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还有技巧?你取笑我吗?」
「当然有,如果你厌恶好吃醋的自己,又放不下我,那么请向我学习温柔的吃醋。」
「温柔?」
「举个例子,就拿你我来说,我吃醋你知道吗?」
「你吃我的醋?笑话!我从小到大身边少有蜜蜂蝴蝶,你想吃也没得吃。」
「唉,你真以为自己的魅力就只够吸引我吗?那些潜在的威胁早被我用自己的方式神不知鬼不觉的干掉了,你又何曾见我大喊大叫的激动过?」
「嗯……温柔的吃醋,听起来不错,我要学。」
「那么先实验第一步--喜怒不形于色,免得让情敌看清底细。我说,其实今天又有一个男同学介绍自己的妹妹给我,听说暗恋我很久了。」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要笑得自然一点,你……你怎么笑得那么可怕?」
「你又给我去乱勾引人惹麻烦,我先温柔的杀了你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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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该来的!
当齐玮十万火急的冲到学校保健室,满心以为会看见一个病恹恹的凌司霖,谁知刚走到门口,从敞开的门里看到的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他不是被那些女生缠得叫救命吗?不是一直为她不肯回他的怀抱而伤脑筋吗?那现在的他又算什么?
只见那家伙笑容满面的坐在病床上,周围围了五、六个莺莺燕燕,左一个嘘寒问暖,右一个好生伺候,端茶的端茶,采视的探视,把他当成皇帝般拱着,而他呢,开心的回答每一个女生的问题,看表情就知道有多享受!
「你确定你的头没事吗?」一个女生迟疑的问,怯生生的摸摸他的额头。
凌司霖微笑,温柔的望着她,对抚上他额头的小手丝毫没有闪避,「现在除了头还有一点晕,没什么事了,你们别担心,我休息一会儿就好……咦?玮,你来了?真巧,哪里不舒服吗?」
很好!齐玮恨恨的想,这家伙终于露出真面目了。她在门口足足站了两分钟,他才发现她,竟然以为她是因为不舒服来保健室,他好样的!
齐玮气极了,先前慌乱的心情反而沉静下来,她认识他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从他的笑容里,她敏感的嗅出阴谋的味道。对!别慌别忙,看清楚形势再说。
打定主意,她笑着走进来,有意无意地把匆忙中无暇收好的情书拿在手中拍打着,「我听说你让球砸晕了,毕竟朋友一场,特地来看看你死了没。」
「你是来落井下石的吗?就算凌同学把你甩了,你也不必这么恶毒吧,他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爱慕者一号挺身而出。
「就是,这里不欢迎你。」爱慕者二号也不甘落后。
「是吗?我看也是,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拜拜。」手中情书一扬,她优雅的转身欲走。
凌司霖笑不出来了,跳下床,仗着身高优势,飞快的把她的情书抢了过来,看着信封上的名字,神色不变,眉头微微拧了拧,不经意的问:「你的情书?看样子你已经有追求者了。」
「彼此彼此,比你慢了几步。」表面上看不出来,可是齐玮却感觉到他的内心狂风大作,暴雨连连。呵呵,能反将他一军真棒!
「看你这么快活我也放心多了,至于我呢,也要开始寻找我的新幸福了,找个不起眼的老实人,至少我不会提心吊胆的担心她被人抢走。」
果然有阴谋,虽然她不知道是什么,但庆幸的是自己没有气昏了头,让前些日子的修为毁于一旦,再因为吃醋发飘的话,她干脆拿根面条吊死算了!
「我们正式分手吧。」她轻巧的拿回情书,嫣然微笑,「请祝我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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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时间,凌司霖趴在走廊的栏杆上,闷闷不乐的望着楼下出神。
「还没哄好吗?」孟亦凯走到他身后,淡淡的问。
凌司霖回头看了眼他手上的书,又转过头去,「你刚从图书馆回来?」
「嗯,借了几本书。」孟亦凯学他趴在栏杆上向下望,却没看见令他牵挂的人。「你在看什么?」
「没有,我只是在想事情罢了。」
孟亦凯耸耸肩,说道:「说实在话,我到现在都搞不清楚你们好好的为什么忽然冷战成这样子?如果是因为你背着她和卫什么的约会那件事,你解释清楚就好了,怎么会这么复杂?」
「分手。」凌司霖有气无力的冒出这句话。
「什么?」
「我说分手。」凌司霖苦笑着看他一眼,「今天上午,玮正式提出分手。」
真是令人扼腕!本来想制造机会让齐玮在嫉妒中明白自己的感情,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嫉妒的人竟变成他,在看见她手上的情书时,他什么计画都记不起来了,等他反应过来,齐玮早走了十分钟了。
孟亦凯唇角微微上扬,肯定的说:「她那么爱你,怎么可能?一定是你做了什么事刺激她。」
即使愁云罩顶,凌司霖也不禁笑了。的确,分手全是他自找的,如果他没有因几封情书乱了方寸,也不至于被她轻易看出破绽。
「玮已经出现追求者了,我不想再拖下去。」本来想让她慢慢想开的,让她明白吃心爱的人的醋并不可耻,不过情书的出现,让他的心本能的想霸占住她的爱、她的人。这就是独占欲,每个人都有,玮,你可明白?
孟亦凯默然半晌,内心似乎在挣扎着什么,忽然展颜一笑,说道:「有计画了吗?需要我帮忙的话尽管说。」
他不常笑的脸上猛地出现大大的笑容来,真是说不出的怪异,不过看得出来他的笑是发自内心的。凌司霖就这样研究了他的笑好一阵子,表情既不是震惊,也不是欢喜,看得孟亦凯浑身不自在了起来。
他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脸问:「你看什么?脸没洗干净吗?」
「你帮我追女人?我没听错吧?」凌司霖笑吟吟的看着他。
他的笑容好灿烂,好美!孟亦凯的心不自觉地震了一下,忙移开视线,清了清喉咙,确定自己没有露出异状时才回过脸来。
「你还记得你说的那个『放下』的故事?佛陀在世时,有一位名叫黑指的婆罗门来到佛前,运用神通,两手拿了两个花瓶,前来献佛。佛对黑指婆罗门说:『放下!』婆罗门便把他左手拿的那个花瓶放下,佛陀又说:『放下!』婆罗门又把他右手拿的花瓶放下。然而,佛陀还是对他说:『放下!』这时黑指婆罗门说:『我已经两手空空,没有什么可以再放下了,请问现在你要我放下什么?』佛陀说:『我并没有叫你放下你的花瓶,我要你放下的是你的六根、六尘和六识,当你把这些统统放下,你将从生死桎梏中解脱出来。』黑指婆罗门这才了解佛陀放下的道理。」孟亦凯缓缓的说。
凌司霖哈哈一笑,「你什么时候把这个故事背得这么熟?」
孟亦凯的笑容竟然有些羞涩,扬了扬刚借的书,「我生病时你讲的故事,我当时并不懂,病一好就到处借书,终于找到那个故事。」他深深的凝视着凌司霖的眼睛,「你对我说『放下』的故事,不就是希望我放下执着,放下求之不得的心头重担吗?唯有放下,我才能寻求到新的幸福,心才得以自由,你是这么希望的吧?」
「你悟得很透,可是内心呢?确定『放下』了吗?」过了这么久,孟亦凯肯提出这件事,说明他对于这份感情真的认真思考过了,不枉费他说故事的一番苦心。但是一段感情说放下容易,做起来难如登天,孟亦凯是个面冷心热的人,是否真能做到?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我肯走出第一步,剩下的让时间来证明。」孟亦凯的眼神中还残留着温柔与眷恋,但是痛苦、挣扎、迷惘已经不存在了,因为他往前走了,心终于愿意走出囚禁自己的牢笼。
了了一桩大心事,凌司霖顿时玩心大起,忽然把自己俊帅的脸凑近孟亦凯,眯着眼睛挑逗的问:「你真的放得下我这个大美人?」
孟亦凯吓了一跳,防备的后退一步,脸倏地通红,狼狈的别过脸去,「你再这样我就后悔!」他答应他要试着做朋友的,他正朝这个方向努力。
凌司霖毕竟被他吓过,不再逗他,「那么,你真的要帮我赢回玮的心?」
「是她我才帮忙,别的人免谈。」因为凌司霖的心里全是她,他才会帮忙。
孟亦凯突然收回笑容,了然的说:「你不是专程在这里等我的吗?你一定早就想好计画了,而且需要我的帮忙。」凌司霖是标准的享受派,很少太冷天跑出教室吹冷风,除非另有目的,而他就是目的吧?毕竟他曾经……或者现在仍是齐玮的眼中钉。
凌司霖一楞,真心的微笑,揽着孟亦凯的脖子,小声的说:「我发现你很了解我,什么都瞒不过你,也许有天我们会成为心灵相通的损友呢!」
孟亦凯推推他,眼里有不自觉的苦涩和释然。「还是说说你的诡计吧!」
齐玮,小心了,凌氏独创追心秘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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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爷,这个男生还要啰唆多久啊?
齐玮没好气的睨着面前那张一开一合永远不知道停的嘴巴,那上面一定安了发电机,还是太阳能的,才能这样不间断地说个不停,最诡异的是竟然很少重复,阿谀奉承之词汇源源不断的从那张嘴里吐出--他确定他夸奖的是她吗?不是世界小姐或者杨贵妃、趟飞燕什么的?
如果是别的追求者,她向来很婉转的拒绝,可是对这个男生她做不到。因为她见过他,何止他,连他的女朋友也见过,之所以印象深刻,全是因他的厚颜无耻,在向女朋友坦诚不忠的同时还口口声声最爱的人是她,齐玮记得当时自己气到不行,如果没记错,他的女朋友叫「红」吧?一个哀愁而软弱的女孩,宁愿相信男朋友始终是爱她的。
如今,这个男生竟然「逢场作戏」到她的身上,而她敢用凌司霖的脑袋打赌,这个男生一定还没和「红」分手。
就是因为清楚他的真面目,让她假装对他客气都难,可惜这男生是打不死的蟑螂,受尽冷淡讥讽的待遇却毫无所觉,以势在必得的态度死缠她到底。
齐玮掏出手机看看时间,离下午四点半的学生会例会还有半个多小时,本来她可去可不去,可是既然看书的兴致已经被破坏,还不如去参加会议。
「我一见你就惊为天人,你的气质是最吸引我的地方,我的心……」
虽然还有半小时,她也不能等了,要等到太阳下山太阳能耗尽,她的耳朵都能磨穿孔了。齐玮一言不发,当作没这个人存在,收书走人!
但这男生竟然跟在她身后继续唠叨:「从此我日不能思,夜不能寐……」
她忍无可忍地霍然转身,冷声喝道:「你这人会不会看人脸色?再跟着我,我就整……」
她的眼角余光无意中扫过一幕,令她忽然有了不祥的预感,后面的话自动消音,眼睛忙着追寻一闪而过的画面,刚才是看错了吧?
她四下张望着,追寻的目标绕过拐角的花圃,说说笑笑的向校外走去,那不是凌司霖和孟亦凯是谁?她虽然看不清两人的神情,可是孟亦凯忽然握住凌司霖的手,而凌司霖几乎没有挣扎就任他握着的影像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惨了!没她卡在中间,刚好便宜了孟亦凯,他如果利用霖对他的迁就和友情,做出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情来……天!事情会变得很可怕!齐玮越想越慌。
但她转念一想:别自己吓自己了,霖不是小孩子,他精得很,何况她已经向他提出分手,现在插手岂不是很丢脸?醋坛子的恶名可会跟着她一辈子!
她内心左思右想,这一犹豫,他们快走出校门了。
跟不跟?跟不跟?跟不跟……齐玮紧咬下唇,内心剧烈的交战。
她呆呆的望着校门的方向,不知怎么搞的,内心越来越不安,似乎马上要发生不好的事情。那不安逐渐扩大,吞噬了她全部心神,她不能正常思考了。
该死!她在心底低咒一声,双腿飞快的向校门口奔去。
孟亦凯你这个死洋鬼子,霖是我的,你休想抢去!
奔到门口时,她向四处望了望,人潮川流,哪里还有他们两人的踪影?
齐玮凝神思索一会儿,连忙叫了一辆计程车直奔孟亦凯下榻的饭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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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齐玮失声低呼,「他前几天就退房了?请你再查一查好吗?我是他的朋友,有非常急的事情找他。」
饭店服务台的小姐重新核对一下电脑里的资讯,肯定的说:「没错,孟亦凯先生已经退房离开了。」
齐玮一楞,怅然若失,接着急切的问:「他有没有说搬去哪里?」
小姐抱歉的摇头。
口中说着谢谢,齐玮步出了旅馆,茫然的站在大门外,看着华灯初上的街道上人们三三两两的走过,车辆穿梭如织,而她却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她已经找遍了他们可能去的每一个地方,包括他们曾经一起去过的自助餐厅,还折回校园,生怕漏掉学校附近的小吃摊、餐厅……但她越找心越冷,越找心越慌,拼命的安慰自己是杞人忧天,但不期然想到凌司霖曾经说过和孟亦凯在一起的经历,又让她心惊胆战……
齐玮一直想说服自己太过于敏感,但是做不到,她开始怨恨自己,为什么光顾着自己的心态,光顾着跟凌司霖呕气斗法,竟然忽略了他身边的头号危险人物!她现在只愿天听见她的祈祷,她不要别的,让她见霖一面就好,确定他平安无事就好!
她仰首向天,灰蒙蒙的天空里又出现他们两人牵着手的那一幕,刺痛她的神经,同时一抹狂怒冒了上来。
霖这个大笨蛋,他不想活了吗?明明知道孟亦凯对他的企图,怎么可以和他单独外出?怎么可以任由他牵他的手?怎么可以让她担心得快要死掉了?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以他平时的作风,他不会这样的!
一阵狂风吹来,耳边似乎听见了霖的呼唤,那么惶恐、绝望的叫着她的名字。她开始想象凌司霖被孟亦凯强压在身下动弹不得的画面,这个想法撕扯着她的心,让她皱紧了眉头:心,好痛!
她现在什么都可以不计较、什么都可以不在乎,只要霖好好的,只要他好好的回到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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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家附近的一所豪华公寓内,温暖如春的室内丝毫感觉不到外头的酷寒,那临窗而立的年轻男人却一脸寒霜。他穿着洁白的睡衣,微湿的头发凌乱的散在前额,冷峻中透着性感,冰冷的眸子不时望向楼下的小路,落寞时而浮现在深沉的眼底。
反观另一个同样一身睡衣的男子,笑嘻嘻的坐在超柔软的抱枕上,俊美的双眼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萤幕,一双手激烈的打着游戏机,仿佛没有一点烦恼。
「七点了,她还来不来?」窗前的男子--孟亦凯忍不住问道。
「我打!我踢……她会来的,你耐心一点嘛,玮那么聪明,我们又留了线索,她一定可以找到这里的。」赢了一局,凌司霖腾出手来拿起一旁的啤酒喝一口,笑眯眯的安慰他。
孟亦凯皱着眉,不确定的问:「你肯定她看见我们手拉手走出校门?」
「当然。」凌司霖笑得像个恶作剧的孩子,指指自己的脑袋,「我能感觉到那时身后的杀气。」
「她如果不来呢?」
「不会,我对她有信心。」齐大醋坛子想什么他都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他就是要她放不下他,要她担心、吃醋,要她明白--不管何时,两情相悦最重要,其他的都是狗屁!
「如果她不来,你跟了我如何?」孟亦凯忽然转头,摆出开玩笑的表情,看着像从天上掉下来的天使般俊美的凌司霖。
凌司霖伸了个懒腰,看似慵懒,可是双眼却在瞬间变得严肃。「凯,我们是朋友不是吗?不要辜负了我对你的信任。」
炽热的身心顿时冷却,孟亦凯抖着手喝口啤酒,不再说话,将头转向窗外。
「她来了。」他低语,竭力不让心痛的感觉再次把自己吞噬,如果成全是一种爱的方式,他将成全他们,成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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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玮气喘吁吁的爬上楼,她敢断定自己经过今天一定会患上心脏病,到时一并向那个混蛋白痴讨回来!
她紧张的看着各家的门牌号码……找到了!
她一把拉开防盗门,出奇的一拉就开,轻易得让她楞了一下,不及细想,她抬起右脚,运足力气狠狠的向大门踹去,只听到砰的一声巨响,可怜的门被踢到墙上又反弹回来,清晰的脚印赫然印在上面。
奇怪了,她什么时候力气变得这么大了?
来不及思考这点,沙发上的两个人一下子攫住了她的心神,她的心脏差点就此停摆。
孟亦凯正把凌司霖压在身下,双手撕扯着他身上的睡衣,而凌司霖脸色潮红的躺着,紧闭双眼,不动也不反抗,似乎失去了知觉。
恶梦成真!一股火气上涌,齐玮尖叫一声冲了上去,一把将孟亦凯从凌司霖身上拉下来,接着看也不看的踹他一脚,然后抓起凌司霖睡衣的领子上下摇晃,「凌司霖!你快起来!」
浓重的酒味传进鼻子,齐玮杀气腾腾的转头瞪视跌坐在地上的孟亦凯,「你把他灌醉了?」
孟亦凯背靠着茶几,也不急着起身,懒懒的说:「你不是和他分手了吗?你不要他我正好接收,至于我对他怎么样也和你没关系吧?」
「谁说我不要他了?情人之间吵架说的气话也能当真吗?他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要他要一辈子,谁也抢不走!你最好给我死心,否则我杀了你!」
孟亦凯耸耸肩,「是他自愿的,我可没兴趣成为强暴犯。」
「什么?你胡说!」齐玮回过头来,正好对上凌司霖迷蒙的双眼。
「玮,我听见你说你还要我,要一辈子,我没听错吧?」他的嗓音沙哑,语气温柔似水。
「你快告诉她是你自愿的,我没强迫你。」孟亦凯喊道,小腹疼得厉害,这个牺牲有点大。
「我……」在齐玮可怕目光的逼视下,凌司霖小心翼翼的说:「你说要和我分手,我难过极了,心想什么都无所谓了,身子给谁都一样,正好凯约我,我就跟他来了。」
「你自愿的?你自愿的!」齐玮呆呆的念了几遍,凶狠的情绪渐渐的在脸上凝聚,看得一旁的孟亦凯心惊胆战。
「你想自暴自弃是吗?与其让一个男人给糟蹋,不如干脆跳楼算了!这里是五楼,应该摔得死人,你给我跳下去,死了干净!」齐玮发疯似的拉着凌司霖往窗前推,「你跳我也跳,大家一起死了算了!」
「玮。」凌司霖心疼不已的转身抱着她,「冷静一点,我错了好吗?是你说不要我的,是你不在乎我,眼睁睁看我让别的女生缠住而无动于衷,我真的是太伤心了才会这样做,下次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还有下次?」齐玮抓着他的领子大叫。
「说错了,不敢、不敢了!」凌司霖连声保证,被她的歇斯底里吓坏了,看来她真的担心到了极点。
齐玮维持着抓他的动作,接着毫无预警的,眼泪突然往下掉。
「怎么了?」凌司霖担心的把她扶到沙发上坐好,她的眼泪让他措手不及。
齐玮猛地紧紧抱住他,头靠在他的胸前,哽咽的说:「你好坏,让我担心死了,当我发现你不见的时候,我的心痛得快要死掉了。我拼命找你,却又找不到你,急得想要杀人,为什么让我那么担心……我好不容易找到你的通讯录,打了几十通电话才找到这里来,结果我一进门就看见……就看见……你存心的吗?存心让我担心难过,让我得心脏病是不是?」
凌司霖又高兴又愧疚的抚着她的头发,感觉到她全身冰凉,也不知在外面跑了多久,让他心疼不已。
他朝孟亦凯使个眼色;孟亦凯唇角微扬,会意的起身,有帐以后再算,还是先回卧室躲起来,现在的齐玮惹不得,真的会杀人也说不定。
「你可不准耍赖。」凌司霖亲亲她的头顶,搓着她的手给她取暖。
「什么?」齐玮抽抽噎噎的问,她的脑筋还没转过来。
凌司霖轻笑,「我刚才都听见了,你说你一直都要我,要我一辈子,那么我是不是可以放心了?」
「你有什么不放心的?不放心的一直是我才对……」她懒洋洋的赖在他怀里不愿意起来,因为好暖和、好舒服,一边嘴硬的问:「你的卫白舒怎么办?你的袭潋滟怎么办?还有你那些莺莺燕燕……」
「要不是吃你的醋,我也不会把自己陷进这些麻烦中。」他语带怨慰的说。
闻言,齐玮倏地从他怀里爬起来,气呼呼的叫:「你自己素行不端还怨我?我不理你了!」他吃醋?她怎么从来没见过?
下一秒,仿佛天旋地转,她又被拉回凌司霖怀里,挣扎不开,索性不动也不出声了。还没从找人的惊吓中恢复,又被扣上一顶莫名其妙的大帽子,她只觉得好想哭,赌气的把眼泪鼻涕都抹在紧贴着的怀抱里。
「你听我说完嘛。」凌司霖好声好气的说,轻拍她的背安抚她,「你怪我,怀疑自己,导火线应该就是我瞒着你跟卫白舒约会那次吧?我告诉过你有原因,那是我跟袭潋滟谈的条件。」
齐玮顿时忘了哭,没好气的说:「什么条件要你出卖色相?」
「这就要说到你跟她的一个宿怨了,你小的时候因为我而狠狠的咬了她一口,导致她脸上现在还有淡得几乎看不出来的牙齿印。我们当初猜想的没错,她这个小丫头片子果然有目的而来,就是为了找你报仇,为自己出一口气,所以她把主意打到我身上。」
「她想利用你来打击我?」
「没错。」
「她用什么条件引诱你动心?」好个小鼻子小眼睛的袭潋滟,她把她的斗志激出来了!
「她来找我,告诉我说我有一个潜在的情敌,正在暗处对你虎视眈眈,还有计画的接近你,问我想不想知道这个人是谁。」
「哪有这种人?你笨得相信她了?」
「我就是因为想不出是谁才答应她的条件,因为我不想冒着失去你的危险,何况她发毒誓说绝对有这么一个人,绝对没有感空捏造。」
「那到底是谁?」齐玮迫不及待地问,她好奇死了。
凌司霖欲言又止,为难的看着她,郑重的说:「我不告诉你就是怕你受到打击,我也是再三查证才确定是真的,你答应我知道后绝不激动好不好?」
齐玮睁大眼睛,连连点头,忽然想到这个人可能是谁,觉得有点好笑……
「你的好朋友叶柔是个……女同志,她对你的态度好得连我都觉得不对劲,动不动就摸你亲你……你不要难过,虽然她对你的好是有目的的,但……」
「我知道啊。」
「什么?妳知道她是女同志?」始料未及的凌司霖露出一脸呆样。
「我知道啊。」齐玮重重的点头,看到不可一世的凌司霖踢到铁板,心里不禁有一丝窃喜,「叶柔早就告诉我了,她刚开始是有目的的接近我,因为看我很可爱,但是对我绝对没有什么坏心眼,女人之间也是有纯友谊的。」
「可是……可是……」凌司霖思绪混乱,舌头也打结了,「那天我在学校门口看见你们那么亲热……」让他浑身不舒服,发誓要让他的玮远离叶柔。
「她以前的女朋友来纠缠她,她没有办法,我便提议跟她扮一对假情侣,好断了那个女孩子的心,扮情侣不亲热不行,装装样子嘛。」
凌司霖楞了足足有一分钟,忽然觉得哭笑不得,自己的一切苦心原来都是白费,害他一时之间不知该找谁算帐去,这醋是白吃了。
「你的表情好幻灭喔……咦?你不会一直一个人默默的吃干醋吧?」齐玮灵光一现,如发现新大陆般的大叫。
凌司霖难得咬牙切齿的伸出双手往齐玮的脖子上比画,阴恻恻的道:「玮,你真的很了解我喔,在我从小到大为你默默打退了数不清的情敌,默默的吃了成千上万桶的干醋后,你到现在还问我是不是在吃醋?你想让我吐血而死吗?」他表情一变,变得无比哀怨,「呜呜……我怎么这么命苦?」
齐玮温柔的把他的头扳正,笑着问:「那么,我们打平了,我可以不用烦恼,可以正大光明的吃你的醋了,是吗?」
「谁教我爱上了你这个醋坛子呢?只要我不嫌你,谁敢嫌你?」凌司霖霸道的说,出其不意的在她柔软的唇上深深一吻,这是他许多天没有品尝到的甜美,半晌后,才意犹未尽的道:「不过,吃醋有很多种,也要讲究技巧的,我可以倾囊相授,教你『温柔』的吃醋。」
「什么叫『温柔』的吃醋?难道就是你那种神不知鬼不觉的吃醋,俐落的铲除情敌的方法吗?我要学……唔!」她的唇又被堵住了。
又过了几分钟。
「不忙,你不觉得学这么艰深的学问,先交学费比较好吗?」
「我……唔!」
陷入热吻中的两人正在交换学费中,至于什么时候授课--天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