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一家传统的三合院,灯未熄、人未眠,开启的电视声伴杂着女人的哭泣声,飘荡在客厅内。
“妈,您不用太担心,说不走小妹根本没坐那班车呀!”
一名俊朗男子,蹲在一名短发微胖的中年妇女跟前,安慰着正掩面哭泣的母亲。
“那她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都过了快一个月,还没有看到人。”她一想到此种可能,又心痛的掉下泪来。”当初她说要自己一个人先从台北回来时,我就应该叫她先缓几天再一起下来南部,现在……现在可好了,连个影子都看不到了。”妇人再次泪流。
“妈!”俊朗男子感伤的喊了句。
“美玲会回来的。”站在俊朗男子身后,一名脸上左半边有着黑色胎记的粗壮男子开口,语气是肯定的,似乎这样自己唯一的妹妹就会回来似的。
中年妇女依然只是哭,哭得众人的心中更是烦躁。
“啪!”一位十五、六岁的帅气男孩,将手中的电视遥控器大力的放在大理石制成的桌面上,不耐烦的由大理石椅上站起。
“烦死了。”他大声说道,不顾众人的反应,不耐烦的顺了顺头发,打算转身离去。
粗壮男子心情不爽的一把扯高了帅气男孩的衣领,令他动弹不得,不得不直视他,开口恶声的问着他,大有你敢再说一句就准备挨揍的意思在。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粗壮男子恶狠狠的盯着他,眼中流露出危险的气息。
中年妇女闻言站起身来指责道。
“你姊是生是死都还不知道,你不闻不问也就算了,还说那什么话。”
帅气男孩脸上的怒气不减,睁大了眼,瞪了扯住他衣顿的二哥吕志雄一眼,双手一挥,将吕志雄扯住他的那双大手甩开,掉头向外面走去。
母亲的哭声及抱怨声被他全部抛到脑后,一直走到三合院外的矮围墙后,吕美玲之弟吕志清右手握拳,奋力的朝墙壁一击,埋首于手臂与墙壁间,缓缓流下思亲之泪。
“你到底跑哪儿去了?快回来呀!”
他口不择言的咒骂出声,心中之痛并不亚于屋内的任何一个人,只是他并不善于表达自己。
月光微弱,四周一片寂静,给人一种彷佛时间静止般的错觉,微凉的晚风容易使人人梦。
美玲不安的左右晃动身躯,光洁的额头上渗出的冷汗,极不安稳的呓语不止。
“不要……不要……妈,我要回去,我要跟你们一起走呀,你们别抛下我呀!”她突然哭了起来,泪水自她苍白的脸庞滑落。
“妈、爸,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呀!你们别走得那么快,等等我呀!爸……妈!”她用尽全身的力量嘶吼,突然一股由四面八方而来的力量,有如磁铁石般硬是将她往后拖,将她与父母间的距离愈拉愈远,美玲原本慌张的心更显畏惧,终于忍不住大声尖叫出声。
“争儿!”兴昌大力摇晃着身陷梦境中的她,对她脸上那股伤心欲绝的神色不解。
美玲迷惘的张开无神的双眼,一种无视于一切的绝望目光令人心疼。
“怎么回事?”
兴昌扳正她那颤抖不已的脸庞,直视着她那毫无焦点可言的目光。
她不说话,像是没有发现到兴昌的存在,思绪依旧飘得老远。
兴昌对于她的举止感到恼怒,无法自制的大力摇晃着她,其中掺杂着的担忧是他自个儿无法察觉的。
美玲被他摇醒了,缓缓的将焦点聚集在他身上。
兴昌注意到她飘远的心已回转,立即霸道的询问她,语带命令。
“怎么回事?”
美玲在注视到他那不自知表现在脸上的忧心时,泪水再度决堤,毫不犹豫的扑进他的怀里痛哭失声。
兴昌对她突然的举动顿了一下,不知该作何反应,直到听见她那毫不压抑的哭声时,双手才自动的抚向她纤弱的身子。
“怎么了?”温柔的话倾口而出。
“我……我好想家人喔!”断断续续的话出自她的口。
“不是才刚回去?怎么这么快又想家了?”双手不断的拍着安抚她,藉以平息她的伤心及孤寂。
美玲哭的更凶了,因为他的不了解及自己有不可说出口的约束,所以心中的无力感才会如此的深。
“好、好、好,不哭了,不哭了,明天一早我们再回去看岳父好不好?”兴昌一心只求尽快止住她的泪水,承诺因而出口。
美玲一听,泪水猛然止住,离开了他温暖的怀抱,美玲抬起双袖,胡乱的往脸上一擦,忙道:”不必为了这点小事耽误我们预定的行程。”
“你确定?”
“嗯。”美玲急忙点头。
“随你。”
兴昌淡淡的说完这句话便旋身躺下,不再多说一句话。
美玲看着他冷冰冰的背部,泪水霎时盈满眼眶,她强忍着泪水,平躺下来不愿让它滑落,但仍是不听使唤的滑落,她紧闭着双唇,不让哭声传出,最后带着泪痕沉沉人睡。
悦耳的鸟叫声,吱吱喳喳的传入睡梦里的美玲耳中。
耀眼的阳光直射纱窗,温暖却不炙热,和风拂动着她的发丝、亲吻着她的肌肤,她绶缓的睁开双眼,打了个呵欠,极为舒服的展露笑颜。
嗯!今天是个好天气。她在心中想道。
咦!兴昌呢?美玲惊慌的发觉到他并不在房内,立刻一跃而起,快速的弄下床去,不安的站在门口东张西望,神情颇为慌乱。
就在此时,楼梯转角处,出现了一道欣长人影,那正是她苦寻不着的丈夫。
她提起碍人的裙摆向他奔去,脸上的慌乱明显存在。
兴昌远远的就看到妻子不安的举动,当他看见她那本是雪白细嫩的脚丫子时已是一片通红,他连忙将她抱离了地面一寸,让她紧紧的依偎着自己。
“怎么回事?看你连鞋都慌张得忘了穿。”她一边责骂,一边向房间走去。
美玲紧紧的圈着他的脖子,埋首于他的颈项旁。”我好怕……”
“怕什么?”脚步未停。
“突然醒来看不到你,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一个转弯,他们人已在房间内了。他将她放在椅子上,曲膝与她平视。
“小傻瓜,我不会放下你一人独自留在这儿。”他抚顺着她散落一旁的发丝。
“可是突然之间看不到你,我心乱得不知该怎么办。”她满心恐惧的说出自己的感受,更加抱紧兴昌的脖子。
“我不会抛下你的。”他抚去她滑落的泪水。
“嗯!”她泪眼含笑的点了下头。
兴昌将她泛红的脚丫子略微抬了起来,看到皮肤上的血丝,忍不住再次责骂。
“下次记得再慌再乱,也要先把鞋给穿上。”他拿出袖中的水晶璃膏轻轻的擦拭着,沁凉的感觉代替了原先的炙热。
美玲轻笑出声。”就已经慌了、乱了,怎么还记得去穿鞋。”
一阵阵响彻云霄的鞭炮声吸引了美玲的注意力,美玲抬起头来看着兴昌。
兴昌会意的自动解答。”今天是八月十五中秋节,你忘了吗?”
“中秋节?”那不就可以吃月饼罗!
“就是中秋节。”他以为她是为了确定才再次问他。
“那你为什么没有买月饼?”她质问,”副咄咄逼人的模样,令与昌觉得好笑的是,她居然可以为了要吃月饼这种小事而跟他恶言相向。
“你那么想吃月饼?”他闷住笑。
美玲急忙点头。当然,难得可以吃到古代的中秋月饼,说不走错过这次便再也没有机会吃到了,说什么她也要尝一尝,更要看一看它的模样。
“好,等我们回到教内,我再叫厨娘准备各式各样的月饼给你吃。”
兴昌本想这么一说,美玲会更快乐,岂知得到的答案却是她坚决的摇头。
“我不要。”
“为什么?你不是爱吃月饼?”
“错了!我不是爱吃月饼,而是我想要有中秋佳节的气氛,所以才想吃月饼。”不是中秋节吃的月饼,意义就不同了,不是吗?
“你别告诉我你现在就想体验一下中秋佳节热闹、壮观的场面。”
美玲仔细的观察他是否不悦,才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
“可以吗?我真的好想去看看,因为我从来没有在中秋佳节出去逛过,你就让我出去逛一下好不好?”
她哀求的语调触动了他心中某一条弦,让他对她的一反求感到心疼。
“好,我带你去。”
“真的?”美玲高兴的双眼闪闪发亮。
“嗯!但是你不能离开我的视线,必须跟随我左右。”
“当然,就算裤头必须跟你的结在一起,我也不会有半句怨言的。”她神情颇为俏!。
兴昌闻言抬头了了她一眼,彷佛责怪她这种情况下还笑得出来。
美玲心中的笑意更深了,只是不敢再明目张胆的笑,只敢问在心中偷偷的笑,幸福的感觉笼罩住她。
看着她兴冲冲的快速穿好绣花鞋,兴昌知道这一趟是势在必行,所以对于必须穿梭于群众之中的苦差事,只好看开一点。
一路上,美玲直拉着兴昌到处乱钻,一刻也没停的穿梭在人群之中,此刻的她就像个小孩子,令人不忍心打断她的兴致。
美玲一手啃着冰糖葫芦,一手紧紧的牵着兴昌的手,一个不注意,她被前方横冲直撞的中年男子撞了一下。
“对不起。”
中年男子快速的道歉,头也不抬的继续快速离开现场。
兴昌不动声色的静待他由自己身旁走过。
不知何时,兴昌左手上多了两个荷包,其中一个粉红色的荷包上头还绣了一个火焰标帜,另一个则是粉蓝色的秀气荷包,显然是一个姑娘家的。
他悄悄的将它丢至一个满面愁容的姑娘跟前,跟在她身旁的一名年轻丫环,立刻如获至宝的将它拾了起来。
“小姐,你的绣花荷包在这儿呢!”
那名小姐这才宽心的展露笑颜,而兴昌他俩早已离她们数十公尺远了。
美玲看着眼前琳琅满目的玉佩、手环、丝巾、发饰、金步摇、莲花坠,以及一些琐碎的小玩意前,舍不得离开视线的东碰碰、西摸摸。
兴昌看着她那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伸手拿出一条设计精巧别致的水晶手链,二话不说的替她戴上,待她发觉时手上已多了一条水晶手链。
“它很适合你。”
只是淡淡的一句话,她已感受到他的用心,心中不禁为他的改变欣喜。
***
“哇!好热喔!”
一坐在客栈房间的椅子上,美玲不停的用双手扇着,藉以减低身上的热度,但是效果不彰,只是多浪费力气。
“谁教你逛个不停,整条大街都被你逛遍了。”
“什么?”她突然冒出的话,有一半他不解其意。
“没有,没有,我的意思是说,就算必须一直牵着你,我也不会有半句怨言的。”
兴昌拧了一条浸过水的布,轻轻的擦拭着她的脸庞。
舒服的感觉涌上她的心头,她满足、舒服的闭上双眼,任由兴昌慢慢的擦去了她的汗水。
猛地,兴昌擦拭的手微微一颤,美玲倾城的容颜令他心头为之一震,双手抚上她细嫩犹如婴儿的肌肤。
美玲困惑他的突来之举,正欲张开双眼时,她那鲜嫩的红唇已被兴昌整个占据了。
兴昌缓缓的解开她纯白的衣裳,将她抱至床上,跨坐在她身上俯视那傲人的身材和尖挺的双峰。
“兴昌……”美玲心慌的低唤他的名,他从未这样看她。
“嘘!”他俯下身轻吻着她的红唇。”别说话。”
她感觉到兴昌正用他的嘴巴,合住她的蓓蕾吮着、咬着,尽其所能的挑起她的热情,使她的血液加速沸腾。
他的手极为缓慢的抚摸她的全身,引起她一阵阵的轻颤,舌头则灵活的由胸部、肚子一直到她最敏感的腹部地带。
她轻声呻吟,更加引起兴昌体内的血液沸腾,用双腿撑开她的大腿内部,一鼓作气、深深的进入了她,开始有规律的上下移动身躯,令两人都攀上高潮。
许久之后,美玲静静的窝在兴昌的怀中,此刻已是深夜时分,但她却睡意全消,丝毫没有一点想睡的成分。
她伸出手,爱恋的抚摸着兴昌那刚毅、英俊的脸庞轻声低语。
“我发觉我愈来愈爱你,愈来愈依恋你,愈来愈无法离开你了,”她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这对我来说并不是个好现象,等到哪一天我必须离开你时,只怕我会痛不欲生,可是我无法阻止对你日益加深的情爱,我好想封闭自己对你的感情,但我很清楚,这只不过是在欺骗我自己,因为它迟早有一天会爆发,现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珍惜我们相处的时光,不浪费、不虚度,好好的把握住。将来我可能必须靠着它,才能过完我的下半辈子。我不苛求什么,我只希望你记得,曾有一个痴傻的女孩深深的爱过你,为你着迷,只要如此就好……”还没说完,她就睡着了。
美玲被一阵碎吻给亲醒了,一睁开眼,入眼的即是兴昌那令她想忘都忘不了的脸庞。
“醒啦!”
“被你这么一吻,不醒好像太对不起你。”她也回吻了他。
兴昌扶住了她的头部,加深了这个吻。
“这是你第一次给我的晨吻。”双人分开后,她说。
“是吗?那我以后每天早上送一个给你。”他似打趣又似认真的说道。
“今天暂时相信你。”
“你不相信我?”从来没有一个人敢质疑他的话,美玲是头一个敢这么做的人。
“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人生有太多变数,没一个说得准的。”
“看来我的妻子很实际。”
美玲有所感触的说道:”有时候是不由得你不实际的。”
“什么?”他问。
“没什么。都日上三竿了,还不准备上路。”她催促着。”会耽误行程的。”
兴昌依然不为所动的躺在她身旁,抱紧她,说了一句令她脸红如艳阳的话。
“经过昨晚的折腾,你确定还支持得住?”
“你……”她结结巴巴的找不出话责备他的不正经,可见她平常有多正经。
“我可不希望加重你的不适。”他解释着。
感动袭上了她的心头,惹红了她的眼眶,就为了他此时的温柔,她可以说她不后悔走这一遭,就算时光倒转,明知道会遇上车祸,她还是会毫不犹豫的踏上公车。
“我说错话了?”他看到她的泪水说道。
“没有……”她飞快的摇头,散落两串泪水。”你没有说错话,我只是感到——受宠若惊,对!就是受宠若惊的感觉。”她破涕为笑。
“看来我真的太冷落你了,是吗?”
“现在不会了。”她的答案间接的回答了他的问题。
“我会时常提醒自己不再冷落你。”他像是为了补偿以往而做。
“嗯。”她点头,但她心中却一点把握也没有,此时,他们正过着两人世界,所以感情进展得较快速,一旦回到圣火教,难保他的热度不减,更何况中问还夹着他的心之所系——吴情影,她一点把握也没有,只好任由不安在心中蔓延。
***
走在大街上,虽已过了中秋佳节,但盛况不减,依旧是排满了混口饭吃的小摊贩。
兴昌左手拿着”青龙圣火剑”,右手牵着美玲行走在大街上,一副优闲状,令街上的行人忍不住为这对难得一见的俊男美女频频回首,吸引了不少人的注目与赞叹。
突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四面八方被约十个持剑的男子团团围住。
美玲虽错愕不已,但仍任由兴昌牵着她向前走去,丝毫不受影响,直到眼前猛然多了两把剑挡住去路,才不得不停下脚步来。
“只要你留下这个女的,我们师兄弟绝不为难你。”其中持剑的一人说道,硬是挡在兴昌身前。
兴昌漫不经心的抬起头瞥了说话者一眼,眼中之冷冽令人不寒而栗。
挡路男子瞥他一眼,双腿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直到身旁的师兄弟一瞪,他这才如梦初醒的向前跨了一步。
“喂,你是聋了还是哑了?我师兄还的话你没听见吗?还不赶快让开,闪到一边凉快去。”其中一人沉不住气的开口骂道。
“怎么?铁沙派的二大长老不亲自出来要人,竟派你们这些小喽罗来找死。”
兴昌的一番话令一班人背脊发凉,却强作镇定的又撂下狠话。
“我就不信凭我们师兄弟的力量,无法摆平你一个人。”其中一人硬是壮起胆子开口说道。
“不自量力。”他冷言道。
众人经不起他这么一激,皆举起剑来,接二连三的向他围攻。
兴昌右手扶着美玲的腰际,左手举起剑抵挡四面传来的攻击,轻轻松松的挡掉对方的招式,而对方却无法侵人他俩身边半步,胜败之分早已不言而喻,使得一旁看戏的群众大声叫好。
像是玩够、耍够了,兴昌不愿再与他们浪费一丁点的时问,两三下十个人都已被点穴,半天动弹不得,每个人的姿势皆不同,路过的人莫不掩袖窃笑而过,不但丢了面子更失了里子。
***
兴昌将她安置在溪流旁的大石头后,卷起衣袖,拿了根细竹子,开始在溪流里刺起鱼来。虽然她跃跃欲试,却被兴昌一句话就给否决掉了,所以只好安静的坐在大石头上泡脚,虽然不甘愿,但其实这样也很好、满舒服的。
看着兴昌专心的捕捉中午的食物,也是一种乐趣。
其实不用兴昌说,美玲自个儿也知道,只要他使内力向溪面一击,马上便有一大堆鱼可供享用,但兴昌不会如此残忍的对待溪中的鱼儿,所以他宁愿慢慢与溪中的鱼儿周旋,也不愿利用捷径来达到填满肚子的目的。
美玲将兴昌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像是怕遗露了一丁点,都会令自己感到遗憾。
正当她看得出神时,一阵嘘蔌声拉回了她的注意力。
她略微转动头部向右手边看去,在看到身旁那只不知名的大蛇时,她呆立在当场,嘴巴不停的开开合合,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全身更是僵硬得无法移动半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只丑陋的大蛇吞吐舌头,一步一步的向她靠近。
天啊!快来救我呀!她几乎快哭出来了。
像是接收到她的求救讯号,兴昌发现了她的处境。
“争儿,别动,你千万别动。”他大声的吩咐着美玲,像是怕激怒了它,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美玲想转过头去看看兴昌,像是有所感应,兴昌连忙制止。
“不!你别转头,听话一点,你现在什么都别做,先把眼睛闭上。”他一步一步的缩短距离。
美玲听话的闭上眼睛。
突然,她全身一震,因为她发觉这只大蛇已攀附在她身上。
“没事的,争儿,你会没事的,再忍耐一下。”他小心翼翼的向她移动,拿起放在一旁的青龙圣火剑,看准时机拔剑出鞘。
一道艳红的火光由剑身发出,大蛇受到惊吓,立刻落荒而逃,不久便不见踪影了。
美玲尚未从恐惧中恢复,依然一副呆愕至极、极为惶恐的表情。
“争儿!争儿!”
兴昌蹲在她身旁,轻轻的摇晃着她,深怕她受到如此刺激而有所不适。
或许是恐惧过后,此刻泪水已无法控制的一颗接一颗滑落,倾泄而出。
美玲双手一伸,将兴昌紧紧抱住,刚才的惶恐一涌而上。
“我好怕……我好怕……”她害怕的一直颤抖。
“我知道,我知道。”他直抚着她的背脊。”一切都过去了,没事了,你不用再怕了,我会在身旁保护你的,再也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伤害你。”
“嗯。美玲在他的怀中点着头。
兴昌也将她抱得更紧了,一想到刚才的画面,他何尝不害怕,他再度抱紧了她,似要将她嵌进身体里,好像只有这样,自己才能确定她还存在,她还在自己的身边。
***
望着满天星斗,美玲心中掠过一阵凄凉,她想起了远方的家人。每次遇到这种晴朗的好夜晚,他们一家六口,总是会搬出椅子坐在室外乘凉,这就是盖三合院的好处,可以大大方方的坐在庭院赏月聊天,不用怕碍着路人。
美玲再度抬首,望了一眼灿烂的星空,随之感伤的垂下首来。
一件温暖的披风搭上了她的瘦弱身子。
“外面风大容易着凉,怎么不回木屋里去?”兴昌从她身后抱住了她,替她挡去了微凉寒风。
此刻他们夜宿在圣火教的避暑胜地竹风林,顾名思义,四周种满了文人最爱的竹子,并且散布在小木屋及瀑布的西、南、北方,将小木屋团团围住,挡去了夏天的酷热,也带来了难得的清静,因为此地位于郊外,几乎可以说这里是圣火教的私人天地,更何况前任教主为了安全起见,在竹风林外布下五行八卦,没有高深的武功,绝对闯不进来。
“难得看见那么多的星星,想多看一会儿。”她顺势躺进他温暖的胸膛,舒服得不想起身。
“你呀!就是这么说不听。”他轻轻的敲了一下她的头以示惩罚。
“不知道这种日子还能持续多久。”地忽然感慨的说,眼神苍凉。
兴昌闻言,正经八百的扳过她的身子。
“你今天是怎么回事,净说些令自己心情不好的话。”
“没有。”她虚弱的笑。”只是生活过得太优闲了,所以有感而发,没什么事。”
“从今以后我不希望你再去想这件事情,你看你满脸愁容,替自己带来烦恼,多伤身体呀!”
“嗯。”美玲点头答应,但到底会不会再去想,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你那碗药喝光了没?”他突然问道。
美玲脸色大变,一脸苦相,连忙离他好几步远,并挥着双手。
“兴,你别又叫我喝苦药好不好?算我求求你,那真得好苦,我喝不下,过没一会儿便又如数吐了出来,白白辜负了你的好意,没用的。”美玲费尽了心思,就希望能够打消他心中的念头。喔!天啊!那药真得好苦喔!比黄连还苦。
兴昌突然诡异的笑了,令人心里毛毛的。
“良药苦口嘛!多喝一些总是好的。”
美玲还是挥着双手,一步一步的往后退。
“我不喝,说什么我也不喝上
像是觉得对她无可奈何,于是他退一步妥协。
“我喝一口你就跟着我喝一口,这样好不好?”这是他仅能容忍的限制了。
“这……”美玲一望进他坚毅的眼眸后,知道这已是他最大的容忍度,便微微点头,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也只好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