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茶也不行。但庄子仪说不出口,就怕惹恼太子,反正茶是当她的面泡的,应该没问题,再说太子已经认定自己今晚会是他的人,也以为她是心甘情愿的,没道理将她弄晕。
这茶得喝下,接下来,她必须想办法拖延时间,至少得拖上半个时辰。
思及此,她主动提议道:“太子,我们来下棋吧,这样可以彼此熟悉。”
“下棋?”凤琩有些意外,就在庄子仪以为他会拒绝时,他轻笑出声。“好,就来下棋。”
等宫女拿来棋盘,两人便厮杀起来,庄子仪跟凤玦学过,有自信可以撑上一阵子,但凤琩显然不怎么专心,好色的本性展露无遗,一边下一边色眯眯的盯着她瞧,甚至开始摸起她的小手。
庄子仪只觉得一阵恶心,却得忍耐着不拔出手。
“二弟妹……不,子仪,你得习惯我才行。”
接连下了几局,两人各有输赢,庄子仪也无法专心下棋了,因为凤琩一直对她毛手毛脚,且不知何时开始,寝宫的人都被他撤出去了。
庄子仪心惊胆颤的忍受着他的碰触,全身泛起鸡皮疙瘩,她觉得好委屈,但是为了她所爱的那个男人,她甘愿。
“这次我赢了。”
“太子,再一盘……”
凤琩可不容许她再拖下去,一把扣住她的手腕,退去了文质彬彬的假面具,像头好色的野兽急道:“子仪,你这是欲擒故纵还是在装矜持?别装了,你都可以大白天和凤玦在床上干荒唐事了,还记得你那天头上戴着小白花发钗,又端庄又放荡的模样真是让我心痒痒的……”说着,他在她耳边吹了口气。
庄子仪愈听脸色愈白,全身打起哆嗦,当凤琩朝她耳边吹气时,她更是差点把今晚吃的晚膳吐光光。
天啊,真的好恶心!
“子仪,记住,是凤玦将你送到我床上的,今晚你是属于我的。”凤琩在她耳边说道,然后拉着她的手走向那足以躺上五、六个人的大床。
庄子仪眼露惊恐,他力气好大,她根本挣脱不了。
怎么办?她无法拖延时间了……
就在这时,寝宫外传来了一记鸟鸣,一个长音加三个短音,这是暗号。
庄子仪听了,立刻张开唇,放声尖叫。
“啊——”她叫得惊天动地,估计整个皇宫都能听见。
凤琩傻眼,直到他耳膜都快震破了,才赶紧捂住她的嘴,愤怒的骂道:“你疯了!你现在想向谁求救?是凤玦把你送来的,你不能反侮。”
她用力拔开他的手,大声喊道:“救命啊!太子要强暴我!救命啊!”
见她没有停止的打算,凤琩伸手打了她一巴掌,“还不给我安静!”
庄子仪因为这强劲的力道摔倒在地上,也没空管脸颊有多疼痛,开始将头发弄乱,自己脱起衣服来。
“你……”凤琩傻住了,她不是不愿意吗?怎么又……
庄子仪露出了半个白晰的肩膀,继续大叫,还指着凤琚道:“太子,你背后有鬼啊,有好多好多鬼,太子寝宫里有鬼啊!”
凤琩听得脸色铁青,面上泛着心虚,随即打了她一巴掌,“给我住口!你再胡说八道下去……”
突然外头传来吵闹声,好像有什么人闯入,守在寝房外的太监仓皇奔进来。
他知道太子向来最讨厌被人打扰好事,但这事非同小可,他不能不进来通报。
“殿下,二皇子、五皇子、八皇子和十王爷,还有好几个大臣都来了,说您强掳了二皇子妃,带了好多侍卫闯进来,我们的人根本挡不住啊。”
什么?!凤琩满脸惊骇,无法想象事情怎么会演变成如此,这与他和凤玦达成的协议不同啊。
凤玦一马当先冲了进来,一看到庄子仪跌坐在地上、衣衫不整,立刻高喊出声,“子仪!”
庄子仪听到他的声音,马上扑到他怀里嘤嘤哭泣,演起戏来,“殿下,太子他、他对我……”
凤玦这才见到她红肿的双颊,没想到凤琩竟会打她,一时气愤到忘了说话。
“殿下,太子想污辱我,我不从他就打我……”她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襟,提醒他接话。
凤玦回过神,马上卸下身上的外袍罩住她,将她护在身后,此时他无须演戏,就能完美表现出对凤琩的怒火。
他怒不可遏地道:“离开大殿后,臣弟的皇子妃就不见了,有人说看到太子的人将她掳去时,臣弟还不敢相信,没想到……太子实在太过分了!”
“凤玦,你在胡说什么,明明是你自己愿意……”凤琩止住话,毕竟这种见不得人的协议不能说出来。
可恶!为什么五弟、八弟、十王爷还有大臣们会来?他被设计了吗?
难道今晚的一切都是凤玦的陷阱?!
“太子,你曾经染指我的皇子妃,如今还对二哥的皇子妃下手,真是不可原谅!”凤瑄早对凤琩怀恨在心,现在终于逮到机会报一箭之仇,当然要联合凤玦和凤瑛扳倒他。
“太子,请你好好说明一下,二皇子和五皇子的指控是真有此事吗?”凤泽以长辈之姿质问他。
“天啊,德性出众,优秀得无可挑剔的太子殿下竟会做出夺人妻之事,夺的还是弟弟的妻子,这可是乱伦啊。”臣子们议论纷纷。
凤琩脸色刷白,整个人惊慌失措,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庄子仪见时机差不多,从凤玦背后露出脸来,惊慌喊道:“殿下,太子的背后有好多鬼,有个叫春花的,还有个叫菊儿的宫女,都说她们死得好惨,她们一直哀求太子别打了,太子还是用鞭子活活打死她们,再将她们藏在那面墙后面的密室。”
凤琩被她的话恫吓得直张望背后,却什么都没瞧见,顿时觉得毛骨悚然,心虚的指着庄子仪,“一派胡言,这个女人疯了!我的寝宫里才没有鬼,敢污蔑本太子,你该当何罪!”
她是怎么知道的?他明明把事情处理得很好啊。
凤玦怒道:“子仪没有说谎,她有阴阳眼,她一定是看到了那些鬼魂,臣弟真没想到太子会是这样的人,臣弟对太子真是太失望了。”
“二皇子,这事可不能随便说,我们太子才不会做出这种抢夺弟妻、虐杀宫女之事。”太子的心腹太监为凤琩说话。
已经六神无主的凤琩赶忙顺着道:“对,你们没有证据。”
“确实,没有证据不能随便说,这事牵连到一国太子,必得谨慎。”大臣们也觉得有理。
正当凤琩以为逃过一劫,松了口气时,他身边的另一个太监却跪了下去,“各位大人,真有其事啊。太子真的杀了那些宫女藏在墙后,小的良心不安,不想再隐瞒下去了。”
他因不满太子杀了愿意和他结为对食的宫女,怨恨之下投诚于凤玦和凤泽,要助他们扳倒凤琩。
眼见自己的所作所为被揭露,凤琩表情狰狞,大力踹了那名太监一脚,“混帐,你在乱说什么!”
见凤玦、凤泽等人都冷冷看着他,将他视为杀人凶手,凤琩极度恐慌,着急的朝心腹吼道:“还楞着做什么,快叫母后来!去把母后叫来。”现在只有母后能救他了。
凤玦心里很是不屑,真是个无用的太子,只能要他的母后帮他收拾烂摊子。
突然,他感觉到子仪朝他偎来,像猫咪般的磨蹭他的手臂,模样有些奇怪。
“子仪,不舒服吗?”他望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