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烫。”她喊也是白喊,舒牟然已经把拿到手的鸡排往嘴里送,一口咬下,被烫得啮牙咧嘴直吐气,却一口接一口地继续吃。
太好吃了啊!
舒婆娑笑着对舒牟晏道:“喏,这是你的。”
“咳,我不是来要吃的,我就是闻着香,来看看大姊在捣鼓什么。”舒牟晏睁眼说瞎话,眼睛直盯着鸡排不放,只觉得那红通通的颜色与四处飘的香味十分诱人,原本明明不饿,现在却被引诱得食欲大舒婆娑也不和他多说,塞了一块内夹起司的给他。
都拿到手了,再客套就是虚伪,舒牟晏不客气地一口咬下,顿时惊为天人。
天啊天啊,鸡肉炸得香酥,里面的肉柔嫩,不干不柴,一咬下去,肉汁混合着乳酪的特殊风味,再加上那辣到喉咙底的辣度,吃没几口他就已经开始冒汗了,但就是停不了口。
哥儿俩一下子就把比脸还大的鸡排给嗑光了。
他问:“姊,你这叫鸡排是吗?除了乳酪还放了什么?怎么会辣得这么舒坦?”乳酪他不陌生,至于那辣味,吃进嘴里,竟让他在这种天气辣出一身的细汗,太舒服了,这玩意合他的胃口。
“你吃的是微辣鸡排,重口味的还有中辣和大辣,如果你能接受这样的程度,再来尝试更辣的。”那是她用三种秘方配置出来的辣粉,能刺激味蕾,辣度破表,也不知道这时候的人能不能接受?
舒牟晏怪叫一声,“还有更辣的?那我一定得试试,不如姊多炸几块给我,我拿去分送给同窗吃,不辣得他们叫娘才怪!”
“等我配出吃了能拉丝的起司你再送吧,反正铺子还在修整,要等到春天才会开张,你如果想吃,跟姊说一声就是。”
她就知道这玩意儿符合年轻小伙子的胃口,没有年轻人会不爱的。
“那就这样说定了。”方才的乳酪也好吃,可听姊的口气,拉丝的起司,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好像更诱人。
这晚,就连宁馨长公主和舒谈都吃到了来自现代的辣味鸡排,宁馨长公主拿到的还另外洒上了酸酸甜甜的梅子粉,两人都赞不绝口。
而宁馨长公主听说这个叫鸡排的东西是要用来做生意的,并没有说什么,她对女儿热衷赚钱的举动已经见怪不怪。
女儿把默默无名的珍馔居变成今日炙手可热、一席难求的京城一绝,有些贵夫人以前就知道那铺子是她的,均以为那铺子背后的靠山仍是她,她是珍馔居的幕后老板,因此纷纷来攀交情,叙情分,为的就是当丈夫想宴请某人却不得其门而入,又或者儿子想升官,打算一掷千金请上峰去珍馔居吃顿好菜,藉此谈事时,可以有位子,总之,什么都有。
女儿碍于她的情面,好几次都特意挪出雅间,给足了她而子,她见女儿有求必应,遂投桃报李,对女儿在外活动的限制更宽松了。
舒婆娑没告诉宁馨长公主的是,珍馔居里有两间雅间是不对外营业的,一间是她自己用来散心的小院子,一间就是遇到这种推拒不了的人情时用的。
舒谈吃完后,很没形象地舔了舔手指,并道:“女儿啊,你那鸡排铺子,爹也入一股吧。这东西虽然油腻,却有让人一口接一口的冲动,只要卖,绝对会赚钱。”
他本来不知道那珍馔居是女儿的,可同僚们津津乐道,都说里面的园林有多令人流连忘返,湖上可以泛舟,幽台可以吟诗,枫桥落英缤纷,那大厨煮出来的菜肴好吃得让人连舌头都想吞下去,几个荷包不丰的同僚就道不如大家凑个份子也去瞧瞧,才不会跟不上外界的变动,遭人饥笑他回家和妻子聊起,才知道所有同僚挤破头都想去的珍馔居,是出自女儿的手笔。
女儿这么会赚钱,他只要跟着,就算不能赚得盆满钵满,有点进帐也够了。
“财迷父女。”宁馨长公主虽然揺头,却没有半点不高兴的样子。
见娘亲默许,舒婆娑伸出纤纤食指,“一股一万两银子,这可是爹才有的优惠喔。”舒谈一点也不觉得女儿是狮子大开口,毕竟这事很有赚头,而且他入股了,将来带同僚去吃可是底气十足。
想到一事,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爹想带几个亲近的同僚去珍馔居开开眼界,可那掌柜说预约已经排到年后去了,女儿可能帮爹挪一挪?”
“能,谁叫您是爹,谁的面子都可以不给,爹的面子是一定要给的。”
女儿的吹捧令舒谈很受用,瞧着妻子捧着茶盏有些闷的表情,他顶了顶女儿的手,对她使了个眼色。
舒婆娑啼笑皆非,爹是要她大放送,有钱大家赚?没办法,家里娘亲最大,为了讨娘亲的欢喜,她只能应下了。
“爹只占一成的股份太单薄了,娘,女儿除了鸡排铺子,还想买块地养牛、鸡什么的,如今银子真的有些不够,不如您也来帮女儿一把,占一成股如何?”
可以赚钱的金鸡母,还要拜托别人来分享利润,不心痛、不心痛,做人家子女本该该孝敬父母,要不是娘把珍馔居给了她,节省了她不少功夫,她哪能以这么快的速度在京中立足了“你还要养牛、养鸡?”宁馨长公主挑眉,她这女儿赚钱的心思真是大到没边了。
“对啊,经过自己把关,才能让大众吃得安心。”好吧,这年头的人不像现代人那么黑心,老是在吃食里添加许多不必要的东西,但是她不敢因为这样就忽视这个环节,经过自己的认可,再将食物送到消费者口中,这才是经营者该有的民心。
“娘觉得不好吗?”
“我说不好,你就会收手吗?”宁馨长公主哼了声,“不管你做什么,都别忘记自己金枝玉叶的身分,你做生意的事情只能暗着来,要是闹开,别怪娘把你拎回来。
“谢谢娘,女儿就知道娘对女儿最好了。”舒婆娑倒在宁馨长公主上一阵磨蹭。
宁馨长公主被磨得心软,拿她没办法。
两天后,潘嬷嬷领着她的儿子,也就是舒婆娑的乳兄叶庆来到姒水院拜见舒婆娑。舒婆娑见了他,上下打量着这好几年不见的乳兄,只见他面孔黝黑,身材中等,看起来老老实实的,能给人好感,说起话来连声音都带着笑。
想想,他们小时候还一块玩过呢。
她告诉他自己想买块地养乳牛和鸡,因两者要分开饲养,所以这地不能小,地买了之后,整个牧场就归他管理,这重责大任,问他可愿接下。
“郡主有用得着小的的地方,小的自当尽力。”
打小的情分在那里,舒婆娑很爽快地把买地的一应事宜都交给他,她等着看他表现。
如果堪用,叶庆将来就不会只是个牧场主;要是表现平平,一座牧场也够他忙的了。
如今事情循序渐进,按着舒婆娑的计画进行着。
日子一天天翻过,这个年因为多了荣蕙,舒婆娑过得特别有滋味,两人常常想到一处,一块捣鼓吃食,一块找乐子。
从来不曾在高门大户过过这种茶来伸手、饭来张口日子的荣蕙,乐得几乎找不到北,连荣戎因为忙碌不堪,年夜饭没来和她一起用,她也不是很介意。
宁馨长公主和舒谈,因知道荣蕙兄妹对女儿有过救命之恩、照顾之情,对于荣蕙在府里过年一事完全没意见,反而让下人尽全力照顾她,荣蕙的待遇和舒婆娑简直没差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