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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协议书 第四章 作者:林凌
    为什么会这样!?董事长只说要她答应和子敬结婚,并没有说要给她钱,她不要钱她只要他!

    会议室里,杨沁吟像待宰的羔羊,眼前三个男人——子敬面无表情,眼中盛满怒火,可以想见他误会了,他以为她是为了钱……她是那种见钱眼开的女人!?他真得这样想她!?……

    夏致杰与董事长则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到底怎么回事!?

    杨沁吟直觉地望向徐百川,想着昨天他说的话:我会还你一个爱你的子敬!看子敬的样子一定气炸了。

    要签吗?从协议书的内容看来,子敬只要孩子不要她!她的心像刨刀划过……一阵酸疼……她的爱这么不值钱,在他的心里完全没有她的存在,董事长如何还她——爱你的子敬!?

    不签,她永远没有机会,她的暗恋永无结果,她不要看得到却抓不到他,她不要当他的妹妹,想到子敬随时成为别人的老公,她好似掉进一缸醋,全身泛酸……

    “干嘛想那么久?要钱你就签,自命清高就不签,反正就像买卖,一个愿买一个愿卖就这么简单。”徐子敬冷哼一声。他太有把握了,他就不相信她敢违抗他,敢签这无情的协议书,除非她真的一直是利用他对她的好。除非她真的只在乎他的钱!

    “你一直这么看待我,看待自己的婚姻,如果我没签你是不是也会用同样的方法,去对待另一个想成为你的新娘的人?徐子敬你太过份了!你以为你有几个臭饯了不起。”杨沁吟抬起泪眼对子敬怒吼。

    子敬的话激怒她,他认为婚姻是一场买卖!?因为她有利用价值才接近她,如果她不是董事长秘书,如果她只是杨沁吟,只是徐氏里一个不起眼的职员他就不可能对她好。

    原来从头到尾都是她自己一厢情愿,他甚至连所谓的兄妹都只是要她为他卖命而编出来的谎言……

    她心好痛,痛得说不出话。她揪着心痛苦地摇头,泪如雨下为自己傻呼呼付出五年的感情而恸,为自己所爱非人而恸,恨自己仍一心想当他的新娘而恸……

    杨沁吟的话让徐子敬愕愣,他从未想过用同样的方法去对待其他女人,他只是不想结婚,不想在谈判桌上输给自己的父亲。

    她难过的神情,紧紧牵动子敬,像把利刃一刀又一刀刺痛着他,他暗自祈祷她不要签下去,如果她签下去,他不知该拿她如何!?他从未想过要无情地对待她……

    只要沁吟不要签下这无情的条约,他就可以大摇大摆地告诉他爸爸Stella根本不同意,是爸爸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

    子敬紧张担忧的神情,看进旁观的夏致杰及徐百川的眼里。原来,子敬还挺在乎Stella的……两人有默契地相视一笑,董事长不愧董事长。

    念头一转,杨沁吟拿起桌上的笔。“好,你要买是不是,我就卖我就跟你赌!”说完她签上她的大名,推到徐子敬的面前。

    她豁出去了,她付出五年的感情,即使她所爱非人,这条路她已经走到一半了,她不要再暗恋下去了,她要真实面对自己的感情,即使错了,即使很痛苦,她也愿意受。因为只要想到子敬是别人的,她的心就像是狠狠地被人碾碎了一般,一个没心的人活着也是无意义。

    她真得签下去!?该死的!沁吟真得签下去了!徐子敬一阵错愕,愣怔地怒瞪着杨沁吟!

    她如此义无反顾地签下去!?完全不顾后果!?他的思绪大乱……

    他的王牌没了,难道沁吟真得只要钱不要他!?他被她打败了,败给他父亲……

    他真得非得娶她了,可是他根本不想结婚,不想在这种情况下结婚,他已经错过一次了,他不想再错第二次,那代价太大了……

    她会变成第二个姜茱茱吗?如果是,他的恶梦是不是又回来了?想到婚后痛苦不堪的回忆,他好想逃到国外去。

    对!他可以去找程珞,去西雅图重新开始。但是他必须先与她谈清楚……

    徐子敬用力拍桌子站起身,铁青着脸命令着。“Stella,你出来一下!”丢下他的协议书,丢下父亲及夏律师,迳自走出会议室。

    沁吟刚刚从容就义的神情不见了,她被子敬吓坏了,她听话地、乖乖地像做错事的小孩跟在他身后,深怕一个不小心他会打她似的!

    徐百川收下那张男主角未签名的协议书,那不是就无效了!?绝不能让儿子想起来,他要好好的藏起来。带着致杰紧跟在她身后,万一子敬抓狂他们也好挡一挡。

    一上顶楼阳台子敬怒吼地咆哮着。“为什么要签?你为什么这么笨?你要我拿你怎么办?要我怎么做?”他叉着腰一手扒过短发,转头望向远方,他已经气到牙痒痒,恨不得狠狠地揍她一顿。

    他真是不知她在想什么!什么好赌连自己—辈子也要赌。

    “为什么要签!?因为我想成为徐太太,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成为徐太太,这个答案你满意吗?”沁吟抬头挺胸镇定地面对子敬。走上顶楼,她就已经准备好要面对他的指控、他的怒气。

    “你骗谁啊!如果我不是有钱的子敬,而是一贫如洗你会这么说!”子敬冷笑。

    他从来不认为自己除了长得帅、家境富裕之外,还有什么优点值得沁吟这么做?

    “不管你是有钱还是贫穷,我只知道我眼前的子敬是疼我的、宠我的子敬,会在百忙之中陪我吃饭、送我回家,会特地从国外带礼物回来给我的子敬。”沁吟走到他面前抓着他的手臂。

    想到这些,子敬脸更沉,怒气地甩开她的手。“那个子敬已经被你抹杀了,在你签下名字时,他就已经消失无踪了。再也不会了,对于一个我花钱买的女人,再也不会了。”

    他好后悔,像个傻瓜对一个只会利用自己的女人比对自己的父母还好。

    他还自以为是的认为她会听他的话,永远是他的小跟屁虫。原来都是因为他是有钱的子敬!

    在上海时,他还天天想她,他更懊憾!

    “我爱你从来都不是因为你有钱,而是因为你对我好,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的心里只有你,我只想嫁给你,陪你过一生。”不管子敬怎么想,沁吟要他知道她的感情,即使将来他会以这些来取笑她、羞辱她,她都要让他知道,因为……以后再也没有机会说了。

    她已经准备好将来要面对他的无情、他的恨。

    子敬斜眼瞟她,绝情而森冷。“好!你准备过你徐太太的日子吧!不过不会太好过,我就是有几个臭钱,你只要服侍的我不爽,我随时会把你换掉,说到底你和妓女有什么两样!?我就当自己是嫖客嘛!”他捏沁吟的脸颊,脸上尽是嫌恶不屑的神情,仿似碰了她会脏了自己的手似的,无情的离开。

    九月底的天空是如此的湛蓝清澈,沁吟的心却宛如北极的寒天雪地。

    她无力地跪坐在地上,像打了一场仗,一场永远不会赢的仗……

    她的泪像开启的水龙头……永不止息……

    徐百川夫妻到医院正式拜访杨家两老之后,婚事已势在必行。

    离开医院,徐母便将两人八字依习俗请人合婚,连问几家得到的答案竟是——婚期订在十一月十日。

    对于杨沁吟为了钱嫁给他,徐子敬既忿怒又怨恨,本以为,在他激烈抗辩之后,父亲会像以往一样任由他去;谁知,老爸竟以沁吟签了约就表示他输了,没得说迳自为他张罗婚事。

    看来,这次老爸是铁了心,非得把他架上礼堂不可!

    难道,他连决定自己婚姻的自由都没有吗?太可笑了!都什么世纪了,他决不会让父亲的诡计得逞!

    但是,要他放弃耕耘了五年的徐氏集团,似乎有些心有不甘,这可是他苦心经营、费尽心力才创建的王国,撇开权力、名利,这是他的兴趣、他的企图心,尤其徐氏电信是他从无到有辛苦建立的,他更不容许别人轻易夺去!

    算了!让她们去自导自演吧!

    徐子敬心里盘算着——反正他已准备要当落跑新郎了,随沁吟想怎样就怎样!

    终于回到家,都已经晚上十一点了,阳明山还是车水马龙,难不成现在的人都不用上班!?塞了一路的车徐子敬不满地在心底抱怨,解下安全带准备下车,身上的手机响了两声断了!等待再度响起的半秒钟他脸上冷硬的线条刹时柔软,随即他想起沁吟的背叛——

    “你还敢打电话来!?”按下通话键,他已换上阴鸷禀冽的口气。

    “子敬,你不要生气,你听我解释好不好?”好几次在公司偶遇,他不是刻意漠视,便是森冷难测让人畏惧!

    “我不认为我们之间还有什么误会需要解释,你不是都已达到目的了吗?”既然都已经收下父亲一千万的支票,摆明了要钱不要人,那他更不必对她太好!

    就当是花钱买断他们之间似假还真的兄妹之情吧!

    “事情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拿你的钱。”沁吟都快急哭了,为什么子敬要这么固执、这么主观?难道共事那么多年他会不了解她的个性?

    如果她那么势利早在三年前就会开口何必拖到现在?

    “哈!这好像是本世纪最可笑的笑话,不是吗?”子敬嘲讽地说。难不成她认为徐氏开出的支票是芭乐票!?

    “我……”沁吟哑口无言,若非董事长强迫她不可能收下,然而,这却让子敬对她的恨意更深了。“子敬,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

    如果,自己不要那么爱他、在乎他;如果,父亲不要生病;如果,彼此家境不要如此悬殊;如果……沁吟趴在公共电话上独自饮泣。

    “我管你要怎么做?我不想谈了!”子敬忍着怒气低吼着。

    他刻意忽略她的哭泣声,难道他的心里就好过?

    他也不想这样,如果不选择离开他根本无法面对沁吟!

    像以往宠她、疼她、保护她!?他不是圣人,面对一个欺骗他、利用他的女人,他做不到!

    对她残忍、像商场上的无情、心狠手辣、不择手段!?他又于心不忍!

    “子敬……”

    “够了,我的忍耐是有限的,我说不想谈了,你听清楚了吗?我、不、想、谈、了!”子敬怒吼着挂上电话!

    如果可以,他好想、好想——喝它个酩酊大醉,管它天塌下来,他都不理!

    也许醉醒之后,一切又恢复从前——沁吟仍是最听话的小傻瓜,专属于他徐子敬的小吟吟……

    可惜,他背负太多责任,事业心强也罢!兴趣也罢!他割舍不下徐氏电信;而现实就是现实,即使他醉死了,他疼爱的小妹妹再也不会回来了!

    趴在方向盘上,子敬无力地闭眼呻吟——

    他不愿,更不想,但是该死的!他竟然这么在意她。

    当他听到话筒的彼端传来她的啜泣声,他好想安慰她、呵护她、宝贝她……他恨死自己了!

    子敬愤怒地甩上车门,慌乱地狂奔上三楼,狠狠地将自己摔躺在床上,抛开自从沁吟父亲住院、自从父亲逼婚、自从她签下那该死的无情协议书之后的一团紊乱……

    婚礼在即,一段新郎无意参加的姻缘。想当然尔,结婚有关的琐事全落在沁吟身上。

    面对婚事公布之后同事的冷言、奚落、尖酸刻薄的嘲笑语气,她被迫无奈选择离职。

    在街角那家咖啡厅,身为好友的Alice及Ella特地为沁吟饯行。“Stella,恭喜你,虽然嫁给总经理没什么好,但是结婚是喜事我们还是恭喜你!”对于徐子敬,她们可是一致认为冷绘无情,谁和他结婚谁倒霉,偏偏那倒霉鬼竟是她们的好友。

    “Stella,你男朋友怎么说?他真得放弃你了吗?”Alice首先提出疑问,她实在想不透Stella的男友难道会比徐子敬差吗?送得起那么贵的花,还不只一次,家境应该也差不到哪里,为什么不争取呢?白白把女朋友送人真是白痴!

    沁吟沉默地敛下眼睑,眼眶泛起漉漉湿意,Alice的话勾起子敬送花给她时的点滴心情——心不由得一阵苦涩——

    “Stella,你最近行情看好喔!”子敬戏谑地说,话中微含着的醋意。

    如果自己不要那么无聊地嘲讽小碧,他还不知道那是爱慕者送给沁吟的花。

    那束花,让他更不是滋味!

    “烦死了,都已经拒绝千百次了,他还无聊地送花来!”沁吟没好气地抱怨。她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么缠人的男人。

    “不喜欢人家就不要随便收东西或答应邀约,那只会给自己添麻烦。”他霸道地命令着。充满威胁语气!

    在子敬眼里,男人都跟他一样——妻子如衣服,兄弟如手足,他不希望他的宝贝妹妹被臭男人给骗了。

    “那子敬爸爸你是男人,我要怎么拒绝?你们男人才会不要这么烦!?”叹口气,她无奈地说!

    她根本连看都懒得看,就请小碧推掉了。

    当她撒娇时,她喜欢这么称呼他,因为她觉得子敬比她爸爸还严格——什么都不准,尤其参加舞会、酒会、搭便车,更别提交男朋友!恐怕还得经他面试通过吧!

    子敬沉吟一会。“过几天情人节,我只准你收下我送的紫玫瑰!”他一贯没得商量,不得反抗的口吻。

    这或许是唯一可以让那些无聊男子知难而退的方法!

    “唷!情人节送花,你不怕我表错情会错意啊!”沁吟黠怪地说。

    其实她好希望他的答复是肯定的!

    她知道希望渺茫——因为他太富裕,而她太贫穷。

    除此之外,她认识的子敬已经拒绝了爱恋他的女人不知凡几。

    不管以前他的个性如何?五年来她认识的子敬是一个与徐氏集团结婚、以公司为家的男人。

    “别笨了!白痴也知道要选择宝贝呵护她的大哥哥,放弃那个连‘爱’字怎么写都不会的大男人,当我的妹妹比情人还好,你就当我一辈子的好妹妹吧!”子敬瞪她一眼,笑着捏捏她的脸颊。

    他说的是肺腑之育,女人之于他——是衣服、是杂物,随手一捞满橱满柜任君挑选,用完即丢没什么留恋、毫不心疼!

    身为独子的他,却非常渴望拥有兄弟姐妹,尤其像沁吟这样听话又乖巧的小妹妹!

    他哪知!?沁吟宁愿要那个不会写“爱”字的大男人,也不要宝贝她的大哥哥!

    “唉呀!别问了啦,她不会说的啦!说也没用,反正她要嫁给总经理已成事实了,还提他干嘛,真是的!”Ella的手往Alice面前挥一挥。瞧Stella难过的,搞不好早就分手了,说这些不是废话!

    “总经理阴沉沉的,你和他结婚自己小心一点,尤其这阵子我看他好像很生气,每天都怪里怪气,真怕你以后变成他的受气包!”常常被徐子敬骂的Alice对他实在说不出好感,无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谁叫她为五斗米折腰,“徐氏”的高薪可是业界有目共睹的,还有年终分红更是没话说。

    “难不成你叫她每天穿着棉袄睡觉,免得被他冻伤啊!”Ella消遣了Alice!顺便又骂了子敬一顿。

    在她们眼里,子敬像是从冷冻库里出来的人,全身上下没有一点温度。

    或许他的外表很吸引人、或许徐氏里有很多女职员暗恋徐子敬。但是,工作上与他紧密接触的Alice及Ella就是受不了他的大男人沙文主义,好似全世界的女人他都不放在眼里似的,好似他是天、他是王者,任何人都该臣服在他的脚下,尤其是女人……

    他,他,徐子敬他以为他是谁啊!

    她们把子敬形容的如此不堪,她心里好难过。“总经理才没你们说的那样,私底下他人很好,只是工作上比较主观,求好心切罢了!”沁吟企图为子敬说好话,双颊飞上赧色。

    “全世界只有你会这么说,你脑袋坏掉了啊!?你不知道他发飙起来比贺伯狂风还可怕啊!?”Alice用手指点点她的头,一副很不屑的样子。好不容易徐子敬出国一趟让她松口气,这几天为了董事长逼婚他又乌云罩顶心烦的样子,Alice的皮绷的可紧深怕一不小心又给扫到。

    “她又没被飙过当然不知道,谁像你连主子想什么都不知道!?”Ella削了Alice一顿。三人因工作紧密配合、又都围绕在董事长与总经理之间,所谈话题自然与他们相关。“喂!Stella你干嘛脸红成这样,喔!……莫非……有什么内幕。”Ella突然注意到刚刚提到总经理时沁吟娇羞的模样。“我哪有,你乱说……”沁吟嘟着嘴抗议,脸更红了……

    “没有!?你的脸怎么红的比街上卖的华盛顿苹果还红?”经Ella提醒,Alice也转向她,对喔!Stella干嘛一直替总经理说好话!?

    两人紧靠向沁吟,准备一番严刑拷问。

    三人嬉笑怒骂完全未注意子敬与夏致杰从身边经过,夏致杰从她们谈他开始便一直注意子敬的表情,憋笑憋得快得内伤。

    “老板娘,连同杨小姐她们的一起结。”走到收银处,习惯性地子敬还是为沁吟付账。

    顺便也想让那两个不知死活的家伙颜色瞧瞧!她们难道不知道在背后说别人坏话是不道德的行为吗?

    何况对象还是他自己,他可没那么大的肚量!

    “难得今天天空要下红雨了,你们总经理竟会替女同事付账单。”老板娘转向夏致杰故意开子敬的玩笑。“徐氏”小老板从来不请女同事,早就是“徐氏”不成文的规定,没想到今天会破例!?

    “如果那女同事其中之一是他老婆,他当然会请罗!”夏致杰斜睨子敬一眼狡怪地说。不趁此良机逗他一番还待何时!?

    外表看似漠视她、忽略她、巴不得她消失,但无意间瞥向她时的眼神却是盈满爱意,可见非常在意她,还一副装假的样子,真是大男人主义,自以为是到极点!

    “夏致杰,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他都已经烦死了,还故意挑出来讲。子敬怒瞪着夏致杰一眼。

    美签过期,工作又一大堆,等不及美签下来就已经结婚,连老天都要跟他做对,竟然不到一个月就要结婚,想逃婚都没时间。

    “啊!徐总要结婚了,恭喜您了,今天我请客连扬小姐她们一起请,不知道新娘是哪一个!?”老板娘收起账单,看了Stella她们一眼。从未听说小老板和同事谈恋爱突然结婚勾起她的好奇心,不知是谁走进徐子敬的心!?

    “他刚刚说替谁付账罗!”夏致杰说完赶紧将子敬拖出去,免得当场被他揍那可是很丢脸。

    “哈……哈……哈……”走出咖啡厅夏致杰就受不了抱着肚子猛笑,他快得内伤了!“你干嘛一副赶鸭子上架的样子!?不过结个婚而已!”他真得搞不懂子敬在想什么,又不是不喜欢,一酣痛苦的德性。

    “致杰你自己说你和你老婆差几岁?我和Stella差几岁?”看致杰一副事不关己,还消遣他,子敬简直气到说不出话来,除了年龄还有让他更困扰的事………

    “哎呦!身高不是距离年龄不是问题!”夏致杰搭他的肩笑着说。拜托!子敬还以为自己年轻啊!Stella是小他一个头,年纪也差他八岁那又怎样!?谁叫他长那么高又不早结婚怪谁!?

    “好!像你说的这些都不是问题,如果结婚之后我没时间陪她、冷落她,她不会一天到晚来烦我,跟我吵架,找我碴……”有过一次痛苦,子敬可是连想都不敢想第二次他受不受得不了。以前姜茱茱他可以对她发飙,现在Stella他可飙不起来,到最后他还得一天到晚赔不是那更烦……

    又想到Stella是为了钱嫁给他,他就好似被人狠狠刮了一巴掌……呕到快死掉了……

    “你不相信自己及董事长的眼光!?Stella不会这样啦!”夏致杰明白他的婚姻恐惧症,哪个男人不怕啊!?但是子敬与Stella同事那么久,难道不知道她的个性吗?

    就连我的老婆都没她的好脾气!子敬真是穷担心!致杰在心底暗自嗤声道。

    “我是不相信Stella!以前茱茱就是一天到晚到纽约找我,如果我不陪她她就一哭二闹……看到我和女生讲话她一副恨不得杀了对方泄恨似的……唉……烦死了不说了啦!”难道长得太帅也是一种错误!?子敬挥挥手懒得再讲越讲越乱,越心烦气燥,下午还要上班……

    夏致杰看他一眼不再说话,Stella会这样吗!?

    想想暗恋子敬的人确实相当多,无论“徐氏”或企业界,无人不知晓他是黄金单身汉!高大英挺、气宇非凡、又学识渊博,要不是他冰冷、无情的模样又设限众多——光陪他吃饭还得自掏腰包坐计程车回家就够呛的!倒追他的女人可以排队绕台湾好几圈……

    难怪他会不敢结婚,女人的醋劲可是很恐怖!……恐怖到了极点哦!

    一大早,杨沁吟就赶到摄影礼服公司忙着化妆、拍照,化妆师忙着帮她做头发、涂脂抹粉。她的心忐忑不安,离开公司已经一个多星期。

    今天,子敬会来吗?那么多天没见面该说什么?他还生气吗?他已经挂了她好几次电话,可见他早就不想理她、听她解释了。

    一个人自导自演的婚礼,她的心里楚涩,她的苦无人可诉,虽然董事长请王嫂帮她,但是子敬至少关心她一下也可以,可是他没有,从来没有……

    她的泪,止不住地滑落……如果可以,她想走,可是她却不甘心,难道子敬真得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难道她杨沁吟,真的只是徐子敬众多通往成功的踏板之一而已?

    五年来,子敬只有在董事会结束后会约她,因为这样他才可以得到许多关于徐氏股东会的内幕消息,因为基于很多原因他不方便找董事长拿到这些资料。而她,便是他获得这些资讯的来源。

    “哎呀!新娘你别哭呀,结婚要高高兴兴、开开心心的啊!你看刚化好的妆又要重来,真是的!”化妆师拿起面纸拭去沁吟的泪,帮她补妆。

    一副哭丧脸,要结婚又不是办丧事,真是一种米养百种人!

    摄影师与助理们忙着布置场地,等待新人,到准备好随时拍照,十月可是他们的大旺季,要不是她千拜托万拜托,她同学周晋伟又是自己同乡好友,这么赶他才懒得接。

    新娘穿好衣服,九点半了,新郎还没来。“先拍新娘好了!”摄影师命令着。再等下去都天黑了,何况新娘事先已经暗示他有多少拍多少,新郎即使来了也待不久,他不加紧脚步可会交不了差。

    王嫂提醒他今天拍照时本来不想来,用一千个理由、一万个理由说服自己不要来,这不过是一段男不欢、女不爱的可笑闹剧,这不过是一段他不愿意接受、被父亲强迫的婚礼,这不过是一段短暂的契约婚姻,他来干嘛!?他还是忍不住来了……

    因为赌气不约她、不理她、挂她电话……自己却忍不住想她。

    徐子敬只好告诉自己,哪有结婚照没有新郎的道理!?

    “新郎来了,先帮你扑粉,等一下拍照比较好看。”化妆师向摄影师说一声,便带子敬到一旁。

    摄影师拢起眉,可真会拖,十一点才来,他都快放弃了!

    “子敬你来啦,公司的事都忙完了!?”看到他来,沁吟不但心安,更是欣喜若狂,高兴地跑向子敬。

    看到她,子敬的心跳猛然咚、咚地跳好快!快到他自己都莫名其妙!

    她好漂亮!虽然认识很久,也一直认为她甜甜的,很可爱,但始终与明艳动人差一大截。她的气质很清新,像早晨沽了露珠含苞待放的紫玫瑰,优雅、淡然的馨香,他始终这么认为,所以他才会送紫玫瑰给她。

    经化妆师的巧手,身穿缀着粉紫色小花白纱礼服的沁吟宛如童话故事里的小公主,子敬愣在当场好一会儿,脸颊燥热甚至连耳朵都红了起来。

    他一定昏了,太久没接触女人男性贺尔蒙作祟才会这样!最近是哪根筋烧坏了,还是太忙,忙到“秀透”了,老是想一些有的没有的!?子敬收起自己浪荡的心思。

    “我先坐一下,轮到我再叫我。”他第一次感到自己手足失措,拉了椅子坐在一旁。

    “新娘再拍一两张就拍合照!”摄影师催促着助理们继续工作。

    连着几日忙碌,走到脚酸腿软,为了配合子敬的身高不得已只好穿起从未穿过的高跟鞋,脚早就痛得说不出话来。

    注意到沁吟走路一跛一跛!子敬攒起眉不悦地抱起她,走到助理摆放的椅子放下她。“把裙子掀起来,我看你的脚怎么了?”他单脚跪在她面前把她的脚放在膝盖上命令着。

    无论多气她,他终究狠不了心对她,他是招谁惹谁!?真气人!

    沁吟左看右看在众人面前撩起裙子似乎很糗,她犹豫着……

    本就对自己莫名的举动憋了一肚子气的子敬,此刻更是胡乱地扯着她的裙子怒瞪着沁吟。

    “好嘛!好嘛!子敬你不要那么生气,我都听你的好不好?”见到子敬愤怒的举动,她讨好地向他求饶,算是对他屈服了。

    谁叫她着了他的道,子敬说什么就是什么,她从来也不敢跟他顶嘴。

    她都已经这样了如果他还对她大吼大叫,岂不太得理不饶人了!?子敬瞪着沁吟嘴角却挂着一抹淡然的笑意,算是拿她没辄!

    从没一个女人能够让他如此想气又不知该如何生气,好像他发脾气会对不起她似的。而杨沁吟之于徐子敬,就是如此!

    “以后不准你穿这么高的鞋子,听到没有?”沁吟掀起裙子看到她的鞋子,子敬蹙着眉霸气地命令。“你看啦,脚都起泡了。”子敬轻轻地揉着她的脚,一肚子气早巳不知何时飞到九霄云外。

    “可是你那么高,我和你相差快二十公分,画面很难看啊!”沁吟怯懦地解释,自己要长那么高,还骂人家!如果不是子敬气死了,她真想赏他一个鬼脸,不过……她不敢,他愿意来她已经阿弥陀佛了!她还怕他撩起裙子打她屁屁呢!

    “你不会垫书或站在阶梯上啊,还敢顶嘴越来越不乖了!”他睨她一眼。

    自作孽不可活,把她宠得爬到头上来了!

    他细心体贴地轻揉她的脚,她感动地深情地望着他;他温柔地责备而她娇滴滴地顶嘴;她依赖地依偎,他呵护宝贝地捧着她……这些动作可都落在摄影师的相机里……

    虽然,停留将近一个钟头之后,子敬仍被不知情的Ella以韩国“日大”金总来访给硬生生拉回去,但摄影师仍庆幸拍下了数十张俩人柔情蜜意的结婚照交差。

    子敬走了,连她的心也带走了,拍了几张穿晚礼服的照片沁吟也拍不下去了……

    换下礼服,卸掉了脸上的妆,沁吟漫无目的地走在街头。

    他对她是有心还是无情!?刚刚心疼宝贝的模样,让她的心漾满甜腻喜悦的泡泡……可是前些日子的冷落及挂电话时怒气冲冲的样子又叫她心碎……

    自己干嘛关心她!?真是莫名其妙到极点,子敬边开车边在心里犯嘀咕!无力挽回父亲的决定,Stella又没默契地签那该死的协议书,害他每天面对老爸奚落的眼神,又不甘心把自己一手创建的王国拱手让人,去不成美国除了签证过期外,他也鼓不起勇气再度踏上那个让他伤心的国度——在那里他失去两位好友渡过一段不堪回忆的婚姻,他苦恼到极点……

    随着日期的逼近,子敬由抗拒竟变成被既期待又怕受伤害的错综复杂情愫困扰着,明天要结婚了他竟睡不着,来回地在三楼起居室踱步……一夜不成眠……

    期待什么?一个不是自己喜欢的新娘,一段还没结婚即已预见离婚的姻缘,有什么好期待?莫名的,他竟会期待!

    害怕什么:他当然害怕,如果沁吟真的变成第二个姜茱茱,他可以预见未来他将处在永无止境的争吵之中。

    想到茱茱恨不得在他身上装个针孔摄影机,二十四小时监控,稍一不顺她的心、如她的意,她就像引信点燃炸药般怒不可遏,彷佛巴不得全世界的人知道他徐子敬有一个像泼妇一般的老婆——姜茱茱。

    会吗?沁吟会这样吗?子敬不禁打个寒颤!其实他大可离开,反正他爸拿他没皮条,但他还是选择留下来。天一亮,他就被堂弟拖着穿衣整装上车出发到她家……连后悔的机会也没有。他后悔吗?

    徐克宇与徐克中特地被大伯叫上来除了当司机外,可身负重责大任必须押着大堂哥接回新娘子,晚上还得挡酒,免得敬了上百桌酒之后新郎昏迷不醒……那可会没戏唱……虽然他们兄弟俩一直待在高雄分处,偶尔也会因公北上对于赴宴的宾客多少认识。

    大女儿终于出嫁,这可是杨家的大喜事,经过“和信医院”一个月的细心治疗,杨父病情渐趋稳定,医生也同意他今天可以请假外出明日再回院,一大早杨家便喜气洋洋,化好妆的新娘子静待在房里等待新郎迎接。

    她真得如愿以偿了吗?虽然求婚的人不是子敬,只要今天他会出现一切都不重要了……

    待嫁女儿心,心情复杂又酸楚,沁吟的未来是喜?是悲?

    离开生养自己二十八年的父母,徐家会待她像自己的女儿吗?未来的婆婆是怎样的个性?虽然她来公司时见过几次,毕竟未曾相处过不如董事长来得熟悉……而子敬霸道又任性,虽然一直把她捧在手心,自从被强迫结婚之后已经不知发过几顿脾气,想到他怒不可遏的样子难怪Alice及Ella那么怕他……

    “姐夫来了。”一阵鞭炮声,伴随杨沁平的声音,子敬在堂弟们及夏致杰簇拥下进入杨家,为沁吟披上婚纱、拜别父母。

    走出家门,坐进礼车沁吟仍频频回头,以后回家的次数少了,身份也不一样,她的婚姻会多久?一年?两年?还是一辈子?

    一路上漫不经心胡思乱想,身旁的子敬早就靠在她的肩头沉沉睡去,和她结婚让他这么索然无味!她连一点新嫁娘的喜悦也消失了……

    阳明山上热闹非凡,徐百川的两个弟弟全家北上、回台,这可是大哥办喜事再忙也得出席,他只有这个宝贝儿子,不来说不过去也会被大哥骂。

    “大哥,你让子敬拖太久了!早该抱孙子了!”徐百泰首先发难,如果早知道Stella是子敬的女朋友,他就叫徐克中不要浪费时间了,难怪追了一年还追不上,还好回高雄以后找到好对象结婚了,不然此刻不呕到吐血!?

    “难道他们恋爱很多年了?”可能吗?子敬的女朋友不是从未超过一年的吗?住澳洲的徐百强一头雾水。

    “我也是最近这几个月才知道的!”徐百川今天最高兴,本以为儿子会溜掉,还好他还是认命的结婚了。他这阵子为了盯住子敬可是哪儿都不敢去,总算了一桩心事,现在就等着抱孙子啦!

    新娘终于娶进门了,随着媒人来来回回、进进出出,向公婆、长辈们敬茶,一阵忙碌、嘻闹之后,终于可以松口气,坐在梳妆台旁的椅子,沁吟累的打起盹……

    今夜的圆山饭店冠盖云集席开百桌,政坛高官商场名流汇聚一堂,只因徐氏集团少东家在此举行婚礼。

    熙熙攘攘的宾客,虽然两位堂弟及夏致杰帮忙招呼,子敬仍然应接不暇。

    四位意外的访客站在他的结婚照前品头论足,子敬在一群宾客的环绕恭喜声中,一抬眼他便看见与他相同身高的好友,他不但惊讶更喜出望外,他们真的为了他的婚礼回来。

    “Stanley、Eddy,哇!我太有面子了……你们真的来了……”子敬高兴地抱住他们,这几个生死相随、休戚与共一辈子的朋友,他们终于再相见了……

    五年了,离开美国之后,子敬从未踏进那个国度一步,商仲恩结婚、程珞结婚他都没出现,因为他害怕,不愿想起往事。除了写信、E—mail、电话连络之外他们五年未再见面。此刻,他们真的出现在他面前

    “我是不是在作梦?真得是你们?”子敬紧紧抱住他们,他太感动了!他们回台比送大礼更让他激动、高兴。

    “喂!喂!喂!少往自己脸上贴金好不好?是你老婆面子大,谁看你啊!?还不是那副德性有什么好看啊!”方可人六年前在医院可是和子敬吵过头了,光想到他把医院里暗恋他的护士们送的花狠心巴拉的转送给老公程珞的样子,她就想刮刮他的锐气。

    今天她更想知道他老婆是否就是他信中常提起的女人——Stella,听老公说他对女人一向过目即忘,从不放在心上,所以当五年前那张耶诞卡里出现她的名字,Stanley就决定只要子敬结婚,他一定排除万难回国。

    “是啊!还好你即时出现,要不然我们还以为跑错礼堂送错礼咧!呦!呦!呦!你确定这拍照的人是你?不是替身!还是我们得看看那个把脚放在你膝盖上的女人有没有被你打断腿!?”裘菲苓秀眉一挑,黠怪地指着那张他轻揉老婆的脚深情对望的结婚照狠狠地修理子敬一番!

    出车祸前他可是说下辈子他才有可能爱人,她是擦撞伤可没撞坏脑袋也没得失忆症啊!

    “喂!Jenny、Maggie你们两个女人什么时候改行当消遣大队啊!”子敬撩她们一眼,走到她们中间搭着她们的肩。今天他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她们!

    “走吧!我们懒得看你我们要看新娘子。”程珞单手环着子敬的脖子亲昵的模样要是以前的姜茱茱可要闹翻天。

    “Jenny,你看你老公可比我还重色轻友耶!”子敬用手肘作势要撞程珞,还好他闪得快!

    新郎忙着招呼宾客,新娘则孤伶伶地坐在休息室内,还好身为好友的Alice及Ella陪她。

    “耶!你确定今天跟你结婚的是那个从冷冻库出来的男人?”Alice第一次看到子敬如花灿烂般的笑容,还以为认错人呢!

    还好他从来不笑冷冰冰的,要不然还得了!?他不笑就已经很多女人暗恋他,如果他笑得这副模样,那她不忙着帮他排Schedule!恐怕每天每夜加班也排不完!

    “别再提他了啦,万一他进来就完了!”Ella可怕死了,上次骂他被他听到,她可是提心吊胆好几天,还好后来没事她已经吓破胆了!

    “你不要怕他,越怕越错!”Stella安慰她。

    说人人到,Ella越怕老天越爱整她,一阵嘻闹声子敬带着四位朋友进来,Ella伧惶地拉着Alice离开。

    “Stella,他们可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喔!Stanley、Jenny、Eddy、Maggie。”即使是契约婚姻,爱面子的子敬仍不愿好友看笑话!他拉着沁吟的手与他们一一握手!

    “你们好!欢迎你们!”对于子敬的朋友她很陌生,沁吟只有露出甜甜的笑容。

    “怎么样?我老婆通过你们的检定吧!?她可是比你们两个好一百倍喔!”子敬由背后环住沁吟,指着方可人及裘菲苓与她比较。

    或许外在条件——身高不够高、外表不够美艳、家境不够富裕,但沁吟的细心、柔顺却是她们无法比拟。

    他霸气地独占、温柔深情的眼神可全都落在他们的眼里,从未看过他这样,激起他们的好奇心——她是怎样一个女人,竟然收服Rex浪荡不羁的心!?

    “喂!这么呕心的话是从你的嘴巴说出来的啊!”Maggie嗤声斜瞟他一眼。什么时候转性转得这么离谱!?

    “嘿!敢情你是坐飞机回来寻我开心啊!”他受够了,笑着欺近Maggie作势要打她!

    “子敬啊!你要真打下去,Eddy要当场跟你翻脸了,打了他老婆连儿子也一起打,真是粗心大意!”Stella娇嗔一声,拉住子敬的手。

    “哇!你怀孕了,Eddy太保密了哦!”这回不仅Rex,连Stanley夫妻都惊呼!

    真是细心!难怪Rex那么宝贝!裘菲苓在心底赞叹,她为了不让人注意,故意选择一件高腰的小晚礼服遮住微凸的小腹,没想到她还是发现!

    如果姜茱茱有她一半就好了,Rex就不会对她越来越冷淡……

    “快四个月了,你老婆不简单,竟然一眼就看出,我看你啊!花心不起来罗!”商仲恩笑着说。玩味地瞟了沁吟一眼,如果Rex偷腥被她抓到不晓得会怎样!?会像茱茱一样大吵大闹吗?

    “Rex,婚后去哪里渡蜜月?来西雅图罢!我们很久没聚了!”从见面一路被消遣子敬都没说话,身为好友再不替他解围说不过去,Stanley笑着问他。

    “不好,西雅图一天到晚下雨没意思,到洛杉矶来享受加州的阳光吧,顺便去拉斯维加斯赢美金。”Eddy接着提议,才只有你没聚!?我可想他想得紧呢!

    “都不对!我要带着我的Stella到纽约帝国大厦,登上顶楼将全纽约踩在脚下,向世人宣布国王的皇后是Stella。”子敬突然款款柔情搂着沁吟说。

    说完他呆住了,这是他的秘密,十一年前负芨美国登上帝国大厦时许下的心愿,怎会在这种情况对她说出………他不知如何收场,对一个利用他的女人说出……错了!大错特错!

    “新人要准备观礼了!”服务生适时进来。子敬带着好友去找位子,而沁吟还陶醉在他的温柔承诺里……

    子敬是说真的吗?……还是因当时的情境而演的戏?……她宁愿自欺欺人地相信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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