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太激动了,他连话都说全,只能拚命喘气。
吴总拍拍他的肩,安妩道:“你太太很好,只是受了一点伤,流了一些血,不过伤口都处理好了,现在在病房里吊点滴歇息,没事了。”
终于听到令他安心的消息,邝睿眼眶再度泛红,感激地点头,极为郑重地说:“谢谢你,你的恩情我不会忘记!”
吴总听了随即轻叹,“不,是我欠你人情,连自己人遭到收买都不知道,还连累晓湘被绑,这是我的疏忽,为了弥补对你的亏欠,我去逼问两位秘书,才知道晓湘的下落。本来要马上通知你的,但当我打电话给你时,你并没有接,因为救人要紧,所以我只好先赶赴到空屋去救人了。”
邝睿这才想起冲进医院找那老头质问前,曾有一通电话打进来,但他急于要由老头身上问出晓湘的下落,以致无暇接听。
“抱歉,我不知道那通电话是你打来的。”就因为那时没接,让自己错失找到晓湘的第一时间,他相当懊恼。
点了一下头,吴总表示不用在意,继续说明当时的状况。“当时我带了一些人赶到,刚好撞见两个大汉由屋里扛出一个布袋,因为不确定布袋里装的是什么,我们只好一路尾随,等到了一处山区,看见他们在挖地洞,才惊觉他们想要埋人。”
“我们立即冲上前救人,本来以为晓湘可能凶多吉少了,可庆幸的是,她只是受了外伤,但因为两天没进食,流了一些血后马上就昏死过去,那些人才以为她差不多要断气了,打算直接活埋她——总之,你老婆是我见过最福大命大的人。”说到最后他都笑了。
“我一直知道她不是普通的女人,所以才会娶她的,这证明我眼光高人一等。”确定深爱的人没事,邝睿才有心情说笑。
吴总再度拍拍他的肩,“你老婆很忠心,也很有义气,我打算等她伤好后继续雇用她,并且想升她为第一秘书。”
他却扬眉一笑,提醒说:“你想清楚,她现在可是亚登最大股东,更是授命我为总裁的大股东,这样还能去做你的第一秘书吗?”
想起这件事,吴总无奈苦笑。“我怎么给忘了!现在她可不是我的小秘书了,未来时我合作对象的大老板。好吧,这事就当我没提,我也不耽误你陪你老婆的时间,进去吧,我先走了。”
救命恩人离去后,邝睿先打了通电话通知为女儿安危担心不已的孙父孙母,才深吸了一口气,踏进病房。
孙晓湘正安静地躺在床上,手上插着吊点滴的针头,摸样看起来脆弱疲惫。
这次的经历让她不用减肥就瘦了好几公斤,他心疼地在她身旁坐下,不打算吵她休息,只想这么温柔地望着她。
刚与这女人认识时,他自己就常疑惑,为什么凡是不经大脑思考的笨女人会经常无端地钻进他脑海里,对他恣意张狂?
一开始说不出为什么,但渐渐地,他领悟到一件事——能到他脑里张狂是要有“本事”的,这女人果真不是普通角色,当他意识到这点时。也已经爱上她,之后,眼里就只剩下她,就连脑子也满满的只有她一个……
不久,孙父孙母赶来,当他们看见女儿安然无事地沉睡着。放下心后,两老遂望着邝睿。
他们已经由冯素梅那里听见整件事的经过,晓得这小子对女儿是真心的,而冯素梅也诚心对之前上门侮辱的事道歉,想到此,两老对他点了头,算是放下心结,也不再追究女儿被绑而受伤的事。
总算得到认可,邝睿感激地向两位下跪道谢,他们含笑地扶他起来,摆摆手,终于正式将女儿交给了他。
寒暄数句后,两位老人家先离去,而在床上睡了很久的人眼皮总算动了一下,可是她偏偏耍赖似的又撑了十几秒才舍得睁开眼,一睁眼,看见的就是对着她璨笑的家伙。
“邝睿?”那张令她思念的脸,好不真切。
“对,你老公,邝睿。”
一听,孙晓湘霎时惊讶得撑起身子。“你那么快就赶来了?”她的时间感还停留在吴总刚救下她后不久。
“我本来是想坐喷射机来的,但是嫌不够快,最后改搭飞碟。”瞅着她。他抿笑道。
她大眼横过去,不满地说:“还敢胡扯,我都差点被你‘老婆’害死了!”
“我老婆只有一个,姓孙,你说的是谁?”他继续嬉皮笑脸。
孙晓湘瞪着他。“谁是你老婆?我们早就离婚了!”
“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他佯装一脸诧异。
吼,可恶!她喷气。“你这狡猾的家伙,我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都在你那了,你还装什么蒜?”
“喂,你说那个啊?那不算数的。”邝睿无赖似的摊摊手。
“不算数?”
“啧啧,怎么跟我结婚后,你的脑容量还是跟麻雀一样大?记得你还曾对我说过,离婚得到户政事务所办理,你怕丢脸,还因此跟我要求名誉损失的费用,是不是有这回事?”
她愕然地点头。“好像有过这么回事。”
“所以说,我们既然没去登记,这算离婚吗?还有,你难道没有注意到,离婚协议书上的证人栏是空的,没有证人,这能算数吗?你怎么会笨成这个样子,啧啧啧,笨啊!”他大摇其头,一副受不了的模样。
被唬得一愣愣的女人眨着大眼,一时不擦,竟然还向他道谦,“抱歉……人家……人家忘了离婚的程序是这样的,嘛……而且……人家没离过婚,没想那么多……”
“笨蛋,我记者会上不是都说了,你才是我老婆,我们根本没离婚。”
“是这样没错啦……可是……简优莉她——”
“还跟辩!自己丈夫的话都不信,还去乱听信别人的话,你是不是脑袋瓜坏掉了?”
孙晓湘被骂得“知觉神经”终于觉醒,杏眼蓦然斜睨向他
“你这小子不要得寸进尺,要不是吴总把事实的真相都告诉我,我保证与你没完没了,哪还轮得到你对我大小声?”说着。她红了眼眶。
她就知道他不是这种人。那个简优莉满口胡言,什么嫁祸夺产,什么杀人埋尸,这些才不是她爱的人会干的事,她不信,本来就不信!
瞧她要哭了,邝睿才轻轻环住她,用充满歉疚哽咽的声音说:“对不起,是我慢了一步,没有及时保护好你……”
粉嫩的脸颊情不自禁地磨蹭着他坚实的胸口,孙晓湘喜极而泣地道:“没关系的,当我知道简优莉告诉我的话全是谎言后,我就高兴到什么都不在乎了,因为我终于可以大声地对老爸老妈说,是他们错了,我这次眼光很准的,很准的!”
邝睿心疼地帮她抹了抹眼泪,“所以,你嫁给我,不后悔?”
她却扬了眉说:“人不后悔不是人,不会后悔就是神!”
闻言,他眼神一黯。“所以,你还是后悔了……”
“你这家伙真是狠心,当初对我说得那么绝,还说做不了邝太太可以改做你的情人,这种话你也说得出来要不是我个性坚强,可能都要穿红衣到你家顶楼上吊了,你对我做的恶行罄竹难书,如果要我抄写出来,我的手恐怕都要写到‘音容宛在’了!”
一股冷流从心脏流到脸颊去,他脸色发青。“所以……你不原谅我吗?”
倏忽,她鬼灵精怪的眸子一闪,“我刚才不是说了,人不后悔不是人,不会后悔就是神,所以——我是神!”她俏皮地将整句话完整说完。
绕了一大圈,原来她是这个意思,邝睿会意后,闪亮亮的白牙终于露出来。“神,对,你是女神,我的女神,我一遇见你,只能降等成为喽啰,专听你使唤的低等生物。”他紧抱住她,在她面前心甘情愿“做小”。
后来孙晓湘知道了更多细节,包括未来让她远离他父亲的迫害,邝睿才会狠心与她离婚,还为了她与他父亲正式开战,下定决心找吴总帮忙。
吴总原本与他势不两立,但因为他几次真诚的造访,再加上吴总个人真的有财务危机,这点邝睿之前就透露了,只是她没有当真,以为这是他想搞垮金越的坏点子,然而邝睿并没有那这点威胁吴总,反而是清楚说明两个集团合作后的利益关系,并承诺两家公司的未来一定是平等齐进,没有谁并吞谁的疑虑。就是这份诚意,最后才终于说动吴总合作。
只是两人真实的合作方式绝对不能公开,因为这样才能成功骗过邝家那只老狐狸,连她也隐瞒就是怕老狐狸万一发现他的背叛,会拿她开刀,可是事与愿违,他越是保护,她越是避不开危险,才会被老狐狸下令绑走灭口报复。
至于简优莉与林则彬,在他们不追究下,女的最后被富爸爸送出国避居国外,男的因为邝正光的迁怒,抖出他过去的杀人案,最后刑责也被追击了,目前官司还在审理中,预计会朝过失杀人罪定谳。
“老公,公公一个人孤苦无依地回到美国,你不觉得他很可怜吗?”站在跑步机上,孙晓湘一面气喘嘘嘘地跑步一面问。
不悦地盯着跑得汗流浃背,体态越来越轻盈的女人,邝睿发觉自己的胃口变了,变得不太喜欢瘦女人,瘦的跟猴子似的有什么好?像她以前肉肉的,抱起来才有肉感,但是他说不出口要她不要再减肥了,他喜欢玛丽莲梦露,不爱嬉皮猴……这话一说出去不是自打嘴巴吗?
他以前可是把人家的粗腰形容得一文不值,现在……趁她跑步空挡时,他硬是塞了一块高热量的巧克力到她口中。
“老头哪里孤苦无依了,他还有我妈陪着不是吗?”他已不再称呼母亲“那女人”,因为她是为爱才甘愿与老头在一起的,至少在这一点上,他敬重她。
“可是,他不是一个甘于沉寂的老人,哪天想不开,他可以告你用非法手段取得他的经营权的——”话说到一半,一球高脂冰激凌又送进口里,孙晓湘皱着眉咬了一口,这家伙不知道这样做会害她白做运动吗?
瞪着又送来的洋芋片,这次她紧闭嘴巴,摇头拒绝。
邝睿挑眉,立即伸出一指神功往她明显瘦了的腰间骚去,她痒得张嘴大笑,结果洋芋片塞进她嘴里,又不能浪费吐掉,她只好不甘不愿地吞进肚子里去。
喂食得逞,他满意地笑着。“老头可以尽管去告我诈欺,侵占等罪,但他应该没忘记,这些事他干得比我还多,况且,他如果敢这么做,我还可以多告他一条绑架罪,最后在牢里度过仅剩的日子。我让他选择,相信他还没老糊涂到愿意去吃牢饭,所以我想他不甘沉寂也不行了。”
“看来这回你是真正搞定你父亲了。”她点头。
“当然。”
“可是为了我。你彻底与他翻脸,这样好像很不孝……”对于造成家庭失和,她还是有点内疚的。
抚了抚她嫩嫩的脸颊,这里是他最满意的地方,虽然身体瘦了下来,但是脸还是圆圆的,超好捏。“你说错了,这才叫做‘孝’,如果不这样做,我妈能有机会独自守着老头过她‘理想’的幸福生活吗?老头能够在晚年收拾野心,不再害人吗?所以说,放下,对他们两个来说都是好的。”说罢,他莞尔一笑。
这家伙还真会说笑!拍开他本来还算轻巧揉捏,但到后来却变成变态玩捏的手。“很痛耶!”她抚着脸颊嘟嘴抱怨。
这表情真是太可爱了!让他马上热血沸腾起来。
“喂,你做什么啦——”
“邝家家训,女人做爱做的事时除了情话以外,其余一律闭嘴!”邝睿已扯下她的T恤,解开她的胸衣。
“亲爱的——”
“嗯,很受教。”他灼如热铁的胸膛压了下来。
“亲爱的,我虽然很爱你,而且很爱很爱,但是,能不能够不要——”
“不要停是吧?没问题!”他努力要将她吻得东南西北分不清楚。
翻了白眼,她骂道:“我是说,亲爱的,你能不能滚到一旁去,不要再侵犯我了?这已经是早上起床到现在午饭前的第三回,你到底有完没完?”
“没完。”他将脸埋进她胸口,努力挑逗干活。
“你……”她的脑袋再度无力地垂下。
“今天是假日,要努力干活,这是岳父跟岳母吩咐的,他们说你是独生女,我也是独子,两个家庭都需要小孩传宗接代,还说男女不拘。三年内至少要生三胎才可以。”
“什么?那不是一年要拼一个?”
“就是啊,不加紧赶工不行了,老婆,我来了——”
下一刻,她再度昏死在他的激情里……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