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巫婆琳!
遭天谴的巫婆琳!
那个损友分明就是在整她嘛!
身处圣蒂亚斯法式餐厅,白静妮第一百八十次诅咒换帖好友兼无敌姊妹淘楚秋琳。
那个没良心的女人,大学刚毕业就说要学吉普赛女郎,潇洒流浪去,把她一个人丢在台湾,这种无情无义的行为已经够让她恼火了,还三不五时打几通骚扰她安宁生活的电话。
打量眼前这间豪华得有些夸张的餐厅,宽敞的空间不说,四周还有大片观景落地窗、光滑耀眼的大理石地板、法式华美水晶吊灯,最叫她啧啧称奇的,莫过于Hermes瓷盘餐具。
据说这里随便一道菜都要好几千块,虽说是顶级法国料理,盘子又亮又大,但料理却是袖珍版,正常人想吃饱,没有万把块哪做得到!
老天!楚秋琳那个神经病当她是富家千金啊?
真是越想越让人生气,本以为趁著周末可以躲在家里睡个懒觉,没想到巫婆琳竟然打电话来,一本正经的告诉她说替她卜了一卦,说什么她只要出家门后一直向右走,数到第十八家餐厅后一定要进去吃一顿,这样一来,今年的好运就会不断上升。
所以她就像个白痴一样回绝周公大人的晋见,真的从家门一直数过来,结果,出现在眼前的第十八家餐厅,竟是被上流社会誉为天堂美食的圣蒂亚斯法式餐厅。
天堂美食不好吗?不好!一点都不好,尤其是在钱包闹减肥的状况下,她实在比较想吃巷口的蚵仔面线。
如果不是跟楚秋琳相交数年,知道大学念灵魂学的她的确有那么一点可以和巫婆媲美的小道行,她也不会乖乖听话找第十八间餐厅,更不会明明知道等会心会痛死还走进来。
最好保佑占卜有效,保佑她好运到年收入以亿计,不然这辈子那家伙都别想回台湾了!
“小姐,这边请。”
服务生恭敬的引领她走往一张白色餐桌,可是当她经过一张铺著红色格子桌巾的餐桌前时,突然停住脚步。
这张桌子摆放的位置她很喜欢,从落地窗可以直接看到外面的造景喷水池,且不是面对马路,不用跟来来去去的行人对看,空调不会太冷,光线也柔和得给人一种舒服的感受。
“这位置不错,我坐这里吧。”说著,她就要落坐。
“对不起小姐,这位置是我们餐厅的VIP座位,已经被人常年包下了。”
“VIP?”
“是的。”侍者有些歉然的看著她,“没有我们老板的允许,VIP座位是不准其他客人坐的,请小姐见谅。”
白静妮不禁皱了皱眉。有钱人真麻烦,一个位置也要贴标签。
不过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她总不好刁难,便自己选了一个相对的位置坐下,反正这位置的环境也差不多。
服务生递给她一本镶金边的Menu,每一份餐点的价位果然贵得可以。
硬著头皮,她点了几道最便宜的菜色,当服务生拎著Memu离去时,她急忙掏出包包里的手机,准备对损友兴师问罪一番。
可就在她刚要拨号的时候,餐厅门口忽然传来一阵骚动,接著两个身穿黑色西装的高壮男子像黑道份子般大摇大摆的走进。
他们笔直的走向刚刚她看中的位置,其中一名男人小心翼翼地将椅子从桌子底下挪出,态度恭敬得像椅子是他老板。
“少爷──”另一名男子转身呼唤。
这时白静妮才看到两名西装男身后,还跟著一名身材高的长发男子,仪态翩翩的走来。
长发男子的出现,顿时引起餐厅内不少女生的注目,五官深刻长相帅气是一点,但最吸引人的是,他浑身散发的王子气息。
举止优雅的缓步落坐,傲慢地扬著性感漂亮的下巴,还有深邃漆黑的瞳孔,让人猜不透心思。
一身雪白的西装穿在他足有一百八十多公分的修长身材上,就像伸展台上耀眼光鲜的男模特儿。
好美……好美的男人……
正要拨号的白静妮傻傻的张著嘴,只差没流出口水。从小到大,她还是第一次看到长得这么漂亮的男人。
不过让她停住视线的主要原因,还是他那一头束起的黑色长发,发质很好很柔顺的样子,重点是很少看男生留长发会这么合适。
不理会众人的惊叹,长发男子优雅地交叠双腿,保持沉稳的坐姿,站在他身后的黑西装男一号则接过服务生的Menu,小心翼翼的微微低头。
“少爷,今天要吃清淡些吗?”
白衣帅哥微微点头后,服务生一板一眼的开始点餐,黑西装男二号则急忙将桌子上的白色餐巾抽起,仔仔细细的为主子系上。
餐厅里渐趋平静,众人继续食用餐点,唯有好奇心向来旺盛的白静妮,仍忍不住偷偷将目光瞟向白衣帅哥,而且越来越光明正大。
“喂,你看什么看?”
就在她肆无忌惮到一个境界时,黑西装一号突然走近,很不客气的对她大吼一声。
她抬起眼,只见对方凶巴巴的看著她,不仅如此,她还可以感觉到餐厅内所有正在用餐的客人虽然假装镇定,实际上也都在偷听偷看这里的动静。
“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什么?”输人不输阵,她要是静静任他们欺负,不就让其他人笑话了?再说,看看不行吗?
她的反抗,顿时换来西装男一号的怒气大吼,“死女人,你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吗?”话落,为了挺他,西装男二号也十分不客气的重重一掌拍在她的餐桌上。
面对他们的怒气,白静妮仅是皮笑肉不笑,斜睨了西装男一号一眼,“大哥,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我怎么会知道?”
“我当然知道自己是谁,我的名字叫吉祥!”
啥?堂堂七尺男儿叫吉祥?她嘴角有隐忍住的笑,故意挑了挑眉调侃,“噢,莫非你身边的仁兄叫如意?”
“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西装男二号脸色瞬间变了,一副大惊失色的样子。
低下头,她极力忍住即将爆发的大笑,这两个肌肉男怎么这么单蠢啊?“我不得不承认,你们爸妈给你们取这名字还真用心。”
“不是爸妈,我们的名字可是我们家少爷亲自取的!”
两大保镖同时扬高下巴,得意扬扬的样子。
“哈哈──”这次她的笑忍不住全逸出来了,眼角、嘴角、眉边、脸上尽是,这两个大汉挺宝的。
“吉祥,如意。”一直保持沉默的俊美男人总算出声唤人,嗓音迷人带有磁性,“远离那些只会耍嘴皮、没有教养的人,然后保持安静,你们很吵。”
“是,少爷。”命令一下,吉祥跟如意立即规规矩矩的缩回自家少爷身边。
但这些话也一字不漏传进白静妮耳里,她不甘示弱的企图瞪男子一眼,不料两道视线对上时,反倒让男子唇瓣嘲弄的冷笑反击,顿时她怒火中烧。
那家伙居然敢笑话她!
她也学他傲慢的扬起下巴,环起双臂,瞪他,“有句话说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就是说有人羡慕我口才好,却硬说我耍嘴皮;羡慕我长得太漂亮,只好污蔑我没教养,我就不跟那些可怜人计较了。”声音不大不小,但肯定对桌能听得一清二楚。
“喂,你这个死女人……”吉祥、如意准备好好吼这女人几句,必求让她耳膜破裂,可白衣男子只是微微弯起漂亮的嘴唇冷声一笑,两名保镖便识相的闭了嘴。
视线明显的看了她餐桌上的菜色一眼,他便笑著开口,“吉祥,如意,没必要和穷人争论不休。坐下,陪我一起吃午餐。”
此话一出,白静妮在心里气炸了。这家伙是看不起她就对了,还让保镖坐下是怎样?嘲笑她比他身边的保镖都不如就是了?!
可恶!她白静妮称得上专长的就是牙尖嘴利,今天要不骂到这家伙羞愤而死,她就随便他,哼!
“穷人?”她也刻意看了他的餐桌一眼,还没上菜的桌子很干净,“对啦,吃菜的叫穷人,那我还真不晓得喝白开水的该如何自处?所以说,没有钱就不要学人摆阔,不用为了让路人羡慕你走进来的十秒钟,反倒让里面的人笑话你一个钟头。”
自家少爷受到侮辱,吉祥急忙率先开火,“你这个女人不要命了是不是?你可知道我们家少爷是什么人?”
“怎么失忆是你们家族病史啊?老爱问别人你们是谁。”
“你──”
“吉祥!”一声轻斥,白衣男子皮笑肉不笑的回望倔傲的她,优雅地喝了一口水,仍是那副轻柔的嗓音,“有些人心里不平衡可以从表象看得出来,譬如身为一个女人,头发却比男人还短,想学男人又当不成男人,所以不平衡,既然她都心里不平衡了,那会羡慕有钱人也是情有可原的,我们就别跟她计较了。”
他一向讨厌和女人啰唆吵架,因为他那个被老爸宠上天的老妈是血淋淋的证据,女人只要一跟男人开吵,通常不吵个天崩地裂、红海分开是止不住的。
但对桌那个女人的嘴巴实在是太讨厌了,让他忍不住就想出言讥讽。
“哎!”白静妮用下巴努了努他,“奇怪了,留短发的女人是心里不平衡,那留长发的男人有什么问题?心理变态?”
“你这死女人懂什么?这头长发可是我们家少爷的宝贝。”
“厚厚厚!”白静妮夸张的大笑三声,“宝贝?你把长发当宝贝?好娘喔,你不会也是谁的‘宝贝’吧”
话音刚落,就见白衣男子面色一冷,“如意,去通知餐厅经理,从今以后我不想看到这个女人的脚再踏进这家餐厅一步。”
他不想跟她玩了,那张臭嘴里吐出的每句话都让人觉得刺耳!
“是,少爷!”
“吉祥,把她轰出去。”
“是,少爷!”
“喂,放开我!”白静妮的胳膊被人用力提起,她不甘示弱的挣脱,嘴里继续叫嚣。“宝、贝,你以为你是谁?我又不是没付钱,我吃我的饭,你凭什么赶我走?告诉你,你敢赶我,我就去消基会……”
“你要去哪里都无所谓,只要从我面前消失。”
一气之下,白静妮抓起餐桌上切牛肉的餐刀,右手将刀子灵活的在掌心中打了个刀圈,下一秒,伴随著咻的破空声,锋利的刀子便直直朝嚣张的男人飞去。
巧妙的是,飞刀在距离对方脸前只有十公分时,突然神奇的转了方向,仅是划过男子侧边的发束,最后不可思议在他脑后转了半圈后,失速掉落。
霎时,束在男子身后的一头长发落了地,发带还在长发上,但长发已经离了主人。
这突如其来的场面真是吓坏了餐厅里的人,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刚在鬼门关前转了一圈的男子。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漂亮的眼眸散发出冷冽得可以使空气凝结的寒意。
他恶狠狠地瞪了白静妮一眼,其他人开始为女人的下场担心,不过被担心的当事人倒是不以为忤,还得意的看著自己的成果,暗暗点头。
念大学时跟某位学姊学的这一手飞刀绝技完全没有退步,不错不错!
静默一会,吉祥、如意因为惊吓而有些呆滞的眼神缓缓回复了一点光彩,突然两个人一起跪在地板上,合力捧著那一束长发大哭不止。
“少爷不好啦、少爷不好啦,你的头发……啊!少爷……”
看著痛哭失声的两人,白静妮毫无愧疚之心,只是环著双手凉凉地道:“这有什么好哭的?我这飞刀技可不随便给人看,更何况是用来替人剪头发,你们该感激的,顺便感激我让你们家少爷重现男儿身。”
沉著俊脸坐在原位的白衣男子先是不著痕迹地做几个深呼吸,接著才冷森森的瞪著她,“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
她剪了他的头发,这个白痴女人居然敢剪了他的头发!她一定不知道这是多严重的事!
“如果你的听力跟眼力都有问题的话,我不介意重复一下,我做了你的恩人兼发型设计师,懂了吗?”她冷笑著瞥了他一眼。
他气得说不出话来,片刻,像是下定什么决心,突地拿起手机拨号,不一会接通后,他只说了一句,“进来。”
结束通话不过才几秒,突然十几个黑衣保镖从餐厅门口涌进。
白衣男子缓缓站起身,唇瓣处闪过一抹阴冷的浅笑,“把她给我带回去!”
“放开我,放开我,喂,敢抓我,我这次就不只去消基会了,我还要上警局……”白静妮不断避开众人的手,却徒劳无功。
她万万没想到,除了那两个叫吉祥如意的保镖之外,还有一群人在保护他,只是没跟进来而已。
虽然她非常擅长空手道之类的搏击术,可是要她一个人同时对付这么多训练有素的大男人,这根本就是对她极限的挑战──不可能。
一群人将她拉上一辆黑色的加长型轿车,从头到尾不理会她的叫嚣和挣扎,最后她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人带走了。
难道,这就是巫婆琳说的好运?
***
很好,她真的被绑票了!
尽管她在车上怎么撒泼,双手怎么挣扎,骂人怎么难听,这些人都只会各做各的事,架她的架她、威胁的威胁、冷笑的冷笑,就是没人理她,至于白衣男则是从头到尾都在讲手机,神神秘秘不知道在交代什么。
唯一庆幸的是,车子还在市区绕,暂时她还没有被撕票在荒山野岭的危机,但她不确定这个暂时能持续多久。
车子最后在一间大楼地下停车场停好,她被人架进电梯,十二楼一到,电梯门叮的一声开了,一个招牌映入眼帘──民间公证人楚罗知事务所。
民间公证人事务所?要干么的啊?白静妮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但人已经踏进事务所。
迎面来的中年男人笑盈盈的,领著他们走进门牌上写著楚罗知的办公室,看他坐上沙发椅,可以猜出他跟白衣男串通好了,因为看她被人架住,这个楚罗知不仅不慌张,还一派自然的样子。
白衣男隔著办公桌坐在他面前,还吩咐吉祥、如意把她压进他身侧的位置。
看起来是楚罗知助理的女人递上两份缮打好的……结婚证书?好奇怪喔,这些人到底在干么?
白静妮又忍不住要怒吼了,“喂,你们到底要干么啦!赶快放我走,不然我可以告你绑架,喂,你听到没有?”
白衣男仅是颇含深意的看她一眼,不说话。
楚罗知识相的开了口,“康先生,电话里有提到需要两名证人。”
“嗯。”
“那您跟未婚妻还有证人的身份证给我核对一下。”
“不用了。”
楚罗知显得很为难,“这和规定不符,况且这是保证两人的权利,您不能……”辩解的声音,在对方的瞪视下越来越小。
“吉祥、如意,签名盖章。”
闻言,两人立即在两份结婚证书上签名盖章,至于白静妮从头到尾都只有看戏的份。到底是谁要结婚啊?不会是吉祥跟如意吧?好恐怖……
吉祥、如意一签完,白衣男也拿起钢笔在证书上写了几个大字,她仔细分辨一番后,才看出这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原来是康旭泽。
原来这男人的名字叫康旭泽。
“啪!”签完名,他将钢笔推到她面前,冰冷的下命令,“把你的名字签上。”
“什么?”她怪叫一声,“为什么要?”
她是被他们的举动弄糊涂了,但没有自动降级成白痴好吗?她为什么要在他的结婚证书上签名字?尤其空下的还是新娘栏。
如果她的眼睛没有生蚵仔的话,在这张结婚证书上签她的名字,她不就要嫁给他了?
“因为从现在开始,你的身份就是我康旭泽的妻子。”
听到他一本正经的将这番话说完,白静妮毫不给面子,夸张的大笑三声,“今天不是愚人节吧?还是说你精神有问题?就算是这样,也不能拿婚姻大事来开玩笑啊,神经病,放开我,我还有很多事要做,没有多余的时间和你玩办家家酒。”
康旭泽优雅地环著双臂,目不转睛的瞪著她,“我也没有时间跟你玩家家酒,签上你的名字,我的耐性有限。”
“你不是认真的吧?”看他一脸严肃,没有开玩笑整她的意思,她的脸色霎时变得难看,左看一眼双手抱胸的吉祥,右看一眼扬著下巴的如意,再次确认,“你们家少爷的脑子没毛病吧?”
瞬间,她同时接到四束带著杀气的可怕目光。
“既然你已经向我们家少爷求婚,现在就乖乖签上你的名字!”吉祥扬著下巴说。
“我跟你们家少爷求婚?”白静妮错愕极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身为当事人的我不知道?”
“你怎么可以翻脸不认帐?一个小时前,在圣蒂亚斯,我们都亲眼看到你剪掉我们家少爷的头发了。”吉祥恶狠狠地瞪著她,一副“都是你的错”的样子。
“那又怎样?是他先对我做人身攻击的。”事实上,她飞出去的那把刀子比较想要削断的是他的舌头,不过舌头藏在嘴巴里不好削,所以干脆退而求其次地选了头发。
“这是康家的规矩,身为康家的男人,从十八岁成年后便开始留头发,直到结婚那天才可以让妻子将这头长发剪掉,也就是说,只有少爷的妻子才能剪掉少爷的头发,现在你听明白了吧?”如意尽其所能的向她解释。
她呆呆的摇了摇头,“没听明白。”
什么头发?什么妻子?到底有什么相关?反正快放她走就对了。
吉祥撇著嘴角嗤笑,“你这女人很笨耶。”
静默一阵的康旭泽缓缓抬起双眼,带著评估,冷冷的打量她,刻薄的开口,“个子不高、长相不美、身材不好、牙尖嘴利、没有品味、没有女人味,虽然你身上聚集了各式各样令人无法接受的缺点,不过既然事情都已经发生,也只能这样了。”
他再次指了指结婚证书,“我都没说委屈了,你还有什么好挑?赶快签上你的名字,同样的话我不喜欢一而再再而三地说个不停。”
瞧她一脸不情愿的样子,难道他就很想娶她吗?
如果不是他的某一代祖先不小心得罪了法力高强的巫婆,让人家对他们康家男人下了这种莫名其妙诅咒的话,凭她的长相和脾气,他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听老爸说是五百年前,康家的祖先高中状元,因而被国师之女看上,偏偏他已有了结发妻子,于是断然拒绝了国师之女的求婚,并声明绝对不会爱上结发妻子之外的其他女人。
国师之女一怒之下对他下了诅咒,诅咒他的后代们终其一生只能娶一个女人,而且他们成年后,第一次剪发只能由这唯一的妻子来剪,否则的话,就会死。
原本,他是不大相信这种无稽之谈的,但二十多年来,他亲眼目睹了一位堂叔、两位堂兄、三位远房的康家亲戚无视诅咒而送了命,这么多条人命让他不得不信。
她才不想管他们说的规矩勒!白静妮又要开骂,“我不管你……”
他打断她未完的话,漆黑晶亮的眸子带著恶作剧的光芒,“别忘了,后面还有几个抓你来的壮汉,你想跟他们过招吗?只要签下这份结婚证书,他们就会把你当成女主人,你就自由了。”
对厚,她差点忘了自己是被“架”进来的,正所谓好女不吃眼前亏,山不转路转,她有别的法子。
“好吧,我签。”挣开几个保镖的束缚,拿起桌上的钢笔,这次她很果决的签上大名。
康旭泽看了看证书,“你叫楚秋琳?”
“怎么样?有意见吗?”朋友嘛,就是用来两肋插刀的,既然是巫婆琳害她陷入这种困境,没道理不拉她一起下水。
瞧她这个朋友多好,换了别人,谁会把这么帅、这么有钱的男人让给朋友,况且是这神经病自己不对身份证的,正好便宜她。
没再多问,他站起身,“过两天补上印章,证书的正副本都先由我收著,两个月后将会举行一场婚礼,这段期间你就住我那,不得异议。”
接著,大手扣住她的手腕,拉著她走。
只是两个小时后,虽然费了一番工夫,但白静妮还是得意的离开一幢三层楼的白色别墅。
“哼!想这么轻易关住本姑娘,你们未免也太天真了!”双手插口袋,她悠闲的离开,决定把今天的事都当成遇到神经病下的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