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不要担心,‘千年蜈蚣毒’百无一失,他迟早会毒发身亡的。”不病安慰着自己的母亲。“去年那个老大不是也死了吗?现在老二的死也只是早晚的事而已,到时,长孙家就是我们母子的天下了。”
“你做事可要干净利落些,不要留下任何把柄,长孙贵妃那里还是得顾虑着。”大姨娘冷冷的说。
“原先下手的那三个人,我已派人灭了口,他查不到我们头上的。倒是父亲那边,你要多下点功夫,教他向老太君要求,让你多掌一些权。现在不凡娶了亲,我怕老太君会把权分给不凡和他妻子,不分给你掌管。你为长孙家做牛做马这么多年,什么好处都捞不到,真让人不甘心。”不病不平衡的说,身为庶子的他,因为母亲的身分,使他在长孙家的地位就是比不上嫡子的不凡。他虽只比不凡晚两个月出生,容貌也差不多,可是嫡庶之分总让他在心理上不平衡,可是,表面上他仍处处讨好着不凡,让他对自己没有疑心。
“你派人打听新娘的出身了吗?可不要又是个有权有势的官宦之家,下手之时总是要多顾虑一下。”大姨娘问。
“打听过了,不过是个住在城外朝露庵旁穷书生的女儿,没什么好顾虑的。”他颇奇怪不凡的决定。
“我总以为不凡至少会娶个门当户对的人家,哪知道他会要个穷人家的女儿。”
“谁知道他们这些衔着金汤匙出生的贵公子在想什么,听说这婚事还是他自己向老太君要求的。老太君也真宠他,一口气就答应,还急急的办,就怕他断气之前来不及下种,一点都不考虑她的身分根本就不够格进我们长孙家的门。”大姨娘说着,忘了自己的出身也不过是个丫环。当年,她因为侍奉长孙家老爷而怀了孩子,才被长孙家收为妾,从此地位扶摇直上,在将正室长孙夫人逼入佛堂后,气焰更是高涨,若不是顾虑正室有个在宫中当贵妃的女儿,她早就派人了结她了,好夺取她正室的地位。在长孙家,现在她坐的是第三把交椅,在她之上还有老太君和长孙老爷。现在不凡娶了妻,她怕自己这第三把交椅的位置要让出来了,所以,她和儿子便处心积虑要除掉不凡夫妻。
“娘,若他这几日不死,我再计划个行动,我定会除掉他的,你放心好了。”不病向母亲提出保证。
“这几日先按兵不动,等计划周全了再实行,一定要万无一失、圆满达成才可以。”大姨娘慎重的交代着,事情万一暴露出来,天下之大,可没有她容身之处。
“是!”不病迟疑了一下又说:“娘,我还有一个计划,不知可不可行?”
“说来听听!”她不置可否的说,要先听了才能作决定。
“我们也可以从老太君那里下手。”不病建议着。
“老太君一除去,不凡就少一个靠山。”
“怎么做?”她也很想从老太君那里下手,可是,老太君出门时总是侍卫环绕,让刺客无机可乘,在府中时,耳目众多,饮食有专人管理,根本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我可以先从专管她饮食的丫头英兰那里下手,在老太君每天吃的食物中下慢性毒,让老太君慢慢中毒而亡。”不病说着。
“可是,老太君若中毒而亡,宫中一追查的话,只怕我们脱不了关系、”大姨娘顾虑着。
“这你不用担心,中了那种毒,外表看起来就像一个人已因风烛残年、衰竭而亡,反正老太君年纪够大了,早该衰竭而亡,所以,她中了这种毒,人家会以为她是因为年纪大的关系,绝不会想到她是中毒的。”不病解释着,他早已等不及要看老太君死。一样是孙子,她就只疼不凡,根本不在意他。
“那就照你说的去做吧!”大姨娘也觉得这计划不错,可是,她仍要不病小心,“记住,不要留把柄,利用完就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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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不凡轻摇头还昏睡不醒的绍芬,“娘子!该醒了!”
绍芬只觉头上好像有一群马在践踏奔跑着,快要把她的头踩裂了。她动了一下,觉得身上也痛,就像千军万马刚从身上跑过一样,“哎哟!”她呻吟出声。
不凡关心的问:“怎么,哪里不舒服?”他爱怜的看着这已成为自己妻子的女人。
“我也不知道是哪里不舒服,总之,全身都痛。”
她着着自己身上,才发觉自己在被窝下是一丝不挂的,她羞红了脸问:“我身上的衣服怎么不见了?是不是你把它们吃了?”想想,又好像问得不对,“不对,不对,是不是你要把我吃了?”好像也不对,“是不是因为我不好吃,你才把我弄得全身都痛的?”
不凡好笑的看着她,被她一连串的问题问得莫名其妙,她大概是昨晚酒喝多了还没清醒吧!看来,以后不能喂她喝太多的酒。
“娘子,你该起来梳洗一下了,等一下我们要去拜见家中的长辈。若你再不起来,老太君就会来看我们,看我是不是真的把你给吃了,或者我喜没冲成,阵亡了。”不凡拖着她。
绍芬捧着头问:“为什么你的精神会那么好?我却全身都难受?这实在很不公平!”
“是不公平。昨晚真难为你了。”不凡带着歉意的说。看看时候,他们再不出房门,等一下老太君真的会亲自过来,那时,新娘子将会羞得无处可躲。他催着娇妻,“娘子,该起来了,不能再拖了。”
“可是,我的衣服不见了,我怎么起来?”她躲在棉被中,赖着不肯起床。
不凡拿来她的衣服,“来,我帮你穿上。”
她看了一下他拿的衣服,“那不是我的衣服。”
“现在你是长孙家的二少奶奶,服饰当然要和当温小姐时不同。来,快穿上,不然,等一下老太君真的来,那就来不及了。以她的立场,她是会很高兴看到孙媳妇这个样子躲在床上,可是,下人之间话要怎么传就不知道了。”不凡颇有兴味的看着她。“他们可能会说,二公子都没让二少奶奶有穿衣服的时间,或者……”
“你很讨厌!你知道吗?”绍芬抢过他手上的衣服,凶巴巴的说:“你转过身去,我自己穿就行了。”
“讨厌?我记得昨晚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他邪邪的说,手上还是帮着她将农服穿好。
“昨晚?”她一点都不记得昨晚的事了。“我们有洞房吗?我一点都记不起来了。”
不凡惊讶于她提出的问题,她是怎样的一个宝贝?诗书字画无一不精,上至天文下至地理无一不晓,虽冰雪聪明,却对‘人事’一无所知。
“从没有人告诉你‘男女之事’吗?”不凡试探着问。
“没有,我妈妈在我还很小的时就过世了,师父是个出家人,她从没有嫁过人,所以没有人告诉我这些事。那个王媒婆本来像是要告诉我,可是,那时候我在气你,她怕她像你送到我家的聘礼一样给我丢出去,所以她就逃了,直到我进新房时,她什么也没来得及告诉我。而我爹爹是个男人,他只教我读书写字画画。”她有些伤感的说。“我真的不知道什么洞房的事。”
不凡搂着她,安慰她:“没关系的,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洞房,而且,我保证你会和我一样喜欢洞房。”
他邪邪的加上一句,“事实上,我们昨晚已洞房过了。”
她倒抽一口气,她竟然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做了!
她实在难以相信,她问:“我和你洞房了吗?那我什么时候会生娃娃?”
不凡咳了一下,以掩饰他的笑意,“我不确定什么时候,不过,我一定会更努力和你洞房,以确定你能快点生娃娃。”他把她身上的衣服整理好。穿上华丽衣服的她,显得气质高雅,雍容出众,就像个大户人家当家做主的女主人般,老太君看了一定会非常的满意。
绍芬一点都不在意身上是什么衣服,她继续说着她的疑问:“我家那个小丫头告诉我说,她妈妈告诉她,男女结婚洞房后,就有娃娃,而娃娃是从胳膊窝蹦出来的,可是,我看那些孕妇大的是肚子,不是胳膊窝的地方啊!我想,小丫头的妈妈一定是说错了,肚脐离肚子比较近,所以,娃娃比较有可能是从肚脐里出来的。”绍芬自己下着结论。
不凡想忍住笑,可是他真的快忍不住了,只得不理她,径自走到门前去开门,让等在门外的丫头进来收拾房间。
那两个丫头,一个替绍芬梳妆,一个则收抬着房间,绍芬看着收拾床铺的那个丫头抓起了被子,扯掉床单,床单上沾了点点血迹,她直觉以为是不凡肩上的伤口裂开流血了,怪不得他刚刚是以那种好像很痛苦的表情去开门。
她推开正要帮她盘上头发的丫头,走到倚窗而坐的不凡前面,焦急的问:“不凡,你的肩膀痛不能?我看到床单上沾了好多血,一定是你的伤口裂了,才会流出血来,你忍耐一下,我叫人去请大夫来帮你医治。”
不凡将她拥入自己胸前,让她看不到自已的脸。
他被她关怀的神色感动了,也被她的问题弄笑了,可是,要是让她看到自己笑,她一定会害羞的。“娘子,那不是我流的血。”
“不是你的?”她不明白,昨晚床上只有他们两人,“那是我的吗?”
他看着好奇的打量他们的丫头,摒退她们后,他才告诉她:“女子第一次洞房时,大部分都会流血。以后就不会了,所以,你没有什么好害怕的。”
对这些她实在是太无知了,她想了一下,害羞的问:“那我们可不可以把床单藏起来,不要让人看到。”想到自己洞房的证据会被别人看到,她就觉得很不好意思。这应该是很私密的事才对,只能她和丈夫共享的。
“你不用害羞,一切有我。”不凡安慰着她。
“你真好!”她感激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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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妆打扮好后,不凡挽着绍芬到正厅拜见家中长辈。老太君坐在大厅正中间,看着宝贝孙子挽着孙媳妇而来,不禁笑逐颜开,看他俩恩爱的模样,曾孙的出现应是指日可待了。
绍芬接过丫环捧过来的茶,双手奉到老太君跟前。老太君接过了茶,满意的打量孙媳妇,“雍容华贵,高雅脱俗,端庄雅丽,真是个好女孩儿。”
“谢谢老太君夸奖!”
绍芬转向不凡的双亲奉茶。今天不凡的母亲也出佛堂到正厅让媳妇拜见,她第一眼就喜欢上这个媳妇,相信她可以给不凡幸福的。绍芬也很喜欢这个婆婆,她慈祥柔和,一直用疼爱的眼神看着她和不凡,只是神情中总有掩不住的哀愁。
不凡的父亲长孙大方则是威严十足、不苟言笑,一副严肃父亲的模样,对新媳妇只是点了点头,不置可否。绍芬反倒有点怕他。
奉完茶后,老太君对自己儿子说:“大方啊!你外头有事就去忙吧!你留在这里,大家都像你一样笑不出来,严肃得很,有什么意思。”
长孙大方向老太君行个礼,“孩儿告退。”
“你走吧!”老太君说。
严肃的人走了,气氛也就轻松了些,不凡随即为她介绍家中其他的成员。绍芬一时也记不得许多,印象比较深刻的是大姨娘,五官长得并不难看,却让那一脸精明算计的模样给破坏了,当她看着人时,会让人害怕她不知在打什么坏主意:还有一个很像不凡的男子,他叫不病,他是大姨娘的儿子,是不凡同父异母的弟弟。猛然一看,他们两人还真相像,细看又觉得有些不同,气质、风度、内涵、神情都有差异,若以凤凰来比喻的话,不凡是由内而外都是货真价实的凤凰,而不病只是个身上插满凤凰羽毛的乌鸦而已。一看到他,她就知道派人打伤爹爹的就是他,对他的印象就更不好了,这次就看在他是不凡同父异母的弟弟的份上原谅他,不同他计较了;另一个是不凡的寡嫂岑梅英,她神情哀凄,却又倔傲,在豪门中没有一个自己的可依靠,一个女人只能用孤傲来武装自己,却也因此没有人要和她接近;绍芬不禁深深的同情她。
不凡不喜欢不病看着绍芬的样子,打从绍芬一进正厅时,不病的眼睛就没有离开她的身上。绍芬是天真的一无所觉,而旁观的不凡,却从不病看绍芬的眼光中读出饥渴和危险的讯号。他想起自己仍假装中毒在身,所以,他故作虚弱的靠在绍芬身上。
老太君立刻担心了,“不凡,你还好吧?”
不病讽刺的说:“一定是昨晚累坏了。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体状况,还要逞能。”话中有掩不住的醋味。
老太君责骂不病,“不病,你说的是什么话?”
大姨娘马上护着不病,“小孩不懂事,老太君就不要和他一般见识,原谅他吧!”又转头叫自己儿子,“还不快向老太君陪罪。”
不病心不甘情不愿的道歉,心里更恨老太君了。
不凡不理他们,继续假装,“又有蜈蚣在我身上爬了,好痒!”不凡假装在身上捉痒,暗暗捏了绍芬一把,要她不要声张。
绍芬一动也不动,心中有一个好大的疑问,可是现在只得照他的暗示做。
“要不要送你到南宫卓家运功逼毒?”老太君问。
“要,可是我要绍芬陪我去。”不凡要求着,他不想和绍芬分离。
“那就备马车吧!”老太君说。她同意不凡要绍芬相陪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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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等两人进了马车,绍芬立刻问:“你在搞什么鬼?”
不凡搂着她,低声向她解释:“一年前,我大哥突然身故,我总查不出原因,几天前我也中了毒,才想起我大哥临终前一直留着他身上爬满蜈蚣的事。我想,我们两兄弟都中了一样的毒并不是偶然,因此,我就将计就计,假装身上的毒未解,看幕后凶手会不会疏于防备而露出行藏。现在家中的人都以为我还在中毒状态,生死只是迟早而已,请你在人前和我配合一下,不要露出马脚。”
“好!”她答应着,又问:“那南宫卓在这计划里扮演什么角色?”
“他是朋友。我怕我假装中毒的话,会被老太君一直关在家中,这不闷死我才怪,因此,我说我的毒只有借南宫卓他家那棵‘金鸡树’的树气才能解,老太君相信了,所以,我才能每天出门。”
“可是,我认为这样不好,害老太君每天为你担着心,你心安吗?”绍芬问。
“那你认为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让家中长辈担心他确实觉得不安。
“我想,你应该让大家知道你的毒已解了,这样,要害你的人才会再次行动,我们才有机会捉到他们。若让他们以为你的毒仍未解,他们等你毒发身亡就好了,何必再下手呢?而若真凶按兵不动,我们就没有线索可查,他若行动,多多少少总会留下一些线索,那么,我们就比较好查了。”绍芬分析着。
“你说的也有道理,原本行凶的那三个人已被灭口,使整个线索都断了,若幕后人物再不行动。我们就真的毫无线索可查。”不凡同意她的话。
“你不用担心,我会保护你的。”绍芬安慰着不凡。
不凡苦笑着,原该是自己保护妻子的,现在却要靠她的武功保护自己。他有些泄气的说:“早知道,我当初就该去学武。”
绍芬安慰他,“学什么都是机缘,而且,我并不认为你不会武功有什么不好,我很喜欢保护你,真的。”
她觉得自己变得比以前重要多了。
“只要你的武功不是拿来对付我就好了!”不凡想开了些。有一个可以保护自己的妻子也不错,很多人就没有他这么幸运。
“那可不一定。”绍芬逗着他。
不凡好奇的问:“在什么状况下?”
“例如你另结新欢,不要我了,那时,我就算要去当尼姑,也要把你的头发剃光逼你当和尚。”她把她心里想说的说出来。
“那没有头发,就做不成结发夫妻了。”不凡开着玩笑,逗她。
“我是说真的,不管时尚是一妻多夫或一夫多妻,我永远只要两个人长相守,若不行,我宁愿不要。我想,婆婆会深居佛堂,一定也和公公与大姨娘有关。“她一眼就猜出长孙夫人深居佛堂的原因。
“你永远不要去担心这个问题,我和父亲不一样,除了你,我谁也不要。”不凡深情的说,“我还怕你武功那么好,一展‘花飘零’,我追都追不到。”
“你最好现在从实招来,你有没有什么侍妾,填房丫头之类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以前的,我可以原谅,今后再犯,小心后果。”绍芬表面撒娇的问,心里其实紧张得很。
“没有,没有侍妾,没有填房丫头,我只有一个明媒正娶的妻子、一个爱吃醋的娘子、一个肮脏的小乞丐、一个武功高强的女侠客、一个知书达礼、书画刺绣一流的温小姐,你想,我有这么多的女人,我还需要别人吗?”不凡半真半假的说。
“不管她们是什么身分,她们永远只爱一个长孙不凡。”她甜甜的说。
不凡搂得她更紧了,“我一直相信‘只羡鸳鸯不羡仙’。你看,鸳鸯只有成双成对,没有第三者;只有成对的夫妻,才会比当神仙还让人羡慕。我坚持只要一个妻子,所以,我不娶家里做主替我找的女人,我只要自己找的妻子。而我终于找到了你。以前南宫卓要我先娶个侍妾,我都不答应,为的就是不想伤未来妻子的心。以前还没娶你时都怕你伤心,现在娶了你更不会让你伤心了。我一直认为,‘爱’就是不要让她伤心。”
绍芬娇羞的任不凡搂着,不凡关心的问她:“你还痛不痛?今天本该让你在床上多休息的,可是,我又不想一整天见不到你,所以要你和我一起到南宫卓家去,你不会怪我吧?”
她摇摇头,“好多了,头也不痛了。”她有些不明白的说:“我以前早上起床时,从没有头痛过。”
“以后我不会让你再头痛了。”他有些后悔昨晚喂她喝太多酒了,但他实在很喜欢后续的活动,现在想起来仍回味无穷。他带着一个甜甜坏坏的笑对她说:“为了早点知道娃娃到底是从胳膊窝蹦出来,或是从肚脐蹦出来的,我们应该常洞房,否则,没有洞房就不会有娃娃。”
“你……”她羞红了脸,不知道该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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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马车到了南宫卓家,南宫卓取笑着不凡,“我还以为‘从此君王不早朝’了,没想到今早还能看到你。”昨晚老太君一声令下,众人不得闹洞房,他怎能不趁此机会取笑不凡呢!
“你忘了我还是中毒之人,需要你家的‘金鸡树’来治疗吗?”不凡没好气的说。
“你的中毒之计还要继续进行吗?你有没有查出什么线索?我这边查不出任何线索,只知道那三个歹徒原是长安城内的混混,只要有人出钱,他们就帮人办事,现在他们既然被灭了口,幕后主使人就无法追查了。”南宫卓说着。
“这事我和绍芬讨沦过了,她认为我应该恢复健康,这样,一直躲在幕后的人,才会再次行动,我们也有机会抓出凶手。你认为绍芬的计划可行吗?”不凡问。
“可行!”南宫卓同意。羡慕的说,“不凡,恭喜你娶到一个文武双全、有才有智的佳人。”
“是啊!我还要靠她的‘保护’呢!”不凡得意的取笑自己,将绍芬搂过来亲了一下。
绍芬睑红的将他推开,低声的说:“这里有人。”
不凡毫不在意的说:“没关系的,他很识相,他会当作没看到。”他还故意问着:“是不是!南宫兄?”
“是啊!你也可以当作没看到我,继续你们的事。”南宫卓取笑的说。“或者,你们要我自动消失也行啊!”
绍芬睑更红了,她跺着脚对不凡说:“都是你害的!”
“是,是我害的,我向娘子陪罪。”不凡还是将她搂过来,再次亲了她,“这就是陪罪。还要不要?”他还要亲。
南宫卓在旁边假咳了一声,“不凡,你知道你的陪罪对单身汉的刺激有多大吗?真有你的,想到这种陪罪方式。”
门口传来杜玄机的声音:“什么陪罪方式?我也要学。”
不凡回他:“你另找对象吧!这个是我的。”
这话听得杜玄机莫名其妙,进了屋后,看到不凡和绍芬,他惊讶的说:“‘春宵一刻值千金’,你们不留在新房,到这里来做什么?”他还故意不怀好意的说;“新房里的事,朋友可帮不上忙。不凡啊!你该不要来找朋友帮忙吧!”他昨晚没闹到不凡的新房,也不大甘心,捉到机会就想损一下不凡。
“谢了,你们真是我的‘好’朋友。等你们结婚时,我会记得你的好意的。”不凡不示弱的说。
杜玄机注视着不凡的新娘,“没想到在今天就见到名闻长安城内的‘兰花新娘’,真是三生有幸。”
“什么兰花新娘?”不凡问他。
“你不知道长安城内的人都叫你的夫人为‘兰花新娘’吗?”杜玄机问。
“不知道。”不凡实说。
“这也难怪,你光陪在夫人身边,陶醉在她的魅力下,哪会听到街上市井的传言呢!”杜玄机将听到的传言复述。“你的夫人现在是长安城内最热门的话题,大家都说她是‘花神’转世,出嫁时才会有像兰花般的蝴蝶护送。又有人看过她的刺绣,于是,传言就更神了。你要小心了,只要你的夫人一出现,保证会万人空巷、众人争睹,只为了见她的庐山真面目。”
他的话锋一转,羡慕的说:“不过,你也真有办法,偏偏在大家都还不知道有这么一位神仙似的佳人之前,就把她娶到手。不然,她的事流传到宫中的话,不封个贵妃也要封个昭仪了。”
“听你说得这么神,我不相信都不行了。”不凡他珍爱的看着自己的妻子,又亲了她一下。“娶到她是我三生有幸,老天待我长孙不凡不薄。”绍芬脸红的推推他,不凡告诉她:“你要适应我这个举动,因为不管有没有别人在,我都会忍不住想亲你。”他半真半假的说:“娘子,你让我神魂颠倒了。”
为了不想让眼睛继续吃味,他们故意咳了咳,表示他们的存在。
“我知道你们会嫉妒,可是也不必弄得伤风感冒咳个不停。我只是以过来人的身分证明给你们看……‘只羡鸳鸯不羡仙’这句话是对的;真的,相信我。”不凡故意刺激他们,因为他们和自己一样,对女人都采取“宁缺毋滥”的态度。和那些“宁滥毋缺”的花花公子不同。现在,他比他们幸运先找到了自己一生的真爱,怎能不在他们面前得意的炫耀一番呢!
“玩笑说够了,我们现在来计划正事吧!”南宫卓说。“不凡,把你的计划说出来让我们听听。”
“首先,我要让大家知道我身上的毒已经解了,没有生命危险,让幕后的凶手再次出手。这样一来,我们才有机会找到真凶。”不凡说。
“可是,这样一来,也增加你自身的危险,你想过了吗?”杜玄机问他。
“我有贴身保镖保护我的安全。”不凡搂着身边的娇妻。
他们心照不宣的看着绍芬。
杜玄机又问:“你心中可有怀疑的对象?例如,嫉妒你的人,想篡夺长孙家家产的人?”
“是有人有这个动机,可是,没有证据证明,我也不能让他们认罪。”不凡说。“我姨娘和我弟弟不病都有可能。若我死了,不病就是长孙家唯一的男丁了,地位马上就不同。虽然他是庶子出身,可也是能传达长孙家的香火,再加上我父亲宠爱他母亲,到时,长孙家的一切就会落人他的手中。我推测他是最有可能是幕后凶手,共谋者是他母亲。”
“是否要我派人暗中注意他的行动?”南宫卓插嘴问。
“要!在此先谢谢你了。”不凡说。
“自己兄弟,说谢就见外了。”南宫卓笑道。
杜玄机问:“有什么地方我可以效劳的?”
“暂时没有!”不凡说。“有一个文武双全的保镖全天候相陪,我可以说是没有什么危机。”说完,又忍不住亲了娇妻一下。
“你不要再刺激我们了!”南宫卓和杜玄机两人同时说。他们为好友的好运高兴,可是,不凡一直在他们面前刺激他们,他们也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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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大姨娘在长孙大方房中对着长孙大方哭诉。她楚楚可怜、声泪俱下的说:“老爷,你要为我做主啊!我在这个家一点地位都没有。”
“又有谁欺负你了?”长孙大方哄着她,这时,他总觉得自己是个强者,是个保护小女子的大男人。
“还不是你那个新进门的媳妇。”大姨娘委屈的说。
“她?”老爷不明白,“她昨天才娶进门,今天就得罪你了?”
“她今天只奉茶给太君、你和那个女人,没有给我,这不是表明了看不起我吗?”她不平衡的说,一点也没想到自己的身分是否有资格接受。
“她没有错啊!这于礼不合嘛!”长孙大方明理的说,“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
“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夫人,是她的长辈,她竟然连一杯茶都不给我喝,这叫我以后如何在长孙家立足?老他,你要替我想办法啊!”大姨娘又撒娇又流泪的在他身上扭着。
“这事……我会想……办法的。”他喘着气说,受不了她的攻势。
“老爷,你每次都这么说,可是现在都还没想到办法。”她不依的继续在他身上撒娇厮磨着。
“那你要我……怎么……做?”他开始脱她的衣服。
“你把那女人休了,赶走她。”她冷冷的说。“让我当正式的长孙夫人。”
“她现在只是挂着长孙夫人的虚名而已,其他的一切都是你在管,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他停止了动作,望着眼前这个变得冷冰冰的女人。
“你不休了她,就表示你还爱着她,那你去找她好了,不要来找我。”大姨娘忘形的说。长孙大方长久的宠爱,使她忘了自己的身分地位,气焰也愈来愈高。她认为她可以将他操纵于手掌间。
他推开了她,今晚的她和她以往给他的印象完全不同,像一个羽翼已丰的强者,再也不像是楚楚可怜、受人欺负而委屈不堪的女人。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或者,她一直以来都是一个披着可怜外衣的强悍女人?
长久以来,长孙大方第一次正视自己的内心。
想起今早和自己坐在一起让新媳妇奉茶的妻子,她对他视若无睹,眼中根本没有他的存在,深深打击到他的自尊。不知不觉间,他已有几年没见到她了?今早一见,发觉她完全变了,从前以对他哭得要死要活的样子,变得坚强、冷漠、不在乎了。
大姨娘看见长孙大方的脸色,马上放低身段,赖在他身上,继续纠缠着,边挑逗边诱哄着:“老爷,休了她嘛!”她亲着他,“反正她也不要你了,你又何必让她虚挂名?”她又扭又磨的,“我只要当了你正牌的夫人,就不会有人看不起我,他们再也不敢笑我是丫头出身了,老爷,求求你嘛!”她看着似乎无动于衷的长孙大方,好像所有的招术全失灵了,她不死心的继续努力。
长孙大方推开衣衫不整的她,“不要烦我了,我要想些事情。”
大姨娘吓到了,也失望了,他的反应向来不是这样的,她担心的问:“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也许我该听你的话去找她,毕竟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女人,我确实冷落她太久了。”他坦白的对她说。
“老爷,你有我了,你不能去找她啊!”大姨娘惊慌的说。顿时,好像整个世界倒过来了。
“你出去吧!我还要想一想。”长孙大方疲累的说,他真的该好好想一想了。
大姨娘不死心的回头观望,希望长孙大方会改变心意,可是他没有,看来,以后地位的争取只有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