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匆匆忙忙好不容易来到公司时,发现一楼大厅里面是一片混乱,很多人聚成一团,有几个警卫也身陷其中。
这是怎么回事?”项毅珩眉头不悦地微皱冷冷地问道,“为什么有这么多人挤在这边?
难道继宝儿之后,又来一个总机美眉?!
一听到他的声音,筱芳如释重负地喊道:“总裁!”
总裁和宝儿总算来了,他们俩要是再不来,柜台可能会被这几个彪形大汉给拆了!
今天一早,筱芳才进公司,椅子都还没坐热,这几人就旁若无人地冲进来,直言要找项毅珩和宝儿。
虽然在她和警卫的严格把关之下,勉强没让壮汉闯上楼去,但他们已经快撑不下去。
“总裁?!”原本将柜台团团围住的三名壮硕男子,有志一同地转换目标,朝项毅珩走去。
五名警卫尽忠职守地挡在项毅珩前面,但双脚颤抖得非常严重,可见这几人的气势非凡,连平均身高超过一百八十公分的警卫,单单只是对峙而已,都会手脚发软。
三人中年纪最长的中年人开口问道:“你就是项毅珩?”
他犀利的眼不住地上下打量眼前的项毅珩。
这个文弱书生样的俊秀男子,就是商场人人闻之色变的“冷面狐狸”?到底是不是言过其实,试试看便知分晓。
项毅珩将宝儿护在身后,毫不畏惧地回答:“没错。”不管这些人有何目的,他都不能让宝儿身陷危险。
“咦……”还没睡好的宝儿,一路昏昏沉沉地,直到现在才发现有异状,从他身后探头一望,正想开口但立即被他制止。
“安静。”项毅珩伸手将她拉往身后藏,不愿她成为目标,所以不让她有说话的机会。
身为商场名人的他,处理这种场面已经驾轻就熟,知道如何保护自己不受伤害,但他绝不能让宝儿受到任何惊吓。
三名壮汉看到项毅珩对身后女孩的明显护卫举动,彼此对视一眼,最后由那名中年人代表发言:“把她交出来!”
“不可能。”项毅珩将宝儿护卫得更紧,深怕她遭受一丁点伤害。他刚刚已经暗中打手势给警卫,倘若发现情况不对劲,立刻报警处理。
在双方对峙的紧张时刻,宝儿又拉拉项毅珩的西装袖子,小小声地说:“总裁,我……”
“叫我毅珩。”听到她生疏的称呼,让他觉得很刺耳。都接过吻了,还喊他总裁!
宝儿听话地乖乖照办。“毅珩,他是我……”但话还没说完,又再度被项毅珩打断。
“等一下再说。现在情势未明,等他们走了以后再说,好不好?”项毅珩回头轻声安抚她,脸上有着少见的温柔和宠爱。
“可是……”宝儿显然很焦虑,不若平日的安适和泰然。
“没关系,不用怕,有我在这里。”他误以为她的焦躁是因为害怕,再度要她安心。
“你们说完了吗?”中年人的表情莫测高深。
“你们来此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项毅珩无从判读出他们的意图,只得单刀直入地再问一次。
这几名壮汉虽然来势汹汹,但还看不出有任何恶意。
这次换最年轻的壮汉开口:“不是跟你说了吗!我们要的是你身后的女孩,快点让她过来!”他显然最沉不住气。
“办不到,谁都别想带她走!”项毅珩毫不考虑地回绝。
“你将她挡在身后都不让她说话,你凭什么替她做决定?”年轻壮汉又暴出不平之鸣。
“就凭我是她的未婚夫!”他决定让昨天的谎言成真,反正积非成是,谣言说久了就变成真的。
再说,他也想乘机将宝儿定下来,免得公司内其他单身汉蠢蠢欲动。
项毅珩此话一出,不只是那三名壮汉大吃一惊,其他在场员工也都听得目瞪口呆。
宝儿是未来的总裁夫人!
就连宝儿都愣在那儿——他怎么越说越顺口?!
昨天他跟藤井父女说完后,她也没再继续追问,因为她心里明白那只是一个保护她不被藤井社长吃豆腐的说词,当不得真。
怎知他今天又故伎重施?她实在不明白他为什么又要说这个谎。
三名壮汉异口同声地问道:“你说什么,你是她的未婚夫?!”声音大得像在打雷一样。
“没错。”项毅珩不顾背后宝儿的制止声,很肯定地回答。
“宝儿,你说,你跟他什么时候订婚的?”中年男子又气又惊地质问。
昨晚,宝儿只打了一个电话回家说她们总裁喝醉酒,她要留下来陪他睡觉,之后便将电话挂上。这个语意不明的电话,立即让他们全家上下顿时一阵鸡飞狗跳,不得安宁,每个人都担忧地睁眼到天亮。
好不容易挨到早上,他便带了两个儿子前来讨人兼讨公道,等了老半天,总算等到他和宝儿进来了,却又听到这个让人震撼的消息,怎不教他吃惊。
“爸爸,我们没有……”宝儿急忙否认。
“你怎么会知道她的名字?!”项毅珩也同时开口,但原本质问的语气,在听到宝儿的称呼后,猛然停止。
他不敢置信地回头瞪着宝儿,小心地用手指向中年男子,问道:“等等,你刚刚叫他什么?”
“爸爸。”宝儿又重复一次。
项毅珩俊愣愣地跟着宝儿念着:“爸、爸!”
天啊!他闹了一个多么离谱的荒唐笑话,他竟把未来的丈人当成绑匪了!
这件事如果传出去,绝对可以名列今年的十大笑话。
他头皮发麻地转过头,强挤出一个“和善”的笑容跟未来的丈人打招呼:“伯父,您好。”试图留下一些好印象。
“哼。”朱富贵冷哼一声,越过项毅珩,拉着宝儿就想往外走,“宝儿,我们回家。”另外两名壮汉则形成人墙挡着。“爸爸,我还要上班耶,怎么可以回家?”宝儿站在原地不动。
心疼宝贝女儿的朱富贵不敢使力拉,深怕让宝儿受伤,只得跟着站在原地,没好气地反驳道:“这种班不上也罢!哪有总裁喝醉酒,还要秘书在他家过夜,陪他睡觉的!”
由于朱富贵的音量不小,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于是现场又是一阵骚动。
若不是太了解宝儿的说话模式,进而推断出“遗传”的基因影响。项毅珩会误以为今天这场混乱是个可怕的阴谋,但他现在只觉得遗传的可怕。
“伯父,我们上楼谈话。”项毅珩很清楚若不将他摆平,自己也别想娶宝儿为妻。
朱富贵原想拒绝,但看到围观的人数有增无减,大伙儿都在窃窃私语,他才警觉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只见他心不甘、情不愿地牵着宝儿走在项毅珩身后,后面又跟着“左右护法”,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坐上电梯往十二楼迈进。
电梯门一关,大厅里的麻雀开始吱吱喳喳……
“原来他们俩是那种关系呀,难怪宝儿从不接受邀约!”曾经追求过宝儿的A男,恍然大悟地道。
嫉妒宝儿美貌的B女,语气颇酸地回道:“废话,她如果没陪总裁睡觉,怎么可能升得上十二楼!”升上十二楼是公司里所有未婚女子的最大心愿,毕竟谁不妄想飞上枝头当凤凰?怎知竟被朱宝儿捷足先登!
“看她平时一副清纯模样,没想到行为还挺大胆的嘛!”C男也酸溜溜地凑上一脚跟着诋毁宝儿。原来她的目标是总裁,难怪看不上他这种小角色,从不接受他的邀约。
“就是说嘛!我看哪,洪秘书很快就会被干掉嵝!”D女眼红地也跟着说是非,并且不忘将筱芳也拉进来,“筱芳,你说是不是?”她很有把握筱芳也是跟他们同一国的,心里一定更不平衡。
筱芳走回位子坐下,缓缓地开口:“得不到就想毁了人家,要不就是嫉妒眼红、说人是非。你们不觉得你们现在的嘴脸很难看吗?有本事就去抢啊,别在这里说三道四打扰我工作!”
意外地竟被筱芳当面训斥,众人摸一摸鼻子,分别作鸟兽散,快速离开现场,没脸再继续待着。
筱芳不齿地看着那些人的背影。光会嫉妒别人的好运,背地里说人是非,借以宣泄不甘心,这就是人类的恶习。
她虽然也羡慕宝儿的际遇,但自知那是因为自己的外貌和个性都不如宝儿的缘故,绝非宝儿耍手段,如他们所说的那般不堪。’谁教她了解宝儿,她太清楚以宝儿单“蠢”的脑袋,绝对想不出来这么“高难度”的汁谋。
再说,若真要比阴谋,又有谁能比得过有“冷面狐”之称的项毅珩呢?
所以她坚信宝儿绝对是以“蠢”、喔,不!是“纯”取胜,打败群芳赢得美男心,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朱家父子跟着项毅珩来到十二楼的会议室,朱富贵一进会议室就将宝儿拉到身边,急切地问道:“宝儿,昨晚有没有发生什么事?”虽然心里已有答案,但仍想再度确认。
“有啊,发生好多事喔!”宝儿还是一样老实,她细数着,“我第一次去PUB喝酒,第一次到男人的家中,还有……”
结果宝儿后面的话都是白说的,因为众人在听到她回答的第一个字时,就已经开炮。
“有?!”父子三人一听到宝儿的回答,有志一同地将恶狠狠的眼光射向项毅珩,怒骂道:“臭小子,你竟然敢碰宝儿!”
宝儿是他们家的宝贝,从小就被他们全家捧在手心呵护大,都怪他们保护得太彻底,才会让她没有防备心,不懂得保护自己。
朱爸爸尤其激动,更是冲到他面前,一把抓住他的前襟,一脸恨不得杀人的模样。绝对是这小子以花言巧语骗取宝儿的同情心,才会让单纯的宝儿吃亏上当。
“好小子,谁准你碰她的!还有,你们什么时候订婚的?我怎么都不知道!我告诉你,我不会承认你们的婚事的,你别做梦了!”他噼里啪啦地大声嚷道,也不管别人听不听得懂他在骂什么。
虽然被抓住衣领,但项毅珩还是一派从容。他将朱富贵的手轻轻挪开,扯出一个礼貌的微笑。“伯父,可能太迟了。”
朱富贵眯着眼,满是怀疑地问道:“太迟了?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项毅珩慢条斯理地答道:“经过你刚刚在大厅里的大声嚷嚷,我看现在全公司的人,大概都知道昨晚宝儿跟我在一起了。”他现在心里已在盘算,该如何让这件婚事“弄假成真”。
被对手指出错误,让朱富贵气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这还不打紧,没想到连亲生儿子都凑上一脚。
“对呀,老爸,你刚才说得太大声了,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朱家老四落井下石。
长得最壮硕的朱家老五也跟进数落一番。“没错,我看到很多人交头接耳,一定没什么好话,宝儿的名声都被你破坏光了。”最后一句话更是最严重的一击。
朱富贵在人前是一条龙,但在宝贝女儿面前却是地道的一条虫。只见他满脸愧疚地跟宝儿道歉:“宝儿,对不起,爸爸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啦,反正这也是事实嘛!”宝儿这个当事人倒是觉得无所谓,嘴巴长在别人脸上,她又管不着。
“怎么可以?女人的名声很重要,那可说是女人的第二生命耶!”朱爸爸懊悔不已,“怎么办?这都是我的错!”
一直站在一旁没出声的项毅珩再度开口:“其实这也不是无可挽回的事。”“你闭嘴!说到底,今天这些事都是你惹出来的!”朱富贵将他视为罪魁祸首,连带地将罪过全推给他。朱家老五挺身说出公道话,“老爸,你这样说就不对了,你跟他都有错。应该是一半一半吧!”诚信是朱家的家训。
朱爸爸回头赏他一个爆栗,“臭小子,你竟帮着外人!”
老五抚着痛处反驳:“是你自己教我们要诚实些耶,还敲我头!”
“你再叫,我就再敲你两下!”朱富贵威胁性地又举起右手。
老五躲得远远地,低声咕哝道:“闭嘴就闭嘴。”
看到这——家子人的行径如此相像,项毅珩不禁感到有趣。真不愧是一家人!
朱家父子间的“沟通”方式虽然有些粗暴,却让人感到温馨和平实,他其实很羡慕。
这种情形在他们家是看不到的,自从他有记忆以来,他们家的气氛一直是乌烟瘴气的,所以他格外羡慕别人平凡的家庭生活。
真的很羡慕……
“喂!”为了爱女,朱富贵还是拉下脸跟项毅珩求援,“你刚才说你有办法解决,是真的吗?”不过神情还是很别扭。
“很简单,”项毅珩大胆地越过朱富贵,当着他的面环着宝儿的肩,“只要让我成为她真正的未婚夫,就不怕那些流言蜚语。”如果是未婚夫妻,就算到对方家里过夜也不怕人家说闲话。
“我不准!”朱富贵一把将宝儿抢过来,像是怕心爱玩具被夺走的小孩一样。
项毅珩爱莫能助地耸耸肩。“那我就没办法喽!”将问题丢回给他。
“你、这……”朱富贵看看项毅珩,又望望宝儿,举棋不定,不知该如何作决定。最后只好询问当事人的意见:“宝儿,你喜欢他吗?”
宝儿想都没想就点头回答:“喜欢啊!”
朱爸爸又紧接着问道:“那你愿意嫁给他吗?”
“好啊。”她这次回答更迅速,脸上还带着甜甜的笑容,只不过语气太过轻松快意,反而让人觉得不够慎重。
看了宝儿的反应,朱爸爸又有意见了。“宝儿,这有关你的终身大事,不是儿戏耶!你怎么想都没想就作决定?”
其实不只是朱富贵,就连项毅珩都不免怀疑地看着宝儿。“你真的愿意嫁给我吗?”这是他第一次动了成家的念头,不是开玩笑的。
“嗯,我愿意。”她的眼神有着同样认真的光芒。
她虽然不爱动脑,但并不表示她是轻易会让人牵着鼻子走的人,而是每回别人替她作的决定,恰好都是她的选择。就像这次的事情一样,若不是因为喜欢项毅珩,她就不会答应鲍志升的请求,留下来照顾他,甚至还陪他同床睡觉。
若不喜欢他,她也不会让他有吻她的机会。那么既然喜欢他,为什么不能答应成为他的未婚妻呢?
这次换项毅珩将宝儿抢回来,满脸得意。“既然如此,未来的岳父大人,你应该没意见了吧?”看进宝儿的眼睛,他相信她跟自己一样认真。
既然宝儿都答应了,而且又被他给“吃”了,朱富贵也不能再多说什么,只能虚张声势地叫嚣几句泄愤。“臭小子,虽然宝儿答应了,但我还没承认,所以我不准你再碰她!”
接着又转而跟宝贝女儿谆谆教诲,虽然为时已晚。“宝儿,以后不可以单独跟他出去,更不可以陪他上床睡觉喔,听到了没有?”
宝儿一脸担忧地看着项毅珩。“可是他喝醉酒时,如果没有人陪他睡觉,他会做噩梦耶!”很多她不想听的流言蜚语,她都会自动当成耳边风,但只有事关她喜欢的人时,她会很认真地记在心底。
况且他今天早上被噩梦惊醒的模样,更是让她记忆犹新。
“那是他在骗你的啦,怎么可以信以为真?答应爸爸,绝对不可以有下一次,好不好?”朱富贵才不相信那套说词,直觉那是项毅珩的手段。
“……嗯。”宝儿乖巧地点头,但心中另有盘算,为了项毅珩,她生平第一次说谎。
宝儿的回答让朱富贵很满意,他伸手拉过她的手。“好,那我们回家吧!”
“不行啦,我还要上班耶!”宝儿再次拒绝。
项毅珩故意当众亲吻她的脸颊。“没关系,你昨晚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明知朱家父子对昨晚发生的事情有所误解,他还故意装糊涂。
“你……我们走!”朱富贵气呼呼地瞪着当面吃女儿豆腐的色狼,二话不说地拉着宝儿先行离开,否则他一定会被气得冒烟。
看着朱家一行人鱼贯地走出会议室,项毅珩眼里有着浓浓的羡慕。
他很羡慕宝儿拥有父兄出自内心的关切,还有那种不论你犯下何种错误,都有人可以依靠的安全感。
他相信宝儿就是因为生长在一个充满爱和温暖的家庭里,所以她的个性才会平和无争,才能那么安详平稳,这一切都是因为她有爱护她的家人做为她强而有力的后盾啊!
他也想拥有一个会捍卫他的家人,但可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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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跟总裁过夜,还成了他的未婚妻?”隔天一早,耳闻昨天那场骚动的洪清婷,一逮到空档就将宝儿拖到洗手间开始质询。
“对呀,我昨天睡总裁家。”宝儿没心机地承认。
洪清婷不留情地批判。“你真的很不要脸,竟然靠‘卖肉’来攀升地位!”虽然这也是她心里原本打的主意,但被人捷足先登,就是让她很不爽。
“我没有卖肉啊!”宝儿听不出洪清婷的暗讽,一脸认真地解释,“虽然我们家是卖吃的,但不光是卖肉,也卖菜。”
洪清婷认为她是故意装傻,开始作人身攻击。“你白痴啊!真不知道总裁看上你哪里,我看你除了胸部比较大而已,根本就是草包一个。”
从未被人当面骂得这么难听的宝儿,不知该如何反应,只能愣愣地任人发威。“洪秘书,你不要输不起就像只疯狗般地乱咬人!”刚好经过的鲍志升,恰巧听到洪清婷的话,忍不住仗义执言。
“这不关你的事,不需要你多管闲事。”若不是他的阻挠,今天坐上这位子的就是她。
“你真以为总裁会看上你这种货色吗?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鲍志升突然厉声提出警告,“我希望你以后最好不要再有今天这种情形,否则你也别想再待在‘项鼎’。”
“哼!”洪清婷冷哼一声后,气呼呼地转身离开。
“宝儿,你别理会她所说的话,我觉得你做得很好,因为你是惟一能把毅珩从噩梦中拯救出来的人。”鲍志升留下颇有深意的话后也跟着离开。
宝儿的注意力立刻被引到项毅珩身上。“噩梦?到底是什么噩梦会如此困扰他?”她喃喃地思索着。
自从有过亲密行为和“特权”后,项毅珩每天都会索求宝儿的吻,而且当然不止一次。
因为他不但有她之前的承诺,而且他现在的身份还是她的未婚夫,当然拥有绝对的“索吻权”。
就像现在,他又借机将宝儿叫进办公室来个“提神吻”。
他最喜欢看她被吻得嫣红的脸颊和迷蒙的双眼,看起来有种纯真的性感,每每让他差点“越线”。
“你……接吻的……名目……越来越、多……”宝儿上气不接下气地嘟嚷着。
刚开始只是早安吻,接下来又有午安吻、晚安然后又有下午茶吻,现在竟又创造出一个提神吻!
所谓的提神吻,就是只要他精神不济,她就得随时献上香吻替他提神。
最夸张的是他每隔半小时就叫她进来“提神”,哪有人这样的啦!
“没办法,谁教你太迷人了。”说着说着,他的唇又凑上来了。
“不行啦!”宝儿一把推开他的脸,“你等一下要开会耶!”
“再一次,一次就好。”项毅所使出讨价还价的招数,虽然用了很多次,但还是每次都成功。
宝儿躲他躲得远远地。“不行,你每次都这么说,可是都不止一次。”上当十几次,她总算记取教训。
他坏坏地瞅着她问:“那你喜欢我的吻吗?”
“嗯。”虽然觉得不好意思,但她还是老实回答。
“有多喜欢?”他最喜欢看她满脸通红,又不得不老实回答的娇憨模样,非常逗人!
她的声音细如蚊蚋。“很喜欢。”她若不喜欢他,又怎么会每次都让他得逞?
“那我呢,喜不喜欢?”他得寸进尺地想得到更多,因为他发觉自己缺少安全感,对她在乎的程度越来越深,却始终无从得知她对自己的感情深浅,只因她不像其他女子一样会粘人,也从不要求。
她不要求礼物、不要求陪伴,也不要求爱情,她的淡然让他不禁怀疑她是否对他有情?
他当然知道她多少有些喜欢自己,否则她绝不会让自己吻她,但到底有多少呢?他完全没个底。
项毅珩认为自己对感情的需求已经够淡了;没想到,宝儿更是无关紧要!
在她身上完全看不到恋爱中女人的韵味,只有在拥吻之后,才会展露短暂的娇羞妩媚,所以他才动不动就制造亲吻机会,想借机确认她的情感。
她未语先羞地点头。“嗯。”
“真的?”他再度将她拉进怀里,认真地问:“有多喜欢?”
“哎呀,你别问了啦!”她满脸羞赧地转换话题,“大家都在会议室等你了,还不赶快过去。”
他最近的问题让她越来越无法招架,总是不知该如何回答。
而且奇怪的是她现在只要看到他,就会不由自主地心慌意乱、心跳加速,好像心脏都快蹦出来了。
她不懂她是怎么回事,不过她知道自己失常绝对跟他有关,因为只要远离他的“势力”范围,她就会立刻恢复正常。
“是、是、是……老婆大人。”项毅珩听话地站起身来。
“我们还不是夫妻。”宝儿认真地纠正他。
“差不多啦,反正我们现在已经是未婚夫妻,只差一道结婚手续而已嘛!”他在朱家父子来公司闹的当天,就立刻去选购了一枚钻戒作为订婚戒指,如今正戴在她手上呢。
“这就差很多!”对于婚姻观念,她属于保守型。
“有一张结婚证书又如何,难道就能担保婚姻不出问题吗?”他不但不是婚姻拥护者,相反,他并不相信婚姻。
若不是遇到宝儿,他可能终身不婚。
“在婚礼上彼此交换誓约,互相托付终身,我觉得那是代表双方对婚姻慎重的态度。”对她而言婚姻是神圣的,并不是爱情的附属品。
很多情人都将婚姻视为感情的终点站,认为只要感情谈到一定程度,就必须走上婚姻这条路。结果在面临婚姻的现实面时,才推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仿佛婚姻是造成爱情死亡的凶手!
但她认为夫妻双方有足够的认知,才是维持婚姻的最重要元素,因为婚姻比恋爱多了一份责任感,不再只是谈情说爱而已。
“你太天真了,如果每个人都那么重视婚姻的话,离婚率也不会居高不下!”他无法认同她的说法,并不是每对夫妻都能从一而终恪守对婚姻的誓言。
“你好像并不赞同婚姻。”她感觉得到他对“婚姻”这两个字,似乎有着深仇大恨。
“我不相信婚姻。”跟宝儿在一起久了,他说起话来也越来越老实。
“那你为什么要跟我订婚?”纯粹好奇,绝非抱怨。
“因为我需要你,如果不跟你结婚,我绝对无法得到你。”他很清楚以宝儿保守的个性,再加上朱家众多强壮的保镖,若不按照正常程序一步一步来,他绝对会死得很难看。
虽然他的回答仍然毫无保留得老实过了头,完全跟浪漫绝缘,但宝儿听了反而安心,因为这是实话。
“对了,我爸又在问我,何时你父母会正式过来我家提亲?”朱爸爸已经问了好几次这个问题,虽然他有给订婚戒,但毕竟没有举行订婚的仪式,双方家长也没见过面,还是不算正式。
原本还嘻嘻哈哈的项毅珩,在听到宝儿提起父母时,突然神色凝重地站起来,找个借口回避,急匆匆地逃离。“我要开会了。”
“奇怪,为什么每次只要一提到他的父母,他就开始回避?”宝儿纳闷地喃喃自语,“莫非,他和他父母处得不好?”
没想到一向少根筋的宝儿,这方面的感应还挺灵光的!
“呼……毅珩还没、没来吗?呼……”医院的高级病房中,有名男子病容满面,气若游丝,还不住地喘气。
他就是项毅珩的父亲,项百强。
虽然才不过六十岁,但由于病魔缠身,像是七十好几的老人家。
“你别做梦了,那个没血没泪的人!你住院那么久,他从没来看过你,还不是只要你的钱而已,你竟然还傻傻地把全部财产都交给他,真是笨喔!”坐在一旁叨念的是魏金凤,项毅珩的继母。
她已有五十岁了,但因为保养妆扮得宜,看起来还不满四十岁。
“别说了,这、呼……不能怪他。”一切都只能怪自己!
魏金凤不满地叫嚣:“不能怪他,你的意思是只能怪我喽?你别忘了,这件事你也有分!”
“没错,呼……这都是……我的错,所以我才有这种……现世报!呼……”说完这番话仿佛耗尽所有力气似的,他喘得更严重了。
魏金凤不但没有打算起身探顾他的身体,还大声地咆哮叫骂:“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也诅咒我得现世报,是不是?嫁给你后,我不只要看那小鬼的脸色,现在还要照顾你这老病鬼,这就是我的现世报!”
“那、呼……你可以……呼、走!”
“没有得到足够的钱,我是不会走的!”魏金凤的脸上有着明显的不甘心,若不是为了钱,她早就离开他了,怎么可能还会跟着来医院?
想当年要不是看他有钱,她也不会跟着他。不料没名没分跟了他好几年,好不容易才盼到他将自已迎娶进门,却又发生一连串的事,让她始终无法真正当家。
其中最让她生气的是几年前,他突然宣布退休,并将所有财产都留给项毅珩;而她这个太太竟然只有分到几百万现金和一间房子,这怎么够?!
她十几年的青春才值这些钱而已吗?她不甘心!
项百强按下服务铃让护士将魏金凤“请”走,经过这一番折腾,他显得更加疲累,倦怠地闭上双眼。
想了很久,却也想不明白当年他是着了什么魔,竟会为了这个女人而让家庭破碎,造成妻离子散的局面!
“千慧,是我……对不起……你”从他紧闭的眼角中,流下一滴滴悔恨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