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司用餐的员工,常常把会客室当用餐地点,会客室里有电视,有报纸,还有一些杂志可看,不少人喜欢边吃边阅读。
公司的老鸟设计师阿满姐边翻看着社会新闻,边哇哇叫:“哇噢哇噢!不得了了,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哦!”
“阿满姐,又有什么大新闻?”
她大声念着标题,“三十岁熟女觊觎清秀高中生,下药迷奸得逞!夭寿喔,那个男的才十六岁,而且是房客啊!”
“噗!咳咳咳……”坐在角落的某人刚喝下的一口汤全数喷出,还呛得自己眼冒金星,咳得脸红脖子粗。
“絮之啊,你是怎么了?”阿满姐忙递卫生纸给她,然后开玩笑的说:“还好报纸上是写三十岁的熟女,要不我还以为人是你杀的咧!”絮之才二十五,还没进到熟女阶段。
风絮之尴尬的笑一笑,心跳乱了半拍,低下头忙佯装扒饭。
一旁的新新人类,助理设计师汤明明慢条斯理的吃了口减肥餐。“还好吧,三十对十六,相差十四岁而已,我二十二,可现在的孩子长得快,有时十五,十六就有大人样了,我有一次盯着一个国二的美少年看了好久。”
“欧买嘎!你是犯罪的高危险群,你是萝莉控!”
“不,我是正太控。”
“明明,老牛吃嫩草,你会噎死的!”
“拜托!嫩草好消化,吃粗枝才会噎死好不好?”汤明明又咬了口苜蓿芽卷。
这才是正港的嫩草啦。“要我说呢,那个熟女不对的地方是,求爱的方法不对。要不,时下一堆老男人娶了比自己小二、三十岁的嫩妻,怎么不见有人指着他们的鼻子骂老不休?”
阿满姐想起了隔壁六十好几的老王,前年娶了个比自己小了快三十岁的外籍新娘,成天向邻居炫耀。“这么说也对喔。”
又看了一下报纸内容,她说:“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样的男孩子一定长得很漂亮。”
“当然啰,够好看才能引人犯罪咩!有人会去抢钻石,你看过有人会去抢狗屎的吗?”
“可惜,长得够漂亮的都上电视当偶像了,生活周遭,我好像还没看过这样的美少年。”
“有!符晓。”
方才好不容易止住的咳声又起,就看见咳到喷泪的风絮之。阿满姐和汤明明一同看向她,心中不约而同的想:这位今天是怎么了?
“符晓?谁啊?”
一旁没加入谈话的会计说:“絮之的远房亲戚!咦,阿满姐,你没见过吗?他来过两次,上一次我和芳霏聊到他,她还露出觊觎的垂涎表情说,那孩子好——嫩,让人直想咬一口。”
“有这号人物啊?”
“阿满姐没见到他,真是太可惜了!他不到二十岁吧,天生的桃花脸,让人不分老少都想一口吞了他!啊——也许哪天我可以约他喝酒,然后再借酒疯一口吞了他。”
“噗!咳咳咳……”
这回不必回头,大伙都知道是谁在咳。
风絮之其实还没吃完饭,可说真的,她这几天的胃口骤减,实在也吃不下了。
她收拾好纸盒,用卫生纸擦了擦呛出的泪,声音沙哑的说:“你们慢吃,我吃饱了。”说着走出会客室。
“她怎么了?”
“最近压力大,心情比较糟吧。”
“也对,菜鸟姐情趣旅馆的室内设计是有点勉强。”
“是吗?我看她工作上好像渐入佳境,心情不好是另有原因吧。”汤明明懒懒的说。
嗅到八卦的味道,一群人忙围了过来。“什么原因?”
“我怎么知道?”但既然不是工作问题,这算是合理推测吧?
“你想,会不会是因为和男友交往不顺利?”
“她男友?那个帅帅的建筑师?会不会是她男友劈腿?”以往三不五时可以看见林哲俊来接她下班,近半年来几乎没再看过,虽然偶尔可以听到风絮之和他通电话,但连电话最近也没了,该不会是分了吧?
“也有可能是她劈腿啊!”汤明明又语出惊人。
“她?”
“和符晓这样的美少年朝夕相处,很难不春心大动吧?哈哈哈……”
众人翻白眼,“符晓不是她的远房亲戚?”
“八等亲外是可以结婚的!要是我——就先吃了他,之后再从长计议!呵呵呵……”
“……”现在的小女生真的好敢喔!大家互看一眼,家里有儿子的,真的要小心点!
就在大伙儿七嘴八舌的聊八卦之际,她们口中的主角风絮之,正避难似的躲到公司附近的公园去了。
坐在公园的石雕椅上,冷不防又打了个喷嚏。“哈……哈啾!”
拿出手帕抿了下鼻子,听人家说,无缘无故打喷嚏,就表示有人在骂你,或在背后说三道四。
风絮之仰起脸无奈的叹了口气,以前的她从不做亏心事,别人要怎么说也由得人家,可现在……
她造的孽可大呢!
喝酒喝得茫酥酥的也就算了,竟还酒后乱性,醉吞了一株嫩草。
那株嫩草还是……自称二十三,但她严重怀疑事实上未满二十的符晓。
老天——她居然把好心要带喝醉的她回家的符晓给拐进了风采?而且还大胆的将他拆吃下腹!她依稀还记得自己大胆的行径、放浪的呻吟……
也不知是喝得太醉了,还是那房间营造出的气氛过度迷幻,她一度现实梦境分不清。
那时她曾一度醒来,还以为自己作了场光是回想都令人害羞的梦,可她真的觉得那是个好梦!不讨厌,很美、很舒服,甚至……很幸福!
不过,这样的事仅仅只适合在梦里,幸好是梦,要是发生在现实生活,那就太可怕了!当她正打算转过身蒙头再睡时,一道熟悉的低沉嗓音在身边响起——
“你醒啦?”
她当场差点没惊声尖叫!那声音是她熟悉的没错,可她一向独睡惯了,身旁不可能有人!“你……”
“怎么了?”符晓半托着脸,侧着身看她。
“我一定是还在做梦!只是这个梦怎么怎么长?而且还像在连续剧一样?”
“做梦?”他扬眉。
“当然,一定是在作梦!”她还在梦里和符晓对话,这气氛多旖旎啊!
出其不意,符晓吻上她,“这样还是在作梦?”
“当然!”她不断的对自己催眠。
颀长的身体覆上她,吻着她的唇、颈、肩,一路往下,“这样,要是在作梦吗?”
符晓挑逗的动作没有停下,甚至越来越大胆,越来越激情。
“当然。”
一个挺入动作,他长驱直入,“这样也是?”
总之,发生了那样的事,她已经三天没回家了,因为不知道要怎么面对符晓。
她很想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回去,可是……呜!原谅她道行尚浅,没法子把这样的事当儿戏!即使万般惭愧,还是无法抹灭她吞下了他的事实。
不论她怎么想,还是觉得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