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高的设计不仅使得办公空间更显宽敞,以深蓝与白色为基础色调、天花板再钉上原木作为横梁,更让办公室充满浓厚的海岛风味;能在充满优闲风情的环境里工作,实为一大享受。
“项小姐?”白承勤有些讶异她会再次出现,忍不住揉了揉干涩的眼。
“白先生。”
“你是来找邵先生的吧?”
她绽放出一抹甜甜的微笑点头承认。
“我带你过去。”
“谢谢。”
忆起那日对着白承勤暴怒的景象,项乔昀羞惭了.愧疚道:“白先生.前些天很抱歉,我太冲动了。”
“没、没有,是我不对.没站在你的立场考虑你的感受,该道歉的人是我。”白承勤恭敬地鞠了个高达九十度的躬,
“不、不用啦!”她怎么承受得起!
“还好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
“你是不是被邵先生……”项乔昀忧心地问着,
“是。”一时说溜嘴,他赶紧改口:“没有,还好、还好。”
唉!她更羞愧了,害他遭受无妄之灾。
“请往这边走。”他领着她转进右手边。
“对了!上回我说过要请你吃顿饭,谢谢你帮我找到隐形眼镜。”项乔昀漾着感激的笑容。
“咦,你还记得。”他又是一惊。
“当然记得,明天中午你有空吗?”她询问着。
项乔昀的粉颊上犹如初夏的玫瑰绽放,艳光四射任谁也不忍拒绝她。
“有、有、有。”白承勤点头如捣蒜。
“那就一言为定哕,明天一起用午餐。”她的嘴角轻扬起一道美丽的弧线,再度盅惑了眼前人。
“好。”
总是少根筋的白承勤真的没搞懂自己脚踩何地、身站何处。
唉,他正站在上司邵桓禹办公室前。
他们的对话全进了邵桓禹耳里,使他不悦的情绪油然而生。
猛地,办公室的门被由内打开,只见邵桓禹燃着熊熊大火的双眼朝白承勤一瞪,立刻吓坏了他。
“邵先生。”
白承勤不至于太白目,了解邵桓禹的怒火是为何而来,但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他也来不及挽回。
“你明天中午没空吃饭!”邵桓禹冷僵着一张脸霸道地说。
“我、我知道了。”白承勤紧闭起眼,委屈地接受他的说法。“项小姐,我突然想起明天中午有个会议要忙。”
“喔。”她脸上写满失望之色,退而求其次,“那么改天再约哕!”
“好。”白承勤看着她的失落样,又不忍拒绝地点起头。
真是的,他又忘了自己身处何地,谁才是主人。
“白特助从现在开始都没空吃午餐。”邵桓禹凶狠地瞪着他,气得低吼。
白承勤再度被他灼烫的目光吓得心惊胆战,不由得张大嘴,知道自己又犯错,然为时已晚。”为什么?”不明白原因的项乔昀突然打岔,傻傻看着这对主仆。
“不为什么,就是这样。”邵桓禹以笑脸对她,却厉色对白承勤。
“白特助,忙你的去。”
不愿多看白勤一眼,他轻推项乔昀的腰,把她推进办公室。
白承勤呆愣一下,忍住多看他们一眼,想不透冷漠的上司曾几何时如这般在乎身边的女人。
爬了爬头发,他瞬间顿悟,忘情地笑开。“莫非……哈哈——”
应该是的!
唉,就属当事人还不明白。
jjwxcjjwxcjjwxc
一进门,项乔昀的目光即被桌上的物品吸引。
“桓禹,你在做什么?”
好奇心让她忘记方才的不解。
“卷雪茄烟。”他收拾着东西。
看邵桓禹的动作,显然他仍在生白承勤的气。
“能卷给我看吗?”她出声要求。
见她深感兴趣,邵桓禹欣然答应。“ofcourse!”他随即摊开所有的工具与处理过的干燥烟叶。
“第一步先把茄心与茄套结合起来,制成茄束。”他将成为茄心的烟叶一片片、一层层,整整齐齐压平叠好,留意着烟草分布是否平均。
“要注意雪茄中心要有足够的空气流通,烟草太多抽时会变得困难.太少燃烧的速度则会太快,变得烫口,,”他动作熟稔地边做边解释,“茄套的烟叶必须富有弹性,才能把茄心贴贴服服包裹起来。”
“嗯。”项乔昀两眼睁大,看得认真。
“接下来就利用这个模子。”他拿出一个模型,将茄束放进。
“我能试试吗?”
“当然可以。”他退开一小步,把位置让给她。
项乔昀依着他的指示压挤,十来分钟后,茄束已经定型。
“最后,再帮它穿件又薄又富弹性的衣服。”他开始为它量身剪裁一片柔软的烟叶当茄衣。
“这样就完成了?”她问。
“是的。”他追求完美地望着那根雪茄。
“原来卷烟的手续这么繁杂。”她佩服地晃着头。
“的确,手工雪茄的制作过程必须花费大量人力、时间,且损耗的烟叶也比较多,因此价格当然比较高。”邵桓禹边以专用的剪刀裁剪雪茄头;为确保抽烟时能顺口,他谨慎地丈量雪茄的尺寸与厚度。
“生产手工雪茄的公司不多吧?”
“尼克是唯一只生产手工雪茄的公司。”他颇觉得骄傲。
“呵——”他充满自信的模样惹她一笑,“你为什么会卷烟?”
“从我小时候开始,就在卷烟工厂度过每个寒暑。”他眉头一拢,吞下苦涩的滋味一语带过。
“为什么?”她不明白地追问:“你在工厂打工是吗?”
邵桓禹敛起笑容、紧闭唇瓣,拒绝深谈下去,迳自埋首于剪裁烟头的工作。
见他摆起拒人于千里的姿态,项乔昀咬咬唇,低声咒骂自己,连忙换新话题;“你看到报导了吗?”
“嗯。”邵桓禹点头,从酒柜里取出一瓶干邑酒与两只玻璃酒杯。
抽根雪茄配上甘醇的干邑酒是他午后最喜好的享受。
“你介意吗?”她怯声问,
邵桓禹神色从容地递杯酒给她,反问:“你呢?你介意吗?”
他真正担心的是她,两人不过是单纯地约享受美食罢了,她却无辜地被卷进恶性斗争的商业圈内。
“不会。”
“你不觉得委屈?”
她晃动酒杯,漾起美丽的笑容摇摇头。
“这样就没问题。”他放心地轻笑出声,举杯向她致意,“Cheers!”
“Cheers!”
邵桓禹掏出一只精致的打火机,以小火点燃雪茄;他慢慢旋转雪茄,直到每一处都燃烧得平均时,才把雪茄送到嘴边,品尝第一口味道。
他抽烟时的风雅举止,以及沉溺于享受吞云吐雾的乐趣模样,教项乔昀看得不禁山想尝试。
“想抽看看吗?”
她笑着点头,“想,但我连普通香烟都不会抽。”
“我教你。”邵桓禹把雪茄递给她。
接过雪茄,她有些紧张地望了他一眼。
“轻吸一口,千万不要把烟吸进肺里,让它留在口腔内、在舌尖流转,细细品味它,最后再从口中吐出来。”
项乔昀听得很认真,但实际操纵起来则是困难重重。
她试抽一口,“咳!咳!”
这证明了一点,愈是小心翼翼愈是容易被呛到。
“哈——”邵桓禹拍着她的背,忍不住笑了。
她捂住嘴,痛苦地咳着,不忘抬头瞠大眼睨着他,讨厌他毫不掩饰的笑意。
“有比较好吗?”他适时敛起笑容关心问。
他轻托起她的脸庞,深情地盯着她看。
项乔昀的脸蛋出现一阵红潮,而后地不自在地抿了抿干涩的唇瓣,使之变得湿润些。
她柔嫩红润的樱唇变得水亮,诱人外更诱惑他的心。
他以拇指轻划过她的下唇瓣。
项乔昀愣住了,不知该如何回应,只好任由他抚摸。
邵桓禹再也压抑不了想要她的欲望,缓缓低下头将自己的唇印上她。
他的唇如羽毛般轻轻掠过项乔昀紧闭的唇瓣,而后他便以皓齿轻咬她红润的唇瓣、用大掌在她背脊上抚着,似在安抚她紧张的情绪。
有着魔力的手令项乔昀全身感到酥麻,忍不住低呼一声;她微微张开嘴,他的灵舌迅即进入,轻柔地在她口中探索,动作轻柔得仿佛正在细细品尝她。
销魂的滋味让项乔昀全身无力瘫软。
邵恒禹连忙扶住她,让她倚靠在他怀里,并拨动她柔顺的秀发。
向来视女人为满足生理需求的发泄品,更是掠夺竞赛中的胜利品,尽管她们口中说了爱他的话语,邵桓禹仍深信那些都跟他无关,不过就是不变的应酬话而已。”
然今日的他竟对项乔昀这样一名女子展现最大的耐心,温柔地带领着她,甚至担心粗鲁的自己会弄伤她。
疼爱与欲望首次同时存在于邵桓禹体内。
待气息平缓后,项乔昀微抬起头便见到他眼里闪着炙热光芒;刹那间,她因感到不确定而傻了,但不一会儿就露出笑容。
她懂他眼中的光芒是为她绽放,于是心喜满足地将头靠上他厚买的胸膛,并搂着他。
邵桓禹环抱她的力道加重了,一股奇妙的感觉也涌上他的心头。
这是什么感觉?
他摇头,不愿多想。
jjwxcjjwxcjjwxc
新颖时尚商圈近来热闹滚滚,继各家名牌旗舰店不约而同齐聚此地后,以华夏名品为主打的华夏名品街也落成了,更吸引其他业者纷纷表示加入意愿,不愿成为被孤立于时尚商圈外的一员。
兼具文化、历史和时尚品味的商圈没有一丝市侩流俗的气息,所以未来的发展行情各界十分看好,他们皆深信这里将成为政商名流最爱的购物中心。
商圈的整体规划师正是解楚珸,她将文化与历史结合的作法受到众人赞赏,更有不少建筑界的人士是冲着她而来。
“解小姐,这真是……”他们的脸上皆露出难以形容的钦佩表情。
“谢谢你们的赏识,我还不够成熟,更需向各位学习。”她谦虚感谢逼。
解楚珸及肩的长发与身上一袭低胸的黑色丝绒小礼服,再加上充满青春气息的水蓝色流苏披肩,与手上那只绣花的小提包,让她轻易散发出聪颖美女的气息。
“解子,你太客气了。”说话的是邵桓禹。
解楚珸有些讶异他竟如此亲密地唤她,不禁猜测起莫非项乔昀和他的关系又进一步?
她笑得暖昧.毫不避讳地上下打量着他。
条纹西装、双色鞋,让邵桓禹流露出复古典雅的气息,恰巧与商圈所强调的风格相呼应。
解楚珸满意地移回审视他的目光,漾起笑容,“邵先生,乔呢?”
“我这不就来了。”项乔昀走近两人。
她身上那件灰黑色长裙在不对称的剪裁下,有着不同的折痕,让线条增加立体感与层次感;上半身的丝质高领上衣有着拉长曲线效果,也让她纯静的气质更为独特。而裙摆于行进间更呈现摇曳飘扬的状态,展现出完美的律动曲线。
邵桓禹侧过身,让出位置给郁洁诒和项乔昀。
“我跟桓禹可是费尽心力才将你们两位美女拯救出来,你们想想是不是该表示些什么呢?”她笑问两位被男人纠缠住的姐妹。
华夏名品街的开幕派对是交由皓采文化流行团队负责统筹,而其中最令人推崇的是素有文字敏锐创意家之称的郁洁诒。
“感谢两位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没齿难忘。”郁洁诒感激地打躬作揖起来。
今晚,郁洁诒穿着一件桃红色的横线条裸肩长裙,成了在众黑中的一点红,但这袭充满现代感的晚宴服却也为她引来烦人事。
眼尖的郁洁诒和解楚珸两姐妹当然有注意到邵桓禹的右手已环过项乔昀的腰际,握紧她的手;好一对亲密爱人。
两人互使眼色,一搭一唱起来。
“阿诒,你最好关心一下夏季,小心她胃痛倒地不起。”解楚珸不改她毒辣的说话方式。
夏季雩是今晚服装秀的总监,近来饮食不正常,常闹胃疼。
郁洁诒的小脸一僵,抚着胸口,“别吓我,陪我去看看夏季。”
“别忘了还有童潼的彩排。”解楚珸又出言提醒。
模特儿童潼亦是今晚舞台一颗最闪亮的星子。
“知道了,解子,你最好闭上嘴,”不堪承受惊吓的郁洁诒忙捂紧她的唇,发出尖叫声:“她们若不能演出,完蛋的不是我而已。”
“一定只会是你!”解楚珸低沉的闷哼声由她手缝间传出,锐利的目光透露出警告。
松开手,郁洁饴再也受不了解楚珸说话的态度与方式.两人不仅默契差,连思考逻辑也是南辕北辙。
“你就不能讲几句好听的话吗?”她忍不住抗议。
解楚珸似在反省地垂下头,思索了一会儿,才又抬头看向项乔昀,“乔,你还是没告诉我们,邵先生的性……”能力如何?
当然,她最后的话已被项乔昀缭纤弱的小手狠狠堵住。
项乔昀瞠大圆眼睨着解楚珸,嫩脸蛋及白皙颈项皆染上红潮。
郁洁诒强忍发笑的冲动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邵桓禹则是一脸疑惑,闷不吭声地看着三位佳人。
“你们两个快去看看她们,不要再乱说话。”项乔昀知道自己得快点打发这两个语不惊人死不休的人,“我饿了,我要去找东西吃。”
今晚不仅有服装秀可欣赏,还备有高级的酒品与点心供来宾食用。
“今天的餐点真是美味极了。”郁洁诒笑说,故作享受状。
解楚珸拍拍项乔昀的手,意有所指道:“夜色美,记得多点酒,尽情享受人生,好好玩喔。”
“知道。”她得不耐烦地咬着唇。
解楚珸不忘挑挑眉、扬扬嘴角,全身充满着暗示。
“快走啦!”项乔昀催促道。
送走两人,邵桓禹忍不住问:“解子刚是说我什么?”
“没什么。”这教她怎么回答。
托起她的小脸,他忧心起来,“你的表情不对劲,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你不要问啦!”她娇嗔,拉下他的手,与他十指交扣。
项乔昀已习惯他的亲密接触.亦不排斥主动牵起他的手,但一切也只到这个阶段为止。
“有什么话不能讲,再说她提到的人是我。”
“拜托你别问了。”项乔昀垂下脸,一边低声下气央求他,一边咬牙切齿咒骂起解楚珸。
“乔、邵先生。”
是关曳。
项乔昀一瞧见关曳彷若看到天神显灵,为拯救她而特地下凡来,立即抛下邵桓禹投向他。
“关曳。”
她感激地环抱住他,又猛亲他的双颊。
向来品味独待的关曳今天穿着一件军装式的小立领酒红色麂皮外衣,显得年轻有活力,和项乔昀站在一块儿,尽管两人的年龄相差了十二岁,但就外人看来,他们可像极热恋中的情侣。
当然,外人也包括邵桓禹。
愤怒的邵桓禹脸露狰狞和不满之色,潜藏在心里的不安感觉再度笼罩他。
尽管邵桓禹表面上似平充满自信并毫不畏惧挑战,但内心深处却还是深觉不踏实,需要实实在在把东西掌握在手心才得安心。
此刻他想拥有的又是什么?
项乔昀!
没来由的她的名字竟飘进他脑诲,巧笑倩影也立即占据他的思绪。
不,不是!
邵桓禹强烈地否认摇着头,喃喃自浯:“不是的。”然他那锐利的目光却紧紧盯着项乔昀与关曳。
“乔,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热情?”关曳摸不着头绪问。
“真是太感谢你。”她似乎还不打算松手。
“我有做什么事你这么开心?”
“你适时出现。”她笑说,悄悄地吐一口气。
“我倒觉得我的适时出现坏了某人的兴致。”关曳则另有看法。
他的眼角瞄到邵桓禹脸庞的变化,因为邵桓禹的脸犹如被硫酸侵蚀般骇人。
“关曳,好久不见。”邵桓禹表情僵硬,语气生冷地打着招呼。
各型各类的人关曳都见过。
哪种人绝对不能惹,关曳当然再清楚不过,就是那种陷入爱河而不自知的人绝对不能惹。
“乔,放开我吧!”他拉开她的手,把她交给走近的邵桓禹,并叮嘱着邵桓禹:“麻烦你照顾她。”
邵桓禹仅点点头,没多说什么便急忙将项乔昀带离关曳身旁。
而她却慌得想松开邵桓禹紧握住她的手。
“饿坏了吧?”
邵桓禹没了对待过往女友的那种冷漠无情,而以善解人意的殷勤表现与贴心举动取悦她。
是比较效应?是不甘心的反应?
他自认为是的,却也愿意陷入。
“嗯。”
“去吃点东西。”
原本单纯的想逃避询问,但见他不再追问反体贴相对,项乔昀不知所措地忧心起来。
邵桓禹盛了盘点心给她,“先垫垫肚子。”
“谢谢。”
他骤变的态度与贴心举动让项乔昀惊慌,立即忆起这些天两人失控的关系。
她在内心不断地挣扎,怀疑眼前的邵桓禹不过是个假象、这一切均是基于合约而表现,三个月期满了之后,她若不慎爱上他后又该如何自救?
脑子轰的一声乍响;不慎?爱上?她爱上他了?天啊!
项乔昀感到手足无措,混乱的思绪找不到出口释放,寻求答案的目光扫过会场,却不自觉地落在邵桓禹身上。
“啊!”见甫旋过身的他忽地对上她的目光,被吓到的项乔昀忍不住低喊了一声,急忙撇过头躲开。
在未厘清彼此的心意前,她逃避与邵桓禹独处;然她愈是避着他,他反愈跟紧她。
明明只是为了躲避邵桓禹追问解楚珸的问题,最后竟衍生出不知所措的忧心,这是项乔昀始料未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