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事情怎么会变成这种走向呢?
虽然她认为自己不差,但跟她条件差不多的女孩路上随手一抓都有一大票,她不会是虽特别的那一个,为何副总会偏偏看上她?
就午餐时约莫一个小时的对谈足以得知,他应该是喜欢她的,纵使他没有讲得很清楚,但她却听得明白。
倘若她是男人,要是对一个女人没有兴趣,断不可能说出“让童话变成事实”这么恶心番石榴的话来……好啦好啦!她承认自己听了有点小甜蜜,却不确定自己该不该随他起舞。
稳坐JC珠宝副总宝座的他帅又多金、能力又强,以现实面来说,他确实是个再好不过的对象;但她不过是个刚出社会的小女人,既没有强悍的能力又没有超级背景,有的充其量不过是不怕死向前冲的“憨胆”,光凭个怎么配得上他?
脑袋里缠绕着这没有解答的思绪,让她一整个下午过得浑浑噩噩,连自己做了什么事都记不得,当下班钟响起,她才整个由思绪里回神。
噢该死!她竟然就这样把一个下午给“混”掉了?!如果她是公司大老板,头一个要裁的员工就是她!
还好大伙儿都为了新一季的商品而忙碌非常,没有人注意到她这新人一直处于打混状态,她讪讪的背起皮包准备下班之际,突见简域朗笔直地朝她走了过来,一双眼瞬也不瞬的黏在她身上,将她从头看到脚,再从脚看到她脸上。
“襄理?”不是吧!一个魏海垣就让她够头痛了,襄理可别跟着凑热闹,否则她会疯掉!
“嗯……嗯--”简域朗边瞧着她边沉吟点头,像在计划什么般慎重。
“……襄理,出办公室去右转走到底,洗手间在那边。”嗯什么嗯?要嗯嗯去厕所啦!讨厌!
简域朗身体霍地一斜,俊颜上严谨的线条瞬间消散于无形。
“小姐,柴小姐,我很认真在想事情,你在那边给我搞什么笑?”简域朗嘴角抽搐了下,内心暗赞她的想像力丰富,反应快到连他都差点赶不上。
“我没有搞笑啊,我只是想不透你看着我能想什么事。”千万不要是她想的那样啊!她可不想男祸缠身!
“没那么夸张啦,我只是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简域朗朝她勾了勾手,要她靠近一些,待她接近,才神秘兮兮地附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我想请你帮公司拍一张产品平面广告,你能不能帮我这个忙?”
“平面广告?!”不会吧!竟然会找她这个平凡到不行的女生当产品的广告模特儿,襄理的头壳是不是坏了啊?“你疯了!我又不是模特儿,找我拍广告干嘛?”
人家拍广告都嘛要找漂漂亮亮的专业模特儿,之所以找素人代打,往往是因为经费不足才出此下策,可JC可是名气响当当的珠宝公司,怎么会想找她做这么重要的工作?
“因为我要找的是像你一样,具有邻家女孩特质的女生啊!”要找模特儿还不简单,随便打几个电话,就有一堆经纪公司送美眉来让他随意挑选,问题是那些女孩的气质都太老练,跟他要的感觉天差地别,他不要啦--
“……你的意思是我长得不起眼就是了?”她眯了眯眼,大有他一说错话,她马上转身走人的打算。
“呃!”见她那杀气十足的样样,简域朗差点被口水呛到,连忙撇清自己没那意思。“我当然没那种想法,不然也不会找上你,您说是吧?”
对于这个未来可能成为他好友老婆的女人,他连敬辞都冒出来了,实在牺牲不小--说他想太多也好,说海垣和这女人可能八字连边都摸不上也罢,光就海垣今天莫名其妙地强邀她一起去吃午餐一事,他就是隐约感觉这两人非常有可能摆在一起。
那个一向将女人列为拒绝往来户的海垣,如此突兀地约一个女人共同用餐可是破天荒头一遭,会引起他如此假设理所当然。所以为了海垣可能的幸福,他再委屈都认了。
“真的是这样吗?”她狐疑的蹙起眉心。
“就是,您疑心病可不可以不要那么重?”简域朗干笑,对付女人一向游刃有余的他,头一回感到“满面全豆花”,吃不开啦!
“我才没有疑心病。”她接受了他的解释,总算露出笑脸,不好意思的拍他一下。“广告的事再看看吧!我还没有任何心理准备。”
突然要面对镜头,饶是任何人都得好好计量计量,更何况她可没时下年轻人动不动就自拍的嗜好,还是认真考虑清楚再说。
“什么事没心理准备?”突地魏海垣的声音插了进来,他不知何时己出现在设计部里。
“嗄?!你怎么老是神出鬼没?人吓人会吓死人耶!”柴妤媛同一天被他吓了两次,她拍着自己的胸口埋怨地念了句。
“是你们聊得太专心,才会没注意到我的存在。”魏海垣脸色微黑,撇了撇嘴角轻哼一声,不认为自己何错之有。
简域朗挑挑眉尾,光那声哼就让他隐约闻嗅到些许醋味,忍不住心里暗笑。
我的老天!这位老兄不会是误会了他和柴妤媛之间有什么暧昧吧?
实在很可惜,事情完全不是他想的那样,不过即使被误会了也无所谓,因此他才能感受到这家伙还有点人味,对于女人并不全然无动于衷--至少对柴妤媛这个女人的反应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奇怪了,这是基本礼貌好不好,难道你喜欢你讲话的时候,人家不专心听你说话吗?”她叉着腰,完全不同意他的说法。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魏海垣说不过她,撇开脸咕哝了句。
柴妤媛危险地眯了眯眼。“副总,您刚才说了什么吗?”
“欸欸欸--别说我没提醒你,你只是个小--小小小的职员,他可是高--高在上的副总,你敢这样跟他说话?”简域朗在一旁直冒冷汗,至少他是海垣打小一起长大的哥儿们,随口胡言乱语还没问题,但这女人到底知不如所谓的轻重?
他不晓得这妮子和海垣的交情到哪儿了,讲话这么呛没问题吗?
“为什么不敢?”柴妤媛拿斜眼睨他。“副总也是人,也会有判断错误的时候,难道因为他高高在上就不能接受建言吗?”
魏海垣在一旁始终没答腔,但眼里却透出些许赞赏的精光;而简域朗则是一整个傻眼,忍不住对她另眼相看、肃然起敬。
“好了,你应该是来找襄理的吧?那我先下班了喔!”
她自作主张地为魏海垣的来意下了批注,抓起包包就准备脚底抹油溜了,不意后领突地被抓起,几乎让她的双腿因而悬空。
“啊啊啊--是谁在抓我啦!”
由于对方由后方抓住她的衣领,害她根本搞不清楚到底是谁拎住她,只得可怜兮兮的哇哇大叫。
“胆子很大嘛!耙数落我,怎么数落完就想拍拍屁股走人咧?”魏海垣皮笑肉不笑地紧揪住她的后领,那声音听起来就像由齿缝中挤出来的一样。
“呃……副总,您不是找襄理有事吗?抓着我干嘛?”昏倒!这样她要怎么回家啦!
“谁告诉你我是来找域朗的?”他哼笑两声,听来更具几分威胁性。
“难道不是吗?”不然他来干嘛?
“当然不是。”他的目的根本不是域朗,打从一开始就不是。
“那……”
“我有事找你。”他说着,边拎着她的衣领往办公室外走。