跟了么弟吗?”
云霓故意娇嗔道:“讨厌啦!瑞皇爷好没有良心,见惜颜妹妹比我美,就一门心思想看看她,也不理人家。”
“谁说不理你了?”遥锐抓过她来亲了一下,“持我与惜颜说几句话,就去找你,嗯?”
“我才不信,”云霓拽着他不放,“你们男人都一样,见了惜颜妹妹就挪不动步,等皇爷来找我,怕是等到花儿也谢了。”
“瞧你这副怨妇的口气,一定是靖皇爷因为惜颜冷落了你。”
“皇爷知道,还不多疼奴婢一点?”她一面说看,一面紧向遥锐靠去。
“一会儿,一会儿,”他被逗得心痒,但是为了正事选是推开她道:“爷光看看惜颜,一会见再好好疼你,保证你一辈子都忘不了。”
云霓见拦不住,只好放开手,装作生气道:“哼!靖皇爷也这样说,我才不信呢!”然后大声嚷嚷:“惜颜,瑞皇爷来看你了。”又撒娇的推了遥锐一把,“皇爷,靖皇爷现在宝贝惜颜宝贝得紧,您要拿捏着点分寸。”
“小丫头,”遥锐捏一把她柔软的胸脯,“这个本皇还用你教?”
“那就不耽误皇爷了。”她转身离去,将门虚掩,撩起裙摆飞快的跑向前院!吩咐小厮尽快找靖皇爷回府。云霓侍四五个小厮分头走了才略缓一口气,一屁股坐在门口的石礅上,揉着跑得发酸的双腿。门房剩下的一个小厮忸怩的揍上前,讨好的道:“姐姐,我帮你捶捶?”
云霓斜睨他一眼:“免了,姐姐还有事呢。”于是又急忙起身往回走。
那小厮被她睨的一愣,半天回过神,见人已走远,悻悻然的退回门逢守着,满脑子都是她的俏模样,只盼甚么时候能再见这位姐姐一眼。
云霓端了茶!轻手轻脚的回到惜颜窗户逞上,耳朵贴看窗缝,就听里面“啪”一声,遥锐恶狠狠的骂道:“贱人,你不想要你爹的命了?”
云霓大惊,手中的茶盘差点打翻,万没想到遥锐敢在靖皇府中对惜颜动手。匆匆转到前门,敲了两下喊道:“瑞皇爷,奴婢给您送来上好的碧嫘春。”不等里面回应,就直接推门进去,转进内厅,看见惜颜狼狈的伏在地上。
遥锐大步上前将她扶起,满面疼惜的道:“你这是干甚么?虽然你跟了么弟,爷也不曾责怪过你,还会像从前一样好好照顾你爹,你放心好了。快起来,不然让旁人见了,还以为本呈欺负你,到时候么弟找我拼命,我岂不冤枉?”
云霓心道:真会做戏。面上却挂着微笑,放下托盘也来扶惜颜:“是啊,瑞皇爷宽厚又英明,有甚么难处细细告诉他,皇爷一定会帮你的,犯不着摔在地上叫人心疼啊!”
惜颜偏着头,秀发低垂遮住半边俏脸,朝遥锐福了个礼,强自压看哽咽道:“多谢瑞皇爷。”
遥锐对着云霓假笑道:“瞧,惜颜跟了老么就与我生分了,以前还爷前爷后的叫着,现在倒称起瑞皇爷了。哪像你乖巧,哄得你们爷和靖皇爷都喜欢。”
云霓大声叹气道:“靖皇爷对奴婢如果有对惜颜妹妹一半好,奴婢也早将我们爷忘到一边去了。”她将惜颜扶到床上坐好,掏出手帕帮她擦眼泪,看到了秀发遮掩之下细致的面颊上清晰的掌痕。瞠怪道:“你瞧,你瞧,又哭得跟个泪人似的,脸也摔肿了,靖皇爷回来还不知怎么个疼呢?保不准又要怪我没把你照顾好。”
她保个陀螺似的一旋,将桌上的茶壶茶碗提在手中,利落的为遥锐斟了一杯茶:“瑞皇爷,您先坐,尝尝府里新添的碧螺春,接着谈您的正事,我去帮惜颜取些消肿解热的药来敷。”
遥锐暗中丢个眼色给柳惜颜,她急忙出声道:“姐姐,不必了,没甚么大碍,再说皇爷坐一会儿就走了,您忙来忙去的也不方便。”
“那不成,”云霓一边说道一边往外走,“方才总管说靖皇爷一会儿就回来,可不能让他见你现在的样子,我的任务就是照顾好你,忙也是应该的。”话音落,人已经走出门去了。
遥锐暗自懊恼,有这个鬼丫头在,凡事都得多提防一些,就不知道她究竟是遥翔的甚么人,不敢经易动她,怕其惹恼了遥翔,可不是说着好玩的。尉司马在皇上面前那般得宠,在朝中势力又大,他的亲侄儿还是硬让遥翔给问了斩,且斩得他心服口服,连屁也不敢多放一个。想至此,起身逼着惜颜写了他要的东西便匆匆离开。他不想在惜颜房中碰到遥冲,老么真的吃起醋来,他在拳脚上也占不到便宜,而且为了女人争风吃醋,谁吃了暗亏都得忍,以免被人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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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冲和遥翔赶回北靖皇府时,遥锐已经走了。看看惜颜脸上的指痕,遥冲气得要杀人,起身就往外卫,遥翔用力拉着他喝问:“你想做甚么?”
“找遥锐算账,他凭甚么打惜颜?”他像一头愤怒的狮子,遥翔几乎控制不住他。
“你冷静一点。”
“我没法冷静,惜颜是我的人,而他竟敢打她?你以为我像你一样胆小怕事,任凭自己的女人被他欺负吗?”
云霓和惜颜同时惊呼:“皇爷!”
遥冲也知道自己冲动之下说错了话,看了遥翔一眼,不再挣扎。
遥翔沉看脸道:“你找遥锐有甚么用?他肯承认打了你的女人吗?”他用手一指柳惜颜,“你再问她,她肯承认遥锐欺负过她吗?”
遥冲瞪着眼叫:“惜颜?”
惜颜抓着遥冲泛起青筋的拳头!摇头垂泪,满目伤心道:“爷;对不起,惜颜只能说没有。”
“你……”遥冲气结,狠了心将她摔倒于地,头也不回的走出卧房。
云霓忙上前扶她。
遥翔喝道:“别帮她,让她自己好好想想,伤害这样爱她的男人,于心何忍?”
“爷。”云霓为难的望一眼惜颜脆弱的模样。
“出去。”遥翔双拳握得死紧,云霓很少见他如此愤怒,可见他对遥冲真的疼到心坎里。她放开惜颜,轻叹一声随遥翔出去。
遥翔沉默的走在前面,脚步愈来愈快,又狠又重,像要借走路来发泄心中的怒气。云霓在他身后亦步亦超的服着,知道这个时候最好不要打扰他。他绕后园子走了三圈才缓下脚步,停下转身,果然如以往一般见到云霓娇柔的身影。她总是这样默默的跟在他身边,在适当的时候说适当的话,做适当的事。方才遥冲那番话虽然不尽确实,但的确踩到了他的痛处,他不是胆小怕事,却真的任自己的女人被遥锐欺负,而且是双手捧上送给他欺负。他以前对此不过烦躁气恼,至少还认为自己做得对!但是今天见遥冲对柳惜颜的在乎!突然对云霓生出强烈的愧疚感。
云霓随着他停下,抬头道:“爷,您去看看靖皇爷吧,他心中一定既难过又懊恼。您去看看他,说句不怪他,他可能会舒服一点。”
遥翔抬手顺了顺她的发,柔声这:“你总是这样善解人意。爷不像靖皇爷说的那样胆小,但是也的确在利用你,牺牲你,你为何不怨呢?”
“怨甚么呢?云儿的心思老早就对爷说过,爷的意思云儿也老早就知道了。云儿还是那句话:我的人我的命都是爷的,爷说怎样就怎样,云儿无怨无所求,只盼能在爷身边伺候您。”她下意识的揪紧自己的胸口,为何再次说出这段话时,心里面酸酸涩涩的?
片刻间,遥翔有种冲动,想要对她许下某种形式的承诺,但他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或许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能对她承诺些甚么。他只能伸出双手将她拥至怀中,深深吸取她身上浑然天成的馨香。不同于少女时代的稚嫩,她身上多了种成熟女人的气息,曾经是令他敬而远之的味道,在她身上,却令他眷恋。
她静静的靠着他,听他强烈而紊乱的心跳,知道他平静的外表下正在心潮起伏。只是,他的心乱是为了谁?是为她,还是为靖皇爷?她不敢奢望,只要爷的怀抱里有她的一席之地,她就已经很满足了。只是她奇怪爷指控惜颜的话,“伤害这样爱她的男人,于心何忍?”爷也知道男人有爱么?爷也会不忍心伤害爱他的人么?
直到心跳平稳了,遥翔放开她道:“去看看柳惜颜,叫她别糟蹋自己,想办法探探她的口风,看遥锐找她究竟何事。”
“是。”云霓应了,转回惜颜的寝居。
遥翔朝练功房走去,他知道遥冲一定在那里。有些事不得不说了,再将柳惜颜留在他身边,不知道会有甚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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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霓回到房中时,惜颜还趴在地上哭泣,这么个又娇又弱的人儿、怎么偏要在“情”字上头受这么多苦?
她刚刚安顿惜颜睡下,房门就被粗鲁的撞开,遥冲面目狰狞,双眼充血。她转身提醒道:“小声点,皇爷,惜颜刚睡看。”看清遥冲的神色,忙问:“我的天,皇爷,发生甚么事?”
遥冲挥手大喝道:“出去。”
“皇爷。”
“叫你出去。”遥冲吼,将柳惜颜惊醒。
云霓见他太阳穴的青筋突突蹦跳,识相的不再多问,默默退出去。她今天与这间屋子的土地犯冲,先后被两位皇爷吆喝着往外赶。口中嘀咕着:“出去就出去。”到底还是不放心,将门留个小缝,趴在上面偷听。
遥冲突然大叫:“关严门,滚远点儿!”
云霓急忙关紧门,摸摸鼻子走远一点。靖皇爷背后长眼睛了不成?其实也没其么好担心的,依遥冲疼惜颜的程度,就算发生天大的事情,他也不会对她怎么样,到头来两小口继续恩恩爱爱,自己在这儿白操心。还是找个地方歇会儿吧,今儿这一天折腾得她腿都快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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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还有甚么事情比遥锐动手打惜颜更令云霓震惊,那就数这件了。遥冲居然将柳惜颜赶出靖皇府,丝毫不留余地,谁敢替她求情,他就宰了谁。
云霓见惜颜随时会晕倒的虚弱模样,不忍道:“你能到哪儿去?”
她凄然一笑:“还能去哪儿?回瑞皇府。”
“你还回去?”
她苦笑:“靖皇爷不要我了,平皇爷更不可能收留我,其他的地方哪里逃得过瑞皇爷的耳目?早晚我都要回去的。云姐姐,帮我照顾好皇爷。”她最后深深的望一眼北靖皇府,甩头胯出大门。黄昏的街道上人迹稀少,落日的余晖洒在她纤细的背影上,更显柔弱凄凉。她那副单薄的双后,究竟担负着怎样纠缠的情与爱?怎样沉重的恩与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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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颜走后,遥冲每日将自己关在她住过的房中,少食少睡,暴躁易怒,谁也不敢去打扰他。别扭的男人哪!明明就想人家想得要命,又固执得非赶人家走不可,真的走了,反过来又折磨自己。
管家不要老命的朝这边飞奔,一路狂喊;“不好了,皇爷,皇爷——”
遥冲踢开房门吼道:“喊甚么?死人了?”
“皇……皇爷,”管家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昌皇爷带着……带着禁军朝府里来,说是……说是奉圣旨捉拿皇爷进宫查办,已经到了……到了门口了。”他断断续续,好歹把话说清楚了。
“甚么?”遥冲的酒全醒了,急忙向前面迎去。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严重到惊动禁军呢?云霓首先想到遥翔,他一定不知道这事,否则怎么会不派人来通风报信?不行,一定要想办法通知爷,他一定会有法子救靖皇爷的。
云霓吩咐遥冲的贴身丫头之一巧姐道:“跟着靖皇爷,照顾他,我去找平皇爷。”
“知道。”
云霓匆匆往外走,擦过乱成一团的人群。所有人都被吆喝出来到大厅,混乱中突然斜闯出来一名小厮,不由分说拉起云霓就往回跑。云霓不防,被他拖着跑了好远,才奋力挣开道:“放开,你是甚么人?要干甚么?”
那小厮急的满头大汗,跺脚道:“姐姐,你恐怕不记得我了。我是守门的小厮,刚才昌皇爷进府的时候,我见有两个瑞皇府的人跟着,私下说其么一定要把姐姐您带回去给爷,我想是瑞皇爷想趁乱将姐姐给抢了去,所以溜过来通知您。”
“真的?”
“我阿宝敬姐姐为天人,又怎么会骗你呢?你赶快从后门走吧,再迟就来不及了。”阿宝急的只差没有赌咒发誓。
“好,谢谢你,阿宝。”云霓赶至后门,发现已经被禁军围住,不得已又返回。
阿宝灵机一动脱了外衣给云霓换上,找了架梯子将她从围墙迭出去。溜下围墙,趁一队禁军刚刚走过,云霓飞快的钻进附近一条小巷!绕出靖皇府好远,才认准方向朝平皇府而去。
遥括得意洋洋的收起圣旨,倾身向遥冲嘲弄道:“么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居然敢调兵威逼内城,难道有心兵变?父皇相当震怒,哥哥有心帮你也帮不得啊。”
遥冲冷哼道:“谢四哥好心。”
“哎?毕竟手足一场嘛!”遥括朝他身后扫了一眼道:“听说二哥送你一个通房丫头叫甚么云儿的,怎么没见?”
遥冲冷冷道:“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圣旨上可是说要全府查封,放走了一个,哥哥都是失职啊。”
巧姐介面道:“爷,您忘了,云霓姐姐说您酒喝的太凶,出去给您弄上好的醒酒茶去了。”
“哦,”遥冲会意,“是有这么回事,我醉的厉害,哪里记得那么多?而且四哥,云霓严格来说不算我府里的人,她在不在,有甚么分别?”
“哼!”遥括气急败坏的道:“来啊,将遥冲带走。”
阿宝在暗中祈祷:老天爷,求求你保佑云姐姐平安到达平皇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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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跑回南平皇府,云霓已然喘不过气,偏又被不识相的门房拦作,不由气的大骂:“瞎了你的狗眼,连姑娘我都不认识了?”
门房哪里想到云霓会这副打扮,急忙赔礼:“原来是云姑娘,您怎么?”
“少废话!爷呢?”
“一早被甯爷请去喝酒了。”
“糟了。”云霓泄气的跌坐门边。这分明就是计划好的,甯皇爷拖住爷,昌皇爷去抓人,不知道瑞皇爷在其中又扮演甚么角色!总之他们联合起来!要借皇上的手除去靖皇爷,说不定连爷都要被牵连。甚么都不要想了,通知遥翔最要紧。她吼着叫管家找几个可靠的人分头去给遥翔报信,随即整个人瘫软在地,三个家丁迅速消失在门外,甚么时候见过温柔妩媚的云姑娘这样大声吼人过?事情真的要命了。
云霓心中焦虑担忧,虽然累得要命却睡不着,熬到将近天亮,遥翔才疲惫沮丧的回来。
云霓跟进书房,急着叫:“爷。”
遥翔叹道:“事情严重了,有人拿着么弟手谕,将城外十万大军调往内城,险些引起兵变。父皇一气之下将么弟打人天牢。”
“怎么会?靖皇爷好一阵不理政事,一定有人陷害他。”
“我和他都知道手谕是假的,帅印也是假的,而且清楚造假之人就是柳惜颜。但是么弟不肯指她出来,没有证据。怎么令父皇相信?”
云霓也不由责怨道:“惜颜怎么可以这样?”
“我千求万请,才令父皇收回查妙靖皇府的命令。做皇上的,最忌讳‘谋反’两个字,我一向与么弟交好,父皇显然连我也怀疑进去。云儿,你还是要回靖皇府去,稳住府内的形势,不能乱,明白吗?”
“明白。”
遥翔口气转柔道:“云儿,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爷怎么说起这种话来?”云霓习惯的上前为他揉肩捶背。
遥翔偏过头看她:“你瘦了好多,脸色也不好。”
“云儿没甚么,倒是爷要保重身体,靖皇爷的事一半是冲着您来的。您支持住,靖皇爷才有救,您垮了,就要陪靖皇爷到天牢下棋了。”
“你这丫头,”遥翔捏了捏她的鼻尖,“这时候还有心取笑爷。”
云霓双手搭过他双肩垂在他胸前,身子靠着他宽厚却不太坚挺的背,道:“这些日子事情太多了,云儿若不取笑爷一些,怕爷老得更快了。”
他握着她纤细的手指,柔声问:“你怕爷老?”
“怕!怎么不怕?”云霓夸张的大声回答:“爷老了,谁为皇上分担朝政;爷老了,谁替靖皇爷洗刷冤情;爷老了,谁供这偌大的平皇府风光体面;爷老了,谁有本事折腾得紫衣姐姐三天下不了床?爷可千万不能老啊!”
“你呀,一张小嘴比涂了蜜还甜。”他用力一扯,将她搂进怀里,在那久违的红唇上重重印上一吻,笑道:“等爷得了空闲,也折腾得你三天下不了床。”
云霓娇嗔的滚出他的怀抱:“爷又取笑人家。”
遥翔学他道:“爷不取笑你,怕你也老了。”
云霓柔柔一笑,靠了回来,织指挑起遥翔东冠整齐的发,细细数看那些灰白的银丝,不由轻叹;又多了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