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笑了。“呵……皇儿不也一样爱惹哀家发脾气吗?”
花怜点点头。母后说得倒也是实话。
太后停下笑,有些感慨的说着,“其实哀家和皇儿的母子之情比起之前已经好太多了,幸好有怜儿,否则哀家原本还以为会永远失去皇儿呢!”
“母后,您和君上之间发生过什么事呢?”花怜想明白原因。
太后轻叹口气。“是有一些不愉快的事,但这事还是由皇儿告诉你较妥当。”
花怜没再追问,用别的话题引开太后的心思,甩去让人不快的事。
走了一会儿,花怜想太后需要休息了,便挽着太后的手向凉亭走去,此时也有人欲走往凉亭,却在发现太后和花怜后,急忙转身走开。
太后见到这情形,只是冷哼了声。
昭嬷则大声喝斥,“大胆!见到太后还不过来问安,该当何罪!”
女子见无法逃避,只得带着随行的宫女来到太后跟前行礼。“妾身见过太后!”
“竞然对哀家视若无睹,冰姬,你越来越大胆了!”太后冷着脸斥责。
听到女子的身份,花怜有些惊讶。冰姬不就是后宫里最受宠的嫔妃,听说君上很疼爱她;她的确有张艳美无双的脸蛋,肌肤雪白,体态娇娆,丰胸细腰,身材姣好得教人心动。
冰姬不承认错误,强辞反驳,“冰姬真是没见到太后,还望太后饶恕冰姬眼拙之罪!”
“你真的是眼拙,连君后在身旁也没问候,一点礼数都不懂!”太后不客气的数落冰姬。
冰姬闻言惊讶的看向太后身旁的娇小美人。原来这女人就是君后,之前自己凭恃着君上的宠爱,不屑去向君后问安,所以一直都不明白君后的模样,曾听闻君后的模样很美,今日一见,果然是美得让人嫉妒。
在太后紧迫的目光下,冰姬向花怜施礼。“冰姬见过君后!”
“不用多礼!”花怜浅笑回应。
花怜的气度雍容更教冰姬妒恨,不过碍于太后在场,她不会傻到露出不悦的脸色让太后挑出毛病,她讨好着花怜,“冰姬很荣幸能见到君后,君后的美貌真是世所少见,真让冰姬开了眼界!”
“君后的美丽的确是有目共睹,那有人就该有自知之明,别再厚颜的自称是第一美人了!”太后瞪了冰姬一眼,话中的暗喻再明显不过。
冰姬的脸色青白交错,却不敢反驳,只能忍气吞声的接受。
花怜看得出太后很不喜欢冰姬,于是善良的为她解围,“母后,您站这么久也累了,我们到凉亭歇会儿吧!”
太后点点头,对冰姬冷着脸下令道:“好了,你也可以离开了!”语毕,她温柔的拉着花怜走向凉亭。
冰姬忍住怒火。“是,妾身告退!”她行礼后,忿忿然地走开。
花怜扶太后在凉亭坐下,昭嬷早已吩咐宫女端来了茶水,并为太后和花怜各倒了杯茶。
太后喝了口茶,仍是不高兴。“没礼貌又庸俗,根本不配留在后宫的!”
花怜明白太后说的是冰姬,她赶忙安抚地表示,“母后,或许冰姬真的没看见,您就原谅她,这样的小事不值得您生气的。”
太后看着花怜。“冰姬不是第一次逃避哀家了,她仗着皇儿的宠爱,不但在后宫横行霸道,还爱在皇儿面前挑拨是非,哼!要不是她刚好拥有了某些姿色,凭她那副德行哪有资格入宫,可惜就是这某一方面的姿色让她得以在后宫猖狂了!”
“母后,什么是某一方面的姿色?怜儿听不懂。”花怜疑惑地问起。
“这和刚才哀家说起应该让皇儿来告诉你的事有关。”太后回答。
“那怜儿就不问了。”花怜不强求明白。
太后皱眉思索了下。“皇儿未必会和你提起的,但是你应该知道,还是让哀家告诉你吧!”
“母后,若是关于君上的私事就别说了,免得君上不高兴。”花怜急忙提醒。
太后对此没回应,直接说起了往事,“皇儿有个青梅竹马的表妹婉婉,他们自小就一起玩着长大,所以感情很好,皇儿一直想娶婉婉为妻,但是为先君和哀家所反对,我们反对的理由除了婉婉的母亲出身不好,使得婉婉没资格成为西煌国未来的君后外,就是婉婉的行为不够端正,她常和男侍卫打情骂俏,说话也不懂得分寸,举止更是粗俗,完全不遵守宫里的规矩,只是我行我素,试想这样的女子怎能成为君后呢?可是皇儿像鬼迷了心窍般,就是执意要娶婉婉,对于劝言全听不入耳,为此哀家便向先君献了个计策,暗中将婉婉送出皇宫,要分开她和皇儿,心想时间久了,皇儿便会忘了婉婉的。这件事却走漏风声让皇儿知道,在婉婉被抓上马车驱逐出宫时,皇儿急急地赶来要阻止,在马车里的婉婉也挣脱了侍卫的钳制,不愿离开的她大胆的选择了跳车,原以为老天爷会眷顾她,可是很不幸的,她没有足够的运气,她跌断了颈子,当场气绝身亡,就死在皇儿的面前,皇儿目睹了整个意外的经过。”
听到这里,花怜倒抽口气,发出了惊喊声。
太后看了她一眼,继续说下去,“皇儿的悲愤是可以想象的,事情发生后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他完全不同哀家说话,母子俩像是陌路人般,直到先君驾崩,皇儿接掌君位后,他才和哀家接触,不过态度也是非常冷漠。皇儿和婉婉的感情本就不错,婉婉乍然过世,更让皇儿忘不了她,所以皇儿便开始找寻像婉婉的女子,他让各地献上秀女,再亲自一一审视,只要觉得参加甄选的秀女与婉婉神似,哪怕只是眼儿、鼻子的一小部分,皇儿都会将她们选入后宫,冰姬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入宫的。冰姬的模样、神韵和婉婉最为相似,两人的体态也非常相像,所以冰姬才会如此受宠。怜儿,你明白了吗?皇儿不是真心喜欢冰姬,是因为婉婉的关系才让皇儿如此疼爱冰姬的。”
花怜深吸口气,压下心中浮起又酸又涩的复杂心情,再问太后,“冰姬明白这件事吗?”
“不知道,皇儿不爱提起这件伤心往事,所以宫里明白的人都不敢多嘴,为此原因被选入宫的女子也不晓得真相。”太后告诉花怜。
“婉婉过世多久了?”花怜问道。
“有四年了!”
“经过四年的时间,君上仍用如此的方式怀念婉婉,表示君上真的很爱婉婉,这份爱不会因为时光的流逝而消失,会永远存在君上心里的。”花怜带着惆怅告诉太后。
突地,太后的神情却开心起来,她纠正花怜的话,“错了,怜儿,这你就说错了!”
“母后,怜儿哪里说错了?”花怜不明白地问道。
太后笑着指出,“怜儿,你还想不出来吗?如今皇儿最疼爱的人已经不是冰姬了,而是怜儿你啊,这就表示皇儿对婉婉的感情淡了,你才是皇儿的最爱。”
花怜却没什么信心。“母后,君上现在对怜儿不错,或许只是因为新鲜感,君上未必是喜欢怜儿,更遑论谈到爱,怜儿不敢奢望。”
太后握着花怜的小手给她鼓励,“傻怜儿,皇儿当然是喜欢你也爱你了,哀家从不曾见皇儿这样用心的疼爱一个人,你以为皇儿对你的嘘寒问暖、体贴关心是假的吗?就算皇儿以前和婉婉在一起时,哀家也没见皇儿对婉婉如此关怀备至过。皇儿对婉婉是日久生情,那感情似友、似亲人一般,对你才是真正的男女之情。姻缘天注定,皇儿和你是彼此相属的。”
太后的话让花怜较安心了,不过她还是没有十足的把握,人们常说“女人心,海底针”,但男人的心又何尝容易了解,在事情明白之前,她什么都不敢确定。
“母后,君上既不爱人谈起婉婉的事,是否也别让他明白怜儿已经知道这事了?”花怜询问太后。
“目前你和皇儿感情正好,相处愉悦,自然是不要提起那些令人不快的陈年往事,哀家告诉你是想让你更加了解皇儿,也不希望你吃冰姬那样女子的醋。”太后解释她的用意。
“怜儿明白,请母后放心,怜儿不会胡乱嫉妒吃醋的。”花怜笑说着。
太后又想到一件重要的事,连忙叮咛她,“怜儿,你应该还没去过皇儿的天崇宫吧,若你有机会进入,在天崇官的寝宫里挂着一幅女子画像,那便是婉婉的画像,你千万别去碰触它,皇儿不准任何人触摸那幅画,你一定要记住了!”花怜点头应是,心头却忍不住嫉妒起婉婉。婉婉已死了,画像却能永远挂在君上的寝宫里,而她是个活人,至今还没去过他的寝宫。
唉!君上真正深爱的是谁呢?
???
宙逸回到天崇宫沐浴,洗去一身的烦躁,准备晚一点再去云和宫。他一定要怜儿好好抚平下午他被母后激起的怒火,这也只有她能做得到了。
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有人缘呢?竟然能让一向挑剔的母后也喜欢,令他真有些佩服,这样就没有婆媳之间的问题了,也省去他许多的麻烦,不像当初……
宙逸忙转移思绪,不愿再想伤心往事,眼光却不由自主的看向墙上的画像,画里的女子拈花而笑,模样娇艳动人,他定定地看了下,却发现对这幅画的感觉变淡了,不如以往见到时会感到揪心,而且他也有段时间没好好静下心来看这幅画了。
他对婉婉的感情消失了吗?他脑里想的全是怜儿,从他愿意接受怜儿开始,她的温柔表现便掳获了他所有的注意力,教他无心再想到别的女人,甚至是婉婉。没有一个女人能让他这般专心,又带给他快乐,他很喜欢现在的生活,看来他真是变了,他相信婉婉在天之灵也会喜欢他的改变。
那这幅画像还要再挂着吗?宙逸想动手将画像拿下,随即又打住,让画像继续挂在墙上。
宙逸算算时辰。已经二更天了,怜儿应该回云和宫了吧!
他带着随扈欲离开天崇宫,却在回廊的柱子后发现有行迹可疑的人。
“是谁在那儿?出来!”干那剑已出鞘,指着黑影大声喝令。
一道轻细的声音响起,“别动手,我是冰姬啊!”冰姬怯怯地从柱子后走出。“妾身参见君上!”她向宙逸恭声行礼。
“你怎么会在这里?”宙逸诧异的看着她。
冰姬抬头望着宙逸,眼睛立刻转红了,她带着哭声开口,“君上,妾身好想您,您好久都不来看妾身,妾身好想见您,所以妾身才会等在这里,想看看君上。”
冰姬伤心哭泣的模样和婉婉极端相似,宙逸见状软下心,放柔了声音,“傻瓜,你可以光明正大来求见本君,怎么要这样躲躲藏藏地偷看呢?”
冰姬听到这话,干脆直接扑入宙逸怀中,搂着他抽抽噎噎地说:“妾身很明白没有永远受宠的嫔妃,妾身是怕君上不肯接见,对君上却又是思念难耐,所以就想来偷偷看君上一眼,只要能见到君上,妾身便满足了。”
近来宙逸的心思都放在花怜身上,的确冷落了冰姬,听她说得柔弱可怜,却不敢强求他的宠爱,她的知进退让他感到满意。“你好好地待在玉冰宫,本君有时间便会去看你的。”
冰姬忙向宙逸提出,“君上,明天是妾身的生辰,您明晚来看妾身好不好?”
宙逸有些迟疑。
冰姬再急急地恳求,“君上,这是妾身惟一的要求,就当是您送给妾身的生辰礼物,求君上成全妾身的心愿!”
宙逸见到冰姬祈求的眸光,不禁又想到婉婉,便点头答应了,“好吧,本君明晚会去看你的。”
“真的?谢谢君上,妾身感谢君上!”冰姬欢欣的道谢,喜不自胜。
“现在你应该回玉冰宫了!”宙逸淡笑地下令。
“妾身遵命,妾身告退了!”冰姬听话的退下,脚步轻快的离开。
宙逸则是加快了步伐,向着反方向走向云和宫。
两个躲在暗处的宫女见冰姬走近,忙出现迎向她。
“夫人,情况如何了?”其中一个宫女问起。
“我亲自出马,哪有不成的道理,君上已经答应明晚要来为我庆祝生辰了!”冰姬城府极深地道。
她猜准君上不会记得她的生辰,所以庆祝生辰是最好的借口了,只要君上明晚来看她,她就有办法再燃起君上对自己的宠爱,她才不会真笨到无怨无悔的将君上拱手让人,她会尽一切的方法夺回君上的!
就算对手是君后又如何,她冰姬是绝对不会退让的!
???
宙逸来到了云和宫,却得到了教他生气的答案,因为花怜还没回宫。
“君上,君后有派人回来通知说马上就回宫了,请君上先到寝宫休息。”宫女向宙逸禀报。
宙逸沉着脸来到了寝宫,一向他一入门就可以看到带着笑脸迎接自己的花怜,如今的寝宫却只有发出光芒的蜡烛,显得好冷清。
他随手甩去上衣,不愿做等人的事,想先上床休息,走过屏风,他的警觉心倏起,正要出手,鼻端闻到的熟悉香气让他忙化去攻势,此时一道粉色的纤细身影才跳出,还没来得及出声吓人,就被他搂入怀中了。
“哇!”花怜被吓了一大跳。
“大胆!竟敢吓本君,该当何罪?”宙逸搂着花怜,装成一副凶恶模样。
花怜抚着胸口,委屈叫道“臣妾根本没吓到夫君,反而被夫君吓了一大跳,怎会有罪呢?”
宙逸哈哈大笑了起来,抱着妻子在床边坐下。“这就是你罪有应得了,本君怎么可能让人吓到呢!”他得意的告诉她。
“臣妾才不是要吓夫君,因为夫君做事都是从容不迫、胸有成竹的,好像一切都在夫君的掌控般,所以臣妾才想让夫君尝尝惊喜的滋味嘛!”花怜偎在宙逸的怀里解释。
“因此你就命宫女骗本君你还未回宫,让本君先失望之后再高兴见到你,这就是你安排的惊喜?”宙逸扬眉说起。
花怜皱皱鼻头嘟嚷,“臣妾承认安排得不太好,也没成功,不过臣妾是真心希望夫君能开心,不要为小事而不高兴。”
“你是指下午的事吗?”
花怜忙点头。“母后爱闹着人玩,不是真要教夫君生气的。”
“母后的性子本君怎会不明白,哪会真和母后生气,只是母后的年岁也一把了,玩心却这么重,真教人头疼!”宙逸的语气很无奈。
花怜呵呵笑着,“这表示母后很懂得自得其乐啊,这是件好事,不过臣妾会多劝劝母后改改玩性的。”
“你去劝母后?本君看你已经是‘近朱者赤’了,也被母后影响得玩心大起,还敢说谎来戏弄本君,这笔帐本君要先和你算算!”宙逸抱着花怜躺倒在床上,悍然得就要一亲芳泽。
花怜笑着作势反抗,只是她没能逃多久,小嘴便被吻住了。宙逸大手拉下纱帐,欢愉的缠绵即将开始。
???
“君上来了没?”冰姬询问宫女。
“回夫人,还没呢!”宫女回应。
“那你还待在这里做什么?快去门口注意啊,若见到君上来了,就马上来通知我!”冰姬下令。
宫女点头,忙退下办事。
“琦琦,燕儿,你们看看我打扮得如何?衣服好看吗?”冰姬转了圈,询问随身宫女的意见。
“夫人今天的打扮真是美丽无双,君上见了一定很喜欢的!”琦琦说出冰姬喜欢听的回答。
燕儿也忙附和,“夫人打扮得这么美,今晚又是夫人的生辰,君上一定会对夫人百依百顺的!”
这些话教冰姬听得很是高兴,她定会使出浑身解数,不让宙逸再逃出她的柔媚情网。
不久后,探看情形的宫女就急来禀报宙逸到来的消息。
冰姬忙抚抚发丝、顺平衣衫,到寝室门口迎接,看到宙逸,忙柔媚的行礼问候,“妾身参见君上!”
宙逸拉她起身。“今天是你的生辰,不用多礼!”
“谢君上,妾身准备许多的酒菜,可以好好地庆祝一番!”冰姬热络的拉着宙逸来到摆满菜肴的桌子前,请他坐下,她也随着坐下,马上就执壶倒酒。“谢谢君上来为妾身庆祝生辰,妾身敬您一杯!”冰姬举起酒杯说道。
宙逸也拿起酒杯,两人将杯里的酒喝下。
“本君也带了件礼物给你当生辰贺礼。”他让一旁的随扈将礼物送上。
冰姬高兴的打开礼盒,里面是条宝石项链,美得让她惊叹,她大喜的道谢,“好美啊!谢谢君上,为此,妾身要再敬君上一杯!”她再为两人倒满酒,便举杯喝下。
之后,冰姬用了许多借口敬酒,想灌醉宙逸让他留下。
宙逸几杯酒下肚便觉得有了醉意,这令他感到意外。他的酒量向来不差,怎么可能这么快就醉了呢?他在这里也停留够了,想到云和宫休息、休息。
“本君喝得差不多,夜也深了,本君要离开了。”宙逸站起身来,脚步有些不稳,冰姬则赶紧揽着他。
“君上,您不用急着离开,就让妾身伺候您在玉冰宫休息吧!”冰姬柔柔地提起。
“不用了,本君自有去处!”宙逸挥去冰姬的手,还是要离开。
冰姬忙再倒了酒来。“君上,那您就陪妾身再喝一杯酒吧,就这最后一杯酒。”
宙逸接下酒杯,仰头便喝下,将杯子还给冰姬就往门口走去,还没走到门口他便站不住,头昏的踉跄了下,左右随扈急忙扶住他。
冰姬笑容满面的来到宙逸面前,媚眼凝视着他。“君上,您喝醉了,还是让妾身来伺候您吧!”
“本君不会这么容……易……醉……醉的……”话还没说完,宙逸就支撑不住地倒下了。
“君上……”干那和费坦惊慌的扶起宙逸。
“哎呀!君上真的醉倒了,你们快将君上扶到床上去,快点!”冰姬指挥着干那和费坦。
干那和费坦对看一眼,迟疑着该不该听冰姬的话。
冰姬见状放大了声音,“你们还愣在那里做什么啊?难道你们要将君上拖着离开吗?君上醉成这样,当然是留在这里了,快点扶君上到床上去,快啊!”
干那和费坦没得选择,只得听冰姬的话,将宙逸搀扶到床上躺下。
“君上由我来服侍便行了,你们都下去吧!”冰姬命所有人退下。她的嘴角噙着笑意,缓缓地为宙逸解开衣扣、褪下衣衫。
君上的健壮潇洒令她狂热的爱着他,无法忍受没有他的日子,因此她才会用尽心思,甚至在他的酒杯里下药,让他醉倒不能离开,只要他明天醒来,就一定能勾起他在这儿的所有美好回忆,他绝对会回心转意再宠爱她的!
褪下彼此的衣裳,冰姬光稞着身子抱住宙逸,拉起被子盖住两人亲密相依的身体,她紧紧地偎着他,乐得笑开了怀,期待着明天的到来。
???
天亮后,紫屏、紫茵走入寝宫,却见到花怜趴在桌子上睡觉,两人急忙跑到她身旁。
紫茵轻摇着花怜。
“君后……”紫屏则柔声在花怜耳旁唤着。
花怜被唤醒,抬起千斤般重的头看着两个宫女,低哑出声,“紫屏,紫茵,是你们啊!”
紫屏忙问,“君后,您怎么趴在桌上休息,不到床上睡觉呢?”
花怜弱声回答,“本宫是在等君上,因为了便想趴在桌上小憩一下,怎知会睡着了。君上有没有来?”
“没有,君上昨夜没来云和宫。君后,您应该听奴婢的劝上床休息别再等了,您这样趴着睡觉很容易生病的。”紫茵担心主子的身体。
“本官不会有事的。”花怜虚弱笑笑,人想站起,蓦然黑云罩顶,她晕眩得眼儿一闭,身子便瘫软的倒下了。
紫屏、紫茵吓了一大跳,急忙扶住花怜。
“君后,君……啊……君后的身体好烫啊!”紫屏惊骇的发现。
紫茵忙用手探摸花怜的额头。“不好了!君后的额头好烫呢,快将君后扶到床上,快!”
紫屏、紫茵手忙脚乱的将花怜扶上了床,急急地叫人去请御医来。
花怜生病的事让云和宫上下立刻慌乱了起来。
花怜在枕上不断的辗转反侧,时醒时睡,神志徘徊在清醒和昏迷的边缘,直到御医在她身上施针缓和住病情后,她才昏睡了过去。
花怜晕晕沉沉地不知道睡了多久,隐隐约约可以听到身旁有声音传来,她想动却发现整个身子像被人定住般无法动弹,连睁开眼皮的力气都没有。她被吓得思绪立刻清明起来,尽力想试叫出声音,让在旁边交谈的人明白她醒了,这时她却清楚听到了身旁的人谈起她的病。
“御医,君后的病要不要紧?”太后着慌地问道。
御医恭声回应,“回太后,君后的身子很虚弱,不管任何小病都会对君后的生命造成威胁的。君后这次的病情很严重,所幸发现得早,已经控制住病情了。”
“君后一直有吃补药,为何身子还是这么弱不禁风呢?”太后忧虑的声音有着疑惑。
“太后,君后天生就是体弱,所有的补药只能小补身子,无法治根本,而且补药的药性都很温和,是无法在短时间内看到成效的。”御医告诉太后。
“那就不能开较强效的补药吗?以君后如此虚弱的身体要如何怀皇儿呢?”太后愁眉不展的说。
“太后,关于这件事……”御医吞吞吐吐了起来。
“御医,你怎么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不要支支吾吾的!”太后下令。
“回太后,下官斗胆禀报太后一件不好的消息,君后她……她可能无法生育了!”御医用歉然的话气道出。
“什么?御医,你说什么?你快给哀家解释清楚来!”太后一听,瞪大了眼睛,严厉的要御医说明。
躺卧在床上的花怜更像是落入寒潭里,心儿倏然冻成了冰雪。
御医急忙解说,“太后,君后的身子不好是因为她患有天生的哮喘病,在君后的身子有异样时,身体里得不到足够的空气,哮喘便会发作,所以君后不可以劳累,更要避免生病或受伤,连情绪都要尽量保持愉快,才能控制哮喘不会发作。君后的身子支撑君后一人便已经是如此吃力了,如何能再怀子嗣呢?若勉强怀了身孕,早期还好,但当君后腹中胎儿越来越大时,便会成为君后沉重的负荷,君后虚弱的身体也会因为孩子而益加耗弱下去,直至母体承受不了,就算能幸运度过这段期间,君后也无法熬过生产时的剧烈疼痛,到时别说孩子保不住,就连母亲也会无法周全,所以君后不能有孩子,为了君后的性命安全,君后绝对不能有身孕!”他的语气是斩钉截铁的。
太后顿了好一会儿才说出话,“难道……难道就没有其他补救的方法吗?”
御医难过的摇头。“下官无能,请太后恕罪!”
花怜的心被撕成了碎片。天底下还有什么事比被宣告不能生孩子更痛苦的,夫君是一国之君,怎能没有子嗣?她这个不会生孩子的女人,又如何有资格做君后呢?
在悲痛万分下,花怜听到太后慎重交代御医守住秘密,千万不能让她还有宙逸明白这件事。受到太后如此的爱护,更令花怜伤心欲绝了。
在御医退下后,寝宫里安静了下来,花怜痛苦得实在忍不住,轻轻发出了抽气的声音。
太后听到声响,连忙前来探视。“怜儿,你醒了是不是?”
花怜此时稍有气力睁开眼睛了,看着满脸关怀的太后,她眼儿红了。“母……母后。”
“乖,哀家知道你受委屈了,皇儿竟然让你枯等一夜,害得你发热生病,哀家一定不会轻饶他的!”太后不悦的要为花怜出气。
花怜急急地辩解,“母后,怜儿不怪君上,您也别责备君上了!”
“皇儿让你这么伤心,哀家当然要为你讨回公道了!”太后严声表示。
花怜拉着太后的手,直摇头。“母后,怜儿不是为这事伤心,君上可能因为国事太忙才没来云和宫,怜儿可以体谅的。”
“那你为什么眼睛红红的呢?教哀家看得好舍不得呢!”太后怜惜的看着花怜。
花怜很清楚太后对她的眷宠,她不能让太后担心,所以忍着没将刚听到的话说出,随便找了别的理由,“怜儿是难过自己身体不好,常要母后担心,怜儿真没用!”
“怜儿,是人都会生病的!看过大夫吃了药后就会好了,有什么好难过的,你要放宽心养病明白吗?”太后柔声的告诉花怜。
花怜点点头,为之动容。她无法生育就不是个好媳妇了,母后不该还这么疼她,教她好生难受。
太后陪着花怜一会儿后,见宙逸还没来看花怜,便不高兴的决定亲自去催人。
“母后,不要了,或许君上真的很忙,怜儿的病情也稳住了,就别去麻烦君上了!”花怜劝阻太后。
“不行,你为皇儿生病,皇儿怎能不闻不问呢?哀家可看不过去。怜儿,你尽量多休息,哀家会再来看你的。”太后细心的嘱咐花怜后便离开了。
花怜无奈的看着太后离去,心却像在油锅中翻滚一样,御医的话不断的在她脑里回荡着。不能生育,不能生育……事实残酷得教她承受不了。
拉高了被子,花怜躲在黑暗的被窝里无措的哭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