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师父,徒儿记住了!徒儿一定努力重振门风,不负师父重望……」床边跪着个纤体少年,从体型看应该是美人,只可惜已经哭得分不出哪是鼻子哪是眼了。
哭泣的少年名叫胡蝶,正值二八好年华,是床上挺尸男唯一一个亲传弟子。
不过说起这师徒二人的门派,绝对会令无数正义人士不齿且汗颜。
那便是——采花门!
顾名思义,这个门派就是为了培养传说中的采花贼的,虽然据说挺尸男死都没有承认过自己是个采花贼。
据说,挺尸男年轻时也是玉树临风,极其风光过一把的。有那么两三年里,几乎天天都是男人追着要打女人追着要嫁,他只好每天在江湖中四处逃窜,片刻不敢露脸。
这种日子,别说采花,连片老叶子都没工夫采!最后觉得实在辛苦,便在悦来客栈贴了张帖子宣布退出江湖,从此没了踪迹。
据悦来客栈老板娘说,那几日客栈生意是前所未有的火爆!消息一传十十传百,江湖中男女老幼不顾路途遥远,不管认不认得字,纷纷前来观赏这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千古热帖。男人们看后大笑,女人们看后大哭,场面异常诡异。
又据当时亲历者八卦说,其实那天哭的不止女人,有几位如花少年也是抱头痛哭,直至连连打嗝不停,更有甚者,日后还落下了个一哭就打嗝的毛病。
归隐后,挺尸男某日遇到一个小叫花子,黑溜溜的眼睛巴巴地看着他,想讨口吃的,跟路边小狗儿似的,特招人喜欢!便随口笑问他有没有名字,小叫花子说有,叫胡蝶。
挺尸男顿时觉得,这叫花子和自己简直是三生三世修来的缘分!不由分说收了他做徒弟,跑到山沟里住下,立志要把自己一身的「功夫」统统传给他。
这一教就是十年,搞得采花门十年间在江湖传说中,出了许多种版本。而其实真相筒单到一句话:采花门里只有一师一徒,目前两人正在某山沟内隐居着,调教和被调教。
哦,先头忘了说,采花门历任门主继位后都只有一个名字,就叫蝴蝶,江湖人称蝴蝶公子。
没几天,挺尸男彻底告别历史舞台,到另一世界采花去也。
胡蝶哭得呜呜咽咽伤心不已,最后按门规把挺尸男一把火烧了,骨灰撒到玫瑰花下,又祷告一番,这才收拾收拾,顶着采花门新任门主的头衔,闯荡江湖扬名立万去了!
我一定要实现师父的夙愿,让采花门成为天下第一门派!十六岁的年轻门主乘着烈烈西风,迎着东方新出炉的朝阳,擦干眼泪,昂首挺胸走出窝了十年的山沟。
其实胡蝶经常觉得自己蛮惨的。
想当年虽然是个小叫花子,可那也是天下第一大帮丐帮第一百零八代弟子,说出来还是蛮荣耀的。可后来好死不死遇上这么个师父,虽然从此衣食无忧,还有人关心有人爱,附送每日必看刺激到不得了的毛书,可是可是可是……没有自由了哇!
想想一个思春期少年,每日里看着刺激到不得了的独门秘笈春宫图,却只能和一个中年猥琐男眼对眼,是个啥滋味?
所以虽然觉得这种想法很没良心,但是胡蝶盼着走出山沟迈向新世界,着实已经盼了好些个年头了。
不遇胡蝶可以发誓,他绝对绝对绝对没有想到师父会这么早就过世!
说来那挺尸男死得够郁闷,竟然是因为禁欲太久,以至于憋闷难解,病入膏肓,最后不治身亡……
可师父要是好好的,他打算让我啥时候出沟?他不会从来没想过吧……想起这些胡蝶就直打冷颤。不要乱想不要乱想,怎么可以这样猜测师父!
那么,下一步该怎么做,才能扬名立万重振门风呢?
胡蝶想了想,决定去大城市。凭他幼年的模糊记忆和师父的描述,可以得出个结论——大城市人口密度大,成名机会多,消息散布快,最适合诞生传说中的高手。
俗话说,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来。
胡蝶快马加鞭,直奔当年师父留下千古热帖潇洒而去的地方——悦来客栈。
晚上,运功打坐完毕,躺在豪华客房的大床上,又把师父教的那些个「精华部分」在脑海中重温一遍,再把两天来收集到的地址回忆一下,胡蝶这才拍拍衣服,斗志昂扬地从后窗跃下。
目标一:城东铁匠的小情人儿。
考虑到是第一次出手,胡蝶没敢给自己定下太高的目标,计划先找个看上去容易上手的,试试再说。
不过,他似乎忘了,自己还是个「处」级江湖小虾米,从正常逻辑来说,似乎第一次都应该找个特别一点的……算了,既然人家自己都不介意,这一段,也就姑且按下不表先。再说胡蝶到了那小情人住处,果然见那灯黑人静窗子大开正好下手。心中一喜,轻巧翻窗而入滑到床边,伸手点了床上那人的穴道。
一切和想像中一般顺利。
胡蝶心情大好,嘻嘻轻笑着,掏出火摺子点着了,往床上看去——
四目相对,皆是大惊!
只见床上躺着个可以与野蛮人对打的壮妇,神情里尽是膘悍之色。
胡蝶一想不对,白日里明明见那小情人儿温温婉婉的样子,晚上怎会变成这等悍妇模样?四下里一望,只见那小情人儿已然昏倒在角落。
疑惑地看向床上……不看还好,一看之下,胡蝶顿时俊容失色!
只见那悍妇磨盘一样的脸上显露出期待的神情,一双绿豆小眼正色迷迷地看着自己!胡蝶激灵灵打了个出生以来最大的寒战,撒开脚丫子窜了出去……
首战失利。
后来胡蝶才知道,那悍妇实乃铁匠之妻,那夜是去捉奸来着……
目标二:风华楼的红牌姑娘飞燕。
飞燕弹得一手好琵琶,自弹自唱,卖艺不卖身。
胡蝶有了上次的失败经验,决定这次在白天出手。更何况,白天得手岂不是更容易声名大振?
于是胡蝶在飞燕姑娘一曲终了要入房休息时,施展轻功悄悄跟了过去,路上还回忆着师父说过的「青楼攻略」。
不料飞燕一只脚刚踏进门,就立刻扯着嗓子大叫起来:「来人呐……」
胡蝶刚从后窗跃进屋里,没等站稳,一群大汉已经将他团团围住,就跟从地底下冒出来的一样!
胡蝶再没经验也立刻明白,这些人是在这里等好了捉人呐!起紧解释:「各位大哥,想必误会了……」「误会?」飞燕冷哼一声「那公子来我屋里做什么?」「我……哦,我走错路了!」「哼!我明明看见你从后窗户进来的!」「我……」「不用罗唆!」一个大汉大喝道:「咱们一早就收到消息,有采花贼要来打飞燕姑娘的主意,这才埋伏好了,你还狡辩!」
「我不是采花贼……」胡蝶急忙争辩。
在他看来这绝对是实话……师父从来没说过他们是采花贼,只说采花门最大的任务是振兴门头,完成任务必要的方法是采阴补阳,采阴补阳唯一的技术手段,是和女人上床。
可怜胡蝶从六岁认识师父的那天起,就被灌输这种观点。十年里隐居山沟,更无人告诉他这是有悖常伦的,以至于他认为做这种事也是理所当然,毫无不妥之处!
「小子!报上名来!」大汉大喝着打断他。
「胡蝶。」
「蝴蝶?」所有人都变了脸色,除了胡蝶自己。
大汉沉声冷喝:「淫贼!果然是你!今日咱们便要为江湖除害!」
话音未落,人已举着大刀扑了上来。
胡蝶被他喝得晕头转向不明所以,见他扑来,灵巧闪身避过。
其他人见状,全数打将过来。
胡蝶心说不好,闪到旁边一人侧面,伸手牵过大刀,呼呼劈去。
他武功其实并不弱,只是江湖斗殴经验太少。这一次,着实是首次与人干仗。
虽然如此,众人一时间竞也近不了他身!十几招过后,被他瞅到一个空子,立刻跃出后窗,奔上屋顶飞速离去。
这屋里的一干人等却也不去追,只向飞燕拱手而去。
这时屋外转进一华服青年,身材修长面容俊雅,对飞燕露齿一笑。
那笑容,绝对是迷死人不偿命的。
再战又失利。胡蝶大字型躺在豪华客房的大床上,哀叹自己时运不济。最想不通的,是那人为什么叫自己淫贼这么难听的骂名?还要为江湖除害?明明刚出小山沟还什么都没干呢,就算在小山沟里,也从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啊……胡蝶持续沉浸在默默无边的愤怒中……
最后是他的肚子拯救了他的神经,不得已饥肠辘辘的下楼来吃饭。
但是很不巧,只剩下角落里还有一张破破烂烂的小桌子,胡蝶顿时又悲从心来——不顺利不顺利,连吃个饭都这么不顺利!
满含忧郁的心灵终究拗不过满含空虚的肚子,胡蝶最终不情不愿别扭地坐了下来。
周围闹哄哄地,粗鲁的江湖汉子们粗声粗气地大声说着话。
汉子甲:「他奶奶的,我就不信那个蝴蝶长得有多俊俏!」
汉子乙:「兄弟,他要是长得跟你似的,还怎么拐得那么多大姑娘小媳妇跟他上床?」
周围一阵哄笑。只有胡蝶笑不出来。
汉子丙:「听说他练的那邪功,每天都得泻火!否则不出三天就会七窍流血而死!」
汉子丁:「我还听说,他泻火不找女人,专找男人!」
众人:「那他干嘛拐女人上床?」
汉子戊:「可能是泻火过了头,需要补补吧。」
甲乙丙丁齐齐点头:「对对,大概就是这样!」
众人:「噢……原来如此……」
胡蝶的脸色此刻已经可以和锅底相比。
关于江湖最淫恶之徒蝴蝶的最新消息,就这样在坊间散布开来。众人找到了最新鲜最八卦的娱乐资讯,自然个个满舌生花兴致昂然。
传说到了最后,蝴蝶俨然成了东方不败,早八百年前就已经挥刀自宫过了,但是很神奇的依然能够一柱朝天行极乐之事,可见天生的淫贼体质。
最后传回胡蝶耳朵里,几乎被气死,却终于开始想到,这事情好不对劲!
自己刚刚涉足江湖,怎么可能人尽皆知?师父和他一同隐居十年,怎么可能在这之中掀起风浪?
一定有人陷害!
胡蝶顿时义愤填膺怒不可遏!无论如何,都要保全师父的名头,找到作恶之人!
于是,胡蝶在开始为自己和门派扬名立万之前,不得不先和不知道在哪里的邪恶影子作斗争。
不久,就让他发现了蛛丝马迹。
胡蝶为此小小得意了一把,我果然天生是做门主的料啊!
悦来客栈人多嘴杂,乃是消息散布的源头和改版的最佳场所。
胡蝶在多日苦思和多日寻觅一无所获之后,心急渐渐如焚,心力渐渐交瘁:心中默默祈祷千万不要是持久战才好。恰巧这时,终于让他从江湖食客的嘴里听到两个关键字:城外竹林,淫贼。
胡蝶精神为之大震,立刻朝城外竹林奔去。
可是当他飞奔而至的时候,不由得有些失神,然后微微苦恼,最后很是头疼。
城外竹林……好大啊!
整个城市的周围,四面八方,都是竹林。
胡蝶无奈,只得提气绕着竹林轻功飞渡,不一会儿后背便被汗水浸湿。
此刻正是午后,早秋的太阳正虎虎发威。竹林里有秋蝉鸣唱,有鸟语花香,有凉风扑面,有水声潺潺。
一切都是寻常。没有任何不同寻常。
胡蝶停下身形,伫立在竹林深处,凝眉苦思。
听那些江湖汉子所说,淫贼定是在这里出没,可是要如何才能找到踪迹?已经奔了两圈,为何没有一点不对之处?
胡蝶百思不得其解。
这就是与世隔绝了十年的江湖新鲜人和新任门主啊!思考问题的方法果然与众不同……
那做案之人自然不会在这里乖乖等他,何况青天白日哪是淫贼们做案的好时机?没听说淫贼做案常在深夜么!
守株待兔么?可是中午饭还没吃,真的有点饿了。
回去吃过饭再来么?可是万一那作恶之人此时出来做案怎么办?
还真是个让人苦恼的问题,胡蝶开始患得患失。
不过还好,他只是烦恼了那么一会儿。因为顺着风声,竹林里传来一点奇异的声音。像是猫叫,却又不像。声音很小,可是又刚好能让胡蝶听见。
毫不犹豫,胡蝶拔足朝发声之所狂奔而去。
一男一女,那女子双目紧闭,衣衫不整,云鬓散乱,满面潮红,正倚了一株老竹,坐在草地上微微喘气。
胡蝶一愣,转而左右顾盼,四周再无他人。
没错吧,就是这里吧……那声音好像就是从这个地方发出的。
胡蝶忽然有些不碓定。因为那个男子身着华服,一身高雅之气,透着一股傲世的冰雪之气,丝毫不类心目中的猥琐淫贼。
可是刚才那声音,明明是师父说的「动听的呻吟声」,虽然胡蝶乍听之下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华服青年却已经转身来,紧紧盯着胡蝶。
胡蝶赶紧错开眼,心虚地向后退了几步。
为什么是这个情形,看起来不像是他们被人捉奸,倒像是自己撞坏了人家好事?这么想着,便又心虚地慢慢转身离去。
在他背后,那华服青年牢牢盯住他,却慢慢笑了。
刚抬脚走了两步,那女子忽然嗲嗲开口:「还不知道公子名讳呢。」
胡蝶在万分尴尬中听见身后一个声音说:「我叫蝴蝶!」
……嗯?!胡蝶瞬间转身、腾跃、逼近……
谁知那华服男子看他摧怒气返来,到是欢欢喜喜的转身奔走了!
怎么能让他跑掉?陷害师门的邪恶坏蛋定然是他!胡蝶自然紧追不舍。
可是没奔多远,那男子突地刹住,收脚立在一株杨树下。胡蝶不防,立刻乱了阵脚,直直扎进人家怀里。
那男子到也不避让,欢欢喜喜地牢牢抱住了他。
他身材比胡蝶高出许多,胡蝶都有些一头撞上肉制南墙的感觉。
那男子笑道:「你真的是小胡蝶。」
胡蝶想起他冒充师门作恶,弄得江湖人士纷纷封蝴蝶二字唾弃不齿。长此以往,门将不门,还提什么光大门楣扬名立万?
立刻火上心头,胡蝶跃起来叫道:「淫贼!为何冒我门派名头?」
跃到半空威呵对手,本是江湖人惯用的开场,一向也是威风凛凛的!只可惜胡蝶这一跃,没能跃起来,还在人家怀里……
立刻满脸黑线冉冉升腾,一心想要树立的高大形象尽数碎裂。
原来那男子看上去笑咪咪的,丝毫不见有多大气力,可手臂却活似铜箍!胡蝶一跃不成,他更加收紧了些,以至於胡蝶顷刻便出现胸闷的症状。
他竟然还笑道:「啊呀,你还是这么可爱!」
胡蝶已然将兴师问罪弃之脑后,只剩下一件事情想做,那就是——
满脸通红的用尽吃奶的力气推着他的胸膛,闷声闷气道:「放……放开我……要……勒死了……」
男子看着他,放声大笑起来。
手臂一松,胡蝶立刻挣脱了桎梏,大口大口呼吸带著竹子清香的空气。
男子也不说话,笑完了就开始一眼不眨地看着他。
胡蝶还只顾着自己可怜的肺,丝毫没有注意到那男子看他的目光,算是比较诡异的一类。
等四肢百骸都正常了,胡蝶突然想起此行之目的,猛回头高声喝:「淫贼!为何冒我门派名头?」
男子笑道:「你已经问过一通啦!怎么,就不想和我说点别的么?」说着,他竟然微微歪了头,故作清纯亲切状。
胡蝶怒道:「当然有!我和师父一道隐居十年,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为何要在江湖上败坏我师门名头?」
男子摇摇头:「这不还是刚才那句话么!」随即温温柔柔笑道:「没关系,只要找到你就好了,不枉我这十年来冒充蝴蝶!」
胡蝶几乎气绝:「淫贼!你究竟要做甚!」
男子却奇道:「你生那么大气做什么?我不干什么,就是找你啊!」
胡蝶气得头顶冒烟:「我与你素不相识无怨无仇,你找我做甚!还败坏我师门名声,莫名其妙罪不可恕!」
男子却不理会,只笑吟吟道:「不错不错,十年来到是学会伶牙俐齿了。」
胡蝶见他像是听不懂自己的话一样,气恼着,急得恨不能抓耳挠腮乱踢他几脚。
憎恨地看他笑得十分扎眼,干脆不再多话,直接拳脚相问!
身形微动,他突然翻转身体抬起右脚向男子踢去!果然有一些迅雷不及掩耳的味道。只是这一脚,如同刚才那一跃,生生被扼杀在男子手里。
只见他轻轻捏着胡蝶的脚踝,似乎完全不使力气,可是胡蝶无论怎么挣扎,始终挣不开!
男子非但捏着不放,还抬起另外一双手,俐落地将人家的鞋袜三两下除去,笑咪咪地伸手抚上!
从脚背到脚趾,最后慢慢伸进裤中,摸上了人家的小腿肚!他手心有些凉意,抚在腿上,有点酥酥麻麻。
哎不对……这怎么看上去像是调戏?
总算反应过来,胡蝶顿时急得眼眶都红了,却怎么都拿不回来自己的脚丫子……一时间又急又气又有些羞,可偏偏那人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
胡蝶干巴巴大吼:「淫……淫贼!放……放手!」
男子却笑咪咪的,朝他腿肚上捏了捏……
胡蝶红着眼睛再吼:「放手!我……我脚麻了!」
男子仰天大笑,终于松开淫贼之手。竟然还弯下腰去,帮手忙脚乱重心不稳的胡蝶重新穿好鞋袜。
被他的所为完全震懵,胡蝶大脑失控,再次将兴师问罪诸等事宜弃之脑后,听见男子说:「你回客栈等我,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很快就去找你!」
说着,还伸手在他脸上捏了捏。
胡蝶想起他那手刚摸过自己的脚丫,赶紧偏过头。又一想不对,自己应该是因为被男人这样捏脸很奇怪才避开的!
男子又说:「记住啦,乖乖在客栈房间里等我,不许乱跑!」又来捏人家脸。
胡蝶皱眉避过,问:「你找我做什么?」
一想还是不对,他冒充我师门名号,败坏我师门名声,我应该找他算帐才对!
正想高声反斥,男子却笑道:「怎么啦,刚才打不过我,就不敢再见我啦?」「谁不敢了!」年轻气盛如胡蝶,立刻一肚子不服气,「等着就等着,我还怕你不成」说着,转身离去毫不拖泥带水。
那男子久久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痴痴迷迷欢欢喜喜,面部表情十分丰富多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