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睁开眼,她发现蓝景传已经清醒,侧着身子面对她,正专注凝视她。
“你你醒了?”雨枫眨了眨眼睛,不知道他已经醒来多久了?
“我醒来很久了。”他的嘴角含着一抹笑,却看得出有些悲伤。
“你怎么了?”她不禁这么问。
他的手抚摸过她的面容,“刚才看着你的时候,我还是有点不敢相信,你已经回到我身边了,我怕这只是一场梦。”
怕?他也会怕吗?这样强硬而自信的他?雨枫胸口一阵温暖,无法抑制自己深深的感动。
他靠着她的额头叹息了,“你不知道,每天早上我醒来,看不见你在我身边时,我有多么的后悔,我后悔不该骗了你,后悔我没有好好爱你,后悔我来不留住你。但是今天早止,看着你睡着的模样,我我一定要留住这幅画面,从今以后,我要天天和你一起醒来,面对这个世界。”
雨枫咬住了下唇,才能忍住哽咽的声音,她懂,她真的懂他的话!但是,她又该如何实现他的梦呢?
他微微一笑,吻了她一下,“别一脸想哭的样子,我会让你变成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你要相信我。”
雨枫忍不住点了点头,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是不是她还能爱他一次?是不是老天愿意把这份幸福还给她?她不禁燃起了一丝丝的希望。
两人细细的体会这温存的时刻,没有言语也能直透心底。
稍后,两人都梳洗换装以后,蓝景传握起她的手说:“来!我带你看一个东西。”
“嗯?”她好奇地跟着他走。
他带她走到原来是客房的房间,打开了门说:“我改装了这个房间,你一定会喜欢的。”
雨枫一看到房里的模样,整个人就僵住了。
因为,那竟是一间婴儿房!
房间很大,因此分为两个部分,看得出一边粉蓝色的,是男孩子的床;另一边是粉红色的,是女孩子的床。上面各别放置了许多玩具、衣服、用具,甚至还有数十大箱的纸尿布。
一切都布置好了,就等着新生的婴儿被送进来。
蓝景传自嘲地一笑,“我自己一个人在家里的时间久了,就开始幻想一些有的没的,因为我不知道我们的第一个孩子是男是女,所以干脆男孩女孩的东西都准备好,到时候就能派上用场了。”
雨枫走到婴儿床边,拿起一双鹅黄色的小袜子,放在手里摸了一下,好可爱的图案,好柔软的感觉,不知会是怎样天使一般的孩子将它们穿上?
下一秒钟,那双小袜子上面就沾湿了,因为雨枫的眼泪已经无声的坠落。
“你怎么哭了?我做了什么让你这么难过吗?”蓝景传立刻走向前抱住了她。
她摇了摇头,更多的滚烫的泪水滑下,弄湿了他胸前的衬衫,她该如何解释?她该如何说明?这样深刻而刺骨的悲哀
“我不想说没关系,但是别哭,不管怎样,我最不想要的就是看见你哭。”他轻轻抚摸她的长发,低声哄慰着她。
在这泪眼模糊这中,雨枫已经下定了决心,她必须要逃,她没有选择。
蓝景传送她到了香榭公司,临走前不忘亲吻她那哭红的眼睛,“别想太多了,下班时我来接你。”
雨枫只是点了点头,当他转身要离去时,却突然从他背后抱住了他,让他陡然停了下来。
他摸摸她环在他胸前的手,讶异地问:“怎么了?”
“没有”她的声音闷闷的,“不要转过来,让我这样抱着你一下。”
他微笑了,“我们见面以来,这还是你第一次主动抱着我。”
“我没事了,你先走吧。”她终于放开他说。
蓝景传握紧她的手一下,才放心离去。
雨枫望着他走远,却必须忍着追上去的冲动,不!她不能,她没有资格!
最后,她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对着一桌的企划案,丝毫无法提起工作热忱。
当她叹息了第七次以后,一阵敲门声响起。
她这才回过神来,“请进。”
进门的人是安东尼,他仍然一派潇洒的打扮,略长的金发绑在颈后,有种艺术家的颓废美感。
“嗨!雨枫,你有空吗?我有些计划想跟你谈。”
“噢!好的。”她请他在沙发上坐下,并倒了一杯炭烧咖啡给他,两人一起研究放在桌上的设计图。
这样谈了大约半个小时,安东尼转了个话题问:“雨枫,你的脸色很苍白,没事吧?”
“我?有吗?”她苦笑一下,“大概刚回国,还有点不适应吧!”
“是不是跟那位蓝先生有关?”安东尼还是不愿承认她和蓝景传是夫妻,因此只这样称呼他。
雨枫表情一僵,“我表现得那么明显吗?”
“虽然我不方便过问你的私事,但是我很乐意帮你的忙。”
“谢谢。”雨枫很感激,但却不愿麻烦他。
安东尼当然看得出来她的客气,便更加热诚地说:“我是说真的,有任何我能为你做的事,我一定不会推辞。”
雨枫愣了一会儿,不禁有些犹豫起来。
“告诉我,我能帮你些什么?”安东尼望着她那迷惘的神色,他心里的骑士精神立刻表露无遗。
“这或许太麻烦你了。”
“不,一点也不!你尽管说吧!”女人当然要多刺的好,爱情也还是要麻烦一点的好!他这个人最喜欢挑战感了!
雨枫考虑过了,如果她真要逃的话,她是不可能逃回爸妈家,也不可能逃到蔡文君那儿,她必须逃到一个蓝景传找不到的地方才行!
“我我可能需要一个地方暂住,最好没有人能找得到我。”她终于说出口了。
“没问题!”安东尼挺起胸膛,自信满满地说:“我在阳明山有一栋别墅,那个地方没有人会知道的,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亲自带你过去,你想住多久都可以!”
“真的可以吗?”雨枫开始动心了。
“包在我身上吧!”
就这样,在下班前一小时,安东尼就开车载着雨枫离开了香榭公司,直接前往阳明山。
天阴阴的,透明的雨开始落下,打在车窗上,滴答滴答的,让人格外忧郁。
雨枫望着飞逝而过的风景,默默想着这几天来的一切,蓝景传深刻的爱让她感动,她几乎想要留下来和他共度余生,但是看到他那样期待孩子的表情,她就不能不逃,不能不伤他的心。
长痛不如短痛,就让他暂失去她,她相信未来一定会有另一个女人出现,可以好好爱他,可以为他生儿育女,只要他能幸福,她就会满足
安东尼偷偷瞄着雨枫的侧脸,发觉她衣悉的表情更让人心折,他决定要好好安慰她无助的心灵,让她再次展露微笑。
半小时左右的车程后,他们到了一栋白色别墅,安东尼绅士地为她撑伞,带领她走进房子里。
里面的装潢高雅,看得出是名家设计,但雨枫无心观赏,只问道:“我该住哪间房呢?”
“我带你上楼去看看,你一定会喜欢的。”安东尼带她到一间摆设极为女性化的房间。
雨枫点了点头,“谢谢你这样帮我。”
“没什么,只要能让你心情好起来就够了,你先休息一下,一小时以后就下来吃饭吧!”
安东尼离开了房间,让雨枫保留么的空间,于是她洗了个澡,换过一身舒适的衣着。
下了楼,她看见餐桌上已经摆满了佳肴,那自然是安东尼准备的,因为安东尼的父亲是位五星级餐厅的大厨,因此身为儿子的他,自然也有一身好手艺。
“你何必这么费心?”她看着桌上正式的法国大餐,还有玫瑰花和烛光点缀呢!
安东尼自豪地一笑,“当初我父亲就是靠着一桌美食,才成功地抓信了我母亲的心!你尝尝看吧!保证让你赞不绝口。”
雨枫在桌前坐下,每道美食都宛如艺术作品,这就是法国菜迷人之处,“太漂亮了,我恐怕会舍不得吃。”
“不行,不行!你若不吃的话,我可就白费心血了。”
两人在轻松的气氛下用餐,尽管雨枫偶而会流露出担忧的表情,但是大部分的时候,她都还能克制住自己。
安东尼说了很多儿时在法国的笑话,雨枫听得忍不住笑出来。
“你总算笑了。”安东尼突然说。
雨枫愣了一下,对于安东尼眼中的感情有些迷惑。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砰!”的一声。
安东尼和雨枫一起往大门望去,赫然看见大门已被踢开来,透进了外头的风雨,门外站站着一个全身湿透的男人。
是的,那是来追回逃妻的蓝景传,他手上拿着一把大榔头,看来那就是他敲坏门锁的用具,此刻,他拨开额前淋湿的头发,露出一双目露凶光的眼睛。
“是你!”安东尼终于认出了来者是谁,“你好大胆,竟然敢这样闯进来!我可以报警抓你的!”
“大胆的是你吧?”蓝景传丢下了大榔头,一步一步走近安东尼,“你竟敢带走我的老婆!我可以把你打成残废的。”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雨枫不可思议地望着他。
“很简单,把电线缠在道尔夫和蔡文君的脖子上,他们就乖乖的告诉我这里的地址了!”为了找出雨枫的下落,蓝景传可以说得罪了香榭公司上上下下所有的人,但他一点也不在乎!
“你疯了!”雨枫摇了摇头,“景传我们真的不适合,我要离婚!”
“除非我死,否则你休想跟我离婚!”蓝景传立刻走上前握住她的手。
“放开她,她有她的自由意志,她可以选择她要过的生活。”安东尼怒斥道,拉住雨枫的另一支手。
就这样,两个男人各拉着雨枫的一支手,丝毫没有想放开的意思。
“看来我们是非动手不可了!”蓝景传瞪住安东尼说。
“很好,我乐于奉陪。”
于是,两个男人放开雨枫,走到宽广的客厅,眼看就要打了起来。
“你们别闹了!”雨枫见状连忙劝阻。
“你是我的,任何人想抢走你的话,必须先踩过我的尸体。”蓝景传说得决继,毫无商量的余地。
安东尼则浮现一抹微笑,“很可惜,我的骑士精神却不允许一位淑女受到胁迫!”
“动手吧!”蓝景传一声怒吼,立刻冲上前去扑倒安东尼。
两上人在地上厮斗,就象两头野兽一般,拚命想把对方撕裂、啃碎,动作之激烈,撞倒了桌子、椅子、电话和花瓶,发出阵阵破碎的声音。
“别这样,你们冷静一点!”雨枫真是不也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两个男人就象陌生人一样,她几乎都不认识了。
安东尼挣脱了蓝景传的纠缠,爬起来跑向墙边,抓起一把西洋剑,这正是他所擅长的武器,但他不愿腾之不武,便也丢了一把给蓝景传,“接着!”
蓝景传顺手接了过来,眼神更为锐利、深沉,似乎想杀了对方。
“不要!”雨枫大叫起来。
安东尼抹了抹唇边的血迹,“我总算也有这样的机会,能够为我的淑女决斗,真是过瘾极了!”
“废话少说!”蓝景传立即击出第一剑。
安东尼巧妙地闪过那一剑,两人陷入绵密而凌厉的交击,剑风呼呼掠过,难以看清究竟是谁占了上风。
随着一分一秒过去,安东尼多年的经验还是占了优势,“锵!”的一声,安东尼将蓝景传手中的剑刺下,也刺伤了蓝景传的手腕,顿时流出鲜血。
“老天!”雨枫吓坏了,想上前察看蓝景传的伤势。
但是安东尼一把揽住了她的肩膀,“别过去,现在他是我的手下败将,你再过去关心他的话,岂不是失去了你的立场,而你又要怎么离开他呢?”
雨枫咬下唇,终于压抑住自己的冲动,“景传,请你回去吧!我会寄离婚证书给你的!”
蓝景传喘了几口气,压住手上的伤口,“我还没死呢!你这话说得太早了。”
“你你还想怎样?”雨枫忐忑不安地问。
“我跟你拚了!”蓝景传冲上前,扑倒了安东尼。
所有的事情只发生在一刻,冲上前去,扑倒了安东尼。
所有的事情只发生在一瞬之间,安东尼的后脑撞上墙壁,双眼一翻,终于不支昏倒。
而蓝景传的冲力太强了,柜子上的花瓶掉了下来,直接敲到他的额头上,伤口处立刻血流如注。
“不!”雨枫上前握住了蓝景传的手,“你没事吧?你流了好多血,天啊!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为了让你回家,我什么都会做。”蓝景传的呼吸已经不稳。
“傻瓜,我不值得!我根本不值得!”她的泪水纷纷落下。
他伸出颤抖的手,摸了摸她的脸颊,“值得的,你值得我付出一切!”
雨枫抹掉自己的眼泪,“别说了,我立刻叫救护车来!”
“不要!”他以剩余的力气拥住了她,“如果要死的话,我只想抱着你到我失去生命的那一刻。”
“别说那个字!我不要听。”雨枫拚命摇头。
“告诉你,从我们第一次见面以来你是否曾经爱过我?”他就快闭上眼睛了,他自己知道,但是他一定要听到她的答案。
到了这一刻,雨枫如何还能隐瞒自己的心情呢?她轻轻吻了他,肯定地说:“我爱你,我一直都是爱你的。”
他露出满足的微笑,“这就够了,我没有遗憾了。”
看着他缓缓闭上眼睛,雨枫只能放声喊道:“景传!景传!”
一声声的呼喊,何时才能唤醒他?唤醒这份爱?
无边黑暗中,深沉的疲倦将蓝景传浓浓的包围,好象只能继续深陷,没有尽头,但是一双温柔的小手安抚着他,带给他深深的依恋,他好想要攀附着这双小手,重新得到温暖和力量。
当他睁开眼睛,看到这个世界,他就明白那双小手是谁的了。
他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身边有个人守着他,虽然靠着床边睡着了,但那双小手仍然紧握着他的手,唯恐一放开就会失去他。
“雨枫”他轻声喊着。
累极而睡的雨枫听到这声音,还以为自己是在作梦,但是她立刻清醒过来,握紧了他的手说:“我在这儿!”
他浮现一个虚弱的笑容,“我打赢那个家伙了是不是?”
她忍住哽咽,“傻瓜,你还说这个做什么?”
“快快告诉我我到底赢了没有?”他的伤势仍然隐隐作疼着,但他却象个小男孩一样,要知道自己的战果。
她微笑了,却笑出了一滴眼泪,“是的你赢了,你把他打倒了,现在他头上包着一团绷带,已经一边骂着你,一边回家去了。”
“是吗?”他也笑了,却牵动了头上的伤口,“痛!”
雨枫抚摸过他的额头,紧张起来,“别乱动,你额头上有一道好深的伤口,缝了几十针呢!”
“我”雨枫一阵犹豫,不知自己该如何回答。
“你说过你爱我的,别以为我没听到!”他连忙抓住她的手,象是又怕她逃走似的,“我会受伤都是因为你,如果我永远好不了怎么办?你要对我负责啊!”
雨枫看着他这模样,不禁想起三年多前的某个早晨,他也曾要求过她对他负责!那时他们两人是多么傻气又无知,但又多么幸福而甜蜜呀!
她不忍让他失望,只好先答应说:“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多久?”他紧接着问。
“到你好起来为止。”她自觉有这个责任,是她对不起他。
“真的?”蓝景传喜上眉梢,“那等我好了,我就再去买一个花瓶砸在头上,只要我一直受伤,你就会一直照顾我,对不对?”
“你在些什么?你是不是真的被撞傻了?别吓我了”他象个无助的孩那般要求。
她眨了眨眼睛,将眼泪勉强眨回去,“我会在这儿陪着你的。”就算是暂时的谎言吧!她真的想这样对他承诺。
“太好了这样我就可以安心了我好累。我想睡了。”他露出放心的笑容,缓缓闭上眼睛。
“睡吧!我不会离开你的。”
雨枫的声音响在他耳畔,让他感到无比温暖而安全,于是他沉入无边的睡梦,而在梦中,雨枫的手一直牵着他。
蓝景传休息了一整个晚上,雨枫无微不至地照顾着他。他睡得极不安稳,有时作了噩梦,有时说着呓语,有时吵着要水喝,雨枫都一一安抚他,满足他,让他能度过这漫长的一夜。
对她来说这是疲倦的,乏力的,但也是她唯一能补偿他的。
隔天清早,当蓝景传终于醒过来,感觉已经好多了。
雨枫喂他吃过早餐以后,便说:“我出买些水果,你先休息吧!”
他急忙拉住她的手,“不要,我不要吃什么水果!“
“怎么不要呢?你要多补充营养啊!”雨枫一边微笑,一边摸摸他的脸。
“我怕你一走出这扇门,就再也不会回来了!”他还是没什么安全感。
“相信我好不好?我会回来的,还会带很多你喜欢吃的东西。”
他犹豫了一下,“你保证?”
“我保证,拿我的戒指跟你保证,等我回来时你再还我。”她说着就要把手上的戒指拔下来。
“别拔下来!”他阻止了她,“你没有戴着这戒指,我就会更不安了!你去吧,我等你回来。”
雨枫苦笑一下,觉得自己面对的好象是一个任性的大孩子。
“乖,我很快就回来。”她慢慢走出病房,感觉到他的视线还是紧紧的跟在她身后。
雨枫离开了以后,蓝景传躺回床上,闭上眼睛略做休息,却不禁一再想起雨枫那张微带哀愁的脸。
究竟是什么原因会让她想一逃再逃呢?过去是他欺骗了她没错,但是他相信自己的爱足以补偿这一切,而他也亲耳听见说爱他,他看得出她对他绝对不是演技,他们两人是相爱的。
那么为何她还是无法真正的安心呢?她的心里到底还藏了什么苦衷呢?
蓝景传沉思着这些问题,无法顺利再次入睡。
这时,门口刚好也传来了敲门声,“叩叩!”
蓝景传坐起身子道:“请进!”
进来的是一位穿着白袍的女医生,并非蓝景传稍早看过的那位主治医生。
“请问你是蓝景传先生吗?”那位女医生有点不确定地问。
“是的。”蓝景传点了点头。
“不好意思,我是妇产科的梁医师。”
“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蓝景传预料到她似乎有话要对他说。
梁医师慈蔼有脸上露出微笑,“前天我看过了报纸,我想你就是那位刊登告逃妻丈夫吧?”
蓝景传并不否认,“没错。”
“是这样的,我或许有点多管闲事,但很想劝你几句话。”
“请说。”
“大概是三年前吧!我曾经替你太太检查过,她叫做黎雨枫没错吧?那时她来验孕,经过检查她并没有怀孕,经过检查她并不骨怀,反而确定是不孕症,这似乎对她的打击很大,我劝她可以用各种方式尝试,她却再也没有来了。”
蓝景传完全愣住了,不孕症?他怎么从来都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
“因为炮对时装有兴趣,所以后来才发现她是个名服装设计师,印象也特别深刻。没想到事隔三年,看到报纸上的警告启事,刚好你们又住进这间医院,我想这也是有缘,忍不住想来劝你几句,虽然你太太是不孕症,但这也不是她的错,你似乎不应该因此而嫌弃她,害得她离家出走,现在你又这样威胁着要告她,未免太不体谅她了,站在同为女人的立场,我希望你能为她多想想。”
梁医师根本不知道内情,这是她自己推想出来的情况,因为她的一番古道热肠,才会特别抽空过来,希望可以做一桩善事。
“天!我竟然从来没发现”蓝景传狠狠地打了自己的头一下。
“蓝先生,我说的话你听进去了吗?其实你们夫妻若能一起努力,也有可能获得成果。再不然就去领养个孩子,何必弄得这么敌对,你说是不是?”梁医师继续苦口婆心地劝道。
“我懂了,原来这就是理由!原来她一直不敢让我知道,一直想要逃走,就是为了这个理由。”
蓝景传恍然大悟,立刻掉手上的点滴插管,飞快地披上外衣,走下床穿上鞋,直接就要往门外跑。
“蓝先生,你要去哪儿啊?”梁医师慌张地问。
“我要去追回来,我要告诉她,我爱她胜过一切,我要她再也没有逃走的理由!”蓝景传一边奔跑,一边大喊。
梁医师满意地点头微笑,“太好了,我做了一件好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