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时也没看到她有受伤的样子啊?
也不是,当时她好像是跌到地上了。
可不对啊,新闻里不是看她后来是站着的吗?
不是,当时她身边还站了个人,难不成那人扶着她?
就在牧太太兀自低头沉思的时候,一边的牧凡不由得眉眼涌上一抹喜意,不错……好日子就快来了。
医院里,丁文琪一脸古怪的看着自己包着石膏的脚,这真的能行吗?她忍不住怀疑。
不过看牧凡那一脸信心满满的表情,她也就姑且信上一回了。
只是……牧太太到底要什么时候来啊,她这样躺着实在好闷啊。
哀怨中,一阵轻微的开门声让丁文琪瞬间来了精神,她假装闭上眼休息,然后凝神听着门口的动静。
牧太太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走到医院,又在楼下徘徊了许久,这才决定上楼查看。虽然她心里很不想来,但毕竟对方是被自己给弄得骨折,不来探望实在说不过去。
只是一想到……唉……算了算了,不就是开口道谢,有什么的?
想通这点后,她才伸手推开病房的门,朝里头探了探脑袋,第一时间就被丁文琪那吊着高高的石膏脚给吓到。
这么严重啊?牧太太不由得在心里嘟囔了一声。
她轻轻的把门给关上,轻移几步到床前。
第14章(2)
这时丁文琪佯装刚醒的睁开眼,然后略略惊讶出声,“牧太太?”
牧太太尴尬的扯了扯笑,“是……是我。”
“你怎么来了?”丁文琪忙佯装要坐。
牧太太赶紧伸手按住,“躺着,躺着,养伤要紧。”
丁文琪微微心虚的垂了垂眼睑说:“那您坐吧,这旁边有椅子吧?”
“有、有。”牧太太忙应声,伸手拉来椅子弯腰坐下。她拿眼瞟了瞟丁文琪,又抿抿嘴,不自在的神情表露无遗。
丁文琪也在思虑要说点什么,只是她和牧太太总共就见过两面,除了第一次佯装的和气,第二次可算是剑拔弩张。
一时间还真不晓得要说点什么,总不能开口就问您是来同意我和牧凡婚事的吗?
好在牧太太毕竟是长辈,静默了一下也就开口,“上次那事多谢你了。”
丁文琪忙摇头,“没什么没什么,我那时也没多想,事后看那新闻我自己都觉得害怕。”
牧太太闻言笑了笑,神色比来时放松了许多。来时她就怕这女人救了自己会趾高气扬,现在看来这人也没自己想的那么糟。
“是啊,当时我正在找科室,忽然看到那明晃晃的刀过来,真是吓得什么都不知道了。”
“是啊,谁能想到在医院会碰到这事情?”丁文琪附和着,心里却对两人目前这种和睦相处的感觉感到怪异,大概之前难以相处的经历太让人印象深刻了。
“你的脚……”牧太太抬眸看了一下,“医生怎么说?”
“哦……这、这个……”丁文琪顿时有些卡住,当时只记得让医生包扎一下,忘了病症该如何说。
想了想,丁文琪道:“就说骨头断了。”
“断了?”牧太太惊呼一声,“这么严重?”
丁文琪轻嗯一声,满是心虚的别过了脸。
牧太太静默了会,这会也不再强撑,满是内疚道:“真是对不起,你救了我,我却还害得你受伤。”
“没事,没事。”丁文琪忙不迭的摆手,这样的牧太太对她来说还真是不适应,并且更加加重了她的心虚。
真是的,早知道就该让牧凡留下来的,现在自己这样撒谎真的心中不安啊。
牧太太这边还在自我惭愧着,“之前我那样对你,你却对我一点都不计较,那么危险还义无反顾的来救我,真是让我惭愧。”
丁文琪脸色微微发烫,被人夸奖也是会害羞的,尤其对方还是心上人的妈妈。
“牧凡一直说你是好女孩,我却一直对你存着偏见,还想方设法的让你离开他。”
“牧太太,你的意思是……”丁文琪心微微的提了起来。
牧太太抬眸看了眼丁文琪说:“我同意你和牧凡的交往了。”
“真的吗?”丁文琪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牧太太含笑点头。
“啊,太棒了。”丁文琪忙欢呼一声,然后……乐极生悲。
她竟然忘记了自己现在还是个骨折的病人,一个激动把脚从吊着的地方拿了下来。毫无障碍的举动,让牧太太看得一阵目瞪口呆。
“我……呃……”在丁文琪的一脸心虚中,牧太太恼怒离去。
“牧太太、牧太太,我不是故意。”丁文琪忙不迭的下床去追,无奈石膏太重,一个着力不稳整个跌了下去。
清脆的弄嗒声让丁文琪瞬间尖叫了起来,苍天啊,她的脚这次真的骨折了。
呜呜呜……
当晚牧宅里,牧太太一脸阴沉的坐在沙发上,她的左边是低头看报的丈夫,面前是不停向她讨好赔笑的儿子。
“妈,这事真不怪文琪,是我出主意让她装骨折的。还有,她的住院是真的,这点绝对不是装的。”牧凡郁闷啊,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竟然临时出了这么一遭。想到这会真正骨折躺在医院的丁文琪,心里又是心疼又是自责。
早知道自己就不出这个主意了。
“你现在说什么我都不信了。”牧太太冷哼一声,“本来还以为她真是个好的,没想到的确是一肚子的坏水,好在老天有眼让我及时发现。”
“妈,我都说了这是我的主意,文琪之前还说撒谎不对,不想装伤骗你,是我一再劝说才同意的。”牧凡努力劝解着,“你看,要是真的是她想骗你,她为什么会这么容易穿帮?”
“那是她得意忘形了,活该。”
牧凡讪讪笑着,“这不也说明她单纯,藏不住心事嘛。”
“单纯?是你们把我当成蠢的了。”牧太太气得起身就要离开。
牧凡郁闷了下,向着上楼的母亲急急开口,“那她救你的事情总是真的吧。”
牧太太身形微微顿了一下,跟着继续蹬蹬上楼。
牧凡重重的叹息一声,一直低头看报的牧父抬了抬头,“解铃还须系铃人。”
牧凡一听顿感有戏,走到牧父身边,“爸,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妈在气谁就让谁来把她这气给消了。”
牧凡顿了一下,有些迟疑道:“这行吗?要是妈看到文琪更加火大怎么办?”
“没听过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这道理吗?”牧父挑挑眉。
“可文琪现在还受着伤呢。”牧凡心疼道。
“苦肉计不是更好?”说着他折了折报纸,也起身上了二楼。
客厅里牧凡一顿的纠结。
隔日,丁文琪听了牧凡的话,犹豫了下就决定答应。
“你真的答应?”牧凡有些惊讶。
“嗯,毕竟这事确实是咱们不对。”丁文琪说:“而且,我之前不是说了,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放弃你。现在只是让我去讨好你妈,又算得了什么,最怕的就是没地方让我讨好。”
牧凡闻言一阵感动,“可是我担心你的脚,要是我妈……”
“放心吧,自从你妈来过医院后,我就不担心这个了。”丁文琪笑得灿烂,“你妈就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顶多嘴巴奚落奚落我,做不出那些动手打人的事情。”
“这倒是。”牧凡点头,嘴角勾起放心的笑。
丁文琪看到,不由得轻笑出声。
不过虽然丁文琪想得乐观,但之后一次次的碰壁却还是让她气馁。
在医生同意她能出院后的第二天,她就让司机载着她去了牧家,她拄着拐杖,在大门口站了一个多小时,牧太太硬是不见她,最后她的伤脚实在支撑不住,这才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