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大事不好了,小姐不见了。”
什么?
冯云猛的翻身下床,一边忙着动手穿衣,一边向门外叫,“什么时候不见的?”
“早上就不见了。”门外丫头惊慌的应。
是琇儿吗?冯云那么前妻留下来的女儿?
青娘也跟着下床。
“你不用起来。”冯云出声阻止,“她会跑太远的,大概是在府里的某一处。”
青娘摇头,还是迅速的穿衣,“人多也比较容易找,再说我想见见她。”见见这位小小年纪就“前途渺茫”的小女孩。
冯云点头,“那好吧!”随即向门外喊,“把全部的都即起来找孙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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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儿苦着一张脸陪着琇儿爬进床底下。
“哥哥,快,手来看。”琇儿在前头催促着。
有什么好看的?
望儿不甘不愿的爬进,但所见却让他大皱其眉。竟然有一只断了腿的小猫躺在一堆破布上,而且这只小猫显然刚生出来不久,八只全身脏兮兮的,还至处留有血迹。
称下上好看,只能说是恶心。
“它叫如风。”琇儿摸摸它的头,猫儿也不反抗,只是虚弱的张着哀伤的眼睛望着他们。
真是奇怪的名字,明明是不会跑的猫,却取名叫“如风”。
“它好脏。”望儿老实说出厌恶。
琇儿立刻睁着水汪汪的眼睛回望他,“哥哥也像大家一样要弄死它吗?”
望儿立刻摇头,他虽然讨厌它却还不至于狠心杀它。
“那哥哥会救它吗?”琇儿哀求的问。
救他?望儿吃了一惊,有点害怕的瞥了那只病恹恹的小猫一眼。
“哥哥,我求你救救他,不然他就要死了。”琇儿就快哭了。
若是健康的小猫,那勉强还可以答应养它,但这只猫看起来就快死了,怎么救?
“大家都不许我养他,他好可怜,他的妈妈和兄弟姊妹都被后门的大黑狗咬死了,只剩下它……它一定很痛很痛……”
望儿正想答应她算了。
砰!门被突然撞开了,一大群人涌了进来。
“快,到处我找,这是她娘的房间,说不定她就躲在这儿。”有人这么高声叫。
“他们找到我了。”琇儿惊慌道,“哥哥,求求你,别让他死。”
“找到了,在这里。”有两个人探身进来,拉住他们的脚,然后不怎么客气的往外拖。
一下子,他们就出了床下。
“孙小姐?”一个年约四、五十岁的妇人俯下身严厉的叫道,“你怎么可以乱跑?”然后视线瞥向琇儿怀中的病猫,“怎么又是这畜生,我不是叫你丢掉的吗?”
接着伸出魔掌毫不客气的就将它拎了起来。
“不,还给我,还给我。”琇儿哭叫着伸手想抓它,无奈和那个女人身高相差“孙小姐,这只猫就快死了,你别那么爱找麻烦好不好?”说着,就拎着猫往门外走去。
“不,不要……”琇儿在后面追着。
望儿站在那儿首,看得不愉快极了,然后,他也首到琇儿跌倒了。
立刻就有两个丫头过来扶,“孙小姐,为什么你就不能好好养病,你这么不乖,难怪少爷不喜欢你。”口气很不耐烦。
“站住。”望儿突然大叫。
所有的人皆惊讶的望向他,仿佛此刻才发现到他的存在,就连那名老妇也转过身,“哟,这不是昨天才到任的孙少爷吗?”手上还甩着那只猫。
望儿走向那名老妇,然后伸出手来,“把猫给我!”他很严肃的说。
“哥哥?”他听到琇儿喜悦的欢呼。
那妇人很不苟同的说,“这猫这要死了,养不活。”
“这用不着你决定,给我。”望儿更厉声。
老妇不高兴了,“孙少爷,我在冯家二十多年,就连老爷都要敬我三分,你这算什么?”显然不把他这小孩放在眼里。
“是呀!”望儿不悦,“可惜我不是爷爷,所以,我对不会敬你三分。”
“发生什么事了?”冯云带着青娘赶到。
“少爷,”老妇立刻变了口调,“我怕这只猫会害孙小姐生病,要丢了它,可是孙少爷他不许。”还强言的扬了扬手上脏得恶心的猫。
冯云厌恶的皱鼻,“拿走。”
“不行。”望儿立刻大叫。
“望儿?”青娘担心的叫,不明他怎么了,为何阻止?
“为什么不行?”冯云转头看他,疑惑多于责怪。
望儿走向前,一把抢过老妇手上的小猫,然后走向冯云,“因为它是琇儿的宝贝,怎么可以丢掉它,让她伤心。”接着拉了拉冯云的衣袖要他低下身,他在冯云耳边低声道,“这只猫死了妈妈也没兄弟,它的父也不理它,又一副快死了的样子,你不觉得它很像琇儿吗?”
“我没有不理她。”冯云不悦的低声反驳,明白望儿在暗示什么。
望儿立刻转头看向琇儿,然后举起手指向她身后的一个丫头,“你刚刚怎么说的,你说孙小姐不乖,所以,少爷才会不喜欢她。”
“望儿?”青娘惊呼,觉得他这样让人难堪很不妥。
“我……我……”那名丫头吓得白了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冯云更是恶狠狠的瞪过去,“你当真说过?”
“少爷,小孩子乱讲话,你怎么当了真?”那老妇笑嘻嘻的迎上去,以为她能解决问题。
望儿的指头转向她,“你说爷爷见了你都要让三分,我算什么。”
冯云怒气腾腾的低吼,“你还当我们是主子吗?”冲了过去,一巴掌打去。
“寒山?”青娘就要奔去想平息他的怒火,但刚赶到的江姥姥却拉住她。
“让他去,这些人也太不像话了。”江姥姥一副乐观其成。
“少爷,小孩子乱讲话,你怎么可以当真?”那老妇无限哀怨的低泣。
一般小孩子或许会如此,但望儿并不是,所以冯云当然相信他的话。
“爹,”望儿甜甜出声,“我们家的仆人好特别,不论谁家的仆人见了我都要敬我三分,就连总督府也不例外,但我们家的仆人却要我敬他三分呢!”一席话说尽了他的不简单,也极尽挖苦之能事。
五岁的小孩竟然有此心思说出这话,着实可怕,听得冯云冷汗直流。
“真是特别呀,我可以请总督他们来见识吗?”望儿火上加油的补充。
冯云狠狠瞪他一眼。
“青娘。”他突然的唤道。
“什么事?”青娘志忑不安的靠近。
“你是冯府的少夫人,你说这些人该怎么办?”这是个可以宣示青娘权威的好机会。
青娘却吓到了,要她罚人,“这……这……”犹豫的双眸游移四周,惊慌的发现每个人都在注意的等待。
“要重罚,让他们知道厉害。”江姥姥靠近她低语。
关于这一点,她也明白,但心中总隐隐觉得不忍。
“发什么呆,你是主子,难道要叫这些人看低你。”江姥姥再次补充。
青娘猛抬头,终于下了决定,“你,从今天起到厨房理菜三个月。”她指着老妇。
“少夫人,我在冯府二十年了耶!”她不服的叫道,以她的资历不该去做如此“不合”的工作。
“现在四个月。”江姥姥幸灾乐祸的补充。
青娘肯定的点头,“再说,就罚五个月。”
那老妇这才噤声。
青娘随即转头看向那出言不逊的丫头,“至于你,就罚你禁声十天,这十天内若说一句话就扣一天工钱。”
“谢谢少夫人。”那丫头频频弯身,也不敢抱怨。
青娘松了口气,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在泪水汪汪的琇儿身上,露齿一笑,她拉着望儿走了过去。
“你就是琇儿?”青娘倾身轻柔的问。
琇儿点头,羞怯的叫了声,“娘。”但身子却颤抖不已。
青娘心疼的瞧着她,小小年纪受了多少苦呀,望儿比起她来简直是天和地。即使她从小身在优渥的环境,但她明显的却饱受担心和害怕,再加上她一身病痛缠身,唉!
“乖。”青娘轻轻按住她的肩,并不意外她猛然一吓,“你很喜欢这只猫?”她问。
琇儿迟疑的点点头。
“那你当这只猫的娘如何?”
琇儿瞪着她,不敢置信的睁大眼,“可以吗?”
“当然。”望儿上前,小心翼翼的将猫送进她怀里,“我们一起照顾他,当然还有伺候你的丫头们。”虽说得语气淡然,但谁都听得出来若这只猫有了万一,一定会有人跟着倒楣。
“哥哥,谢谢你。”琇儿崇拜的看向他,晶莹的泪珠感激的涧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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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房的门被突然推开。
冯云自桌上抬头看向来人,发觉冯延年正微笑着走来,显然很开心。
“爹,有什么高兴的事吗?”
冯延年坐进桌旁的椅子,“我看望儿是个聪明的孩子。”他笑得很骄傲。
“是望儿向你说他很聪明吗?”冯云却皱眉,认为是望儿忍不住破坏约定,开始到处向人说自己很厉害。
冯延年挥手否认,“我的眼睛好得很,怎么会看不出来他的聪明伶俐。”
冯云了解的点头,明白自己猜错了。
“所以找打算请个夫子来教他,至少让他有湘云的厉害。”他白了冯云一眼,提醒以前他怠学的荒唐,以至于兄不如妹,恐怕以后将是父不如子了。
冯云苦笑,“那爹打算请谁当夫子?又打算让望儿学些什么?”
“柳桥胡同那儿有一个王书生,评价不错,我打算请他来府里住。让他从三字经、百家姓开始教。”
冯云讥诮的摇头,“爹,望儿二岁就会背千家诗了,现在他已经读到二十四史的晋书。”
“你开玩笑?”冯延年不敢相信的瞪大眼。
冯云严肃的摇头,“望儿天资奇佳,从小就备受注意,现在甚至已经跟举人平起平坐了。”
“真的?”冯延年惊呼,老迈的双颊得意的扯开嘴唇,“我们冯家出了一个状元,就要光宗耀祖了。”
看他如此得意忘形的模样,冯云的心头隐隐觉得不安,也料到他接下来的要求一定会让爹不高兴。
“爹,希望你不要跟任何人提起这件事。”
“我要广开筵席,多来几次书会,让全岳阳城的人知道我冯延年的孙子不是个简单人物。”他兴高采烈的说,根本没听见冯云的要求。
冯云懊恼的叹气,有点儿后悔告诉了爹这等“好消息”,但不说,他必定也很快就发觉,到时的情形恐怕更难以收拾。
“爹。”他再尝试。
“我要带望儿到司徒家。”冯延年突然将两手撑在桌上。
“干嘛?”冯云吓了一跳。
“让亲家翁见识见识,顺便请他们一起跟我帮望儿推举推举。”冯延年想得相当周详。
“不行。”冯云严肃拒绝。
“为什么不行?”冯延年不悦的瞪他。
“这几年来,望儿被推举得太过份了,狂妄自大得已经到了让人刮目相看的地步,好不容易让他离了那个圈子,现在你再捧他,岂不是重蹈覆辙。”
“狂妄又怎么样?他只不过是个小孩子,谁会这么小心眼跟个娃儿计较这么多?”
冯延年可不赞同他的想法。
“小人就会。”
“就算倒楣惹到小人,有我们冯家和司徒家顶着,还怕什么?”
“爹,难道你没听过‘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吗?”冯云几近气急败坏。
“望儿才不会这么倒楣。”
真是有理说不清。
“如果他不学会谦虚的话,那他只有死路一条。”冯云干脆站起来与爹亲来个大眼瞪小眼。
“谁说的?”冯延年狠狠瞪回去。
“别管是谁说的。”
“是哪个算命的没眼光,我去把他摊子撤了。”
“你撤得了司徒家吗?”
“司徒家哪有什么算命师。”莫非是那一位……“司徒文柳算不算?”
果然是那一位抛弃湘云又传闻颇有仙缘的怪小子,可恶,他竟然冒出来咒望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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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冯延年进了房都没察觉。
“望儿,你在看什么?”冯延年好奇的将头凑近。
“啊!”望儿大叫一声,被吓了好大一跳,“爷爷,你怎么突然来了。”
冯延年扫了他一眼,“你看什么,看得如此专注?”顺手好奇的特书拿来一瞧──本草纲目,“你看本草纲目做什么?”他问。
“医小猫儿的脚呀!”望儿拍着胸脯,仍心有余悸。
冯延年讶异的看他,“医猫?这本书是用来医人的呀!”
望儿耸耸肩,“没办法,我找不到医猫的书,只好把病猫当病人医。”
冯延年没得反驳,反正草菅猫命也没啥罪,最多也是难过几天,不打紧的。现在重要的是证明望儿是否真如儿子说的般奇才。
“望儿,你读过千家诗吗?”他将本草纲目放下,自架上取了千家诗翻看。
“读过。”望儿点头,嘴角浮现若有似无的微笑,聪明的猜到又是他大展长才的时候了。
“那你可曾读过王驾的春晴?”冯延年正想把书给望儿瞧,让他照着念。
“雨前初见花问蕊,雨后全无叶底花。蜂蝶纷纷过墙去,却疑春色在邻家。”望儿已经把诗背出来了。
“好极了。”冯延年眉开眼笑的,顺手又自架上拿了老子游书,“道德经第十二章……”
“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驰聘收猎,令人心发狂……”
望儿又再次将全文背出。
喜得冯延年笑呵呵,“聪明、聪明,来,望儿,爷爷出个联子让你对。”见望儿点头,他说出了前些日子瞧见的……“绿水本无忧,因风皱面。”
“青山原不老,为雪白头。”望儿几乎是立即接下去,“爷爷,这太简单了,出些难的。”一脸天真的笑容。
冯延年乐得跟什么似的。
“望儿,你真是爷爷的宝贝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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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山?”青娘急匆匆的踏进厅堂。
“什么事?”冯云放下手中的书册,不解的看着娇妻微怒的走来。
“你不是和爹说好,不让望儿出去“抛头露面”吗?”
冯云点头,“爹做了什么吗?”他问,心中有股不安的预感。
“老皮刚刚告诉我,爹高高兴兴的带望儿去司徒家了。”
“那并不表示他就是带望儿去现宝呀!”冯云不由得稍稍舒了口气。
青娘却无法苟同的摇头,“倘若如此,那他告诉下人说‘我要让司徒家那两个老顽固知道,我孙儿的厉害’,那又是什么意思?”
冯云惊起,“他怎么可以违反承诺?”随即往门口奔去,“来人呀,备马。”也叫着冲了出去。
青娘看着他消失了踪影,叹口气,心不在焉的往门口走去。暗自祈祷冯云能赶得及阻止望儿展露天赋。
“青娘。”冯云竟又出现在门口。
“你怎么又……”
“别担心。”冯云保证似的执住他的手,“望儿是我们的孩子,无论将来会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保护你们的。”
说得青娘鼻头酸酸的,“谢谢。”低垂的脸庞忍不住滴下热泪。
冯云安慰的拍拍她的肩,“别担心,我不会让不幸降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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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云急匆匆的穿越交错的长廊,迅速的往司徒山庄的上书房冲去。也不管身后追着的奴仆急吼吼的叫。
砰!
一脚踢开上书房的门,马上就看见房内四人同时惊讶的转头看他。
“爹,你到底做了什么?”他责难的走向冯延年,立刻就发现他爹脸带愧色,爹,你答应我的……”
“贤侄何必动怒?”司徒成光赶紧上前挡住他。
“是呀,贤侄,这是好事呀!”司徒青城也过来拉住他。
看来,他们已经见识过望儿的厉害了。冯云突觉一阵沮丧。
“爹,”望儿笑嘻嘻的来到他面前,“我没告诉他们什么喔,可是他们已经都知道了。”得意的表情告诉冯云他的话错了。
“是呀,贤侄,你这儿子可真了不得,根本就不用考什么状元了。”司徒青城拍拍他的肩赞道。
司徒成光也点头,“难得遇见如此天资聪颖的孩子,我们应该为他延请国内最好的夫子,好让他为我们两家争光,为岳阳添光彩。”
冯云咬牙闭上眼睛,有点不敢相信这情形竟这么轻易就在岳阳重演了。
“没错,没错,我们应该让岳阳的人都知道,岳阳出了什么样的奇才。”仗著有司徒家两位大老爷的支持,冯延年立刻理直气壮的出声附和。
冯云很不谅解的瞪过去。
“爹,有这么多的人希望我出名,你说该怎么办呢?”望儿露出天真无辜的表情,看得冯云一阵牙痒痒的。
“谢谢两位的厚爱,但我不希望望儿太受瞩目。”冯云拱手一敬。
“为什么?”司徒家的两位老爷并不明白。
看来爹并没有将真正的理由告诉他们,忍不住又瞪了他一眼。
“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
冯云转头,不意外的看见司徒文声正倚在门边。
“你这样不要命的闯进来,到底是在害怕什么?我实在是想不通。”司徒文声豪迈的摊开双手。
“大叔。”望儿欢呼一声,高高兴兴的往司徒文声奔去。
“嗨,我可爱的小奇才。”司徒文声笑着将他一把抱起,“你还是像以前一样,狂妄自大吗?”
“狂妄自大?”司徒青城不解的看向他的大哥,接着两人一同将视线转往冯云求教。
冯云却不悦的瞪着司徒文声他们亲密的身影,“怎么,你女儿玩烦了吗?”转而来玩他的儿子。
司徒文声不理他,“望儿,今晚县太爷家有一个诗会,我带你去好吗?”
“好呀!”望儿拍手。
“不行。”冯云喝道,上前夺回他的儿子,“难道你嫌他不够狂妄吗?”
司徒文声了悟的眯着眼看他,“原来你怕望见在岳阳太出名呀!”
冯云狠狠瞪他,“闭上你的乌鸦嘴,谁会怕来着。”他否认。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去?”望儿严肃的看着他的眼睛。
“这……这……”
“不让我带他出去也可以。”司徒文声颇有企图的靠近,“只要你告诉我,我堂兄到底说了什么。”
“文柳?”司徒成光大惊,激动的扳过冯云的身子,“你见过我儿子?”
“不只见过,还见了两次,说过话。”司徒文声不忘补充。
弄得司徒成光好兴奋,“文柳现在怎么了?他过得可好?说了些什么?”抓得冯云肩膀好痛。
冯云愤怒的再度白了司徒文声一眼,“你趁人之危。”竟抓人把柄,出言威胁。
司徒文声无所谓的耸肩,以嘴唇无声的表示“你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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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说服了大家不推举望儿,冯云了刚松懈下来的心惰,又再度揪紧。
望儿,他的望儿怎么不见了?
由于刚刚要透露的“事实”不适合在望儿面前讲,所以他特地请了个下人看住他。没想到这个下人竟和望儿玩起“捉迷藏”,捉了半个时辰也还没捉到。
不得已,他只好求助司徒文声,“这里是你的地盘,孩子在你这儿不见,难道这个主人不负半点责任?”说得倒像是在责怪。
司徒文声一点也不紧张,“放心,只要他在司徒山庄,总是会找到的。”
说得一点都没错,到了晚上,他们终于在打铁房里发现了他。只见他拿着一件铁制的器具往水桶里丢,然后失望的看着它沉没。他的身旁坐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孩,正无聊的打着呵欠。
“笨死了,铁怎么会浮在水上。”那小女孩正是司徒文声的女儿──司徒倩倩。
望儿还是不信邪的尝试。
“望儿?”冯云出声喊他。
“爹,你是不是在骗我?”望儿一看是他,就立刻发问。
“舅舅好。”司徒倩债亲昵的叫。
“倩倩好久不见了。”冯云有点狠狠的躲开望儿的注视,谁叫他不知道铁为什么会浮在水上。
“爹。”望儿干脆走到冯云面前,“你让我看看铁是怎么浮在水上。”
冯云尴尬的笑着,“我不是说过,答案在你二十岁的时候再说吗?”
“还是铁根本不能浮在水上,你骗我,对不对?”望儿很不高兴。
冯云立刻板起一张脸,“我干嘛骗你。”
“但望哥哥试了很久,都没有成功呀!”司徒倩倩插进来道,顺手拿起一个薄铁锅往水桶一丢,“不信,你看。”她指着水桶。
“因?”望儿和冯云同时睁大眼睛,惊奇的瞧着那铁锅竟飘飘的在水面上荡漾,太神奇了。
但,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