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没有说不让你忠诚于父皇,我只是真心想和你亲近一些,我是可以把于珊珊还给你,但这就要看你怎么表示了。”
“末将不与人谈条件,二皇子还是快快把人交出来吧。”
吕允庸虽然想拉拢令玄戎,却不容许令玄戎的气焰比他高,令玄戎这样的态度让他很是不满,“令玄戎,你不要以为你永远都能站稳脚步,身为神威国的大将军,你应该很清楚结党营私是最不能容许的,现在,你的妾室在你的土地上做结党营私之事,你以为你能够全身而退吗?”
“原来那就是二皇子的用意。”令玄戎冷冷一笑,接着续道:“扳倒我,对你会有好处吗?你又真的认为,光凭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能够扳倒我吗?”
“你就不管你妾室的死活了吗?”吕允庸冷笑一声,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令玄戎暗自发誓,有朝一日,一定要狠狠教训吕允庸一顿。
“二皇子到底要不要把人还给末将?”
“我也希望我能把人还给你,可是现在人并不在我这里,你的要求本皇子真的爱莫能助。”
正巧此时侯靖轩在暗处向令玄戎打了个暗号,告诉他于珊珊并不在这儿。
就在令玄戎和吕允庸对话的时候,侯婧轩已经把府邸翻了一遍,最后为了确定于珊珊不在府里,还抓了个人问了一下,当然是在对方完全看不到他长相的情况下质问的,结果得到了一个消息,于珊珊被关在卫武营的监牢里。
令玄戎瞪着吕允庸的眸光变得更为冷冽,而后,他连招呼也不打,直接转身离开。
望着那傲然离去的背影,吕允庸一时没回过神,直到背影消失在他的眼里,他才大声咆哮道:“令玄戎!你、你太不把本皇子放在眼里了!”
此刻,他才深切相信,令玄戎不可能为他所用,因为他太骄傲了,既然如此,那就绝对不能留着了。
未持有通行证擅闯卫武营,马上就会被抓起来,但是令玄戎霸气的一脚踏入,却没有人胆敢上前阻拦,只是保持距离地劝阻他不要再强行前进。
“令将军,请止步,再往前,我们就只好冒犯了!”
“圣旨在此,谁敢阻拦将军!”祈诺高高举起刚从皇上那儿拿到的热腾腾的圣旨,大声疾呼。
令玄戎离开吕允庸的府邸后,直接进宫面圣,向皇上禀告事情的来龙去脉,皇上听闻于珊珊的善行,大为赞赏,认为她是个很有想法的姑娘。
而后,令玄戎便请皇上下旨,让他到卫武营把人放出来,皇上自然当场应允,下了诏书,让令玄戎带走。
圣旨一亮出来,众人纷纷跪地了,李霸匆匆忙忙从内堂出来,一看到圣旨,也不得不迅速跪地。
祈诺大声念道:“皇帝诏曰,朕念及民女于珊珊将孤苦无依的可怜老百姓聚集在一起谋生路,此乃善心之举,特赦其无罪,并封其为善心使者,将代朕教化民间可教化之人,钦此!”
“还不把人带出来!”令玄戎怒喝。
“去把人带出来!”李霸莫可奈何,只好命人去牢里把人带出来。
须臾后,于珊珊被带出了监牢,虽然不至于灰头土脸,但看起来神情有些疲凭,脸色也有些苍白,令玄戎的心揪了一下,但他仍面容冷峻的问道:“有没有哪儿伤着了?”这话其实也是冲着李霸说的,言下之意就是,于珊珊要是少了根寒毛,他不会轻饶他。
令玄戎的冷峻骄傲又不是现在才开始的,他从不吃逢迎奉承那一套,就算同朝为官,也不太理会旁人,说难听点,就是有点目中无人。
李霸一直有心想取而代之,才会归顺到吕允庸那边,吕允庸允诺他,若有朝得势,必然让他取代令玄戎,因为他很清楚,只要有令玄戎在,他永远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权势,所以他从以前就很厌恶令玄戎,现在更厌恶,令玄戎的语气太嚣张,在他的地盘上,却完全没把他这个督使看在眼里。
但李霸只能把气藏在心底,不能爆发出来,毕竟现在得势的是令玄戎,官阶也是令玄戎较高,硬碰硬是讨不了好处的。
“臣只是依照神威国律令执行公务,请将军见谅。”李霸咬着牙回道。
“我说什么了吗?”令玄戎冷冷地扫了李霸一眼,语气平淡的问道。
李霸再度闷了,不再开口说话。
令玄戎又道:“我说李督使,往后要动我的人之前,烦请先知会我一声,免得我惊动了圣上,那对谁都没好处,是吧?”他的语调一派轻松,但警告意味相当浓厚。
李霸一股闷气堵在胸口,他深深觉得二皇子这次太过轻率,不仅踢到了铁板,还得罪了令玄戎,甚至曝露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只怕他再难取信于皇上了。
“臣会向圣上请罪的。”
李霸向不向皇上请罪,令玄戎一点也不关心,但他清楚,接下来,李霸不会太好过,这督使的位置恐怕不保了。
就算吕允庸是皇子,可是卫武营是直属于皇上,只能听皇上的命令行事,如今吕允庸却能直接向身居要职的李霸下达命令,可见李霸已经不再只是听令于皇上,这是皇上绝对不能容许的。
真正犯了结党营私之罪的人不是于珊珊,而是李霸。
“我们走。”该说的说完了,令玄戎拉着于珊珊,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卫武营。
令玄戎等人前脚刚离开,李霸后脚就要去找吕允庸商议,但人都还没走出卫武营,另一道圣旨就到了。
皇上下令,李霸即刻卸下卫武营督使一职。
而在另一处,二皇子府邸里,吕允庸正和楼坤密谋着要怎么解决令玄戎,并且打算派人去通知李霸,将于珊珊转移阵地。
可两人的计谋未能如愿进行,报马仔就来了,把卫武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向吕允庸禀告。
吕允庸一听,气到怒发冲冠,得知父皇撤了李霸的职务,他甚至想去替李霸说情,却被楼坤阻止了。
“皇上撤了李霸的职务,就代表他已经不信任李霸,甚至可能已经怀疑李霸就是你的人,你若现在跑去替李霸说情,岂不是不打自招?”
“难道就这样让李霸给撤了?你可知道李霸丢了卫武营督使之职,就等于是我丢了卫武营,这可不是小事!”
“就算是大事,也得假装没事,现在你绝对不能出面替李霸说情,也不能私底下和他接触!此时此刻,时机敏感,绝对不能让皇上对你起疑。”
吕允庸是气昏头了,失去理智,但经楼坤一分析,他也不得不将满腔的怒气给强压下来。
“国师现下可有什么良策?”
“我们得再从长计议,急不得。”楼坤神情淡定地说着。
从长计议……急不得……吕允庸哪可能不急,但他也很清楚,急,是成不了大事的。
所以此刻,他也只能接受楼坤的建议。
第7章(1)
街道两旁寒梅提早盛开,一片如雪般的花瓣落在于珊珊的黑发上,形成了强烈的对比,那是令玄戎眼前的光景。
腰上那只手的力道比往常来得使劲儿,背后那宽阃胸膛的起伏也比往常来得快捷,紧贴着耳鬓的脸,就像火炉,温暖了奔驰时因冷风横扫而冷却的脸蛋,这是于珊珊此刻的感触。
他的温暖热切感染了她,热度从身体一路窜向耳际。
马儿已经带他们远离了卫武营,但去路却非镇国将军府的方向,他这是要带她上哪儿去?
于珊珊极为纳闷,却没开口询问,她心里很清楚,她愿意跟随他到天涯海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