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她倒先怪起他来了,邢覆雨再度被气笑了。
“我不告诉你?应该说,我正打算告诉你全盘计划的那一夜,你就对我使美人计,然后拍拍屁股先跑了。”巫依雪一呆,等等,这话有问题。
“你没昏迷?”他忿忿地哼了一声。“你那三脚猫的迷药,要迷倒我还早。”巫依雪呆了,随即一惊,那不表示自己偷偷吸取他功力时,他是知道的?哎呀!这下惨了!
邢覆雨咬牙切齿地质问道:“还有,你这狠心的女人,竟敢趁我——唔——”他的唇被主动送上的芳唇堵住,这是她头一回亲他。
又是美人计!虽然是拙劣的诡计,却很有效,因为他完全吃她这一套,连日来积压的欲望终于得到释放。
邢覆雨立刻反被动为主动,大掌压着她的后脑,让两人的唇舌纠缠更深,无尽的思念如袭卷而来的潮水将她淹没,饥渴如狂。
巫依雪知道自己错了,而最快的安抚办法就是吻他。她知道只要自己向他撒娇,他什么都会依她,往昔是这般,现在亦如此,只因为他爱她、宠她,所以才能放任她的任性。
除了师父,他果然是这世间最疼爱她的人。她一扫阴霾,郁闷的心境终于拨云见日。对他,她何尝不也是思念至极?因为动了情,所以她也热烈地回应他。
当两人吻到浑然忘我时,邢覆雨突然停了下来,但是搂她的力道却加重了,仿佛正在压抑着什么。
巫依雪的心跳得厉害,羞喜交加,师父教过她男女之事,所以她能猜到他怎么了,不过她不敢动,就怕太刺激他,在今夜把自己给赔进去。
邢覆雨闭上眼,抱了她一会儿,调整自己的气息,直到平复了,才稍微松开她。
为了转移注意力,他必须找话说。
他告诉她,他派去的两名手下左贺和宋超一直暗中跟着她,当星月派追击她时,两人暗中阻挠,同时将消息传回来,他立刻连夜赶来。
他一直注意着江湖上的动静,知道她的事瞒不久,便想尽办法替她与朝廷之间周旋。
他还说,与其让少数人知晓万花谷藏有铁矿的秘密,不如昭告天下,所以他以她之名将铁矿献给皇上,总算得到皇上的赦免令。而她既然归顺朝廷,各大门派就不能再动她,她不必再躲藏逃亡。
江湖再大,也不能在明面上跟朝廷对上,大家都不想背负叛乱的名声,这样那些觊觎她的人就无法再对她下暗手,蔺苍悠和丹寒烈也必须放弃了。
巫依雪心头是既愧疚又甜蜜,原来这便是邢覆雨因何带着大批人马从丹寒烈身上大张旗鼓地将她带走,说要送她至京城见皇上的原因,他一直在暗中为她出谋划策,她真是错怪他了。
偎在他怀里,听着他娓娓道来,她心中的空虚已被填满,突然,她想到他说过会让她消失,不禁好奇。
“你要如何让我消失?”邢覆雨炽热的气息来到她耳畔,以极低的声音对她说了两个字——“诈死。”
第15章(1)
他要她诈死?
巫依雪呆呆地看着他,他说诈死是唯一的办法,而他已经安排好了。
“到时候四大护法会来接应你。”他说。
直到这时她才恍悟,原来他不只安排好了一切,还跟四大护法合作。没想到在她不知道时,他运筹帷幄,已经布局得这么完善。
更令她惊讶的是,这世上第一个要她诈死的是师父,而现在出现了第二人,就是他。
“怎么个诈死法?”她可不想再跳崖了。
“生病。”刑覆雨低声告诉她大概的计划,先让她在前往京城途中假装染上疫病,依照朝廷律例,不管皇亲贵胄,只要得了时疫,死后都必须当场火化,以防疫情扩散。而他已经为她准备好一具女尸,易容成她的模样,在众人面前火化。
如此一来,皇上也无法怪罪,她亦能成功脱身。
巫依雪仔细听着,觉得这个办法的确高明,这么多人看着她死去,皇上绝不会怀疑,也无法怪罪,确是一劳永逸。
“嗯,我明白了。”黑暗中,她娇软的声音带着完全的依赖和信任。
他为她做的一切证明了他的心,如今他甘冒欺君之罪,也要想办法护她全身而退,怎能不令她感动?况且这么做他也会受牵连,因为皇上想要的人在他手中死去,虽不能降罪,却能责罚他。
“这回让你受委屈了。”她话语中充满了担忧和不舍。
邢覆雨低头看她,眸中满溢柔情,弯唇一笑。“天塌下来,我不为你顶着,谁来替你顶?”她怔住,为这句话而失神。自师父仙逝后,她一肩扛起重担,虽有谷中长老和四大护法护持,但是在他们面前,她是谷主,不能展现怯弱的一面,也不敢怯弱,因为这是她的责任。
唯独他,像师父一样挡在她前头,轻松说着有他顶着天,她只需躲在他的羽翼下,仿佛这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了。她望着他,鼻头一酸,心中千头万绪,无法用言语形容,唯有送上一吻,尽诉她此刻的感动。
邢覆雨完全没办法拒绝她的主动,立即回应,将她的香唇尽情掩没,总希望尝到多一点甜头,但因为有前车之鉴,他又突然停手,隔着些距离质问道:“你该不会想使美人计,自己又偷偷溜走吧?”她听了又好气又好笑,难得自己这么真诚,他却如此杀风景,但是想想这也不能怪他。
“你带来的大内高手把我看得死紧,我哪里逃得了?更何况我也不敢逃,就怕触怒帝王,波及我万花谷。”她娇嗔地数落。
“你只怕波及万花谷?”听出他语气中的吃味,她心头一软,把嘴贴近他的耳,柔声细语。“当然也怕害了你……”邢覆雨听了欢喜,把她搂得更紧,不枉费他为她做了这么多,总算也知道心疼他。
他这颗心总算踏实了,贪婪地尝着她软嫩销魂的唇,只想好好享受这一刻的交心,直到吻得欲罢不能,再不停手就会失控,他才勉强克制住,要她好好歇息,他还得去处理事务。
白日在众人面前,他是峻凛冷酷的邢大人;到了夜晚,他便是对她百般宠爱又热情如火的男人。
夜夜亲吻她,眷恋着她的红唇,吮咬她的软耳玉颈,能多尝得一寸是一寸,寸寸皆销魂。
虽然他求“她”若渴,吻到情深处,总是情难自禁,但最后总能压下情欲,保留最后一分理智,不越过最后一道防线,在急烧火燎之时,退出舱房外。
他如此惜她,令她万分欣喜,回想这一路走来所遇到的男人,唯独邢覆雨令她动心。
蔺苍悠向她求娶,她不动心,是因为蔺苍悠的提亲带有目的。
丹寒烈心仪于她,她亦不动心,因为这人骨子里太霸道,只能依他的方式行事,不够尊重她。
只有邢覆雨,他从不强迫她,却懂她的需求,为她筹谋一切,处处为她解忧化险,偎在他怀里,她能做个最任性的小丫头,对他搓圆捏扁,享受着被宠爱的滋味。
终于,到了计划实行那一日,蛇护法巫岚出现了。巫依雪见到他万分欣喜,两人说了一番话,直到巫岚为她画上病容,才悄悄退出舱房。
女侍卫拿着膳食走进舱房,见到巫依雪脸上出现疹子,不禁大惊,立刻去禀报邢覆雨,邢覆雨立刻派了略懂医术的手下来看,诊断出是患上了鼠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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