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奥尔良在城堡内被杀,十六世纪的后半期,胡格诺派的新教徒跟天主教徒之间爆发宗教战争,成千上万的新教徒被皇室军队屠杀,众人将此次杀戮之罪指向卡特琳?德?麦迪奇,她的丈夫是亨利二世、儿子是法兰西斯二世、查理九世跟亨利三世,工于心计的她也在死后成了堡内的鬼魂……」
幽暗的酒馆内,略显拥挤的吧台后,一名蓄着大胡子的酒保一脸诡谲的以流利的英文说着故事,一边调酒。
在他前面的吧台上,已经置放着七、八杯颜色、大小不一的鸡尾酒,不过入夜后神秘的蓝雾弥漫,万籁静寂,这家在街角的小小酒馆只有三名客人。
其中两个客人听着听着,觉得毛骨悚然,想拿杯调酒就走,没想到大胡子居然不给,「拿了酒得找阿婆算命,不然不给喝。」
他凶凶的指指一名静坐在窗旁的白发婆婆,她的头上披着一条灰色纱巾,一身吉普赛风格穿著,面前桌上摆了一个水晶球,一旁则摆了一个放了几个零钱的小盘子。
两名年轻人不悦的撇撇嘴角,转身就出了酒吧。
大胡子大眼一瞪,以法文吐了一句,「不识货!」
然后他目光回到仅存的客人,他看来高大英挺、很得人缘的模样,大胡子再以观光客熟悉的英文道:「阿婆是个灵媒,算命超准的,我常常在想……」他突然压低音调,「她是不是卡特琳的鬼魂上身?I
对方勾起嘴角一笑。
「不信?年轻人,我喜欢你,选一杯去找阿婆,我拍胸脯保证,你会不虚此行。」
蔚杰点点头,也不打算错过,他梭巡那七、八杯色彩鲜艳的调酒,拿起其中一杯透着红色、杯沿有薄薄白色细泡,以碟型杯所盛装的调酒,往白发婆婆走去。
在蓝色酒馆整修后,他即向T大办了休学,收拾行囊,踏上环游世界的圆梦之旅。
第一站,他选择了欧洲最后一片绿肺--瑞典,只是走了几天,一股想回英国看看的心思愈来愈浓烈,他愈走愈有牵挂,但一想到回英国后,他的自由之旅可能也得夭折,所以他来到离英国不远的法国,认真的考虑是不是真的要屈服心中的牵系回去。
当初能去台湾,还是因为他以从未造访过祖国为借口才能成行,不然,保守且固执的父亲对他想环游世界的美梦总是说NO,所以要他这匹脱缰马儿放弃好不容易得到的自由又要再受困英国,当然得三思。
或许对酒馆怀有特别的感情,这一路上,他会探听哪有特别的酒馆去看看,来到此地后,跟饭店打采到这家以鸡尾酒算命的灵媒酒吧,他就过来了。
思绪间,他在婆婆前面坐下,将手中的调酒放到桌上。
近距离的看清楚老者,他这才发现她竟然是个盲者。
「呵呵呵……我好象闻到了初夏森林里覆盆子的味道。」
婆婆带着笑意的声音出乎意外的如春风般怡人,虽然她脸上尽是皱纹,还有一抹挥之不去的岁月沧桑。
蔚杰看了酒杯一眼,微微笑,拿起来喝了一口,「的确有覆盆子的味道,婆婆,妳真厉害。」
「这是一种怀旧的味道,年轻人,你想回到一个地方去是吗?」
他一愣,难以置信的看着她。
她又笑了,「可以分享一点?」
他看到她拿起一个小杯子往前递,他随即倒了一些酒在那杯子里,见她端起后,仔细的闻了闻,然后低喃,「Hanatsubaki。」
由于她的声音太轻了,他并没有听清楚。
「这杯酒叫『花桩』,是一种让饮者有一种春暖花开感觉的调酒,年轻人--」婆婆边说边将手缓缓的抚上水晶球,另一手则平放在桌上,「你的手放在我的手上。」
他依言将手放在她皱巴巴的手上,此时俊颜上有着难以形容的沉静。
花桩的酒名已触动他心灵深处那一个被他深深埋葬,属于他此生中一个遥不可及,永远也不可能实现的梦与希望。
「好心酸啊……一个孤寂的心灵正在呼唤你,她呼唤你好久好久了……」婆婆如此说,声音听来甚至带着哽咽。
他心一凛,可能是她吗?
但当年他在暴风雨中,为了架起她母亲遗留的蔷薇花桩而发烧三天三夜,十二岁的她除了淡淡的「谢谢」两宇,他在她那张完美无瑕的粉脸上看不到任何一丝的感动。
「顺从自己的心回去吧,也回去滋润那颗干枯的心,她已经被团团的乌云给困住了,正等着你这颗可以照亮她的太阳……回去吧,孩子。」
回去?他看着婆婆,转过头看着大胡子,他朝他竖起了大拇指,他再回头看着婆婆,笑了。
回去就回去,还怕情况会更差吗?顶多她还是不甩他而已。
带着一颗乐观的心,蔚杰决定回到英国的古老庄园,从她身上要回她欠他的一个感动--他的内心想真正拥抱的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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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温莎
湛蓝的湖水,倒映着蓝天浮云,也倒映着一张美丽绝伦的年轻脸蛋,一片落叶随风扫落,漾起了涟漪,却消散不去那双如钻石的黑眸中的浓浓孤寂。
不远处,传来敲敲打打的声音,黑眸微眨,那抹孤寂顿时沉淀在外人看不到的眼底深处。
深吸了一口气,夏若琳?拉伯雷从湖畔起身,往梅瑟希亚庄园走去,几个工人正在绿草如茵的前院架设平台与长长的玫瑰花架,负责布置订婚会场的唐纳一见到她,眸中仍难掩惊艳。
但明天,她就成了贾克的未婚妻了!
回想乍见这朵生长在英国南方古老庄园里的动人蔷薇时,他是整整呆立了有几分钟之久,要不是工作伙伴喊醒他,他不知道还会当雕像多久。
「辛苦了。」
她的口气礼貌但疏远,恰如其份的表现她出生贵族世家的身份,予人望而不可及的观感。
唐纳及一些工人对着她行了长长的注目礼,一直到她的身影没入后院的碎石步道后才继续手边的工作。
「乒乓--」宏伟的庄园后方突地传来玻璃破碎声响,下一秒,一个醉醺醺的吼声即起,「给我酒!该死的,给我酒!」
「不可以喝了,我拜托你,杰佛逊……」
争执的声音离走过碎石步道的夏若琳不远,她只要一抬头,就可以看到父亲跟继母罗拉拉扯争执的画面,但她不想也不愿意再看了。
「小哥,你背了大背包要去哪里?你说要保护我远离贾克那条蛇的!」
另一个清脆却带着不满的嗓音响起,那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南茜?拉伯雷。
「一条蛇而已,咬不死妳的。」
一个更不耐的烦躁声音响应,那是她同父异母的弟弟亚历?拉伯雷。
「我怕蛇嘛,他又故意吓我,你--你到底要去哪里?」
「管那么多做啥?!走开!」
夏若琳再往前走,来到雕刻细致的雕像喷泉前,一眼就看到十四岁的南茜居然跳上十六岁亚历的背部,紧抱着他的脖子不放。
她柳眉微攒,「南茜--」
一看到她,南茜的眼睛一亮,「公主,妳来了,太好了,小哥背包里一定塞了衣服了,他又要偷跑到镇上去玩几天,妳赶快阻止他。」
「啰唆!」亚历朝小妹低吼,目光瞥向夏若琳时,俊俏年轻的脸上有着不安。
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姊姊,他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敬畏,其实她不严厉,也不曾凶过他,但或许就像南茜、家人还有这里的仆佣们对她的称呼「公主」一样,她太高贵、太优雅了,他对她是又爱又怕。
「下来,南茜。」夏若琳声音温柔但有着一抹不容忽视的坚持。
「公主--」她瞪大了眼睛,嘟起了红红的唇。
「妳不可能一直留在他背上的,亚历要去哪里,那也是他的抉择。」
闻言,南茜心不甘情不愿的跳下来,看到亚历头也不回的跑出去,她气得跺脚,再回头看看这个美若天仙的姊姊,她生气的冲口问:「公主,那嫁给那个讨人厌又好色的贾克也是妳的抉择吗?」
夏若琳仅是微微一笑,算是回答了她的问题。
南茜仰头翻了翻白眼,气呼呼的又瞄到二楼窗口父亲跟母亲争执一瓶酒的画面,她没时间生气了,急忙往一旁的侧门跑进去,打算去帮母亲的忙。
终于安静了,夏若琳微拧的眉宇才舒展了些。
经过喷泉、百花齐放的花坛,再穿过几株高耸的桦木,来到了只属于她跟她过世母亲的蔷薇园。
举目望去,尽是一株株随着花桩爬藤、朵朵绽放的红蔷薇。
她凝睇着这片花海,慢慢的伸出手,但不是抚触那些娇嫩欲滴的花,而是里面粗糙的木桩,脑海浮现一张在暴风雨中,努力的将半倒的花桩扶正架起的认真脸孔。
而一切,都该忘记!
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她头也没回的道:「亨利伯伯,请将这些蔷薇全部……全部连根拔起了吧。」
两鬓斑白的花匠亨利当下傻眼,差点口吃,「公、公主,这些蔷薇开得正美,何必要全部拔除呢?」
他实在不舍,这里可以说是这个要不就死气沉沉、要不就是吼声震天的庄园里,最美丽的一角了。
「全拔了。」
很坚定的声音,老亨利知道自己再多说也挽救不了这些花儿,「那花桩?」
她微微垂下眼,掩去其中的黯然。
「公主?」
「留也可,不留也可,反正……」不属于她的了。
再过三个月,她将离开这里,嫁给伯父的养子贾克,一桩没有爱情的合约婚姻。
想到她这么一个从小就被母亲要求要谨守礼教、要自我要求,永远优雅,永远举止合宜,被众人称为公主的大小姐,后半辈子要跟一名卑劣无耻的男子生活,不免觉得讽刺。
亲爱的母亲,妳一定也在天国为我哭泣吧?
「公主,老爵爷找妳。」
蔚凡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也将她从沉思中唤醒,所有的愁绪立即由她的脸上消失,她优雅转身,朝这名一生奉献给庄园、也备受爷爷、父亲及仆佣们敬重的老管家微笑点头,往离庄园不远的独栋木屋走去。
爷爷因身体不适,搬到那儿已有多日,她猜想他可能是不愿再看到成了酒鬼的父亲。
木屋的门半开,夏若琳直接推门而入,望向甚为疼惜她的爷爷,「爷爷。」
「来,我的公主。」坐在轮椅上的费兹,拉伯雷一天比一天苍老了。
她走近他,明白他的担心跟不舍,她露出一抹愉快的笑容,「爷爷,没什么事情,你别想太多。」
「没事?怎么会没事--」他心疼的看着可怜的孙女,摇摇头,「我打电话去给那个没良心的兔崽子,他居然说他要是阻止得了贾克要妳,他怎么会被他丢到疗养院去?!所有的财产都神不知鬼不觉的全转到贾克名下,他现在是自身难保了。真是现世报!」
费兹愈说那张皱纹满布的脸孔就涨得更红,本以为找到大儿子可以阻止孙女明日的订婚,但一切都是枉然。
「爷爷,别说了,你身体不好。」
「也是,我已经给妳带来太多麻烦了,这样拖累妳,死了也无法安息。」
她漂亮的眉宇一皱,「爷爷--」
「不!」他深吸一口气,握着她的手,「妳该逃的,公主,这一切一切不需要妳来扛。」
「爷爷,不用的,一切都会很好。」这天大的谎言从她口中说出却有一股安抚的说服力。
疲惫的费兹看着她好一会儿,点点头,「妳回去休息吧,明天有得累了,」他再看看她身后的老管家,「我想洗个澡,睡了。」
「是,老爵爷。」
蔚凡上前,推着他往后方改良过的大浴室进去,他瞥了眼优雅离去的大小姐,也真是难为她了。
这个没落的伯爵家族,在富有时任亲朋好友借贷,可再多的金山银山日久也终究禁不起蚕食鲸吞,不得不举债度日。
最后一击就是因爵位继承问题,与老伯爵交恶,誓言要夷平庄园这块上地的大少爷泰德,在与所有的债权人办了债务移转,派养子贾克来讨近五十万英镑的债款,没想到癞虾蟆看上公主,提出交易,以婚姻抵销债务,庄园仍属老爵爷所有……
这件婚事庄园上下都伤心难过,只有公主的脸上还有着浅浅的笑,只是,不知在那浅浅的笑容里,隐藏了什么样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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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乡情怯」这句话套用在蔚杰身上是完全不恰当的。
租用一辆黄色敞篷跑车,奔驰在这充满田园风光的路上,蔚杰脸上的笑容可不输高挂天空的太阳。
车子经过一条清澈河流上的古桥,映入眼底是一片绿意盎然的起伏山丘,一座建于十九世纪的宏伟庄园就矗立在蓊郁林木中,屋瓦是青蓝石板铺成的、高高的烟囱、白色的墙面,两旁的坡地上是一片绿油油的葡萄园。
虽然现在还看不到,但他的脑海已浮现位在葡萄园尽头,由一些矮小树丛所占领的岩丘,再定过去则是一片波光粼粼的大湖。
回想十五岁时,他带头在湖边举行天体营,只有几个来访的贵族少爷跟几名男仆浑身光溜溜的跟他到那儿裸奔,他们还像条搁浅的鱼儿似做了日光浴--
想到这儿,他俊脸上的笑容就更加迷人。
继续踩油门,往庄园奔驰,不久,车子进入两边种植大树的车道,熟悉的庄园大门进入视线--
他眉头一皱,古朴的大门两旁为何系了鲜花、彩带?
一股莫名的不安掠上心坎,蔚杰放慢车速进入庄园,一个震慑的画面立即映入眼帘,他几乎是无意识的停妥车子,关掉引擎。
「居然会有客人?」
「是啊,咱们爵爷有钱时三天两头走一趟庄园的客人,在咱们穷了,一个也不肯来,这一个算有情有义的了。」
老亨利跟老厨娘的声音由远而近,只是当他们看到下车的竟然是到台湾念大学的蔚杰时,两人眼睛同时一亮,老厨娘更是开心的湿了眼眶,「蔚杰!」
「太好了!你回来了,这个庄园也就不会那么--」老亨利激动的梗住了话头。
这个从小在庄园长大的孩子,因为个性开朗再加上有一张说话可以让人甜入心坎的嘴儿,爵爷疼他可不输疼自己的孩子。
而且他聪明、好动,还会玩一些谁也想不到、天马行空的新鲜事儿,总是教坏那些平辈得遵守礼教的贵族子弟。
他的父亲蔚凡对他带坏少爷、小姐的举止是气得吹胡子瞪眼,却也没辙。想到当时庄园里总是充满着笑声,不像现在,没笑声、没客人,而且今天还是公主的订婚宴,两个老佣仆真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怎么回事?那是……」蔚杰几乎说不下去,难以置信的看着前院。
低头同叹,他们将他离开后庄园发生的事简略道来……
而不远处,正在玫瑰花架前的红毯上举行的戴戒仪式也完成了,响起的只有新郎自己零星又夸张的掌声。
在场观礼的有夏若琳绷着脸的爷爷,仍然埋头喝酒的父亲,伤心的继母,气呼呼的妹妹,还有她惟一的至交好友碧莲,她那张温柔善良的脸上也有着不舍。
男方这边来观礼的更少了,只有贾克的妹妹露丝,她脸上的解脱神情是最让人不解的……
除了西装笔挺的贾克满面笑容外,这场订婚宴是令人哀伤的。
当然,一身粉红丝质礼服的夏若琳脸上也有一抹不让家人担心的笑容。
她伪装得很好,一向很好,那张美若天仙的小脸上从不曾泄漏出她真正的喜怒哀乐,而她所受的礼教也时时刻刻的提醒她,她只能保持虚伪的浅笑。
可她心里原有一口井的,一个可以在她坚强的面具再也维持不下去时,可以润泽她孤寂心灵的一口井,但在某个人离开后,这口井便慢慢的、慢慢的干涸了,她的心也跟着枯萎。
这个合约式的婚约对一个无心的女孩是没什么差别的。
「蔚、蔚杰?!」
「蔚杰!」
「蔚大哥!」
爷爷、老管家跟南茜的呼声一声比一声来得惊愕、兴奋,一一劈入夏若琳的耳膜,进入她沉闷的思绪中,她下意识的转头去梭巡记忆中那个熟悉的身影,这不难,一点都不难,因为那个伟岸的身影已经走到她身边,与爷爷拥抱、老管家拥抱……
他回来了!
她心口上的枯井顿时涌上几许清泉,小小的心像是挣脱了料峭的寒意,活了过来。
贾克挑起浓眉,冷睨身旁的未婚妻那对水灵黑眸在瞥见眼前这名俊男时,那几难察觉的一丝激动,他轻鄙的眼神再次回到这个叫蔚杰的男人身上。
撇了撇嘴角,他不喜欢他。
他打量着蔚杰,他有俊美迷人的外表,挺直的鼻梁,性感的唇,顽长挺拔的身材、一双深邃的瞳眸,睫毛浓密又卷长,一身阳光的古铜色肌肤,在在说明了他是一个与阳光为伍的男人。
贾克再细看身边的未婚妻,她柳眉弯弯、眼若晨星、唇似红樱,皮肤细致无瑕,身材秾纤合度,美得令人迷醉。
她尔雅出众的谈吐及出身贵族的过人气质,让他在代养父踏进这二十多年不曾踏入的土地时,一见到她,他就知道这朵庄园里的蔷薇是非他莫属。
但此时一种诡异且不舒服的想法突地涌上心头,好象这朵蔷薇是属于这叫蔚杰的男人?!
他不悦且直接的将看着蔚杰与一些仆佣们热情拥抱的未婚妻搂进怀中,而这个动作不意外的立即引来蔚杰的目光。
两个男人四目对视,一个挑衅,一个复杂。
蔚杰不知该说什么,虽然贾克长相俊秀,然而眼神中隐隐透着一股邪气,他不认为大小姐嫁给他能得到幸福。
好心酸啊……一个孤寂的心灵正在呼唤你,她呼唤你好久好久了……
白发婆婆说的话再次在脑海浮现,他清朗的目光移到美丽的夏若琳身上,一个从小就在他心中的惟一真爱。
「嗨,公主。」
他对她绽放出一个活力四射的笑容,这个笑容无言的透露出一股他将改变这一切的坚定讯息……
但夏若琳什么也来不及表示,贾克粗鲁的唇突然攫取她的,在众目睽睽下,给了她一个让五脏六腑翻腾不已的舌吻。
一切皆静寂了,她只听见风在她耳畔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