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要跟他们出去呀,我本来想找妳帮我搜集一些研究的资料,算了,没关系,妳跟他们去玩吧,玩得开心点,资料的事,我找同学或是学妹她们帮我好了,我想她们应该会很乐意。」
不然就是--
「这样呀,你们约好了,真可惜,我手上有贵宾卷,本来要找妳去一家新开张的餐厅吃饭,没关系,以后有机会再带妳去,今晚开幕,我邀别的女同学一起去好了。」
或是--
「你们要去打撞球呀,好呀,那别玩得太晚,我呀,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啦,只是刚好有一场演唱会的票,不要紧,我再问问其他同学要不要一起去。」
每一次安璋那么说,她就会紧张的推掉约好的事,飞奔到他身边。
她很清楚在他周遭,有多少人虎视眈眈的觊觎着他。
纵使他们两人已经正式在交往,还是遏阻不了那些频频向他示好,想趁虚而入的女生。
尤其在她把他追上手之后,那些女生彷佛受到鼓舞,纷纷大胆示爱、纠缠不休,害她不得不提高警觉,担心会被人横刀夺爱。
渐渐地,她的生活几乎都绕着安璋在打转,日子过得既忙碌又充实,可是却也和那票死党愈来愈少往来了。
最后,由于她常常临时变卦,小江他们也很少再约她出去。
发现这点后,她极力的想挽回渐行渐远的友谊,而同时,她也隐约的察觉到安璋似乎并不太喜欢她和小江他们来往太密切。
这回趁着安璋忙着处理他父亲公司里的事,她瞒着他,和小江他们一起去南部玩了两天。
「妳这家伙,我还以为妳有了安璋,就不要我们了。」黄英彰调侃。其实石萱和安璋交往后,他成了另一个受益者,他一见钟情的女孩谢曼月,在见到王子名草有主后,转而投向他的怀抱。
「哪有这种事。」石萱的脸尴尬的一红,很清楚这两、三年来确实因为安璋而疏远了他们。
江志棋也不满的睨她,「还说没有,妳自己说妳谈恋爱之后妳和我们出去过多少次?每次安璋的电话一来,妳就像条哈巴狗,乖乖的跑回主人脚边讨他欢心。」
很想反驳什么,却发现自己理不直气也不壮,她只好很心虚的应一句,「什么哈巴狗?你说得太难听了吧!」
江志棋戳着她的额头,「妳呀,不要有了爱情就不要友情了,爱情总有一天会淡掉或是变质,那个时候妳就会发现友情的伟大了。」
「你少咒我。」
「不是咒妳,这可是我这个过来人的经验谈。」爱情、亲情、友情这三种人类的感情里,就属爱情是最禁不起考验的。它往往来得莫名其妙、无理可循,也往往消退得令人措手不及。
这时,石萱丝毫不觉得这种事情有可能会发生在她和安璋身上。
从南部回来后,不知道怎么被安璋发现了此事,他并没有说什么,一句责问她的话也没有,然而后来,她却整整一个星期无法单独和他相处。
每次她去找他时,他身边老是有女同学或是学妹围绕着他。
她受不了他的冷落,质问他,他仅是淡淡的解释,「她们只是一般的朋友,就跟妳和江志棋那些人的关系一样,我并没有阻止妳和他们来往,妳为什么不能容忍她们的存在呢?」
「问题是她们对你别有所图,存心不良。」他看不出来她们有多想吃了他吗?
他温文一笑的说:「妳想太多了。我后天要去一趟香港,可能要四,五天才会回来。」
「你去香港做什么?」
「我爸公司出了一些事,我去帮忙处理。」
然而,直到送机时,她才发现校花林婉萍竟然要跟他一起去。
「你为什么没告诉我,她也要去?」
他淡淡的开口,「我不认为这种事有什么好说的,婉萍是要到香港探亲,我们只是顺路而已。」
她不是会无理取闹的人,可看着两人的背影相偕走进通关处,胸口却莫名的涌起一股酸涩和不安。
翌日,从法国里昂国际刑警总部开出的一辆公务车,在途中遭到炸弹攻击,车上坐了四名隶属于国际刑警总部的警官来不及逃生,全数罹难,其中有三人正是石萱的父亲和两名哥哥。
那一声轰然巨响中,将石萱的世界瞬间震塌了一角,她顷刻间丧失了所有挚爱的家人。
陪伴着她前去认尸的是黄英彰和江志棋,在她最脆弱的时刻,是他们整日伴在她左右,抚慰她悲恸至极的心灵。
她和安璋的感情也因那轰天巨响,被震出了一道裂痕。
「妳非去不可吗?」
「是的,我一定要去。」
「如果我要求妳不要去,留下来呢?」在香港那几天,为了处理父亲公司的事安璋忙得昏天暗地,并不知晓她家人出事,直到回来才得知此事。
没有在她最痛苦的时刻陪在她身边,他已懊悔无比,在她作出离开的决定时,竟又没有与他商量,他感觉得出来,一旦让她就这样离开,两人的关系无异就此宣告结束。
「对不起,我没有办法答应你。」父亲与两位兄长皆担任国际刑警的工作,在父亲上司的推荐下,她得以破例进入国际刑警总部接受培训,她绝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这就是妳信誓旦旦对我说的爱?」见她竟不肯为他改变心意,平素EQ超高、绝少发脾气的他,罕见地对她动了怒。
「我对你的感情和我要成为国际刑警是两回事,不能混为一谈,难得有这个机会,无论如何我一定要去,我要亲手抓住那个炸弹魔,他一定要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
国际刑警总部查到用炸弹攻击公务车的人是一名国际间早就恶名昭彰的杀手,没有人买通他杀人,他这么做的目的只是为了向国际刑警组织挑衅,同时宣扬自己的暗杀能力,只要他想,轻易间就可以解决掉四名国际刑警。
「妳以为凭妳一己之力能做什么?自然会有人出面来惩治他。留下来,我不许妳走。」别谈国际刑警的工作有多危险,一旦她成为国际刑警后,两人从此将聚少离多的问题,她究竟有没有考虑到。
「我一定要去,我要成为最优秀的国际刑警,我要抓住那些恣意妄为的恐怖份子。」她一脸坚持。
「就算要和我长时间分隔两地,妳也无所谓?」
「我……」她有多爱他,他比谁都清楚,这两、三年多来她对他的感情,早已深入她的骨血,她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刻上一个名字--安璋,除了他,她的眼中再也没有其他人驻足的余地。
「我会忍耐住的,等培训结束,我还是会再回来,你等我好不好?」她哽咽的望着他,「璋,我一定要亲手抓到害死爸爸和哥哥的人,每次一想到我去认尸时,看到他们被炸得残缺不全的尸块时,你不知道我有多心痛,我不能让他们白白死掉。」
「想要抓住歹徒,不一定要去当国际刑警,我可以想办法透过关系,找人抓住他。」
「谢谢你,璋,不过我真的不想放弃这个机会,我是经过深思熟虑,才下定决心要去的,我相信我爸爸和哥哥他们在天之灵,一定也会很高兴我能继承他们的衣钵。」
「如果我说,妳这一走我们之间就完蛋了呢?」见她仍顽固的不更改决定,他下重药。
「我只是去两,三年而已,你就不能等我吗?」石萱但觉喉咙一紧,交往三年来第一次违背他的意思,他竟然说得出这样绝然的话。
安璋冷冷的道:「妳太天真了,妳以为妳这一去只是两、三年而已吗?一旦培训结束后,等妳成为正式人员,忙碌的工作会让妳根本无暇再回来。」
「我……」她没有想过这一点,被他冷漠的语气逼得也生气了。「你太自私了,我只是想去追求自己的理想,你为什么就不能怀着祝福的心情送我走呢?非要这样咄咄相逼?我是爱你,可是你如果非要以分手来要胁我的话,我也不会妥协的。」
「也就是说,妳执意非去不可了?」他漠然的眼神如冰刃般睇向她。
不是只有他不悦,石萱也满怀委屈,加上甫失去三名至亲的悲恸,她不愿再退让,语气坚持的开口,「没错,我非去不可,你若能等我,我会很高兴,如果你不愿意等,那我也不勉强。」
见她竟然宁愿失去他也不改变心意,安璋生平第一次如此愤怒。
「好,很好,那我就祝妳一路顺风。」他气恼得拂袖而去,
「……」石萱张开口想叫住他,却未语泪先流。
尚未从丧父丧兄的悲怆中平复,挚爱的男友不支持她的决定,满腹酸楚齐涌上来,瞬间泪流满腮,模糊的眼目送着他走出她的视线。
爱他,好爱、好爱,但是成为国际刑警是她的理想,爱情与理想不能兼顾吗?
她非得从中择一不可吗?
「爸,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在石家客厅里,她茫然的看着父亲的遗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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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真的舍得丢下安璋就这样走啊?」来送行的黄英彰讶异的问。
江志棋忍不住附和,「就是呀,妳好不容易才追到他,妳这一离开,我看用不了多久,他恐怕就会落入别的女人的魔掌中了。」
黄英彰的女友谢曼月也柔声道:「是呀,他的条件那么好,这几年来仰慕他的人从来不曾少过,妳真的不担心他被别人抢走吗?」
「如果他不愿意等我,受不了别人的诱惑,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从那天决裂后,他们两人没再见过面,也不曾通过电话。
透过阿彰他们,辗转让他知道她要离开的时间,可他竟然连来送机都不肯,石萱暗忖他们之间恐怕真的完蛋了吧。
她的心好痛,但也只能忍下了,如果他们的感情这么禁不起考验,也没有再眷恋的必要了。
江志棋摇头,看得出她的挣扎,不忍心让她更难过,笑嘻嘻的说:「妳安啦,看在好朋友的份上,有空我会帮妳盯着他的,随时向妳报告他的近况,怎么样,够意思了吧?」
谢曼月也握住她的手,笑道:「是呀,石萱,以后妳要自己多保重哦。」
「谢谢。」她勉强一笑。
「妳如果撑不下去就回来,不要硬ㄍㄧㄥ。」黄英彰拍了拍她的肩。
「嗯。」朝他们挥挥手,石萱毅然走向自己所决定的道路。
随着每跨出一步,和安璋的距离也一步步的拉远,终至相隔两地,成为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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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沉稳的步履在久等不到该出现的人后,脚步变得有些急切,引颈在一张张走进机场出入境大厅的脸孔间张望梭巡。
登机时间已届,安璋按捺不住的取出手机拨号,可对方的手机仍处于关机的状态。
他想改拨其他人的,但他并没有石萱那票死党的任何一人的电话,拨回家中,想找管家满姨帮忙他查一支电话,岂知家中的电话响了许久却都没人接。
没想太久,他果断的拨给一起长大的好友殷琰。
「喂,琰,你在哪?你现在方便到我住的地方,帮我查一支电话吗?对,很急,你到我家后查阅话机上的来电显示,今天早上六点打来的那通……好,我等你。」
等了约莫十分钟,殷琰回电,报了一组号码给他。
「谢了,我现在有急事,晚一点再跟你说。」
他连忙拨过去。
「喂,谢曼月,我是安璋,妳今天早上不是跟我说石萱十一点的飞机,我在这里等了快两个小时,她都还没出现,这是怎么回事?她取消班机了吗?」
「咦,她已经走了呀,啊,糟了,你是不是跑错航厦了?」手机彼端柔柔的女声说道。
「不可能,妳说她搭华航,我在第一航厦没错。」
「你听错了吧,我说的是长荣,在第二航厦。」
安璋儒雅的脸孔瞬间一白。
「妳说什么?妳电话里明明说她搭华航!」他不可能听错的,今晨一接到她的电话后,他便急着找石萱。
他没有料到她竟会毫不留恋的离开,而且这么快就要走,急着打电话找她,她家的电话已停用,他匆匆赶到她家去,早已人去楼空。
不停的连络她的手机,却始终处于关机状态中,他急得立刻赶到机场来,但没想到却是白等了两个多小时,她人早已经在飞机上了。
难以接受这样的结果,他握紧的拳头狠狠捶向一旁的柱子。
被他一吼,谢曼月震了下。
「是、是这样吗?那、那可能是我一时口误吧,对、对不起哦。」柔弱的语气充满内疚的歉意。
「她走了?」他冷凝的嗓音问。
「嗯,飞机准时起飞了,对不起,我真的没想到会这样,我……」听到耳边传来嘟嘟嘟的声音,通话被切断了。
「谁打来的?」黄英彰问走到一旁接电话,说完再走回来的女友。
「安璋。」谢曼月柔笑着回答。
「他还打来做什么?」江志棋没好气的开口。
「他说他跑到第一航厦了。」
「什么?他怎么会跑到那里去?」江志棋很错愕。「阿彰,你没有跟他讲清楚吗?」
「曼月?」黄英彰看向女友,是她主动表示要打电话通知安璋的。
谢曼月美丽的脸上有些无辜。「我有跟他说呀,可是不晓得是他听错了还是我口误,他听成是华航,所以就跑到第一航厦了。」
「天哪,怎么会这样?看刚才石萱那么失望,她一定很想看到安璋,没想到竟然搞了这样的乌龙,阴错阳差的错过了。」江志棋为好友惋惜的道。看得出安璋没来送机,石萱有多难过。
而只身站在第一航厦的安璋,奔上了二楼,透过整片的玻璃窗仰望着湛蓝的天际,晴朗的天空一朵云也没有,但他的眼中却布满了阴霾。
悔恨的心情让他尝到有生以来第一次的心痛,以为她会为了他而改变心意,就犹如之前的无数次一样,她一定会对他妥协的,可他错估了她的执着,她毫无眷恋的振翅从他的手中飞了出去。
他早该知晓以她的个性,一旦决意要做什么事时,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拦得住她,正犹如当年她不畏困难和刺耳的闲言凉语,热烈的追求着他一样。
接下来两个月的时间,难以咀嚼的懊悔在每夜的梦里折磨着他……
离大学毕业前一个月,安璋成立了一家侦探社,为了支持他,三位一起长大的挚友殷琰、秦珞和乔瑟,各自拿出四分之一的资金赞助他。
短短几年间,雷达侦探社在安璋的主持下,逐步成为亚洲最具规模的侦探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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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隔多年,再见到当年那张令她一见钟情的俊容,石萱不得不承认,安璋比以前更成熟且更迷人。
尔雅温文的气质,恬淡雍容的微笑,从容悠闲的举止,成熟迷人的风采,浑身散发着一股慑人的男性魅力。
「你们认识呀?」晋元浩诧异的望着两人,从两人不寻常的眼神中,敏锐的察觉到他们似乎不仅只是认识而已。
「嗯,以前的朋友。」石萱黯然的垂下眸,意外的相逢,掀开了陈年的回忆,令她觉得不堪的是,经过这么多年,她仍为同一个男人怦然心动,依然只有他,能让她……心跳加速。
「进来坐吧。」深沉难测的目光望着她,安璋推开铁铸的雕花大门,邀请两人入内。
「我记得你属于过敏体质,怎么会养起狗了呢?」多年来的训练,让石萱得以勉强压抑下激烈波动的心绪,佯装镇定的问。
「这只狗是朋友寄放的。」他温雅一笑,领着两人走进客厅。
「汪汪汪汪……」哥哥陪我玩。总裁望着率先走进来的石萱,兴高采烈的吠叫。
她笑着答腔。「我不是哥哥,你看清楚,我是姊姊。」
牠疑惑的绕着她嗅了一圈,「汪汪汪……」妳真的是姊姊?
「嗯。」
「欸,石萱,」晋元浩狐疑的瞅睨她,「妳是在跟狗说话吗?」
「萱,妳听得懂牠说的话?」安璋也讶问。
「好像……是这样。」她困惑的蹙眉,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幻听症之类的病,否则她怎么可能突然听得懂狗话?还是撞邪了?
「汪汪汪汪……」妳听得懂我说的话?总裁异常兴奋的绕着她打转,开心得狂摇尾巴,亢奋的示好。
「咦?」安璋若有所思的望了望总裁,再看看石萱。
「妳是……石萱?」在这栋房子待了二十几年的管家满姨,在看清那张曾经熟悉的脸庞后,十分惊讶。
「是的,满姨,妳还记得我?」
「我怎么可能不记得,妳是少爷唯一带回来过的女孩子,妳不知道自从妳离开后的这几年,少爷他……」
安璋轻咳了下道:「满姨,麻烦妳泡三杯茶出来,可以吗?」他招呼石萱和晋元浩落坐。
「好的。」长得福福泰泰的满姨笑咪咪的走进厨房。
石萱发现自己的心绪又波动了起来,搁在大腿的手不由自主的收拢,只因为听到满姨说她是安璋唯一带回来过的女孩,换句话说,这几年来他不曾再带过女孩回家过。
「汪汪汪汪……」跟我玩,姊姊。舔着她的手,总裁仰起热情的脸孔,一双如蓝宝石般的眼睛骨碌碌的瞅着她,煞是可爱。
安璋和颜悦色的拍了拍牠的脑袋。「总裁,你乖,我有话跟他们说,你到后院去玩。」
「汪汪汪汪……」不要,我要跟姊姊玩。牠抗议,并抬高前肢,趴在石萱的腿上,讨好的摇着尾巴。
「少爷,茶来了。」满姨端着茶出来,安璋取来一架遥控车,打开开关,就见总裁的注意力霎时被引开,好奇的追着车子跑,他将控制器交给满姨。「拜托妳了,满姨。」
「好,交给我吧。」满姨笑呵呵的接过遥控器,熟练的操控着车子往后院而去。
总裁也一路追逐着那辆车子离开。
扰人的噪音消失后,晋元浩纳闷的望着石萱,「哎,石萱,我怎么都不知道妳竟然有这种特殊才能,听得懂狗话?」
她困惑的耸了耸肩,「我也是今天才发现。」
忽然想起一事,晋元浩主动朝安璋伸出手自我介绍,「我叫晋元浩。」
「安璋。」他也和善的伸出手。
两名男人握住对方的手的同时,也在心底仔细的打量对方,评估对方与石萱的关系有多深,凭着雄性动物的野性直觉,他们互相嗅出了对方暗藏的某种意图,却谁也没有点破。
「这里布置得很不错,温馨舒适。」晋元浩收回手,脸上带着爽朗笑容,大略的打量一遍室内,高雅的陈设一如安璋给人的感觉那样,优雅闲适。
「谢谢。」安璋的视线重新回到石萱身上,「萱,妳这次回来预计待多久?」
多年不见,再次相遇,有种生疏横亘在两人之间,她漫应,「还不确定,也许几个星期,甚至几个月都有可能,要等我们侦办的事情有结果。」
捧起茶杯,面对着他专注的眸光,昔日甜蜜的恋情一一袭上心头,令她五味杂陈。
咕噜饮完茶,晋元浩手肘轻撞了她一下,提醒道--
「我们还有正事要办,如果要叙旧的话,可能要改天了。」
忽然感受到对面投来一道冷冽的眸光,他看过去,只见安璋噙着微笑一派温文,他心忖着可能是自己多心了。
「嗯。」石萱起身告辞。「我们还有事,不能待太久,谢谢你的茶。」
「好,那改天再聊。」安璋送两人走出大门,伫立门口,目送着她离开他的视线外。
须臾,他扬唇浅笑,漂亮的深瞳透出某种坚决的意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