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提供嫖妓基金,她真是太矫情了,明明想一巴掌打在他俊美的脸上,问他若要去嫖妓,为何在山洞里对她告白?偏生还要装做若无其事,就怕真质问了,他会说嫖妓跟告白是两回事,三妻四妾本是寻常,男人眠花宿柳玩玩女人又何妨?值得大惊小怪地发怒吗?要是容不下这个,就是犯了七出的妒!
她真的是太失望了,她一厢情愿的认定他与白眼狼不同,也跟这时代的其他男人都不同,她怎么会有这样天真的想法,难道是不知不觉中,她对他产生的情愫远比她自己知道的还要多上好几分?不然要如何解释这种难受的情绪?
“跟你说了是玩笑话,你再认真,还说胡话,我也会生气。”阿信的目光沉肃,轻声叹息。“沐儿,我不是没有女人会死的男人,进城也不是去找女人,至于去做什么,日后你就会明白,你若不信,我可以给你起个毒誓。”
她看着他的眼睛,坦荡真诚,她的心已不受自己使唤了,不自觉就信了他。“不必起誓了,是我自个儿反应过度。”
“沐儿,”他笑笑的看着她。“你气成这副模样,我是不是可以解释为你对我也上了心?既不愿跟别的女人分享我,那咱们俩何时成亲?”
她也不必回答了,他已确定了她的感情,他可不像她那么不开窍,一个女子因他说上妓院而气急攻心,意思已不言而喻。
丁沐儿噎着了,“什、什么成亲?”
阿信嘴角勾出了似笑非笑的微扬弧度,眼眸像深邃的黑泉。“不明白吗?就是你成为我娘子的意思。”
想到自己刚才成了醋坛子,丁沐儿小脸微烫,一时臊得脸红心跳,想逃开他戏谑的视线,但他不给机会让她逃脱,铁臂将她紧紧搂着,那魅惑的眼直瞅着她不放,唇压了下去。
这个吻来得又急又快,又猛又烈,丁沐儿双唇明明是被他暴风过境般的蹂躏着,可心底却甜得要命,他牢牢的勾住她的心弦,她不知道自己会被他带到哪里去,但她甘心跟他去……
“母亲,您在哪儿?孩儿饿了……”
老天!这是吻了多久?小阳都醒了!
她连忙推开他,他笑笑地松手,也不为难她,带着缱绻的浅笑看着她落荒而逃。
这可爱的小东西,她是上天送他的礼物,在他荒漠般的人生里注入一口甘泉,所以无论困难多难克服,他都不打算放开她!
湛风应该已经有所行动了,他必须在湛风的人抵达京城之前先下手为强!
第九章心计,请入瓮(1)
丁沐儿开始了她的制陶大业,阿信和小阳自然是给她打下手的最好人选,这种独门的技术活,绝对不能雇用外人帮忙,自己人是最为可靠的。
后院里,这一整日,就见三个人起劲的在搓泥块,把泥巴块先砸成小块再搓碎,小阳玩得不亦乐乎,直说他天天都要玩泥巴!
傍晚下起毛毛细雨,丁沐儿看着雨丝“自言自语”,“幸好‘菩萨’周到,搭了遮雨棚子,不然这些好不容易搓好的泥巴就毁了。”
小阳不明就里地问:“母亲,这棚子是菩萨给搭的吗?”
丁沐儿往阿信处斜睨了一眼,“问你信叔,你信叔若说是就是了。”
小阳扭头看着阿信,“信叔,咱们的棚子是菩萨给搭的吗?菩萨生得何样,小阳也想看看。”
阿信笑了,他手沾了泥,便弯身以手肘轻轻磨蹭小阳的脸颊,“你娘说笑呢。”
小阳“嗯”地点了点头,灿笑道:“菩萨搭棚子,母亲真会说笑!”
阿信忍俊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丁沐儿翻了翻白眼,瞧他得意的。
“母亲,孩儿喜欢这样。”小阳看着他们两人,甜甜地笑开。“母亲、信叔和孩儿,永远都不要分开。”
丁沐儿心里一动,眼眶不知怎么搞的,有些热了。
他们也是她的家人,是穿越了不知几百年修来的家人,她在这里不是孤单的,她有家人了……
不等她回答,就听到阿信十分郑重的对小阳说道:“信叔答应你,咱们三个人,一辈子不分开。”
她暗叹了一口气。他可知道一辈子不分开的意思?如今他还没恢复记忆呢,等恢复了记忆,他做得到吗?他能永远待在安然村吗?
“母亲,接下来要做什么?”小阳兴致高昂的问道。
丁沐儿回过神来。“你看着娘做便明白了。”
拉胚机在瓦房盖好之后便从高大爷家拉回来了,她将碎泥块扫起,放在石磨上,不等她开口,阿信便过去推那石磨了。
约莫一炷香的工夫,碎泥块很快磨细了,泥粉落入桶子里。
小阳看得目不转睛。“孩儿长大了,也要像信叔力气这么大!”
丁沐儿进屋取来了筛网,那筛网有两百个网孔,一次次的过滤磨好的泥粉,最后再加入水搅拌进行陈腐。
这一系列的步骤她自己知道就行了,可因为阿信和小阳都看着她,她不说些什么有些奇怪,便道:“这叫陈腐,没那么快好,要一段时日,也可以说越久越好。”
至于陈腐那长串的原理跟陈腐是为了提高泥土的延展性和可塑性,更利于制品的成型与烧成,她实在不知道怎么说明,就不说了。
她又搅了搅泥桨,对小阳慈爱的笑了笑。“饿了吧!小阳想吃什么?娘搅完这个便可以去做饭了。”
小阳笑眯了眼,看了阿信一眼,很坚定的对丁沐儿道:“炒茄子!”
阿信把小阳抱了起来,扛在肩上。“走吧!没咱们男人的事了,信叔帮你洗澡。”
小阳笑得极欢。“小阳喜欢跟信叔一块儿在新净房里洗澡!”
丁沐儿望着他们的背影,心里感到十分满足。
雕刻红砖的利润就不少了,等她做出陶瓷那更不得了,简直就要奔富了。
没几日,湛家的帐房大掌柜吴吉亲自上门,给她送银两过来。
吴吉笑容满面地说:“刻花红砖卖得极好,我们厂里日夜赶工,订单都接不完,不说京城了,光是温州大户人家就抢着下定,我们已交不出货来,如果生意再做到京城去,那肯定要扩厂了。
“这都是托了丁娘子的福,还有啊,丁娘子您打造的那套蹲厕,那些个大富人家简直是趋之若鹜,二爷说了,等他从京城回来,再亲自跟您结算那蹲厕的利润,到时您要在城里的黄金地段置几间铺子,再买间五进院子也不是问题。”
丁沐儿笑道:“哪儿的话,大伙儿一起发财。”
虽然吴吉已经说生意很好,可丁沐儿打开那装着现银的箱子时,还是吓了一大跳。
吴吉笑道:“这是一千两的现银,其中五百两是银锞子跟碎银子,方便娘子日常花用,其余的三万两,都换成一万两一张的银票了,是汇宝钱庄的银票,汇宝钱庄是天下第一钱庄,四处都有分行,尤其是京里的分行最多,娘子日后再去钱庄换现银即可,十分的方便。”
眼前那白花花的银子令丁沐儿一时有些怔忡,别说这一世了,前世她也没一次见到这么多银子过。
她只要了一成利润,就有这么多银子,湛风究竟把雕刻红砖的价格抬得多高?果然是生意人,要是换成她,肯定不敢开高价。
思忖间,她蓦然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吴先生,盖房子的花费可扣除了吗?”
“自然都扣除了。”吴吉笑着取出一张单据。“这是盖房子的花费,包含买地的费用,全写得清清楚楚,丁娘子请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