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王宫里正风云诡谲,自从第一武士火影因护国巫女水月「水火共生」的预言,被迫与之成亲后,火影的好友花信便一直怀疑这当中可能有某种阴谋。
再加上,火影成亲后,马上被摄政王风劲点为校尉,派往临东边城,这突如其来的派令更让花信狐疑。
云霓在边境遇刺,他和火影历尽艰险才将失忆的她找回来,带回宫中,之后风劲和水月在雪祭之夜,又一搭一唱演了出预言戏,强迫火影迎娶水月,接着将成亲的两人派往边城,调离王宫……风劲究竟图谋些什么?莫非他多年的臆测终于成真,摄政王再也藏不住狼子野心,即将择日举兵叛变,夺取千樱子座了?
若果如此,他和云霓可也不能坐以待毙,必须想个法子预防才好。
于是,他私下警告云霓留神注意,表面上按兵不动,其实已和花城老家取得联系,也透过火影,和火氏一族约下默契。
千樱风、花、水、火四大氏族,各自不仅封有领地,也都拥有自己的军队,一旦宫中有个风吹草动,他一声令下,花、火两族同时出兵,未必抵挡不住风劲的势力。
现下的重点是护好云霓的安全。是故他在云霓所住的「凤凰宫」里埋下暗哨,随时查探是否有异状,只是近日传回来的消息,总令他忧心。
不知怎地,云霓和风劲的感情好似愈来愈好了,两人之间的互动总有股暧昧的情愫在,教他不得不心生猜疑。
她从小就仰慕风劲,若他有意引诱她,她怕是抵挡不住他那邪气的魅力。
「若是云霓真爱上他,事情可就不妙了。」花信喃喃自语,独自躲在书房里,懊恼地踱步。
正当他心神不定之际,他的未婚妻紫蝶敲了敲门,端着盅热甜汤走进来。
「你怎么啦?」看他又是摇头,又是叹气,紫蝶睁大一双明丽的眸,担忧地瞅着他。「发生什么事了?」
「唉!还不是云霓那丫头的事。」
「公主怎么了?」
「她最近不知中了什么邪,老和风劲混在一起,我真替她担心!」
「担心什么?」
「还有什么?自然是担心她让风劲给骗了!」花信烦躁地应道。
紫蝶不语,静静瞅他片刻。「先别恼了,来喝点甜汤吧!」她温声劝他,将托盘在案上搁下,掀开盅碗盖,甜腻腻的香气,迎面扑来。
「冬天天气冷,喝点热汤有助血气循环。来,你尝尝好不好喝?」
听未婚妻这么柔声一劝,花信暂且搁下烦恼,接过甜汤,舀了一口喝。
「嗯,好喝!」他赞道,「是妳亲自下厨熬的?」
紫蝶颔首。
「我就知道,我的好紫蝶待我最好了。」花信揽过她的肩,毫不客气在她颊上啄一口。
一边未残的玉颊顿时红艳,如秋枫染霜,煞是迷人。
花信心一动,索性搁下盅碗,笑吟吟地欣赏她羞赧的容颜。
「你瞧什么?」紫蝶被他看得更加不自在。
「我瞧妳的脸怎会这么美呢!」他感叹。「怎么看都不生厌,让人直想咬上一口。」
「你、你这人怎地如此轻薄?」她红着脸啐他。
「那也是因为妳太美了啊!」他笑着又将她揽过来,半强迫地让她坐在自己大腿上。「任何一个男子见了都要心动的。」
「你……你又笑我!」她瞋睨他,玉手不自觉抚上那个边遭火纹伤的颊。
知她又下意识自惭形秽起来,他立即捉下她的手,严肃地凝视她。「在我眼底,妳是最美的,谁也及不上。」
她听了,盈盈一笑,眼波自然流露女子的妩媚。「我知道了。我以后不再小心眼了。」
「小心眼?」花信讶然。
「方才你提起公主,人家还是小小地吃味了一下。」紫蝶敛眸,不好意思地扭扯着裙面。
「唉,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对云霓的迷恋已经过去了,我爱的人是……」
「我知道。」织织玉指抵住他的唇。「我只是吃味而已。」
「不是早告诉妳了吗?毋须为云霓吃味。」花信装作不高兴。
「人家也没办法啊。」紫蝶降低音量,撒娇地说道,「喜欢一个人,是会这样的嘛。」
「那倒是。」花信呵呵笑。就因为太在乎一个人,才会吃醋吃得酸溜溜的,这道理,只要真心爱过的人都会明白。他得意地又在紫蝶粉唇上偷了个香吻,「所以才叫妳快点嫁给我嘛,把我早早给拴住了,免得夜长梦多!」
「哼,你想得美哦!」紫蝶不满地娇嗔。
「怎么?到现在还不肯甘心嫁给我?亲亲小蝶儿,妳到底要惩罚我到什么时候啊?」花信状似委屈地哀叹。
紫蝶噗哧一笑。「看我高兴啰。」她从他腿上跳起身,拢了拢微乱的云鬓,美眸眨呀眨,又神气又俏皮地,似是告诉他:还早得很,慢慢等吧!
他拿她没法子,只能苦笑。
「对了,差点忘了。」紫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今天下午陈叔送来新衣料,你不在,他留下了这封信,宫女们忘了,方才才拿出来。」
「陈叔留下了信?什么要紧事。」花信好奇地接过,撕开信封。「该不会他儿子要结婚,邀我们过去喝喜酒吧?」
「好像不是这样的,他留下口信,说是有位陌生姑娘托他转交。」
「陌生姑娘?」花信桃眉,取出折迭整齐的信笺,展开一读,脸色愀然大变。
「怎么了?」紫蝶也跟着慌起来。「是谁写来的信?」
「……是云霓。」
「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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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都内大街上,有幢占地广阔的大宅,此屋富丽堂皇,离龙画栋,是各国使节来往千樱王城时的落脚之处。
羽帆一行人既以求亲使节的名义前来造访,自然也被安排暂居于此幢「迎宾馆」内。
负责接待的官员对东方傲说,因雪乡国的求亲使节也才于昨日抵达,摄政王打算明晚一起在宫里设下欢迎酒宴,盼使节大人不嫌怠慢。
「原来雪乡的使节也来了啊。」乍听此治息,东方傲倒是不失风度,淡淡笑道,「既然如此,我们来者是客,就随主人安排了。」
两人一来一往,又堆砌了不少华丽的外交辞藻后,千樱的官员才离去。
「没想到雪乡使节也跑来凑热闹!」东方傲懊恼地笑道,「啧,该不会端木弘也和你一样,化装成随从跟来了。」
「哪里有如此巧合之事?」
「那可难说。」
羽帆白东方傲一眼,懒得理他,径自旋身,道:「我先回房了。」
「急着回房抱美人吗?」嘲讽的声嗓追上来。
羽帆没吭声,绕过东厢院落,来到角落一间厢房。推门进屋,只见他一心挂念的人儿正靠坐在软榻上打着盹。
连日奔波,想必是累了。羽帆微微一笑,也不吵她,小心翼翼将她抱上床,替她拉好被子,夜已深,他坐在床缘默默盯着她沉静的睡颜,了无一丝睡意。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他悄悄站起身,决定找东方傲喝酒去。
他不晓得,他前脚才刚踏出房门,云霓后脚便跟着偷溜出来,她披上斗篷,来到东厢庭院一处隐蔽的角落。
那儿,一个男人正神情焦灼地等着她。
听见细碎的跫音,男人猛然旋过身,一见她的脸,身子强烈一震。
「真的、真的是妳?」他脸色发白。「怎么可能?」
「花信。」她低声唤他。
「妳真的是……真是云霓?」他仍是不可置信。
「我信上,不是写得清清楚楚了吗?我八岁那年,你带我偷溜出宫看偶戏,吃糖葫芦,这件事除了你我,没第三人知晓,就连火影也不知。」
「确实如此。」花信承认。「但若妳真是云霓,那宫里那位又是谁?怎可能有两个人生得一摸一样?」眼前这端丽无伦的容颜,在世上竟也能成双吗?
「我不清楚她究竟是谁,只知道她自称海珊瑚。」云霓轻声道,想起当时卸下心防,却遭刺,眼神一黯。
「海珊瑚?」花信听了,更加震撼。这不是他以为失忆的那个「云霓」刚从昏迷状态醒来时,一直坚持的身分吗?他那时以为她脑子撞伤了,胡言乱语,没想到竟是真的!乱了,全乱了!饶是他自恃聪明,此刻也一头雾水。
「我从头跟你解释吧!」云霓叹了口气,幽幽倾诉舆花信分别后自己所有的遭遇,连羽帆买下她当女奴的事也说了,只对他隐瞒了两人之间异样的情愫。
「妳让人给买下当女奴?」花信吃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老天!」堂堂公主成了女奴,他这罪过可大了!
他急切地握住云霓的肩。「他没侵犯妳吧?他有没有对妳怎样?妳跟我说,云霓,快跟我说!」
「你别担心,羽帆没对我做什么,他只是要我跟在他身边服侍而已。」
「就这样?」花信紧盯她的眸,并不轻易相信。
云霓坚定地扬起下颔。「若你是质疑我的贞洁,我可以保证,我仍是清白之身。」
「啊,云霓,妳别误会,我不是那意思。」花信顿时尴尬。
「羽帆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小人,他虽买下了我,却从未侵犯我。」云霓义正辞严地声称。
花信愣然望着她。她为羽帆辩解的姿态稍嫌激动了些,让他不得不联想到她已暗中对那位羽竹国二皇子种下情根。
他暗暗觉得不妙,有种雪上加霜的感觉,事情愈来愈复杂了。他不禁摇头叹息。「这下可麻烦了。都怪我,没弄清楚就糊里糊涂把人给带回宫里!」
「不能怪你。我想这一切应当是有人预谋。」
「即便如此,我怎会傻到中了计呢?还差点害妳丢了一条命!」花信依然自责。
「别傻了,花信。」云霓劝他。「海珊瑚趁夜行刺我的事,根本与你无关啊!」
「可却是我亲自将那个凶手给领进王宫里。」花信懊恼地搥自己的头。「花信啊花信,枉你自认机智,如今聪明反被聪明误,竟让一个年轻姑娘玩弄在掌心。」
「她可不是普通的姑娘。」云霓涩涩道,「她背后,肯定有人指使。」
「说的是。」花信同意。「不过那人究竟会是谁呢?」
云霓不语,眼神阴晴不定。
花信深思地望着她,「妳怀疑的人……该不会和我想的同一个吧?」
她一震,脸色刷白。
「我知道妳很不希望背后主使者是他,但若这真是事实,妳总有一天也要面对的。」
「……我明白。」她敛下眸。
「明白就好。」花信幽幽一叹,寻思片刻,道:「如今事情尚未明朗,妳也不便就此回宫,还是暂且先留在此处,等我查明一切再行打算。」
云霓默默颔首。
见她神色不愉,花信上前一步,正想温言安慰,蓦地警觉不远处有跫音传来。
「有人来了。」他压低声嗓。「妳多保重,切勿轻举妄动,我会再来找妳。」话语方落,他身形一闪,没入花丛里,疾行逃逸。
他刚离开,羽帆俊拔的身影便闯入云霓眼界,她一惊,一颗心吊到咽喉口。
「妳在这儿干嘛?」他沉着脸呛问道,「方才那人是谁?」
「什么人?」她故作无辜地眨眨眼,「哪里有人?」
「别想耍我!」他厉声怒斥,一个箭步上来,擒住她下颔。「我方才明明看到一条人影晃过。」
「你看错了吧!」她扬起眸,不卑不亢地直视他。「莫非你怀疑我表哥会潜进这迎宾馆里,与我密会?」
他呼吸一窒,哑口。
「我家乡离这王城足足有几天的路程,就算我表哥得到消息赶来会我,这迎宾馆戒备森严,岂是一个平民百姓所能任意闯进的?还是你以为,我是那种烟视媚行的女子,连这馆里的下人都要勾引?」
他被问得无可辩驳,自知理亏,却又不甘心遭她呛声回来,颜面挂不住。
「总之妳是我的!谁都不许接近妳!」最后,只得将她一把捞入怀里,霸道地宣示主权。
她静静睇他。
「怎么?」他脸一热。「难不成妳还想跟我顶嘴?」
云霓摇头,淡淡地、浅浅地、无可奈何地一笑。「我没想跟你顶嘴。」她贴住他胸膛,倾听他因吃味而急促的心韵。「我只是……唉,实在拿你没办法。」
「这话应该由我来说才对吧?」他讨厌她拿母亲似的口气瞋他。「妳别忘了,妳年纪可比我小多了,本来就该听我的话。」
明明就是小男孩耍脾性嘛!银铃般的笑声扬起。
「笑什么?」他抬起她的脸,瞠视她。
「还能笑什么?自然是你了。」她笑望他,风情万种。
「我有什么好笑的?」他眼神凌厉。
她却一点也不害怕,踮起脚尖。「你刚刚去喝酒了,对不对?」嫩软的唇瓣拂过他耳畔。
他身子一颤,大掌擒住她后颈,俊唇寻着那惹得他心猿意马的粉唇,毫不客气地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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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云霓和羽帆恍惚缠绵之际,凤凰宫内,顶替她公主身分的海珊瑚正对前来传讯的义兄海浪大发脾气。
「你说她没死?还进了王城?」
「不错。」海浪表情沉重地颔首。
「怎么会?她怎么可能没死?」她不敢相信。
「我也是偶然才发现的。今日我听说雪乡和羽竹的求亲使节,已经分别住进王城的迎宾馆,毕竟是关于妳的婚姻大事,我想先去探探情况也好,没料到却在羽竹国使节住的东厢庭院里,瞥见了云霓公主。」
「她真的还……活着?」乍听此消息,海珊瑚脸色惨白,唇齿发颤。
云霓不但没死,还跟着羽竹使节一起进了王城,她必然是听说王宫里又冒出了个公主,所以才如此小心翼翼,甚而寻求外援。
糟了!明日风劲将设宴款待两国使节,到时若是云霓忽然现身……
「不行!不能让风劲见到她!」她惊慌地抓住海浪衣袖,「他会得知真相的,不能让他们见面!」
「我知道,珊瑚,妳冷静一点……」
「我怎能冷静?如何冷静?!」她歇斯底里地喊,全然顾不得形象。「不成,我一定要阻止他们见面!带我去见她,海浪,我要去见云霓!」
「妳想做什么?」海浪皱眉,「她现下和羽竹使节在一起,我们不能轻举妄动,否则恐怕会得罪羽竹,惹来外交之祸。」
「我不管!我一定要见到她。」她狠瞠他。「你若不肯带我去,我自己去。」
「珊瑚……」
「我要见她!」海珊瑚嘶吼,神态近乎疯狂。
海浪震慑地望着她。
「你带不带路?」明眸绽出阴森冷光。
他傻愣半晌,终于点头。「好,我带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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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告诉我,你这寒疾究竟是怎么回事?」
暖融融的厢房里,云霓仰起让烛火给圈染出蒙胧光晕的娇颜,痴痴地望向羽帆。
蕴着无限温柔及浓浓关怀的眼,看得羽帆心跳怦然,他横展手臂,将那温软的娇躯揽过来,与他同坐在软榻上,她放松身子,背靠着他依偎在他怀里。
大手从她身后探过来,在她小腹上占有性地交叉,偶尔会恶作剧地扯弄她衣带,逗得她气息颤颤,全身虚软。
「不要这样,羽帆,我跟你说正经的。」她抗议地扭动身子。
殊不知这样的举动,反而更挑起羽帆的男性欲望,他倒吸口气,眼角肌肉抽动。
「妳别动。」他喘吟一声,双手圈抱她,方唇在她颊畔磨蹭。「傻雨儿,妳知不知道妳正在考验一个男人的自制力?」
「哦。」恍然领悟他正经历什么样的痛苦,她脸颊滚烫,坐定身子,不再乱动。
「这才乖。」他赞她,却伴随着一声叹息,也不知是高兴,还是失望。
她不敢探问。
他沉默了会儿,才幽幽开口:「我这毛病,是从出生就有了。」
「嗄?」她一怔,一时脑筋没转过来。啊,你是说你的寒疾。」顿了顿,又问:「那你有没看过大夫?大夫怎么说?」
「大夫说,是因为我从娘胎里带了寒气,才会如此。」
「从娘胎带寒气?」好奇怪。「为何会如此?」
「不清楚。」他涩涩低语。「也许是我母亲在怀胎的时候,曾经想把我催生下来的缘故吧!」
「催生?为何要催生?是难产吗?」
「不是难产,是想早产。」
「早产?」云霓愈听愈迷栅了。
羽帆默然,似是犹豫着是否要进一步解释,云霓领会他心意,也不催她,静静等待。
终于,他继续道:「我们羽竹国有个规定,皇位惯例是由嫡长子来继承的。当年,我母亲和另一位把子同时怀上孩子,她很希望能抢先一步产下皇子。所以她找来一位御医,秘密与他商量催生胎儿……」
「可惜计画并未成功,反而伤了腹中的你。」毋须羽帆继续解释,云霓巳能猜到接下来的发展,她忽地感觉愤怒,侧转过身,容色苍白似雪。「你娘怎能这么做?她不怕万一出了差错,害死一条小生命吗?」
他黯然不语。
「都是她……是她害了你。」云霓咬着唇,热烫的泪水滚上眸。「否则你也不必多年来一直为寒疾所苦。」
怎么办?她好心疼他啊!她甚至有股冲动,想立刻冲到羽竹皇宫里,去教训那位失职的母亲!怎么办?眼泪一直涌出,她控制不了。
他恍惚地望着她。「妳怎么了?何必傻兮兮哭成这样?」
「人家……人家难受嘛!」她揉着眼睛,哽咽道,「我也知道自己莫名其妙,就是、就是难过嘛。」
「是为了我吗?」他眼睛迷蒙地问。
「当然是为了你啊!」她瞋他,实在止不住酸苦的眼泪,索性趴在他怀里,哭个痛快。「你、你笑我好了,我不、不在乎,我就是想哭,就是要哭嘛,呜呜~~」
她哭得他心拧疼。「别哭了,傻丫头,没什么好哭的啊!」
「谁说没有?」她懊恼地搥他胸膛。「明明就有,就有!」
他眼眸一热。「好好,妳说有就有。」连忙轻拍她背脊。「别再哭了,妳瞧瞧妳,真是人如其名,眼泪跟雨水一样落不停。」
「我哪有?你讨厌啦!」她又搥他一记。「不要笑人家啦。」
「好好好,不笑不笑。」他好笑地哄她,可眼底,不知为何却涩涩地,过一会儿,竟莫名漫开雾气。
他要哭了!羽帆惊悚自忖,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在姑娘家前落下泪来,这可有多难堪啊!
他忙推开她,跳起身,「妳在这儿等着,雨儿,我让人送点热水跟毛巾来给妳洗洗脸,等着啊!」语罢,他抛下惊愕不解的云霓,近乎逃难地夺门而出。
只是羽帆万万没料到,就因为自己一时放不下男人的尊严,躲开了自己最心爱的女子,便让一名蒙面黑衣人趁虚而入,掳走了她。
等他再回到房时,迎接他的,只有一室萧索的寂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