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大人真的要奴家吗?”媚眼娇滴滴地瞅他。
“我从第一眼看到你,就爱上你了!”两手大张,想将美人直接拥入怀中,轻薄个够。
管蒲剑轻巧地避过,站起身来,“我怎知大人是真心话,还是随口说说的呢?”
“当然是真心话!”樊之胜拉着胸口的衣领,恨不得将心挖出来让她看个仔细。
“说不定大人只是想要奴家的身子,故意说好听话让奴家心甘情愿奉献,事后却弃之如敝屉了!”
“我可是个堂堂的知府大人,怎么可能做这种卑鄙的事?”樊之胜为了得到管蒲剑,急切地道:“不然小美人你说,要我怎么做才会相信我?”
“首先,你得用八人大轿将我娶回府!”
八人大轿的重礼都是在娶正妻的时候,但只要能得到管蒲剑,就算十六人大轿他也愿。“好!”他用力点头。
“还要绕知兴县一周,让那没良心的死鬼知道没了他之后,我嫁得更好,过得更优渥!”
“这个主意好,非常好!”正合他的意!
“那奴家先谢过知府大人了!”她柔柔屈膝。
以为美人已掌握在手心,樊之胜张开大手又想来个熊抱,不料又被管蒲剑轻巧地躲开。
“人家还没说完呢!”
“还有?”还没完?
“人家现在无路可去,可否请大人清个地方让奴家在大人府中先住下?”
“当然好!”这样他晚上就可以直接找美人温存了!
“不过……”
“不过啥?”怎么有但书?
“上次奴家来参加赏菊宴,虽然夫人们嘴上不说,但奴家看得出来,夫人们都很讨厌我,想排挤我,就怕我占有了大人的宠爱!”
“你放心,我绝对严格命令她们要好好对待你!”
“可是大人又不是一直会待在奴家身边……”她重叹一口气,貌似十分苦脑,“我被偷偷欺凌了,大人也不知道啊!”
“那……那要怎么办才好?”怎么娶个美人这么麻烦啊?
“奴家也想跟夫人们好好相处,而且有了名分之后,怒家感觉也会比较笃实,所以可否请大人在未娶奴家入门之前,先别过来找奴家?”
“啥?这怎么可以?”他的夜夜温存大梦……
“我就知道!”管蒲剑佯愠转身,“大人其实只想占有奴家身子,不是真心想娶人家过门!”
“我当然是想娶你啊!”
“那就证明给奴家看!”她回首,千媚地斜睨他一眼。
樊之胜被瞧得骨头都酥软了。“好好好,都依你,什么都依你!”
他就尽快找个黄道吉日,将人给娶进来,在床上翻滚十日十夜不下床!
※※※
“什么?”一听到李准兵说管蒲剑上了知府,而且似乎还住进府中,杜夷方就晓得这小妮子将她的诺言当成屁,用自己的方法为他查案去了!
“该死!”他早该清楚她的性子绝不可能放他一个人忙,他是一时被鬼迷了心窍,竟然相信她当夜的承诺!
听到杜夷方咒骂,李准兵立刻帮腔,“大嫂……不,她已不是大嫂了,没想到她竟然是如此水性杨花的女人,才刚被你休掉,就投入知府怀中……”
“闭嘴!”杜夷方怒喊:“你敢说她一句坏话,我拔了你的舌头!”
李准兵连忙捂嘴,“但你们不是……而且还是你休掉她的……”接收到杜夷方的杀人目光,他连忙将未竟的话语硬生生再吞回肚里。
“赵家的小孩去失事件找到线索了没?孙家砖磈砸伤路人的事……”
“我现在就去办!”李准兵脚底抹油,一溜烟跑了。
杜夷方重重坐回椅上,苦恼地抱着发胀的头。“娘子,你要我拿你怎么办啊……”她到底懂不懂他的苦心啊?
有这样一个总是对自己自信过剩、窝心得拚命帮他的忙,却又让他担心得要死的娘子,真不知是福是祸?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就算是祸,他也认了……
心甘情愿地认了!
第10章(1)
夜深人静。
手持灯笼的家丁巡逻过樊府的书院,过了一会,两道人影竁入,以极快的手法点了守门的家仆昏穴。
娇小的人影对着高大的人影点了点头,高大人影窜上屋檐,而娇小人影则步入书房。
她的动作极轻微,不发出任何声响,小心翼翼地将左手边第三格内的书籍轻轻搬下,手在空书柜后的壁上摸索探触。
没多久,颈后的寒毛突然竖起,她心一凛,尚未来得及回头,就听到一道压抑的嗓音。
“你在这里干什么?”
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嗓音让她大松口气,心想有魏崔空在外头把风,不可能有人能在他的眼下潜入,也只有熟识的人他才会放过。
转过头来,她拉下面罩,面对夜行衣打扮、仅露出一双深邃眼眸不悦地瞪着她的杜夷方。
“相公。”她轻声娇喊。
“你曾答应过我什么?”不要以为撒娇,他就会轻饶!
她爱娇地靠上他的身,“我想帮你啊!”
“你违背诺言,背着我进来樊之胜的住处也就算了,还允诺嫁给他当小妾?”她把他放至何处了?
“这样我才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他的府中穿梭,而不会有人怀疑啊!”她多冰雪聪明啊!
她在樊府两天,已经将樊府前前后后都“游历”过一遍,只要她觉得可疑之处,就会趁夜潜进,调查得更为仔细。
杜夷方瞪着她,双唇紧抿。
“好了,咱们别浪费时间了!”她将他拉过,“我发现这个奇特的箱子。”她指着书柜中的一道暗门,让发出微弱烛光的挖空瓷瓶靠近,好让杜夷方能看得清楚。
那道暗门被隐藏在排列紧密的书群后,里头藏着一口小小的箱子。
“它有上锁,要不要试试能否打开?”
“你找到了?”杜夷方连忙上前观察。
“我今天白日逛来书房,平日这儿有家仆守着就让我觉得奇怪,”这叫此地无银三百两。“所以在他的餐饮里下了泻药,趁他蹲茅房的时候来调查。”
她将暗门关上,“这门做得十分精细,关上时几乎看不出缝隙,如果不是白日的光线良好,根本察觉不出来!”所以她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策略可是大大有用呢!
樊之胜的宅邸,杜夷方亦不是第一次潜入,这书房他来过一两次,未曾找到机关,原来被隐藏得这么隐密。
他不得不承认,管蒲剑的方法的确有效,但他仍觉得胸口有气。
他拿出开锁工具,深入锁洞中,推敲开锁方法。
“会很难吗?”如果很难的话,她可以将锁打碎。
“还好,不过需要一点时间。”
“要不要直接将抱走?”这样比较省事,还可以慢慢研究!
“保持原样可以多拖一点时间,不让樊之胜晓得箱中的东西已被偷走!”就算抓到证据,要弹劾他也不是那么容易。
“这样的话,我也得多待在这里一些时候,才不会被怀疑。”
闻言,杜夷方转过头来瞪着她。
“放心,我给他一个大凶的生辰,他要找到迎娶的良辰吉日,得多费一番功夫!”
杜瞪得更凶。
“我又不是真的要嫁给他,是权宜之计嘛!”不这样做,哪能光明正大在人家家里翻箱倒柜呢?
“他碰过你吗?”
“当然没有!我要求他洞房花烛夜才可共寝。”
他当然晓得管蒲剑不可能让樊之胜与她有肌肤之亲,但他仍是担心,就怕他又使出奸计。“一根寒毛也没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