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走两步的她又想到什么停下脚步,举起手挥了挥,“掰掰。”
池闰摇头,这女人喝了酒,话匣子也打开了,她是可以自己走,可看她走得是什么模样,摇摇晃晃像只失去平衡的企鹅,看得他胆颤心惊,老实说,她要是跌到地上擦伤细皮嫩肉,他可是会舍不得。
池闰还来不及多摇两下头就看见陆馨一个跄踉,他一个箭步冲上去,美人果然跌进他的怀里。
“不……不好意思……”陆馨脸红的努力让自己站稳,都是这双高跟鞋害的啦。
“我看我还是把你送进屋,你不会反对吧?”
“耽误你这么多时间很不好意思。”
“你刚不是说我们是朋友吗?你跟朋友之间怎么这么客气?”
池闰这么说反倒让陆馨脸上的红晕不减,两人一同往屋内走时没交谈,可是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氛围围绕在两人之间,陆馨偷偷看他的侧脸,难道他都不会觉得有点不自在吗?
屋里人替陆馨在客厅留了盏微光,陆馨转身面对池闰,“我到家了,谢谢你。”
池闰戏谑一笑,“等等走楼梯会不会跌倒?如果需要的话,我只好勉勉强强再送你到房间啰。”
陆馨被他说得脸颊有点发红,“刚跌了一下,现在有比较清醒了。”
“那么我回去了。”
“嗯,掰掰。”
“明天见。”
明天见?陆馨只见池闰帅气的背影朝她挥了挥手。
陆馨可以关上门早些上楼休息,不过她还是等外头车子驶离之后才关上门。
步上楼梯的陆馨不自觉微笑,其实他人不错,当初禾臻月和她都误会了。
第3章(1)
两个礼拜后,一天下午陆馨接到池闰打来的一通电话,他说公司同事临时有事,刚才送给他原本晚上要去国家音乐厅的两张票,是英国皇家爱乐管弦乐团的表演,节目晚上七点半开始,问她有没有空,他去接她。
陆馨跟他说好,因为他们上次去过酒吧的隔天,池闰还特地抽空载她去取车,那时候她原本就想请他吃中饭,不过池闰说他还有工作在身。
不如今天晚上听完音乐会,她请他吃饭。
她很期待英国皇家爱乐管弦乐团的表演,她之前想要买门票的时候已经售罄。
池闰晚上七点接陆馨出发至国家音乐厅,两人双双在开演前五分钟入观众席。
赶上了,陆馨松了一口气,不过可惜的是他们没时间欣赏一楼大厅的相关展览,节目开演后禁止入场,她和池闰差点只能站在外头观赏现场立即直播的萤光幕。
“你很紧张?”
“你不紧张吗?我们差点只能站在外头欣赏表演了。”
“我抓准时间了。”他刚才停好车的时候,一点都不怀疑这女人的表情就是想抓着他用跑的。
“那你怎么不早跟我说?”虽然他车开得快,但是她心跳得也快,就怕没能赶上。
池闰头一偏,靠近陆馨耳畔,“我觉得你紧张的时候似乎特别有趣,我只好忍着不说。”
池闰压低的嗓音饱含笑意,惹来陆馨一记娇嗔的瞪视,两人皆没发现后头可是有人睁大双眼盯着他们好一会。
禾臻月真是不敢相信她左眼、右眼、双眼所看到的景象,除了她身旁的老公之外,这其他一切都是幻影吧,陆馨怎么可能跟她狐狸般阴险的小叔在一起,而且还有说有笑?
禾臻月倾身向前,伸手拍了拍陆馨的肩膀,一旁的池辰也不阻止她,因为他深知无用,不过他也有点意外池闰会带女人上国家音乐厅,尽管他知道二弟对陆馨确实有意思。
仍带笑意的陆馨回头,她心脏跟着漏跳一拍,愣了,禾臻月怎么也在这里?禾臻月一时之间也不知从何问起。
池闰跟着回头,见两个女人前后睁着眼结舌,陆馨今天也算是在他面前呈现多种不同风貌了。
“大哥、大嫂,没想到你们也来听音乐会,真是巧啊。”
池辰颇感有趣的微笑,“是啊,能在这里遇到你跟陆馨还真是巧,而且我们的位置还是前后排,臻月,坐好了,管弦乐要开始了。”
“喔。”
陆馨也跟着坐好,心底惨叫一声,禾臻月心里把她跟池闰的情况肯定想得复杂很多,她只要想到得面对禾臻月的彻夜侦讯就好累,禾臻月肯定不相信她跟池闰真的就只是朋友而已,禾臻月那惊讶的表情就好像她跟池闰之间有暧昧,天啊,她该怎么说才能让禾臻月相信她的清白?
仿佛知道她心里七上八下,池闰给陆馨一个像是疑问的挑眉,尔后又微笑,陆馨跟着微笑,她想这么多做什么呢?池闰坦荡荡,她又何须庸人自扰?
她跟池闰一起出现在这里确实令人感到意外,若不是禾臻月的关系,就连她自己也不曾想过有一天她会跟池闰私底下有交集,换成她是禾臻月,她也非感到意外不可。
序曲响起,陆馨转而将目光投至舞台上。
因为池闰一个肯定的微笑,陆馨接下来的六十分钟安心沉浸在管弦乐的美妙里,不过她后方的禾臻月可就不是如此,她十分期待中场休息的二十分钟。
中场休息时间一到,池闰对于陆馨被禾臻月拉去厕所不感到意外,只是他没能来得及开口询问她要不要一杯咖啡。
“陆馨,你怎么会跟池闰在一起?”禾臻月嘴里说的是问号,脸上显示的是大惊叹号。
看她多心急,她们才只是走出表演厅的门,陆馨一笑,“好了,停止你脑子里所想像的一切,你所看到的一切跟你想像中的一切都不一样,还有他叫池闰,这是你告诉我的。”
“什么一切不一切,你还有心情跟我绕口令啊,你知不知道我刚才坐在里头比尿急还急?”
陆馨掩嘴一笑,“小姐,几天不见你越来越幽默了。”
“哎呀,怎么又叫我小姐?你到底为什么跟他一起来音乐厅?他约你的,是不是?”
“他说他同事临时有事情不能来欣赏表演,只好把票送给他。”
“天啊,这话你也信?”禾臻月比了比她,只差没发抖,“我们坐的位置一张票六千块,哪可能把一万二的门票平白无故送他,再说他是海外部的经理,他送票给部属还差不多勒,你说哪来的同事,他哪来的同事?我看他是对你心存不轨还差不多!”
禾臻月激动的模样让陆馨发笑,她忍住,“臻月,你别扭曲他的好意,其实他为人没有你想像中的不好,一开始我们在游泳池真的是误会他了,再说等你了解他之后,你会明白他一点也不轻浮,而且还很有自己的想法,他不是随波逐流的人。”
“我什么时候说过他轻浮?而且我当然了解他,他就是阴险、心肠歹毒啊,他上辈子如果不是狐狸就是蛇。”
“嗤。”
“陆馨!”禾臻月气得跺脚。
“对不起嘛,可是你真的想太多了,我跟他之间没什么,虽然他是你的小叔,可是我不能跟他做朋友吗?”
“他跟你说只做朋友?”这个用温水煮青蛙的狐狸,高竿。
“不是,这样说多奇怪,交朋友本来就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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