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你娶进三妻四妾,流连花丛。”他要真敢,她就让他好看。
“哈哈哈!那我放心了,你这辈子都没这个机会。”他朗笑道,心情奇好。她也会为他吃醋呢,这感觉真不错!
“我有件事要跟你说。”她傲气地扬起下巴,代表要说的事很重要。
赵冼锋配合地收起笑颜,又和气地一挑眉,“本王洗耳恭听。”
“路近龙,是我杀的。”
说完,她闭着眼,不敢看他的表情,她不确定他听闻此事的反应。
出乎意料,她居然听见他长长地吁了口气。
“你不生气吗?你不要把我交给吏部处置?”睁大眼,她不可置信地问道。
“你总算是说出来了,你知道我等了多久吗?”他揉揉她乌黑柔亮的秀发。
“你都知道了?”但是、但是……凶手其实不是她呀。
果然——“当然,我也知道,你是在替人顶罪。”
“呃?!”苏遥卿连忙捂住唇,不让自己惊呼出声。
“我听落雁院的姊妹说过,你及笄时,曾救过一位名叫焦铭的男子,他被人打得半死,是你强迫老鸨收留他,他才能捡回一条命。哼。”他口气不自觉的酸了起来,那个焦铭居然能伴随着她长大。
“此事绝对与焦大哥无关。”她极力为他开脱。
“哼!焦铭那一夜与路近龙关在一起,而他正是教你符咒术的人,你真以为我那么好骗吗?”口气变得强硬起来。听见心爱的女人维护其它男人,他能不气吗?
幡然醒悟,苏遥卿低叫道:“该不会……是你故意将他二人关在一起的?”如此一来,便能借刀杀人,这个男人玩手段真是高明得很。
“哼!”他白她一眼,懒懒的倒卧在躺椅中,生他的闷气。
“你不会治他的罪吧?”她围着躺椅转了一圈,矮下身子,试探的问。
“全凭本王高兴。”扭过头去不看她。
他居然……居然在闹脾气耶。
是在吃焦大哥的醋吗?苏遥卿低头含笑。
“锋,不要再追究路近龙的事好不好?”
她柔声地唤他的名,赵冼锋浑身一震,本打算生气到底,又不由自主地对上她的眼睛,心软了。
“感谢老天,让你回到我身边,如若没有焦大哥,我们不会有今日的。”她瞳眸闪亮,娇颜含羞。
这番话让他懊恼地堵上她的红唇,忘情的吸吮,算是应允,更像是要吃掉她。
他永远也抗拒不了她的一颦一笑。
苏遥卿轻轻推开吻得忘我的他,略显顽皮的道:“你不是说,我还欠你五个孩子吗?”
他凝住不动,浑身的肌肉紧绷。
“呃,我算了算,自己年纪也不小了。”今年她都二十有四。“再不快点,我怕……”
“所以?”他把尾音拖得长长的。
“我们抓紧时间来生孩子吧。”这么明显的邀请,他还听不明白吗?说完了这话,她恨不得找个洞把自己埋起来。
“你是说……”赵冼锋虎躯一震,心绪顿时犹如脱缰野马。
他在装傻吗?还要追问下去,真是羞死人了。
“当我没提好了。”苏遥卿转开红透的面庞,气急败坏地站起身来。
可她人还没走远,身子猛然被严严搂在他怀里,他带着她朝内室的雕花黄杨木大床飞奔而去。
“卿儿,你确定?”他三两下除去两人身上的障碍,做着最后的确认。他这些时日,无一日不被欲望所煎熬,此际算是如愿以偿。
“再也没有比这更肯定的事。”她心甘情愿,就是死,她也绝不反悔。
屋里充满绮丽氛围,不过一会后,又传来她轻轻的呻吟——
“好痛!我不要生子嗣了。”
她反悔了,但是——
“已经来不及了。”
盈盈暮霞聚拢西方,倦鸟归巢,而这对有情人也在彼此身上,找到最契合的归处。
寒冬到来,许多人家都关门闭户地围炉取暖,偏有两人就是不安份,趁着雪晴天霁,一同去郊外狩猎。
赵冼锋玩得不亦乐乎,苏遥卿的脸上也渐渐多了笑容。此行收获并不多,但在雪中相互搀扶着前行,彷佛又回十二年前,小小的她,全心全意地依赖着他。
玩得筋疲力尽,两人才回到马车上,相拥而卧。
“真想快快回城中。”
苏遥卿用眼神询问他。
“我想带你进宫,觐见皇兄与母后。”见过了,就可以拜堂了。
她猛地坐起身来,“我不太舒服,可能染了风寒。”她的畏惧又让她想逃避。
“卿儿。”赵冼锋耐心十足地安抚她,“无妨的,一切有我,只是见一面,算是知会,我们并不是去求他们。”
“可、可是我……”
“你可以为了我勇敢一点吗?”他执起她的双手,忧伤地睇着她。
对!她该勇敢的,十二年前她未勇敢面对,她错了,难道十二年后,她仍要再错下去?
“我……去好了,不管他们对……我说什么,我都去!”那是天与地的距离,她要为了他,去征服那样的差距。
“你不会令我失望的。”赵冼锋撑起上身,把她压入身下,如深渊的瞳子见不到底。
“等等,这是马车……”她用手挡住他的唇,明白这样发展下去,不会只是一个吻而已。
“到汴梁的路还长着呢。”他坏坏的诱惑着她,大掌已攫住一方浑圆。
“赵……赵……冼……唔!”直到车辆进入汴梁城中,她都未再说过一句完整的话,本还想问问那日被人追杀的事,这下也全都忘了。
第8章(1)
抱着冬衣,苏遥卿为明日进宫做着准备,衣不可太艳亦不可太俗,发饰贵在大方不在张扬。
她精心地挑选着妆台上的堆纱绸花,此时老鸨打着哈欠来到她身后。
“女儿,明日要入宫了,可别慌张。”她虽然爱钱,可是对姑娘们多少也有点情谊,再则遥卿已快升格成为七王妃,她更觉得脸上有光。
“嬷嬷找我有事?”苏遥卿抬起头,按往常一样对待她。
“哎,你要嫁人了,说句心里话,嬷嬷还真舍不得,想你学艺时才这么高。”
比划一下高度,她神情中有点伤感,兴许是年纪大了,老鸨反而没了当年的狠劲。
“赎身的银子,过两日就会送到你面前。”试插一朵粉色的簪花,苏遥卿又不甚满意的拔了下来。
“哎!你给我一百五十两,我把卖身契还你就是。”自个这几年从她身上挣了不少银子,眼下她欲给自己留条后路。
“嬷嬷,你这是?”苏遥卿扬起头,一改脸上的淡漠。
“哼,不过七王爷的聘礼可不能少,怎么说也是我栽培你长大,你如同我亲女儿一般。”老鸨自认待她算好的了。
“嬷嬷,我偶尔还是会回来看看你的,不用如此。”这种母女情非常矛盾。她并不恨老鸨,毕竟当年卖身是她自己的决定。
“近日,七王爷可能麻烦不小。”见苏遥卿并无拿乔的意思,反倒让老鸨过意不去。
“嬷嬷有何消息?”听老鸨这一提,她当即想到那日被人追杀一事,看来事情并非那么简单,赵冼锋在她面前仍是一副云淡风轻,闭口不谈,她反倒更加担心受怕。
“近来这城里盛传当今皇上荒淫无度,辅政的七王爷又有辱皇族,迎娶妓女,暴虐成性,陷害忠良。”老鸨压低声音道。她在汴梁做买卖几十年,恩客无数,消息自然灵通。
苏遥卿猛地双手发冷,脸上血色渐失,镇定的问:“嬷嬷可知道是谁在散布谣言?”谣言、刺杀交会是什么?
“我可说不上来,不过听从前的恩客讲,先皇的长兄永顺王爷长年对当今朝政不满。”老鸨话说得婉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