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下,深深的涟漪便从心湖扩散开来,像是沉睡的身体被唤醒一样,她闭上眼,却知道如何继续下去,如何试着回应他。
得到她的响应,他更是将她深深搂进怀里,不让她有机会再离开他身边。
他的吻也愈发霸道,在她的主动下越来越失控。
他的大掌抚摸着她的身躯,想念她衣物下的肌肤,那光洁柔嫩的颜色与触感……他甚至难耐地探进了她的素绢,贪恋地抚摸她的玉背。
他掌中的热度令她一喘,目光氤氲地瞅他。「澈……」这曾经在梦中喊过的名字,她终于能再次充满感情地喊出来了。
「知道我想做什么吗?」他知道或许不该如此,可他极想将她抱在怀里,一整夜都不离开她。「华儿,我想要你。」
她眼也不眨地看他,自己的身子彷佛比记忆还熟悉他,当他抚摸她的时候,能轻易挑起她的感情,让她因他而期待难耐……
她仰起身,伸手抱住他的颈项,在他唇前低语:「我也想……像你说的那样……」
她没有漏掉,他们在大婚分别之前,将自己给了对方……那羞人的画面告诉她,她早是属于他的,完完全全,心跟人都是。
明白她的意思,他们之间再不需要言语。于是北宫澈再度吻住她,大胆地褪去她的衣物,以自己的体温为柔若无骨的她取暖。
激情一触即发,曾经的美好与回忆在两人身体的交缠中,变成真实的存在。
她再不怀疑自己曾经爱他,原来爱一直在她的体内,只需要他的点燃,她便能彻底感受自己的热情,与爱他的欲望。
这一夜,她不但在他的温柔里找回了爱情,也在他的激情里重新爱上他,再度为他毫无保留地交出完全的自己……
华皇与北宫澈一夜未回长晏宫,最紧张的是俪人。
终于回到东宫时,她也立即上前关心华皇。「公主,听说您在锦亨园失足落水了,没事吧?真是让俪人担心死了。」
「我没事。」华皇对她淡淡微笑。「只是不小心失足落水,摄政王怕我若立即返宫,吹了风会染上风寒,便让我直接在锦亨园宿了一夜。」
「早知道俪人该跟着您去,公主,日后您绝不可再撇下俪人了!」
华皇看她神态着急,虽然之前才觉得她有奇怪之处,但想想她毕竟是一直忠心侍奉自己的人,便暂时收起困惑,没有多说什么。「知道了,别担心了。」
「对了,公主……」俪人注意打量她的神情,见她并未因袁威的事怀疑自己,便乘机提道:「雕龙太子派人送上书信,要请您过目。」
「雕龙太子吗?」华皇愣了愣,恍然想起舒城临行前,自己曾与李重熙协议的承诺,莫非他认为是时候了?
于是她不安地索来信,凝肃地展信阅读。
果然……李重熙信里写道,她虽然行刺失败,却也成功激起广朝众臣对摄政王不满,大伤北宫澈在前线的军威。
而他已兵聚宣城,只差一步便能解广都之围,认为如今是他们该进行下一步计划的时机……
想起他所言的计划,华皇的脸色也瞬间褪去血色,显得有些无措。
当日,她与雕龙太子密见,彼此都有同样目标,就是誓死要从反臣北宫澈的手中夺回李广天下,于是她决意回到长晏宫,不但是为了救出无辜的崔有忠,也是为了亲手为父皇报仇。
虽然她行刺未果,但雕龙太子早跟她说过,北宫澈定不会取她性命,因为她可以作为他号令天下的王牌。相对地,只要她继续留在他身边,对雕龙太子的二国联军也能起到效用,因为她可以成为他在北宫澈身边的细作。
可如今,她既已决意相信自己,相信北宫澈……那么当日与雕龙太子的密谋,她便不能再遵守,甚至她也不可能照雕龙太子信上的请求,诱劝北宫澈更换前线将领!
「公主,雕龙太子信上写了什么?」
华皇听到俪人问话,这才压下不安的神色,出声应付。「没什么……他只是问我安好,没别的事了。」
她的答案与俪人知道的不同,于是俪人起疑多问。「那么,可要回信给雕龙太子?」
「不必,此时若过分行事,势必引人注意,此信不必回了。」
俪人知道,她是打算将雕龙太子的请求视若无睹了。
而她不得不将华皇此举视为可能不再受他们控制的一项征兆。
尤其最近,她察觉到华皇对北宫澈的态度有所改变,不若一开始的仇视,甚至有些为他软化,她知道这是警讯,如同行前雕龙太子交代过的,只要华皇想起记忆或爱上北宫澈,就要代华皇亲手实行他们的计划。
于是她聪明地不再多说。「是……那俪人先下去为公主准备沐浴吧。」
找了个借口脱身,俪人转身离开东宫,只身往御花园的方向步去。她来到花园一处隐密的假山,小心地从假石背后取出一只信鸽,将事先准备好的纸条塞进鸽脚边的小管,然后放鸽展飞。
这是李重熙交代的命令,只要华皇一有异样便马上传讯告知,并且等待他最后的指令。
一切都在他的缜密计算中,无论华皇站不站在他这边,她都会成为李重熙股掌间的一枚棋子,帮助他毁了北宫澈,并夺回广朝天下。
宣城一役,广朝与二国联军各发五万及十万兵马应战,但宣城位于广都最大屏障——回雁山的要冲,向来固若金汤,易守难攻,对于想挥军广都,便必须突破宣城防线的李重熙而言,可说是最头疼的一处战点。
尤其是大将军袁威抵达前线,亲自为北宫澈的反逆传闻辟谣,巩固了广朝军心,缓和之前众兵士对他的不信任,更加阻碍李重熙欲夺宣城所下的离间计。
这下,李重熙必定苦于宣城久攻不下,势必换他进退维谷吧!
手握军报,近日来为前线军情担心的北宫澈,心里总算踏实,对前线的战况安心不少。
「公主驾到。」
当大殿的传讯声响起,华皇也出现在大殿,缓缓朝他步来,其它宫人见到她,便聪明地全数退下。
「臣参见公主。」北宫澈朝她揖手,扬起笑容。「公主怎么亲自来大殿?若有旨意,大可要人来传。」
她怎么能命人来传他呢?虽说他是摄政王,理当听从她旨意,可对她而言,他是驸马也是她爱的人,她舍不得对他摆架子的。
她没有解释心底话,只是微笑。「我想走走,这些日子宫人侍候得好,害我的身形都有些丰腴了呢。」
「是吗?」他闻言笑了,甚是开心。「那我得好好赏赏东宫的宫人,奖励他们对你的用心照顾。」
她却娇嗔。「我若丰腴了可不好看,我没罚他们已是恩赐,你怎么还赏他们?」
「谁说你不好看?照我说,你无论如何都好看,就算再过二十年、三十年……你依然是我见过最美的公主。」
华皇粉颊转红,明知美人迟暮是世间必然之理,但听心上人这么说,女儿芳心还是饱尝了蜜般的滋味,然而她却故意闹他。「没想到摄政王这么会花言巧语……我以前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吗?」
「你当然知道,不是都想起来了吗?」北宫澈顺势搂住她,对她笑得认真,也笑得玄妙。
她被他这么揶揄,娇颜又有些恼了。「早知道就不承认了,我才不喜欢会恼我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