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充满谎言的年代,在这积非成是的世界,他以为自己找到浊世中一股清流,一个纯洁美丽的灵魂,他以为和她相处的时候,可以不必戴着假面具,可以尽情欢笑,没有顾忌。
但是,他错了,错得非常离谱、错得非常彻底,打从一开始她就带着谎言,带着一身的谜,只有他这个呆子,对她倾注所有的信任,全不设防。
如今,她走了,不知由何处来,不知往何处去,他们之间的恩怨纠葛也该告一段
落,但他的心却不受控制地记挂着她,不论费了多少心思、多少努力,一切徒劳无功,他根本没办法要自己不想她。
不该如此的,她是个叛徒、是个骗子、是个忘恩负义的女人,他不该对她唸唸不
忘,她不值得!
但他为什么总是无法将她的影像排除在脑海之外?为什么对她的离开难以释怀?买给她的零食为什么不干脆扔了?难道他还在等她回来?
去他妈的!那女人到底哪里好?!再继续这样下去,连自己都要瞧不起自己了。待在这房子里,他的心一刻不得安宁,还是走吧!反正这地方没什么好留恋,离开亦无妨。
驾着车,他意兴阑珊地在街道上闲晃,没有特定的地点,不知道自己究竟要驶向何方。夜深了,他是不是该找个地方歇息?戚拓遥将车转往韩家的方向,决定暂时借住在好友家中,长年的飘泊早让他习惯四处为家,但是,在这样一个寂寞的夜里,他不想独自一人度过。
寂寞是个可怕的东西,足以卸下一个人最坚强的外衣,足以摧毁一个人最精良的防备,足以拆穿一个人最完美的伪装。人,都是害怕寂寞的,尤其是曾经活过充实美好日子的人,特别害怕那猛然来袭的空虚与仿彷徨。
以往的他习惯了孤独,也能充分享受孤独带给人的宁静与平和,以一双冷眼看世
人,让他在滚滚红尘中,厘清许多平常人看不见的事实。为什么如今一切都变了?他会感到害怕,也会感到惶恐,这样的转变,让他都快不认得自己了。
跑车停在韩家旁院的停车场,戚拓遥慵懒地绕至前门,深深吸进空气中自然淡雅的茉莉花香,这幢宅院愈来愈有家的味道了,这种安定的气息,竟让一向习惯飘泊的他起了羡慕之心。
按下门铃,不一会儿之后庄嫂前来开门,戚拓遥一言不发地走了进去,只见韩砌一个人独坐在沙发上。
“拓遥,你怎么那么晚来?离吃饭时间巳经过很久了。”韩砌放下手中的育婴丛
书,笑着同好友打趣。
“你要当爸爸了?”戚拓遥看见书名,随口问道。
“只是在计画中。”亲爱的老婆一天到晚吵着要小宝宝,他只好先研究研究,才能有最健康的下一代。
“陪我喝一杯,如何?”他知道自己的心态有问题,但他就是没办法不嫉妒好友的幸福,此时此刻,他只想藉酒浇愁。
“那个小丫头呢?你怎么没带她来?”相交多年,他当然看得出拓遥的反常,那一脸沉郁不同于以往的淡漠,依据他的判断,问题肯定出在那名“堂妹”身上。
“你提她干什么?我和她已经没有任何瓜葛了。”戚拓遥不悦地蹙紧眉头,他到这里来不是为了想起她,而是为了遗忘。
“是吗?”他可不这么认为。
“到底喝不喝?”要不要一句话,只有自己一个人,他同样可以大醉一场。
“当然陪,朋友是用来做什么的?我义不容辞,决定舍命陪君子。”韩砌搭着好友的肩走上阶梯,前往二楼附设的酒吧。
“喝什么?”韩砌当东道主,招呼老友共进一杯酒。
“伏特加,纯的,不加水。”
“好家伙!”韩砌斟了一杯酒,重重地放在戚拓遥面前,酒液溅出一大半,杯中的液体仍晃动不已。
戚拓遥拿起酒直住喉咙里灌,一瞬间,杯中空空如也。
“再来。”将杯子凑向酒瓶,他开口要了另一杯。
“你喝慢一点行不行!”又不是在灌蟋蟀,他干么喝得那么急?这种喝法不但伤
肝、伤胃,更伤心。
“你别管,整瓶都给我。”一杯杯地倒,根本不过瘾。
“你没听过‘举杯消愁愁更愁’这句话吗?拚命灌酒,真的可以把所有不愉快的事都忘掉吗?”韩砌看不惯这种消极的作法,戚拓遥一向拥有无人能及的理性与冷诤,极少感情用事,今天到底怎么搞的?就算是小两口吵架,也没必要舍弃一向遵循的原则啊!
“你知道个屁!把酒给我,废话少说。”戚拓遥的瞳眸里散发着野性,他最痛恨别人对他说教,即使是多年知交,他同样不当一回事。
“我是不知道,但你真的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吗?”搞不清楚状况的人应该是他吧?
“总之你别管,让我大醉一场,明天我就恢复正常了。”他才没有闲情逸致伤春悲秋,只想在此刻大醉倒地,完全不省人事,等明儿个他一恢复意识,又将是个全新的自己。
“神经病!我不管你了,要醉自己去醉,我回房去陪老婆。”看出他真有大醉一场的强烈欲望,韩砌不想阻止,干脆来个眼不见为净,让他自己去厘清脑中的混乱。很多时候外人的劝说无济于事,只有当事人自己醒悟才能真正脱离扰人的情绪。
接过酒瓶,他大口大口灌着,不到一会儿功夫整瓶酒全进到他肚子里,戚拓遥并不以此为满足,开了另一瓶继续灌。数不清一共喝了多少瓶,直到不胜酒力醉倒在地上沉沉睡去,他才停止发疯似地狂饮。
沉人睡乡之际,他坚定地告诉自己,这样的放纵已经结束,该是振作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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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扬的乐音回漾在金碧辉煌、装饰考究的宴会厅中。富丽的水晶吊灯悬挂在挑高的天花板上,映出满室耀眼的光华,“万氏企业”举办的大型舞会正如火如荼地展开。
戚拓遥身穿正式的燕尾服,高雅合宜的精工剪栽,衬得他结实的身形更加挺拔出
众,举手投足之间,散发令人难以抵挡的魅力。手捧一杯红色鸡尾酒,他悠然伫立在窗边,唇畔闪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似乎正等着好戏上演。
他将右手放进口袋里,以拇指和食指捏着一个超薄晶片,里头的内容正是段宜光没偷成的武器设计图,他已经等了好长一段时间,终于等到合理的价码。与他交涉的那一方决定在这个宴会上交货,并要求将所有文件经过扫瞄,缩录进超薄晶片里,他当然没意见,付钱的人是老大,就算对方指定在沙漠中交货,他一样可以骑着骆驼前往目的地。
一名身穿白色缎质露肩长礼服、佩戴名家设计钻石首饰的女子,微笑地朝戚拓遥走近。她说的第一句话是:“你今天好帅呀!亲爱的。”
戚拓遥故作亲热状地搂着她,在她耳边说着赞美的话语。
“亲爱的,你有没有什么东西要给我?”女子娇滴滴地抬首问他。
“当然有罗!我把我热情的吻献给你。”说着将她拉到墙角,凑上自己的唇,结结实实地吻住她。“表面上”看来,这对男女热情得不可思议,男人的手饥渴地在女人身上游移,场面离限制级镜头相去不远。
戚拓遥的手“不经意”滑过女子浑圆饱满的胸,趁机将晶片落入胸衣内侧,这一招瞒天过海之计使得巧妙,就算有隐藏式摄影机将他们的一举一动录下来,也看不出任何破绽。
两人又缠绵了好一会儿,他才拉开距离,放松对她的箝制。
“我们何不继续下去?”女子脸上染着激情的红霞,炽热的情欲巳经被挑起,她话中显露出无限春意,期盼能与他更进一步体验亲密关系。
“抱歉,我可不是应召的牛郎。”戚拓遥带着一抹嘲讽的笑,礼貌地微微躬身,之后转向另一处继续“寻芳”。
他才不管身后的女子会不会气得跳脚,别以为他不知道那女人心里打着什么主意,先是以高价买下武器设计图,约定在宴会上交货,藉以炫耀自身的财富,妄想延揽他为入幕之宾。他要是连这一点都看不出来,就别在这一行混了,迟早死无葬身之地。
和一名姿色平庸的女子舞完一曲,他发觉这冠盖云集的宴会实在无聊得紧,没事的话他可要走了,省得在这里浪费时间。突然,一抹熟悉的身影吸引住他的目光,会是她吗?会是那个日日夜夜令他不得安宁的女妖精吗?戚拓遥不由自主地接近,退到一旁集中注意力观察。
谁都知道这次宴会举办的目的,万氏企业的总裁万壹同今天过七十大寿,有鉴于来日方“短”,万老头打算在寿宴上选择他的第三春。老头子虽然面目可憎、老态龙钟,但他的银子无疑是非常可爱的,分布全球的股票、房地产、极具远景的跨国企业集团,加上他没有继承人,哪怕妙龄女郎不会趋之若骛地赶着送上门去让老头“耽误青春”?
莫非段宜光也是妄想飞上枝头当凤凰的众麻雀之一?戚拓遥的眉头立刻打成死结,为这个可能性气得七窍生烟。
看看,那个不要脸的女人,衣服背后露了一大片,那老家伙还亲热他挽着她的手,她不觉得恶心吗?他都替她感到羞耻了!看样子老头似乎对她情有独钟,其他莺莺燕燕所得到的注意力,不及她百分之一。
今天的她的确很美,脱去稚气的装扮将发丝盘在头上,样式简单,却极具女性柔美的风情。她线条优雅细致的颈项,衬托出高雅不凡的气韵,一身散发动人光泽的细嫩皮肤引人遐思,由侧边看过去,她脸上浅浅的酒窝让人忍不住想一亲芳泽。总之,她很美,非常美,美得令人屏息,美得令人衍生出据为己有的冲动。
该死的!她居然容许那个变态在她身上摸来摸去?那见鬼的老色狼,活到这把岁数了还不知检点,也不怕纵欲过度,提前去向阎王爷报到!他妈的,他如果继续纵容这种败德的行为发生,“戚拓遥”这三个字就让人倒过来写!
愤怒地大跨步走向前,他一把将段宜光扯到自己身边,趁着一片混乱之际揍了那名不知死活的臭老头一拳以泄忿,在大伙儿尚搞不清楚发生什么事之时,迅捷地将段宜光掳到户外无人花园的角落。
“你要做什么?”他的表情委实吓人,段宜光怯懦地倒退一大步。
“我要做什么?你这该死、无耻、淫荡的贱女人!居然敢问我这种话?”戚拓遥恼怒地逼近,方才如果没将她带出来,她恐怕整个人都黏到老头身上,和那无耻之徒效法连体婴,演出有碍观瞻的戏码。
“你为什么要这样说我?”段宜光不敢置信地倒抽一口冷气,他恶毒的话如同一柄利刃,狠狠刺进她的心。
“难道你不是这样?刚才是谁任由那个恶心的家伙在身上吃豆腐?我看得一清二
楚,你别想否认!一个老头也值得你巴结讨好,你到底要不要脸!”她以为别人都是瞎子吗?还做作地扮无辜、装可怜。
“这好像不关你的事吧?’段宜光装作不在意,漠然地别过头去。
“他妈的!我看不过去不行啊!”是,这的确不干他的事,他也没权管她会不会堕落在物质欲望造成的深渊中,但他就是看不过去,他就是无法忍受她在别人的怀中。
“凭什么?你自己还不是跟别的女人躲在角落卿卿我找,还动手动脚在她身上摸来摸去,如果旁边有一张床,你早就滚到上头去大做特做了,像你这种好色到不知检点的性饥渴混蛋,有什么资格说别人!”段宜光被激得口不择言,她比他早到会场,只是躲起来不敢让他见到自己。但不表示她对他的一言一行毫不在意,当她看见那激情的画面,全身血液似乎逆流了。
“啪!”清脆响亮的巴掌声迥漾在空气中,时间与空间似乎静止了。
段宜光错愕地抚着肿胀的脸,愣愣地望着他,从来没人打过她,眼前的男人究竟有什么天大地大的理由,在她脸颊上留下屈辱的印记?
“我曾经警告过你,别再出现在我面前,这算是给你的第一个惩罚!”戚拓遥无情的语调在她耳畔冷冷地响起,他的怒气犹如野火燎原般一发不可收拾,是她逼得他施加惩罚,怨不得他。
粗鲁地将段宜光拖向跑车停放处,饶了她一次,不代表会饶过第二次,是她不顾
警告,胆敢出现在他眼前,在他心湖里掀起滔天巨浪,他绝不会轻易罢休,让她轻松逍遥过日子,让他不好过的人,他必定加倍奉还。
除了愤怒之外,心中更有一股莫名的情绪,有点酸酸的、有点苦苦的、有点涩涩
的,对于她的再次出现,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是失而复得的喜悦呢?还是仅仅为了报复?
她就坐在他身边,带着一脸茫然与无助,她是如此脆弱,好似风一吹就会飘散在空气中,再也找不到一丝一毫的影子。
不!绝不容许她再次消失在他的生命中,这该死的女人要为欺骗他付出一辈子的代价。是的,他要一辈子拘禁她,让她认清得罪他是多么愚蠢的一件事。
这段纠葛,就用一生的时间来偿,谁也别想逃脱。别想将一切轻描淡写地不当一回事,他缠她,缠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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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肯放过我?”她的视线始终不肯与他交会,淡淡地问起他将如何执行对她的惩罚。
“你没有过问的权利。”可恨的!她难道那么希望摆脱他?他不会让她称心如意
的。
“我是没有权利过问,但至少请你快点决定好吗?”他对她的厌恶彻底伤了她的
心,只求他能尽快结束这种令人难堪的折磨。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离开吗?你是不是想回到那个老头子身边,把自己献给
他?”胸中溢满苦涩的妒意,他恨不得冲到会场上砍了那老头。
“是的,我打算嫁给他,当他的第三任夫人,所以请你快点决定吧!”只要是人都有基本的防卫能力,她不假思索脱口说出违心之论,不让他知道她的心正淌着血。
“你这女人还真是贱,为了金钱不惜出卖肉体!你跟娼妓简直没有两样!”戚拓遥一把攫住她细弱的双肩,极想不顾一切将她全身骨头拆得支离破碎。
“我就是贱,就是只要钱,为了钱我可以不择手段,甚至不惜毁了你!”他只看
见表相,可曾设想过她是否有着无法向外人道出的苦衷?难道她愿意让不喜欢的人对自己上下其手?他可知道她费了多大心力才能忍住翻腾欲呕的冲动?他只知道指责她,只知道以尖如利刃的话刺伤她!
“你这烂女人!既然如此,就以你的身体偿付欠我的债,反正这种事对你来说司空见惯,说不定以你淫荡的性子还会享受我的‘服务’,这样的‘惩罚’够仁慈了吧?”
他的眼中交缠着怒火、妒火,以及狂野的欲火,灼热地焚烧她的四肢百骸。
“不要,你放开,放开!”段宜光吓得拚命扭动挣扎,争取逃出他魔掌的契机,她无法接受这种事,她不要他带着恨意占领她的身体。
“由不得你!”他的理智急速崩溃,任由体内狂猛的野性主导一切。
“不要求求你不要不要”他怎能这么待她?怎么能?
“我偏要。”一把撕碎靛蓝色雪纺长纱礼服的前襟,毁去她胸部的束缚,露出她圆润饱满的酥胸。
“放开我,求你放开我”她的泪淌了下来,一发不可收拾,宣泄出她心中受的屈辱。
戚拓遥对她抗拒的泪水根本不予理会,制住她的手脚将她带进房间,谁也不能阻止他占有她的身体,就算要以强硬的态度取得妥协也不在乎,谁教她总是一再地辜负他,将他当成白痴耍,造成今日的结果只能说她自作自受。
蛮横地将她压倒在床上,他粗暴地扯去她身上破碎的衣物,戚拓遥退开身子,以迅捷的速度脱掉身上的礼服。
“到现在还装清纯,你省省吧!”以往他是瞎了眼才会被她蒙蔽,如今他已经看清真相,这种纯情伎两再也不管用。
“不要”段宜光泣不成声,过度的挣扎让她全身力气消耗殆尽,她根本没有余力反抗他。
一幕令人惊恐的回忆突然呈现在她脑海之中,狰狞可怖的面孔在她眼前不断放大、放大、再放大,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淫猥笑声朝她逼进,撕破她的睡衣前襟,令人作呕的舌在她身上游移。她不断地尖叫、不断地哭泣,期盼能在瞬间给束生命,突然,他倒在她身上一动也不动,温热的液体流到她身上,她吓得几乎昏厥。
身上的人被推开了,千城拉着她往外狂奔,他的手上染着血,她的身上染着血,一对双胞胎姐弟,惶惑地奔跑在暗夜无人的郊区道路上
这是她一直不愿回想的往事,她以为自己可以忘得一干二净,她错了,这般令人心胆俱寒的梦魇,早已根植在她心中,难以拔除。
“你别以为装装样子我就会放过你。”不理会她那一脸无助与惊慌,更不理睬她颤抖不已的身子传递出恐惧的消息,戚拓遥认定她是个演戏功夫一流的女人,更加执意蹂躏她、践踏她,以消除满腔郁结不堪的情绪。
双手绕过她的颈背将段宜光整个人往上提,他尽情欺凌那柔嫩如花瓣的红唇,独断且具攻击性地侵占她所有呼吸,意欲将她焚烧殆尽。
不!他不是那个吓得她浑身发抖的胖家伙,他是她此生唯一深爱过的男人,段宜光由梦魇中倏然清醒,他的气息、他的味道都是她所熟悉的,他的触摸、他的亲吻都是她所依恋的,然而,她能接受这样扭曲的亲密吗?
最爱的人却伤自己最深,她能承担他加诸在身上的折磨吗?不要啊!不要这样对
她!不要把她视若可以随意凌辱、侵害的娼妓,她受不了!
“不要不要这样对我”段宜光抽抽噎噎地告饶,冀望能唤起他一丝一毫的怜惜。
她的哀求他听若罔闻,将她推倒在大床上,随即覆上自己的身子,戚拓遥舌尖沿着她细致的颈项往下滑,停留在段宜光柔软的胸前,惩罚性地啃咬那含苞似的蓓蕾。流下受屈辱的泪水,任由他为所欲为,不论她怎么哀求都是没用的,他根本一点都不在乎她,一点都不关心她的感受。
戚拓遥见她一点回应都没有,着实恼火得彻底,不顾一切将自己灼热的欲望挺进她体内,这一个动作之后,他惊讶地忘了反应。她居然还是个处女!那紧得不可思议的窄小幽谷让他几乎崩溃。
段宜光紧紧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叫喊出声,点点鲜血缀在口唇之间,难以承受的痛楚正在她体内肆无忌惮地爆发。泪水在眼眶中凝聚,由眼角无声地滑落,她的梦灭了、心碎了,曾经存在的温柔情意随着他的入侵早已荡然无存,这是她一生中最感痛苦的时刻。
戚拓遥心疼地吻着她的泪、她的唇,品尝着淡淡的咸味与淡淡的血腥味,想惩罚她,却又狠不下心伤害她。段宜光把头撇开,明白显露出拒绝,她的排拒登时燃起他的欲火,促使他不顾一切地在她体内狂野冲刺,藉以平抚自己受创的感情。
她不但欺骗他、玩弄他,更偷走他的一颗心,在他想不顾一切将她留下的同时,她却恨不得将他一脚踢开!从来没有人能伤他这么深,只有她,只有她能把他的自尊踩在脚底下,只有她不将他的感情放在眼里,他好恨!
猛烈狂暴的折磨似乎永无休止,段宜光静静躺在他身下,没有挣扎没有呼叫,就像一具无生命的玩偶,随着主人的摆弄而移动,这是可悲的宿命,也是一场无法避兔的风暴,不论她如何抗议,一切就是这么注定了。
受虐与施虐仅是一线之隔,受虐的一方同时也伤害了施虐的一方,恰如怜爱与折磨总是相互伴随着产生,谁也理不清这其间的分际。
这一场灵与欲、爱与恨的拔河赛,终究难以分出胜负,谁是胜的一方?谁是败的一方?恐怕没人能说得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