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在等他吗?
“当年你莫名其妙就出国,等到消息传到姚爱耳朵里时,已经是你上飞机的时候。姚爱二话没说就拦车追去机场,可……因为她一直催促,司机开得很快,在下高速公路时因闪避一辆违规的摩托车,整个翻车……”一股酸意猛的涌上鼻头,她哽咽得没有办法继续诉说。
严磊当场愣住,他直直的盯着不停落泪的丁文琪,脑子一片空白。
姚爱竟然为了去机场追他而出了车祸,天……怎么可能……
“大半个月前,我喝醉给姚爱打了个电话,不小心把遇见你去参加联谊的事情说了。我知道她肯定很伤心,虽然她一直说没事,一直说早忘记了你,可我知道她在说谎,因为她的声音根本就是在哭……呜呜呜……我想跟她道歉,我不是有意要说的,可她根本就不想见我……我……喂、喂,你去哪……”
哭到一半,丁文琪满脸诧异的看着突然起身离开的严磊,她愣了一下,赶紧追了出去。
“我去找她。”严磊丢下这一句后,三步并作两步往小区的停车场跑去。
他要去找这个女人,找这个让自己又痛又心疼的女人。他要问清楚这个当年亲口说不爱他的女人,为什么要一直等他,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丁文琪站在街头呆愣了好一会,才傻傻的笑了起来,之后更是又哭又笑的,让人侧目不已。
但是她真的高兴,高兴姚爱等了这么多年终于要有结果了!从刚才严磊的表现来看,他对姚爱并不是那么不在意,不是吗?
真好,大家都要有好归宿了!
她如是想着,只是当思绪转回到自己的爱人身上时,那刚生出的喜悦又慢慢的淡了下去。
牧凡……他真的是要放弃她了吗?
丁文琪看着一直没有来电的手机,心越发沉了下去。
以前总告诉自己,不就是分手,有什么大不了的。可现在只要一想到牧凡不再理她,她的心就好痛好痛,像要撕裂开一样。
她不要,她不想分开,不想和他分手。
她想要他,想听他的声音,想见他的人,想要死死的赖在身上告诉他,她真的好爱好爱他,就算爱他的代价是被他的父母奚落鄙夷,她也愿意。
想通这点后,丁文琪用力的擦掉眼泪,直接回家。
咯的一声,她用钥匙打开门,屋内一片寂静黑暗。
丁文琪愣了一下,疑惑着屋里怎么没人,顺手打开电灯,立时顶头一片大亮。
她眨了眨眼,适应了下光线后,看到牧凡坐在沙发的正中间,双目沉沉的盯着她。
她微微错愕,换掉鞋子走进去问:“刚才怎么不开灯?我还以为你不在家。”
“你去哪了?”牧凡仰头,语气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走到沙发边,她放下皮包看着他笑道:“我去和朋友见面啊,你不是知道?”
“你哪个朋友?”他继续问。
丁文琪略略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开口,“王珊珊啊,下午不是和你说了她来接我的嘛。你脸色看着很不好,是身体不舒服吗?”
她习惯的抬手探向他的额头,下一秒却被他轻轻偏头给躲了过去。
手微微的僵在那里,她有些错愕的看着他,张了张嘴,“牧凡……”
牧凡脸色兀的一僵,移开视线道:“没什么,我先去洗澡。”说完起身,在快到浴室门口的时候,他忽然出声,“对了,这周末不用去我家见父母了。”
脸瞬间白了,丁文琪晃了晃身子轻声说:“好。”
听到她的声音,牧凡神色猛的一黯,然后离开浴室,转身往大门出去,“我忽然想起还有事情,你晚上别等我了,先睡吧。”
“好。”她坐在沙发上,静静的低着头,等到那轻微的关门声响起来时,一直挂在眼角的泪终于落了下来。
他真的不要她了。
他真的很生气,她怎么可以欺骗他,怎么可以!他是那么的爱她,信任她,想要和她牵手走完人生。而她,不但裹足不前,甚至还……她是真的害怕而不想去他家见父母,还是她根本心里就有别人?
那个男人……今天和文琪在一起的那个男人,他认识,不仅认识还很熟悉。严磊是他曾经的合作伙伴,当年那个游戏平台就是和他一起做的。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当年严磊说的那个让自己心伤的女人竟然会是文琪。他一开始还真没有想到这点,回到家他越琢磨越觉得奇怪,奇怪每天都和他形影不离的文琪为什么会认识远在美国的严磊,而且还一副如此熟稔的模样。
后来他忽然想起文琪的母校就是G大,和严磊是同一个学校,而且换算他们的年龄也正好符合当年严磊说的低两届的学妹。这就很好的解释了,为什么文琪在和他形影不离的情况下,还会认识严磊。也解释了一向不喜欢和女性亲近的严磊,为什么会对文琪这么亲密……
“混蛋!”牧凡砰的一声捶在方向盘上。当年他虽然和严磊因为发展理念不同分道扬镳,但两人之间偶尔还是有联络,可让他怎么也想不到,严磊一直念念不忘的初恋竟然是他所爱的女人。
那文琪呢?她对严磊也同样的心理吗?如果不是,那她为什么又要偷偷瞒着去见他,还和他如此亲昵?
一想到这,牧凡又控制不住的捶打了下方向盘。
回到家,丁文琪已经睡着了,他轻轻推开房门,举步艰难的走到床边。
暖黄的台灯下,她静静的睡在那里,微微蜷缩着的身子,似婴儿般。
牧凡静静的看着,有着迷、有压抑,还有淡淡的疼痛。
对于这个不算顶美、也不算温柔听话的女人,他也不知道会这么在意,且无法形容出这种唯有她的感觉。只知道他就是想要她,想爱她,其它再美好的女人都吸引不了他的目光。若之前他还能回答出几十个喜欢她的理由,可此时却只剩下一个,那就是只是她。
就像被下了蛊又似着了魔,可他却甘之如饴。
“就算你心里有他,我也不会放开你的。”寂静的房间里,响起了牧凡带着哀伤的低语。
办公室里最近被一阵低气压持续的环绕着,虽然大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从蛛丝马迹上看,总裁和丁文琪两人之间绝对发生了问题。
最明显的就是,办公室不再看到总裁无事出来闲逛的身影。
丁文琪虽然依旧不时发呆,但不像以前那种挂着让人嫉妒的傻笑。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最高兴的莫过于之前被丁文琪威胁过的王秘书她们了。
王秘书看了看从洗手间回来的丁文琪,故意扬声道:“这人啊,就得看清自己的身分,麻雀还想飞上枝头成凤凰,我呸……”
“可不就是这个道理,只是有些人就是那么不自量力,现在好了,扑通一声掉了下来,哎哟喂……”顾秘书故意哀嚎了几下,“那个疼啊。”
“哈哈哈……”王秘书忙掩嘴呵笑了起来,然后在丁文琪经过的时候,故意伸脚绊了她一下。
她踉跄的摔倒,在膝盖着地时,发出了低低的一声喊叫,“啊,好痛!”
“痛就对了。”王秘书凉凉的收回脚,居高临下的看着跌坐在地上一脸痛苦的丁文琪,“这只是给你的一点小教训,让你知道凡事别得意太早。”
“王秘书。”忽的一道冷厉的声音从天而降。
大伙闻声看过去,惊讶的发现总裁不知何时出来,正站在走道上一脸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