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她听到了房里传来动静,接着似乎是王将军醒了,他与郡主正交谈着。只不过隔了一扇门,小绿根本听不清楚,只是隐约听到什么“到嘴的肉、男人的威风”之类的话,即使讯息不全,但那隐含的意思也够她脸红心跳的。
突然间,她听到自家郡主低叫一声,吓得她都弹了起来,跌坐在地上。
王将军他……终于要对郡主下手了吗……
虽说自家郡主大病一场醒来后,不知为什么好像变了一个人,对下人温和有礼,不再动辄又打又骂,但这府里的大伙儿仍是胆战心惊,怕郡主哪天心情不好了又变回那暴躁残忍的模样。长公主一直烦恼郡主嫁不出去,如今郡主自己搭上了王将军,王将军又是王朝的人中之龙,这样的好机会自然要把握!
于是小绿连忙起身,再加上紧张,跌跌撞撞地往长公主的院落里奔去。
不一会儿,小绿又跑了回来,这次后头可是挂着一大串人,不仅长公主蒋龄容,驸马苏明,还有府里的一干护卫,甚至将军的随侍董元都提心吊胆地跟了来。
蒋龄容自然是见猎心喜,苏明是一心想打断王翔齐的狗腿,怎么也不想让癞蛤蟆沾了他家的天鹅,而董元则是怕自己的主子真的做了什么错事……
来到房门前,蒋龄容不客气地一挥手,一名护卫立刻就把门给撞开。一群人以蒋龄容为首急急忙忙快步走进去,怕错过什么好事。
想不到进到了房内的小厅,所看到的景象让每个人都是一愣,久久说不出话来。
本以为该在床上这个那个的小两口,居然端正地坐在桌前,桌上摆着一副棋盘,两人悠哉地下着棋,还一边品着香茗呢。
而势如破竹冲进来的一行人,也打断了这场棋局。王翔齐只是沉着一张脸,苏宜则是一脸意外地道:“娘?爹?你们怎么闯进来了?小绿为何没有通报。”
“呃……这个……”蒋龄容尴尬了,虽说女儿与异性单独关在房里,本来就很多文章可做,但她可是要抓奸在床啊!现在事实证明两人清清白白,她都说不上来自己的心情是失望还是可惜。
“长公主担心王将军睡了这么久怎么还没醒,特地来看看。”还是小绿机伶,这一听就是硬拗的话,却给了蒋龄容台阶下。
“是极是极,现在看起来,王将军应该酒醒了,本宫也放心了。”蒋龄容干笑着。
那董元则是一个箭步冲到王翔齐身边,目光先在主子身上扫了一圈后,才低声问道:“主子,你和郡主……没发生什么吧?”
他声音虽然小,但众人离得近,每个人都是拉长着耳朵听。
王翔齐差点没想一掌把董元打昏,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不过他忍住了,只是悻悻然道:“没什么。”
众人该是松了口气,但蒋龄容的笑容却是越来越难看,她甚至忍不住疑质地问道:“王将军,你该不会有什么难以启齿的病吧?其实男人有些毛病很正常,本宫府里有不少壮阳补肾的药……”
“噗——”苏宜一口茶喷了出来,拚命的想止住笑意。她娘实在太有趣了,这种理由都想得到,刺痛了王翔齐男人的自尊不说,公主府还有壮阳药,那为谁准备的不显而易见吗?
果然苏明狂咳起来,恨不得捂住蒋龄容的嘴。现在他有些后悔自己干么学文弃武,有空他该与王翔齐多学几招,尤其是能一掌劈昏人那招!
“我很好,没什么问题。”王翔齐又发不得火,只得黑着脸道。
“真的吗?那我女儿那么漂亮,你怎么忍得住……”蒋龄容似乎没发现自己心直口快说错话了,还想再追加。
这下苏宜坐不住了,苏明不敢挡蒋龄容,可不代表苏宜不敢。她连忙捂住自己老娘的嘴,嘿嘿干笑两声后硬是把人连拖带拉地带走了。
苏宜都不在了,王翔齐待着也没意思,尤其长公主竟怀疑他的男性雄风,至少短时间内他不想见到她。所以他索性与房里的苏明道别,带着董元闷着一肚子气扬长而去。
苏明也是相当无奈,正想离开女儿房间时,一眼瞥到桌上的棋局,饱读诗书的他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不看也就罢了,这一看,差点没把他气得胡子都翘起来。
这棋子根本乱摆一通,毫无章法可言,显然就是用来装模作样的。既然这王翔齐与女儿在屋子里不是真的在下棋,那究竟在干什么?
忍住了追上王翔齐的冲动,他冷哼了一声,伸手弄乱了棋局,拂袖而去。
由于苏明的反对与大力建言,蒋秉忠考虑到长公主的脾气,又苏明提出治水排挤军事经费,旷时费力等理由无懈可击,故而他接受了这个建议。
而蒋秉文显然有备而来,在早朝时对于苏明的抨击不仅气定神闲,还饶有余裕地提出了另一个建议,来抵抗荧惑守心天象可能降下的灾祸——兴建大佛寺。
由于兴建大佛寺的经费比起治水只能算是九牛一毛,更不会排挤其它经费,而且若投入足够的人力,一两年就能建起。何况大佛寺盖在京城,等于神灵坐镇京中,要消灾弭祸就更有说服力了。
蒋秉忠听完了蒋秉文的建议后,毫不考虑地应承了兴建大佛寺一事,这次蒋秉文当朝推荐了苏明监修,而苏明似乎也认为这是一件好事,并没有反对,所以就这么拍板定案了。
由于这件事不管是重生的王翔齐,或是穿越的苏宜都没有听说过,他们也只能静观其变。很快地,时间就来到了大佛寺动土的那一日。
为了兴建这座佛寺,皇帝蒋秉忠还斋戒了三天三夜,亲自举行了动土大典。因为他的个性喜欢热闹和气派,所以大典上还请来了京城第一舞姬慕容茵献舞,气氛十分热烈。
苏明是主要监造人,与蒋龄容坐在了皇帝右方的首座;蒋秉文等一干皇亲国戚则是坐在左方。王翔齐与苏宜早被看成了一对,拜蒋龄容之赐也得以在右方占据了比较好的位置,欣赏歌舞。
严格说起来,真正在欣赏的只有王翔齐,苏宜则是无奈地看着场上如仙女般跃则飞舞的慕容茵。
慕容因的舞技没话说,即使搬到现代来,也非常值得一看。她做出的一些高难度舞步与姿势,好几次都让苏宜觉得这根本违反人体工学,却又优美到令人屏息。
可是苏宜却越看越不舒服,因为慕容茵如秋水般的目光不断投向王翔齐,许多舞蹈动作诸如奉献、给予、祈求等等意象,更是大胆地对着王翔齐展开,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知道慕容茵对他肯定很有意思,更遑论她根本不掩饰,上回的册封大典上,她也早就表白过心意了。
在一阵激烈的旋转后,慕容茵的手上突然多出了一朵花,这魔术般的变化引起场上众人喝采。接着她转呀转地,居然又靠近了王翔齐,最后那朵花一扔,不偏不倚地落在了王翔齐身上。
场上投过来的目光不仅是暧昧,更多的是兴味,因为苏宜就坐在一旁,而且这大姑娘的脾气可是不太好呢。
“美人献花,看来将军挺享受的?”苏宜尽量不让自己看起来在嫉妒,但语气却出卖了她的心情。
王翔齐拿起花来,不过他是个粗人,拿花像拿刀似的,令人发噱。“老子是很想扔回去,但现在慕容茵都离那么远了,我要扔回去给她,这花大概会直接插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