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登机时间只剩十分钟,她东张西望的,搜寻熟悉的颐长身影,神色有些焦急。
终于,在三分钟后,焦棠单手插在裤袋,姿态潇洒的出现在机场。
马淇朵立刻迎向前去,眉宇问的担忧顿时消退不少。“副总,路上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的关心之情,溢于言表。
“没事。”焦棠凝着俊脸,如鹰般的黑眸闪着熠熠光芒,讪笑道:“你似乎很担心我?”
对于他的调侃,马淇朵依旧面不改色,一贯公事化的回答:“副总是集团的灵魂人物,担心您的安危是应该的。”
完美的官方说法,把关心合理化,不掺杂私人情感。
他嗤笑道:“是吗?”语气净是不以为然。
“副总,再不走会赶不上班机。”她出声催促。
她发觉他的眼神极不寻常,让她全身起鸡皮疙瘩。
“无所谓。”他耸耸肩,一脸正中下怀的表情。“赶不上就算了。”
马淇朵眉心微蹙,不太理解他的话。“十一点半,和永旺建设的吴董有约,若没赶上这班飞机,恐怕会来不及。”
她善尽秘书的角色,叮嘱今日的重要行程。
焦棠看了看表,眉心微皱。“为什么安排那么早的约会?”他的口吻不佳,颇有责怪之意。
他首度挑剔她敲定的行程,惊讶之余,难免感到挫败郁闷。
只好找理由安慰自己:他的起床气末消,所以脑袋还没清醒、口气不太好。
沉吟须臾,他开口。“你先去登机,我随后就到。”
马淇朵瞠大眼,不悦的情绪逐渐扩散。“副总?”她压抑着,声音紧绷。
“我打算开车去。”他索性挑明了说。“你到饭店后立刻打电话给吴董,更改时间。”
语毕,他转身走向出口,一名衣着光鲜的女子马上趋前,挽住他的臂膀。
马淇朵将这一幕纳入眼底,眼镜下的美眸燃起一簇火苗。
这花心成性的男人,被女人养刁了胃口。
而她,算不算是罪魁祸首之一?
轻叹一口气,她提着行李疾步走向登机室,独自搭机飞往花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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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焦棠抵达花莲下榻饭店时,已是下午三点。
而同行的女伴缇娜,以姣好的九头身魔鬼身材在演艺圈迅速窜红,而且父亲还是台北市议员,如此优秀的条件,自然备受瞩目,追求者众。
她却独独钟情素有建筑金童美誉、顶尖集团未来接班人的焦棠,不在乎他花名在外。
她有信心击退所有情敌,成为他的情感依归、生命中最后一个女人。
恰巧拍片外景也选在花莲,于是她主动要他接送,以增加彼此相处的时间。
这阵子忙着拍片,和他见面的次数大幅减少,令她想念得紧。
体态纤细的缇娜依偎着帅气挺拔的焦棠,构成极为赏心悦目的画面。
每个人莫不多看几眼这对俊男美女的组合,忍不出发出赞叹。
感受到四面八方投射而来的欣羡目光,缇娜更亲密的往他怀里靠,娇美的脸庞漾着笑,完美的无懈可击。
Checkin完毕,由训练有素的侍者领他们上楼,到预约的豪华套房。
焦棠出手大方,递了一千元小费给侍者,只见侍者眉开眼笑,临走前还鞠躬作揖的,活像太监拜别皇帝。
侍者一关上门,缇娜随即像只无尾熊攀附着他,送上火辣辣的吻,甚至还使出全力,将他推倒在床。
焦棠也配合的往后顺势一倒,乐于承接她的“粗暴”。
叮咚—
床上的男女无动于衷。
约莫一分钟后。
叮咚、叮咚——
套房的门铃再度响起,显示门外的访客很有耐心。
大床上纠缠的肉体,这回终于稍微有反应。
焦棠停下动作,对黏在他身上的惹火女郎低嗄道:“先暂停一下。”
缇娜噘起唇,傲人的玉腿仍紧缠着他,万般娇瞠:“别理……”抓起他的手,碰触她三十六C的丰乳。
丁冬、叮冬、叮冬—
他敛着眼,轻轻地拉开她的手,俐落的翻下床应门。“是你?”他俊朗的眉宇挤出浅纹。“什么事?”
“吴董请您今晚,务必出席他六十岁的生日晚宴。”门外,马淇朵依然一身上班服,一板一眼的报告。
他随便应了声,算是收到了。
“棠,是谁?”
缇娜来到他身后,环住他的精瘦的腰,语气慵懒。
马淇朵睁大遮蔽在眼镜后的灿眸,不着痕迹的打量对方。
“我的秘书。”他简扼的介绍。
“哦?”缇娜挑挑眉,显然有些意外。
事前,她并不晓得他的秘书也来了。
“你就是那个能干的Miss马?”
她知道他一向依赖秘书,还一度担心他们朝夕相处的结果,他们会擦出爱的火花呢!
如今证明她的担心是多余的。
她太了解焦棠的喜好,再怎么爱拈花惹草,也绝不会对裹得像棕子的土包子有兴趣。
这下子,她可放一百二十个心了。
知道对方不对她构成丝毫威胁,缇娜瞬时卸下防备,眼神稍微柔和了些。
马淇朵礼貌性的颔首,视线立刻调回焦棠身上。
“还有事?”他下耐烦的问。
“预定四点半要勘察上地,请您别忘了。”她善尽秘书职责,不过搅局的意味更加浓厚。
闻言,缇娜抢在焦棠前发言。“难道不能改天吗?急什么?”她板着脸轻斥。
难得剧组特准她休假三天,体恤她近期辛苦的工作;实际上,是她挟带着父亲的威势,厚着脸皮请假的。
她骄纵的大小姐脾气众所周知,况且没人敢得罪现今的当红议员,在能容忍的范围内,也仅能让步。
焦棠向来有主见,并末受到女伴的意见左右。“我知道,你也一起去。”他吩付。
况且,会答应让她同行,是因为她还有一点点的利用价值。否则,他岂会自找麻烦,带个超级大醋桶在身边。
“棠—”缇娜拉长尾音,拉拉他的手臂,强烈表达她的不满。
“乖,这是公事。”
他温柔的安抚女伴,以眼神示意马淇朵先行离开。
不料,缇娜却做出令人意外的决定。“我也要跟。”
焦棠表情诡异,睨着她。“你待在饭店睡个觉、或是做做SPA,乖乖等我回来再一起共进烛光晚餐。”
他捺着性子诱哄,希望她打消念头—他知道他愈反对,她愈坚持。
“我不要,我偏要跟。”缇娜像个倔强的小女孩,摆明了不肯妥协。
“你乖乖的在房间等我。”他亲了亲她的粉腮,发出好大的声响。
“你去准备,十分钟后楼下见。”焦棠俊脸一变,冷静的向马淇朵下令,接收到上级的命令,马淇朵再不愿意也只能离开。
她没忘记此刻的身分,是个眼中只有工作的呆板女人,自然不能流露出丝毫情绪。
她迈开脚步,毫不眷恋的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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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地数公顷的广阔腹地,是顶尖集团经过一年多、派出不少人出面游说,花下钜资,才收购完整。
这片与厉风集团合资的度假村若兴建完成,估计将会为两集团带来可观的天文利益,前景一片看好,保证让其他人眼红。
至于度假村的整体设计重责大任,经过两集团数十次的会议研讨,最后决定交给在建筑界屡屡获奖的金童——焦棠负责。
他非常乐意接下这件案子,重视的程度,完全表现在他勤快往返台北与花东之间。
焦棠每回勘察土地、监督工程皆是灌注全副心神,收敛起自由不羁的性格,展露他鲜少为人知的认真神态。
缇娜也是第一次见识到他专注的神情,惊讶得合不拢嘴。
不过——“棠,你等等我嘛!”她嘟嚷着,踩着细跟鞋在崎岖的碎石路上追赶着。“人家的脚好痛……”
在他好言劝慰下,她还是坚持己见,非要—同前往不可。
并且,为顾及她的明星风范,还特地打扮—番,穿上她斩买的洋装搭配精致的高跟鞋,屐现她的丰采。
只是走不到十步,尊贵的她就痛的哀哀叫。
焦棠停下脚步,回头觑着她,语气透着些许责怪。“不是要你别来了,这下受罪了?”
缇娜不高兴的板着俏脸,也跟着驻足在原处大发娇瞠:“讨厌!人家的脚都快痛死了,你还这么说!”
“我叫人载你回饭店。”他的眉心凝聚着风暴,耐告罄。
缇娜睁大星眸,一脸不敢置信一向温柔的他,竟然说出如此不体贴的话,她拔尖了嗓门惊呼:“棠,你怎么这样嘛!”
候在一旁的马淇朵,不想听他们打情骂俏,百般聊赖的抬头远眺,目睹缇娜斜后方,工人因—时不慎,踢落碎砖,伴随着泥沙,如瀑布舱流泄下来。
上人的警告还不及传到地面,马淇朵不假思索的赶上前推开大难临头,犹下自知的缇娜。
“你干什么?!”
缇娜闹着脾气,暴躁的斥责,任性地反手推了她一把。
哗啦——
灰色沙瀑从几尺高的高度滑落,漫起一阵尘烟。
“呜……”
马淇朵虽幸免未直接被落石击小,却跌坐在同样满是碎石子的通路上,痛得她龇牙咧嘴,泪水在限眶打转。
缇娜知道自己闯了祸,但从小的娇生惯养造就她高傲的的自尊,再怎么样,也绝不轻言认输。
即便,她有些小小的愧疚……但比起她的自尊,却是微不足道。
“是她、她先推我的。”明明站不住脚,她仍死鸭子嘴硬的捍卫尊严。
焦棠黯下鹰眸,闪烁着冷光。
他掠过她,来到跌得狼狈的马淇朵身畔,蹲下身子握着她的藕臂关切的询问:“Miss马,怎么样?”
她抽回手,咬着牙,勉强撑起身,有些赌气的说:“我没事。”
乍听她带点娇软的嗓音,焦棠的神经震了下。
“你受伤了。”他的视线往下调,沉声道。
他竟然见鬼的感到心疼。他一时也厘不清自己心疼个什么劲。
她低下头,看见自己的脚踝,丝袜破了,伤处泌出鲜红血丝,沾染着泥沙。
他摸摸上衣口袋,抽出干净的手帕,轻柔的替她拭去血迹和沙土,才发觉伤口不浅。
焦棠索性将手帕摊开,卷成长条状,当成止血带,包扎她的伤口。
马淇朵皱着眉,忍不住抬眸打量他,心一阵荡漾,更加沉沦。
这辈子,再也没有人可以取代他的地位……
缇娜瞪大了眼,消弭的敌意刹那间死灰复燃,被吹捧惯了,自然不甘心自己被冷落。
哼!丑女人还不自量力!
换作是她,早就躲在家里不敢出门吓人了,还妄想跟她争男人。啐!
缇娜在心里不屑的咒骂。
“还能走吗?”他平淡的口吻,令人无法解读出其实他的心情有所起伏。
破天荒的关心,让马淇朵的全身流过一道暖流,缓和了伤口剧烈的剌痛感。
“嗯。”她点点头,轻声应和。
焦棠掏出手机,按下通话键,背过身,低沉、简单的讲了几句,便结东通话。
“等一下会有人过来接你回饭店。”
他收回手机,淡然的告诉马淇朵,他刚才下的决定。
“为什么?”
她追问,由于那副遮掩美貌的眼镜,以至于瞧不见她冒火的眼睛。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仅是敷衍的扔下一句:“你去旁边休息。”
“我的伤不碍事,还可以……”
马淇朵急于表明,争取继续陪同巡视的机会。
发酵的酸意,冲淡了先前的喜悦,让她失去冷静。
他非但没有责骂缇娜半句,还反过来“赶”她走……
虽然她长得“丑”,但也该受到应有的尊重呀!
焦棠凝神聆听她不同以往的专业语调,他无言的瞅着她,墨黑的瞳眸酝酿着疑云。
沮丧的马淇朵忽略了他诡异的眼神,末再多言,忍着疼痛,掉头往空旷的另一方走去。
事况发展,使得缇娜以为自己占了上风,朝马淇朵得意的扬起唇,示威意味浓厚。
“棠,就知道你对人家最好了。”
凑近他,一脸不懂世事的撒娇,抱苦他的手,以丰满的胸部磨蹭,回报他的偏爱。
马淇朵别开眼,强迫自己不去在意。
无奈,却遏制不了汹涌的醋劲,眼里渲开一片湿意,也因此没看见焦棠接下来的举动—
他垂下眼,轻轻地格开她的柔荑,不置可否的迈开长腿,一下子就把她抛在脑后。
“呃……”缇娜瞠大美目,错愕的愣在原地。
她的脚好痛哪!
见鬼的石子路,不但磨痛她的脚皮,也磨损她购进不久的名贵高跟鞋。
盯着他渐行渐远的顺长身影,缇娜也只得硬着头皮跟上去。
“棠,你等等我嘛!”
她一边踩着颠踬的步伐,一边爱娇的嚷嚷。
站在角落的马淇朵,宛若爹娘不疼、被遗弃的小孩,但,那仅是表面上的。
她早在心里盘算着,该如何略施小计,扳回这一役丧失的颜面。
看来,她的“擒郎计画”,势必得加紧脚步了。
她也很想早日结束这段扮演“双面人”的生活,这所代表的意义是——她的擒郎计画,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