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 >> 现代,台湾 >> 失忆,婚后相处,破镜重圆 >> 金窝藏贵妻作者:寄秋 | 收藏本站
金窝藏贵妻 page 4 作者:寄秋
    “青青……”那是她的名字吗?“呃,我可以问一下我还要住院多久吗?我已经好了,可以出院了。”

    三个月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听医生说她伤势主要是脑部比较严重,因为伤到后叶神经,行动上较为不便,做了三次开脑手术才救回一条命。

    不过躯体上的伤倒在其次,例如肋骨断了两根,脾脏破裂,肝有穿刺伤,小腿骨折,右手臂骨头移位,心和肺都有撞击的挫伤,在五位知名医生合力抢救下,时间便是最好的治疗,在她昏迷不醒期间进行修复,以药物加上适度的休息,一动也不动的她任人折腾,自然好得快。

    最主要的是大脑的损害,她的昏迷情形特殊,脑部活动频繁却无法清醒,只能像植物人一般躺着。

    “要问过医生才能确定,你不想住在医院吗?”她早可以出院,是他不放心才留院治疗。

    “谁愿意以医院为家,又不是有病……”她忽地想到自己正是有病才住院,面上微红的干笑。“我是说病情稳定了就该出院,别占着人家的病床,有人比我更需要它,何况我除了手脚没什么力气外,哪还有病人的样子。”

    他看了看她瘦弱的双肩,几乎无肉的双颊,黑眸黯了几分。“过两天我们就回家,家里的床总是比医院舒适。”

    “回家?”她明灿的眼中溜过一丝慌乱。“那个我能问一句,你到底是谁吗?”

    闻言,季亚连看似全无变化的脸上瞳孔微微一缩,放下碗筷的手背隐见抽紧的青筋。

    “还有,我是谁,我的名字叫青青吗?我们结婚多久了,家里有什么人?我住院这么多天为什么我爸妈没来看过我?公公婆婆不喜欢我吗,为何也没出现?他们知不知道我醒了……”看不到能让自己感到熟悉的事物,其实她心里比谁都害怕,恐慌地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青青你……”

    她淡然地露齿,却笑得叫人一瞧就鼻酸,“我……失忆了,忘了你忘了自己,忘了所有人……”

    第2章(1)

    “她失忆了,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脑波扫描没问题吗?是你说她脑中尚未引出的残留瘀血会由大脑自行吸收,只要适度的休养加上营养的补给,她会恢复原来的样子,不会有任何不良的后遗症。”

    你是谁?

    我叫季亚连。

    我又是谁?

    你是石宜青。

    我们是什么关系?

    夫妻。

    我们真的是夫妻,有宴客、结婚证书,到户政所办过登记的那一种,不是说着好玩的?

    是的,是真的,有公开仪式,宴请五十桌亲友,在两位证人的见证下完成了婚姻登记手续。

    既然我们是真夫妻,为什么我感觉不到我爱你呢?是我不够爱你还是你不爱我,或者我们本来就不是因相爱而结合,是同床异梦的夫妻?我觉得我心里放了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只是我把他忘了……

    为什么她把他忘了呢?一句“忘了”就抹煞了他们两年多的夫妻生活。

    她何其狠心说出不爱他的言语,在他发现自己对她的爱已深入骨髓的时候,她无心的一句话却锋利如刀刃,狠狠地、毫不留情地刺向他心窝。

    这是不懂珍惜的报应吗?

    因为他漠视爱情的出现,于上天冷漠地还他一抹蔑笑,告诉他嘲讽爱情的人会遭到反噬,在他最不经意的一刻夺走,让他后悔莫及,在痛苦中体会熊熊烈火焚烧其身的滋味。

    想到妻子用看陌生人的眼神看著他,季亚连莫名地感到一阵心慌。一件好不容易获得的珍宝硬生生在他手中折损,他想找回原有的完好无缺却力不从心。

    他一直以为她会永远属于他,以往不管自己用什么心态对待她,那双爱恋的星瞳从未更改,只要他一回过头就能瞧见在原地等待的她,媲美太阳一般的笑脸总是让人打心底升起一股暖意,再冷的冬天也变得温暖。

    但是,她忘了他,彻彻底底地从心底拔除,没有记忆,没有过往,眼底也没有他的倒影,她的世界不再有他的身影进驻其中,他被她遗弃了,因为那该死的车祸。

    “不要急,坐下来好好说,别她没事了你反而要挂号看精神科,大脑是人体构造中最复杂也最玄妙的部分,医学界研究了数十年也只钻研出皮毛,根据我手上的这份报告,她的脑叶遭受严重撞击,经由医疗团队日以继夜的抢救,大大小小的手术你也是心里有数。”

    “说实在她能活下来已是医学上的奇迹,能在昏迷三个月后有清醒的病患少之又少,一开始我就不抱任何希望,盼她一路好走,是你一再坚持我才勉为其难出手,不然一般心跳停止三十分钟我会直接宣布死亡。”事实上他是当活体练刀,能救就救,救不起来听天由命。

    身穿白袍的医生看起来很年轻,三十岁左右,斯斯文文的,有几分学者气质。银质黑框眼镜架在高耸的鼻梁上,语气温和地像在谈论天气,但目光有神地透出锐利。

    “不要跟我卖弄医学上的专业,你只要告诉我青青的记忆有没有可能恢复,是永久失去了,还是能借用各种治疗让她记起从前的一切。”他不怕花钱,只要她可以恢复到当初,再多的钱砸下去他也不会皱眉。

    “问题是你真相让她想起以前的种种吗?为什么发生这起车祸你心知肚明,最好考虑清楚再回答我。”他不是神,能力有限,能做的他已经做到极限,再来就要看老天的意思,他安排不了。

    “我要她康复如正常人,每天笑著在家里等我回家。”留一盏灯,四、五道他爱吃哦家常菜,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那是件多么幸福的事。

    车祸后的数日,当季亚连拖著疲累的身子回到家时,看不到笑意满脸的活泼身影朝他奔来,生气蓬勃地接过他脱下的西装外套,说句“你辛苦了,工作就是累人的活呀。”他习惯的小影子忽然不见了,一打开门看见的是满室寂寥,以及她在屋里越来越淡的气味。

    第一次他又失去的恐慌,仍在跳动的心像是被人扯掉一大块,浓浓的失落和悔意席卷而来,他的心痛得麻木,竟不知如何度过没有她的每一日。

    他到底做了什么,或者说为什么他什么也没做?在回到少了一人的卧室里,他才明白“等待”多叫人煎熬,安静的听不到一丝声响,两个人嫌拥挤的空间倏地无限放大,坐在两人热切交缠过的双人大床,无边的空虚像上升的潮水几乎将他淹没。

    季亚连突然意会到他的世界一直有石宜青的存在,从她还在学走路时牵起他的手,口齿不清的喊他“连哥哥”,到她神采飞扬地穿上高中制服,十分神气又嚣张地扬起线条优美的下巴,追著他要礼物,种种场景历历在目,一一刻在他心底深处。

    是他把她忘了,忘了她曾经因他的失约而怒目瞪视的大眼,忘了他许诺要给她三个愿望,除了不能摘星射日外他全都应允,忘了她还在等他,把车上的特别座给了另一个女孩,忘了他最疼最疼的人就是她,连她不小心跌倒擦破了膝盖也会心疼老半天……

    手臂上的温暖消失了,他抱著的是一团空气,再也忍耐不下去的孤寂如散不去的黑暗将他紧紧包围,他脑里、心里满满都是同一个女人的鲜活倩影,耳边尽是她爽朗清脆的笑声。

    于是他逃了,逃出自己的家,逃到她身边,在病房内添了张沙发床,带上洗浴用品和少许换洗衣物,日日以医院为家,他必须亲眼看著她还呼吸他才会安心,,没摸摸她柔嫩脸颊他睡不著,没闻到她淡淡体香他会烦躁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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