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翔天眉头一扬,手放了下来。
“你是笨蛋吗?凤承焰,你是当朝太子,怎么可以胡来,被我整到变傻了是不是?”她才不要他救,太子是百姓未来的依靠,岂可做傻事。
“你才是傻子,好好的人不当干么当鬼,你用蜂蜜泼我全身的仇我还没讨回,你欠我一次,不许赖掉。”她是父皇最宠爱的心头肉,失去她,父皇会很伤心。
凤承焰没说出口的是,他也会非常伤心。
“滚回去当你的太子,不用管我,这人太坏了,快一剑杀了他,别留下祸害。”她一生受宠,也该有所回报。
“皇姐……”她还不闭嘴,真想找死吗?
“够了,你们两姐弟想叙旧到什么时候,吵的我头痛,想要她活命就自个儿过来。”太子在手,还怕凤皇兮不低头。
一见皇弟真要以己身代替她,凤迎晞急得大叫。“不许过来,否则我一辈子也不原谅你,还要逼你娶聚贤王的女儿明珠郡主。”
“皇姐!”一听到明珠郡主,他当真停下脚步,脸色白得像见鬼似的。
明珠郡主年方十三,小时候出过天花,满脸麻子。
“不要惹我发火,你们……”
李翔天话到一半,忽然两眼翻白,往后一倒。
讶异不已的众人在他倒下后,赫然发现全身抖得像落叶的小兔双手拿着一只青石纸镇,纸镇一角沾有血迹,而安南王的后脑也流出一大片红血。
“父皇,晞儿想要太子的黄金战甲。”
“什么!不可以,那是我的,皇姐是女孩家,不适合啦!”
“呵……晞儿喜欢就给她吧!你是太子,要让让你皇姐。”
“是嘛!整个江山以后都是你一个人的,不不过要你一件小玩意,干么这么小气。”
“皇姐,你——”父皇偏心。
这是皇家亲子的和乐图,公主撒着娇讨赏,瘪嘴的太子在一旁咕哝着,当今天子捻胡呵笑。
安南王李翔天遭纸镇重击后,虽然大难不死,但人变得疯疯癫癫的,行为有如五岁孩童,见到会飞的虫子就往嘴里塞,不爱睡床,反倒常在大树底下找到他。
飞凤王见他痴傻,也就仁慈地未降罪于他,仅削去安南王封号,将封地及宅邸悉数收回,家眷大都遣返原籍,只留王妃和少数婢仆照顾他饮食起居。
当今王朝盛事,莫过于凤华公主的出阁日,满朝文武百官齐声祝贺,百姓夹道欢呼,歌舞升平的狂欢三日夜,不曾停歇。
凤钿两份、万寿钿十份、万字钿十份、双喜字钿十份、金如意簪十对,红宝石、蓝宝石、玛瑙、翡翠、珍珠、红珊瑚更是不计其数……
光是公主的嫁妆,便能绕行整座皇城,一车一车的金银珠宝,上千名宫女人手捧着金玉盘,上面全是凤皇赏赐的奇珍异宝。
百姓们看了既羡慕又嫉妒,宰相府却个个愁眉苦脸,因为贺礼多到没处摆,如果公主的嫁妆再往里堆,他们都得空出房间睡大街。
所幸皇上体恤臣子的辛劳,将公主的迎晞宫改成驸马府,让老相爷不必担心府邸被塞破。
但事实上是凤华公主太得宠,皇上舍不得她嫁出宫,为了能常常见到爱女,以此为由,让小两口留在宫中,不时上演和宰相女婿抢人的戏码。
但这些都是后话。
人生四大喜事之一,莫过于洞房花烛夜。
“晞儿,我的小粉蝶。”
喜帕一揭,露出一张清灵妍美的娇颜,杏眸含羞,眉带春色,娇滴滴地低垂臻首,为即将到来的新婚夜而感到万分娇羞。
“浩云哥哥,你的伤好了吗?”她问得很小声,羞于见人。
“早就好了,别再为我担心了,还有,该改口唤我夫君了。”宇文浩云笑着执起纤纤柔荑,往喜床一坐。
“是驸马,你可是我的童养夫,我说的话你要听着,以后不许再让自己受伤,听见了没?”公主的娇气仍在。
他失笑。“真当真了呀!公主,我才该打你一顿,为什么不肯听话,老是惹是生非?太子是男子,被划上几刀不打紧,你可不行。”
“咦!”她愕然抬起头,为他话中的不敬感到诧异。
“你对我太重要了,我不能想象没有你的日子,若一定要在你和太子之间择一,我希望活下来的人是你。”这是他身为男人的私心。
“相公……”她热泪盈眶,动容他全心只为她的深情。
指腹轻滑过柔细粉腮,他轻吻殷红檀口。“我要你答应我最后一件事,日后不论遭遇何种危险,以自身安危为重,不是我,或是任何人。”
很难耶!对她来说,不太可能做得到。
“还有,为我生一窝像你一样淘气的小捣蛋,让我们为他们整天烦恼,急白了发。”发鬓如霜,仍与汝执手。
“什么一窝,又不是生小猪……”她娇嗔的羞红了双颊。
宇文浩云轻笑地吻住桃红小口,无限爱意尽在不言中。
红烛垂泪到天明。
一室缠绵,万般恩爱,被吻肿的红菱小嘴漾着笑意,与君同眠。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