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声,陆柏熹关上范黛安办公室的门。
从人事室那里追查半天,他才终于查出她的身份,找到她的办公室来。他不由得怀疑,她故意谎报名字,就是怕他找到她的资料。
什么“范晓姐”,她根本姓“范”名“黛安”。
或许他该庆幸,她没有谎报姓氏,要不然他不知要找到何年何月。
“老板,你这样会让别人误会,你是不是对我有所意图。”很少关上办公室门的范黛安,对于他的出现并不意外。
只要他有心,她又没离开这家公司,他想报仇迟早会被他找到。
公司满天飞的流言她已经无法去理会,但他此刻的举动只会让流言传的更快。她要证明自己的清白,恐怕是难上加难了。
澄清不了,她索性不再为他的事做任何解释。
反正公司也没人敢直接问她这些事。
“误会又怎样?”陆柏熹一副不可一世的高傲神情。他是老板,难道有人敢跑进来看热闹,还是在他面前说八卦不成。
只要他说没有的事,就算不信也没人敢质疑。
“老板,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范黛安搁下满桌的工作起身,自己转移话题。
既然找得到她的办公室,他一定知道她的真名,但他看起来没有什么改变。
薄情的人,脑袋结构一定比较健忘吧。
“你以为昨天的事,我会就这样放过你吗?”
陆柏熹走到她面前,不悦地提醒。没有人应该在兴风作浪之后,还妄想自己能够全身而退。
“老板,我昨天做了什么事吗?”她很冷静地反问。
陆柏熹瞪著她无辜的脸半天,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跟这女人扯上关系,却更想了解她的内心,不喜欢对她一无所知的感觉。
“我被甩了。”在她的耐心等候之后,他闷闷地吐出一句。
“老板,你想说是我害的吗?”她摆出一副不关我事的神情。事实上,她倒没想到万人迷的大老板,会这样轻易就被甩掉。
显然,名模有不小的自尊和脾气。
“不然你以为是谁害的?”陆柏熹叹口气,哭笑不得地反问。
“我怎么不觉得,老板你看起来有很难过的样子。”范黛安研究他的脸,就观察所得的事实而言。
就说薄情的人特别健忘。
“难过是放在心里的,难不成我要哭天喊地,让大家看我笑话吗?”他反驳,却忍不住有点心虚,不能否认跟李慧吟分手其实让他松了口气。他同时做了一个决定,不再跟女明星交往,要学沈世杰保持低调。
“为了表现出你不是薄情寡意的人,有何不可?”
“你这女人嘴巴一定要这么毒吗?”不敢相信她说出这种话。
“老板,我只是说出事实罢了。”她反驳自己的毒舌,“我知道实话总是比较让人听不进去,但总要有人说实话。”
“我们交情有好到让你说这种话吗?”陆柏熹撇了撇嘴,就好像她昨晚曾说“我们感情没有好到让你做这种事”一样的口吻。
眼睛,僵硬地问。
不知他是何居心,让她感到颇为小安。
“我要你陪我。”他笑。
“老板……我恐怕没办法以身相许……”
她大惊失色摇头。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对她感到兴趣,她都没办法答应他的要求。
别开玩笑了。
一见她惊恐的反应,陆柏熹忍不住大笑,“我有说要你以身相许吗?”不知她是不是想像力太丰富了,他根本没想过她想的事。
“那……”发现自己多想了,让她有些困窘。
陆柏熹突然觉得她困窘的很可爱,不由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脸。
“老板?”她被吓僵了。
还说没有要她以身相许,那他在做什么。
“你脸上有脏东西。”
他笑笑地把手收回,有些莫名依恋手心的温度。
“脏东西?”她摸摸自己脸上被碰触过的地方,觉得有些发烫。
“我已经帮你拿掉了。”
陆柏熹依旧笑笑地耸肩。就算他曾经因为要求她陪自己的“赔偿”有所迟疑,此刻他的迟疑也已消失殆尽。
他感觉,自己将会有很大的改变。
第5章(1)
“嗨,你回来啦。”
“小庆?”疲惫的一天后,范黛安在自家门口见到意外的脸孔,稍有犹豫后道:“我好像不记得,我那晚有做出必须对你负责的事。”
本来生日那晚,她是想做出什么事来为自己“庆生”。
但把安庆带回家之后,她什么事也没做,只不过是两个入喝得酩酊大醉,都倒在客厅睡了一晚罢了,虽然她不确定醉倒之后的事,也应该什么事都没发生才对。
说好不再连络,他实在没理由又出现。
“你不要说得这么冷淡嘛。”安庆迎上前,朝她讨好地笑,“虽然只有一夜,你总不会想跟我撇得一千二净吧?”
真绝情哪。“你说这种暧昧不明的话,是要害我在这里不能做人吗?”她下意识左右张望,怕他说的话被邻居听到。
看来她生日那天,真的是做了一个失策的选择。
“黛安姐,你让我借住几天好不好?”在范黛安还在左右小心观望的时候,安庆突然扑上去抓住她的手。
“你做什么?”她吓了一跳。
“你放心啦,我对大姐没有兴趣,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安庆赶紧放开她的手,双手合什哀求,‘‘黛安姐,你收留我几天吧,我被老爸扫出家门,身上没半毛钱,现在没地方可以去呢。”
“你做了什么事被赶出来?”
范黛安抚著自己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对他感到好气又无奈。不用他说,她也知道他对她没兴趣,要不然那晚他们早就发生事情了。
“这个——一言难尽啦。”他搔著头干笑。
望了他白净的脸庞一眼,范黛安就推开他往前走,直接了当地拒绝:“抱歉,我跟你不熟,没办法收留你。”
“啊,你不要这么狠心嘛!”安庆急忙绕道挡住她的去处,可怜兮兮地央求,“拜托啦,黛安姐,只要你肯收留我,洗衣、煮饭、打扫什么事我都会帮你做,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要不是除了她没有人可以拜托,他也不会找上只有一面之缘的人。望著忐忑不安的他陷入思考,范黛安像是有在考虑。老实说,她每天都忙到很晚才回家,回家以后早已精疲力尽,煮饭不说,的确没时间洗衣、打扫,有个人暂时能帮她做这些事,听起来的确不错。
他的提议对忙碌的她来说,是有些诱人。
啧,真伤脑筋啊……
深吸一口气,范黛安走进了陆柏熹的办公室。
看见走进来的人,陆柏熹裂出笑容,马上起身朝她走去,边走边道:“真是稀客,没想到你也会自己来找我。”
不知怎么的,他看到她就觉得心情还不错。
“老板,我是你的员工,不是什么稀客。”顿口气,范黛安又闷闷道:“另外,我来找你,是因为老板你叫我来的。”
自己叫人家上来,还说什么稀客不稀客。
话说回来,她进创茂兴业七年,从来也没进过他的办公室,感觉这一步好遥远。本来,她以为自己要升上经理之后,才有可能进到这里。
误打误撞,她提早看到顶楼的风景,令她不胜唏嘘。
“我们又不是不认识,干嘛这么正经八百的。”陆柏熹上前拉她的手朝一旁的休息区走,“唉,我忙昏了,都忘了是我叫你来找我的。”
本来一早就叫她上来,偏偏他早上工作堆得像山一样高,没空追踪。
话说回来,现在都快中午了,她不想见他的意图未免太明显。他可以想见,她肯定是能拖就拖,拖到不行才来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